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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身去追,但我的双腿像是被禁锢了一般,不能动弹。
她慢慢的消失在日光中,起初是温热,后来有点滚烫,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一样,很疼。
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王潇潇趴在我病床前,右手恶狠狠的掐着我的脸。
杨柳月在一旁拉她:
“好了好了,你下手那么重做什么,她是个病人。”
王潇潇见我醒来,惊喜的扑向我:
“江离,你个坏人,我就知道你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你看,我掐疼你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可别这样吓唬我们了,这个春天已经够阴暗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咋活?”
我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杨柳月把她扒拉开:
“你让让,让人家二少爷跟江离说两句。”
病房里没有看到宋安戈的身影,他应该陪着邓珩去料理韩伊蕊的后事了。
夏初临红着眼眶紧紧握着我的手,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却半句话都没有说。
我嗯嗯了两声,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来了,才笑着说:
“把你吓坏了吧?没事了,我做了个艳阳高照的美梦,现在觉得身子暖洋洋的。”
在一旁换药水的护士听了,伸手来探我的额头,惊叫一声:
“体温计呢?体温计在哪儿?她额头很烫,给她量量体温,看是不是发烧了,我去叫医生来。”
我是真的很热,护士说我烧到了四十度。
王潇潇心疼的说:“怪不得她一直在说胡话,应该是烧坏了。护士,你这药水能退烧吗?要多久才能退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她昏睡了一整天肯定饿了,她现在能吃什么?小米粥可以吗?护士,你回答我一声啊,你急死人了。”
护士皱皱眉,问她:
“你是病人的?姐姐?”
杨柳月噗嗤一声笑了:
“护士,你别听她的,我是她们的姐姐,要注意些什么,你跟我说。”
护士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我们,随后对杨柳月说:“你跟我出来说,还有你,尽量别太大声说话,让病人好好休息。”
等到护士出去了,王潇潇撇着嘴说:
“这护士什么眼神啊?她肯定是误会我们了,以为我们是一对。”
我都笑了,握着夏初临的手轻松的说:
“你这么说,把我的正牌男友放哪儿了?”
夏初临亲了亲我的手背,对王潇潇说:
“潇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王潇潇贼笑:“我懂。我懂,这个我懂,你们慢聊,我出去看看月姐。”
我还是觉得很热,夏初临的手却很冰,他拿了纸巾替我擦汗:“梦到她了?”
十年了,我们之间谁都不敢提起她。
他今天主动提起,我闷声嗯了一句。
他加了力道握着我的手:
“别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等你病好,我们去看她吧,你们都瞒着我,我也不知道她葬在哪儿。”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很凉。
“我说什么胡话了?是不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所以潇潇才会动手掐我?”
夏初临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你整个人都在挣扎,护士说你的腿在抽搐,潇潇是不想让医生给你打镇定剂,所以才把你掐醒的。”
我知道我一定说了什么。但他不愿意重复,我也就没再问。
关于她的话题,我们也没有再继续。
毕竟太沉重,就算过去十年,她都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一条缝隙,我们的情感要想从这条缝隙中爬到彼此心中去,就绕不开那些沉重的过往和血淋淋的事实。
这一次我住院一周,但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高烧一直退了又升,除了热之外,我没有别的不适。
这一周当中,宋安戈一次都没来看我。
王潇潇说,是因为我在昏迷之前,虽然人在宋安戈怀里,但是我的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夏初临,就算是打了镇定剂睡着后,不管他们怎么掰我的手,我却始终紧抓不放。
我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我以为我抓住的是她,并不是夏初临。
但我什么都没说,这种解释很苍白无力。更何况宋安戈不来看我也没什么,他没有来看我的义务。
出院之前的那个晚上,杨柳月带了汤来看我,还打断王潇潇的话:
“你别听她瞎说,她这些天和二少爷两班倒,白天上班晚上来陪你,每次都趴在你床边呼呼大睡,压根不知道宋安戈一直都在陪着你,直到天亮才走的。”
王潇潇惊呼:
“月姐,你竟然替宋大叔说话,你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啊?”
杨柳月很平淡的说:
“我是实话实说,我跟宋安戈又没仇,江离能不能给人家回应是一回事,但人家付出了,而我看见了,我总不能瞒着不说,更何况你们还在误解人家。”
王潇潇又惊诧的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宋大叔每天晚上都有来的?”
杨柳月摁了摁王潇潇的脑袋:
“你呀,让你好好照顾江离,你就只知道偷懒耍滑,昨天晚上易大哥说心里不安稳,想来医院看看。我就陪他来了,你们放心,是李云新开车送我们来的,他现在开明的很,不过他送我们到医院就回去了,然然还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他不放心,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宋安戈在病房里陪着你们,护士说他每天晚上都来了,只是不让人知道。”
王潇潇感动的无以复加:
“原来宋大叔这么暖心,怎么办,我恨不得让干妈再生出一个江离来,这样的话就可以二少爷一个,宋大叔一个,不必争不用抢,多好。”
杨柳月又对她敲了一记脑门:
“明天江离出院,今晚你回去吧,二少爷肯定会来守着的,好不容易到周末了,你好好休息。”
王潇潇捧着汤:
“那怎么行?二少爷来了,宋大叔怎么办?虽然现在天气好,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要是在外面陪一晚上,估计江离出院了,宋大叔又要住进来了。”
杨柳月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我跟宋安戈说了,他今晚不会来,韩伊蕊的葬礼已经结束了,邓珩还沉浸在悲伤中,宋安戈肯定要陪他,潇潇,现在正是邓珩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你不去陪陪他吗?”
