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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了看这间仓库,从外面看应该是与平常无异的,但里面的结构确实与众不同,怪不得出事这么久了,将仓库团团围住的警察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唐攸宁看了看我,最后把视线锁定在陈沉身上:
“你是我的功臣,这么算来的话,我应该放你一马,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你觉得呢?”
说完,唐攸宁撕开了陈沉嘴上的胶布。
陈沉咆哮道:
“你个疯子,你已经害了这么多的人了,不差我一个,你杀了我吧,放过江离。”
唐攸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关键时候醒悟了?还是说你觉得孟以柔容貌已毁,比来比去,还是江离那张脸看起来舒服些?”
陈沉哼了一声:
“你啰嗦这么多做什么,你不就是不想死吗?那你就放了江离,你水性好,悄没声息的跳进江中潜上岸,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唐攸宁狠狠甩了陈沉一巴掌:
“你当我傻吗?今天我是走不出这里了,但我可以让你走出去。”
陈沉挪了挪身子:
“你放过江离吧,你不是说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吗?死是一切苦难的终结,那你就让她活着。你已经毁了王潇潇,你知道的,王潇潇是她最在乎的朋友,难道你不想让她亲眼回去看看王潇潇身上的伤口,以及王潇潇今后活着会有多痛苦吗?”
唐攸宁沉思了一会儿: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我不打算听你的,江离要是活着,夏初临爱她,宋安戈爱她,就连邓珩都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她,你觉得我会放过她吗?至于你,像你这么恶毒阴险的男人,这辈子应该没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你,等你从监狱出来,漫长的一生有你罪受。”
唐攸宁起了身,她果真不打算折磨陈沉了。
我猜想,应该是刚刚那两声狙击枪响使她失去了耳目,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形,所以想要快速解决这一切。
对她而言更糟糕的是,她检查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债权人身上的炸弹,竟然已经无效了。
唐攸宁一拳捶在桌子上:
“这世上的人,没有什么忠诚,只有背叛,无休止的背叛。”
或许是她的拳头惊动了孩子,喂喂嗷的一声哭了。
唐攸宁心烦的对着孩子大喊:
“哭什么,你吵死了。”
她还伸出了双手,我以为她要把孩子抱出来,没想到她的双手竟然掐住了喂喂的喉咙,我着急的大喊:
“唐攸宁,你疯了吗?他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母亲啊。”
唐攸宁松开孩子冲向我:
“死到临头了你还多管闲事,现在好了,所有的炸弹都没用了,我被骗了,他们给了我一个假的遥控器,他们是想置我于死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吗?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想在死之前享受一下一家三口的温馨,没想到侯邺竟然背叛了我,经我手的货物全都落入了警察手中,我现在跟他一样,是一枚弃子。”
看着被五花大绑丢在货架下的陈沉,弃子的心情,他应该比我深刻一些。
我以为唐攸宁现在已经没什么招数了,她却将孩子抱起,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看外观,应该是侯郁的。
我记得侯郁的手机壳是用王潇潇的照片做成的,她把孩子平放在桌子上,解开孩子的衣服,赫然入目的,竟然是一捆炸药。
都说虎毒不食子,唐攸宁拍了照片发到了侯邺的手机上,还在微信上说:
“侯邺,你这辈子就注定了断子绝孙,我告诉你,于秀是我杀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杀的,你恨我吗?那就恨吧,我死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好过。”
话音刚落,唐攸宁摁了桌上的遥控器,仓库瞬间成了一个巨型的铁桶。
看样子,她确实对这个旧仓库做了很多的改动。
唐攸宁转了两圈。笑着问我:
“江离,你喜欢这里吗?为了设计这间仓库,我可花了不少的钱,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在这里生活上很长一段时间,除非外面那些人不顾你们的死活将这里炸掉,否则谁都闯不进来。”
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和有人试图打开这个巨型铁桶的声音。
如果这里是密不透风的话,我们根本活不了多久就会缺氧死去。
唐攸宁打开了一个箱子,那里面摆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她拿着这把刀子在我面前,指着刀柄上的字说:
“江离,你信吗?这把刀是我设计的,我的姐姐以前说我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所以我用兔子为图案,在刀柄上刻了卫蓝二字,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要用这把刀,让你像我的姐姐一样死去。”
当死神来临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和孟家姐妹一样惊慌失措呐喊求饶,但我没有,我很冷静的看着唐攸宁:
“你真可怜,十一年前,你才十三岁,这十一年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可你却早早的背负了仇恨,浪费了一个女孩最好的年华,有很多的感情和美妙的感觉,你恐怕都没有感受过吧?”
宋安戈曾经对我说过,天才一般都殒落的快。
而有些极端的孤独的人所拥有的潜能,会比普通人强大数倍,但往往不得善终。
若不是亲眼见到唐攸宁的种种,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世上原来真的天才。
只可惜,她最后势必不得善终。
唐攸宁深呼吸一口气:
“江离,从现在开始,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引起我情绪的波动。因为我已经打开了我们的死亡倒计时,看到桌上的那个摆钟了吗?等我用这把刀子划破你的手腕,鲜血流出的那一刻,摆钟就会响起,摆钟每敲一下,你的生命就流逝一下,这种滋味,很美妙吧?”
陈沉沉不住气大喊:
“唐攸宁,你有本事冲我来,你放了她。”
唐攸宁很迅速的回了他:
“晚了,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怜香惜玉了?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是你开启了她人生当中的痛苦模式,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你不是说你不爱她了吗?你不是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吗?现在我就帮你了结了她。”
我曾经一直想尝试一次锋利的尖刀划破脆弱的皮肉时,那种疼痛的感觉会有多强烈。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却发现疼痛的等级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么难受。
第一触感就是,这把尖刀有点冷。
冰凉的刀锋割开了我的手腕,温热的液体瞬间包裹住了刚刚那一瞬的冰凉。
唐攸宁问我:
“疼吗?”
当然疼!
十一年前的卫蓝,在割开自己的手腕时,应该和我经受的疼痛是一样的感觉。
我没有回答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东西迅速的在流失。
唐攸宁捧着我的脸:
“别怕,姐姐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如果疼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吹吹。”
我呸了她一口:
“唐攸宁,你清醒一点,我不是卫蓝,我是你最痛恨的人,我是江离。”
唐攸宁的泪水擦在我的脸上,她哭出声来:
“我知道,你不是卫蓝,你不是我的姐姐卫蓝,江离,你的心好狠啊,你说卫蓝是你最好的姐妹。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卫蓝有个妹妹叫唐攸宁吗?卫蓝死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的姐姐为你而死,你为什么不能代替我的姐姐来疼我?你知不知道,卫蓝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不想辩解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卫蓝还有个妹妹,我也很少听卫蓝讲起以前的事情,她总是说,没遇到我之前,她不知道什么是关心,什么是开心,更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面对唐攸宁的失控,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唐攸宁哭了很久,摸了摸我的手臂:
“好凉啊,江离姐姐,人死之前,是不是身体的温度会慢慢的降低,就跟你现在的手臂一样,慢慢的就会变成死人的温度?”
我想她说得对。
陈沉一直在咆哮,唐攸宁嫌他太吵,一闷棍将他打昏过去了。
喂喂也哭闹不止,唐攸宁抱着他来到我面前,指着我说:
“喂喂,我的好孩子,你看看这个女人,你要记住,是她害了你,如果你死后投胎再遇到她的话,你一定要帮妈妈报仇,不管有多难,都要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我苦笑一声:
“唐攸宁,你相信轮回吗?”
唐攸宁带着泪看着我:
“信啊,我不仅相信轮回,我还相信十八层地狱,你信吗?我一直觉得姐姐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我,说不定她现在正在跟孟婆一起熬汤,陪着孟婆唠唠那些死鬼的家常,到时候我肯定不喝孟婆汤,我不能忘记我的姐姐,你呢,你会喝孟婆汤吗?”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实在没有力气搭理她,铁桶传来电焊的声音,应该是外面的人正在想办法打开这个,牢不可破的铁桶吧。
唐攸宁亲吻着喂喂,温柔的说:
“孩子,是时候了,与其让你活着跟我一样成为孤儿,不如妈妈带你一起去死,你别怕,黄泉路上有姨妈在等着我们呢,姨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见到你,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的。”
我有些晕眩,看着唐攸宁的手掐着喂喂的脖子。
喂喂哭着,脸蛋都呛红了。
我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感觉手上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唐攸宁不满地看着我:
“你别急,好好享受生命倒计时,你很快就要见到卫蓝了,你好好想想,见到她该说些什么好?”
我长叹一声:
“唐攸宁,就算卫蓝在黄泉路上等着,恐怕她也拒绝见到你吧?”
唐攸宁松了手,瞪着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清了清嗓子说:
“我说,就算卫蓝在孟婆那儿等着你,她等的也不是你。你知道我作为卫蓝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卫蓝说起过你吗?你自己认为你是卫蓝最疼爱的小妹妹,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唐攸宁一只手抱着喂喂,另一只手再次朝我伸,掐住我手腕上的伤口说:
“江离,你真该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一刻的疼痛,比尖刀划破皮肉时要强烈的多。
我的额头冒着汗,喘着气回她:
“我想告诉你的是,在卫蓝心中,你什么都不是,她并不喜欢你,更别说疼爱你了,你的出现对她而言,就是耻辱,你的存在意味着她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在卫蓝心里,是你夺走了她的父亲,让她从小就缺失了父爱。”
唐攸宁加大了力道:
“不是的,你骗我,卫蓝姐姐最疼我了。”
我咧嘴笑着:
“我没有骗你,是卫蓝亲口告诉我的,她说她痛恨一个人,那个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唐攸宁的脸都扭曲了:
“江离,你信口开河,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苦笑一声:
“你觉得我是个怕死的人吗?你都说了,黄泉路上有卫蓝在等我,对她而言,你不过就是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