王潇潇喝了大口汤:
“我才不去咧,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况且在我心中,友情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爱情,在江离面前,邓珩算老几。”
我笑着拒绝她:
“别呀,我有这么多人陪,不缺你一个,你快去陪陪你心仪了好多年的学长,以前他不接受你,是因为他喜欢韩伊蕊,现在韩伊蕊不在了,他迟早要从悲痛中走出来的,你现在不去送安慰,我听说人家慕欢可勤快了,这些天几乎围着邓珩转,你不想输给人家吧?”
王潇潇咧嘴对我笑:
“你不用考验我对你的真心,我是死心塌地的对你好,谁都不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第一地位,就算是月姐都不能,等你好了我再去追求爱情也不迟,不过我对学长没感觉了,所以你以后别想着把我和他凑一对,我虽然是一枚剩斗士,但我相信,我的价值绝对不是当人家的过渡安慰剂。”
我和杨柳月都无语了,只好任由她陪着我。
出院前的这个晚上,杨柳月跟李云新说她想陪我,李云新答应了。
当时的我以为,这是我不幸的人生中难得拥有的幸运,有十年来释了怀的爱情,有十年来不离不弃的友情,还有一颗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
可是灾难,往往在最不经意间,就降临了。
王潇潇说,悲伤来临的时候,就证明幸福正在偷偷的包围着我们。
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反之呢?
当幸福来临的时候,痛苦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二天王潇潇和杨柳月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夏初临在病房整理东西,我站在医院的窗边,迎接着四月初的艳阳。
我和夏初临约好,清明节要一起去看她。
我还有两天的时间来调理自己的身体,出院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烧,对于我反反复复的发烧,医生检查了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只是抵抗力下降导致的。
闭上眼我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他们一起去橘子洲头晒晒太阳。
为此我今天还换上了碎花长裙,外加一件粉色的薄风衣。王潇潇还给我化了个淡妆,抹了豆沙色的口红之后,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许多。
“要把围巾带上,万一到了下午起风了,就会有点凉。”
夏初临边收拾边碎碎念,我从窗边回到病房,往门口走去。
王潇潇和杨柳月去了很久都没回,难道是周末排队的人太多?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方洁和俞力从走廊那端走来,一间一间病房在寻找什么。
我急忙退回病房里,拉着夏初临的手:
“这些衣服不要了,去年的衣服配不上我现在的气质,等你发了工资给我买新的好不好?”
夏初临啊了一声,诧异的看着我:
“这里面的衣服,是前两天潇潇在步行街买的。”
我拿掉他手上的衣服:
“那也不要,上周买的衣服配不上我下周的气质,我们赶紧跑。”
夏初临虽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他很配合,我们从病房出来的时候,俞力眼尖看到了我,对着身后的人说:
“江离那个贱人在那儿。快追,堵住他们。”
我拉着夏初临的手没命的狂奔,丝毫不像是病了一周的人。
我们没坐电梯,从楼梯跑下去的,在大厅里没看到王潇潇和杨柳月,倒是看到了俞力的人,正在四处张望,我带着夏初临东躲西藏的才从医院绕了出来,也不知道俞力和方洁是哪根筋不对,这次找了很多的人围堵我。
这个医院我来过太多次,哪里通向哪里,哪条路容易被拦截,哪条路最便捷,我都一清二楚。
包括周围的几条街道,我都能准确的找到方向。
生活真的是一个很强悍的老师,它把我从一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变成了一个路路通。
只是今天追我们的人太多,我跑的都快断气了,好不容易甩掉一拨人,紧接着就被另一拨人发现了。
跑了好几个街道后,我崴了脚。很疼。
夏初临蹲下身:
“快上来,我背你。”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喘着气:
“不行不行,跑不掉了,快打电话报警吧,希望警察来的速度比他们的拳脚要快一点。”
夏初临反应极快,但是电话还没打完,我们就被俞力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所幸的是在学校路口两个保安见到阵势就朝我们走了来。
那群人也没有什么行动,等俞力和方洁赶到后,才把围观的人和保安都赶走了。
俞力比方洁要胖,所以她喘的很厉害:
“小贱人,你这腿脚挺灵活的啊,怎么不跑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着他们:
“不跑了,脚崴了跑不动,不然我还真准备带着你们多跑几圈锻炼锻炼身体,就你这身材,真的应该减减肥了,你老公那么会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