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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的,你们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们走后,慕欢查了天气预报,对我说:
“江离姐,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后天暴雨,你这伤哪能沾水啊,再说了,都是前公婆了,你在心里送送他们就行,别再让自己的身子受苦了。”
我闭着眼,什么都没说。
王潇潇和杨柳月,也在晚上醒了,只有侯郁还睡着,侯邺一直在医院里陪着他。
翌日,王潇潇已经能张牙舞爪的证明自己没事了,慕欢喂她喝粥,她还嚷嚷着慕欢是故意折磨她,慕欢又好笑又好气的说:
“我故意折磨你?我故意折磨你干嘛还要来照顾你,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还误解我。”
王潇潇指着那碗清粥:
“你看看,肉末都没有,我好歹是病人。”
慕欢点点头:
“是是是,你是病人,我就应该给你点一只烧鸡,让你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块鸡肉,还得负责喂你喝水,毕恭毕敬的对你说,主人,慢点吃,别噎着。”
王潇潇笑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是照顾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慕欢拿纸擦了擦她的嘴:
“美得你,你跟我抢邓珩我都没找你算账,现在你还想把我当丫鬟一样的使唤,你乖乖闭着眼去做梦吧。”
王潇潇舔着舌头:
“这就没了?我还没吃饱呢?”
慕欢又去喂杨柳月了:
“你吃这么点都那么能作,要是把你喂饱了,你不得上天了,现在宋总他们都很忙,也不知道这个唐攸宁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作来,我听说,有赵家在她背后撑腰,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咳咳了两声。示意慕欢说话注意点。
侯邺也听到了,回过头来对我们说:
“这件事情我脱不了关系,之前她说做豪门太太很无趣,我就给她开了一家美容院,她跟赵筱雅走得近,知道赵家有难,她入了股,我也是小瞧她了,以为她就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没想到她那么聪明,只可惜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恐怕侯邺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从酒吧里娶回家的小服务员,其实是个天才。
赵筱雅是喜欢夏初临的。如果唐攸宁把她给洗脑了,以夏家对赵家的信任,遭了暗算也不足为奇。
侯邺也保证,他会尽可能的帮大家度过难关,他好几次想跟我单独聊聊,都被慕欢给挡了回去。
背地里,慕欢对我说,侯邺想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对唐攸宁手下留情,但是像唐攸宁这种不择手段的狠毒女人,根本不能心软,否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我躺在医院,然然送到我妈那儿去了。小宝那儿有霸叔保护着,我实在想不出来唐攸宁除了来病房里闹一闹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是能打击到我折磨到我的。
所以我在医院住的很安心,加上我伤的不重,参加公婆的葬礼,不成问题。
原本宋安戈说是要陪我去的,但他实在是走不开,慕欢要帮忙照顾病人,也不能去,易成则给芊芊打了电话,让她陪我。
以前芊芊最崇拜我,不过最近很少在群里蹦跶了,不知为何。我感觉她有些蔫蔫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但她还是陪我去参加了公婆的葬礼,如慕欢所言,天气预报总是在你最不希望它有准头的时候灵验,好像有人去世,老天爷也跟着悲伤不止一样,天下着暴雨,来吊唁的人却依然很多。
公公在世时,也是结交了很多好友的,加上陈沉的好人缘,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周珊带着孩子跪在灵柩前痛哭,悲伤的无以复加。
我躲在人群里,根本不愿被人认出来,只想悄悄的。
吊唁结束后,芊芊说打个滴滴车来接,我的思绪一直在回想七年婚姻的时光,也不知是我的思念太过于沉重,还是我身子不好精神不济,我竟然在雨幕之中,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孔。
072。死人复活
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面,他似乎胖了许多,一身黑色的衣服都藏不住他魁梧的身姿,袖子上的那一块毛布,尤其醒目。
尽管他头发很长,像是带了假发一样。
且只能看到半张侧脸,我依然能够一眼就认出他来。
芊芊忙着接滴滴车的电话报告具体位置,我不自觉的迈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雨水淋在我身上,淋湿了我缠着纱布的手,好几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看我的眼神跟看疯女人一样,但我必须要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是人是鬼。
芊芊打完电话见我怔怔的往雨里走,赶紧打着伞追了过来,一把将我拉住:
“姐姐,你去哪儿?”
我指着他的背影对芊芊说:
“快去,帮我抓住他。”
芊芊也没问我什么,直接冲过去拉住他,他惊恐的回头。我们的眼神对望了仓促的一秒,我确定,没错,就是他,我的前夫,已经死了一年多的陈家的大儿子,陈沉!
陈沉看到我之后,惊慌的甩开了芊芊。
芊芊本就瘦弱,被他用力一推,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上,陈沉趁机一溜烟逃窜了。
我身上有伤,虽然不重,却也没有力气去追一个人。
只好暂时作罢,芊芊摔伤了膝盖,破了很大一块皮。
我很内疚的要去扶她,芊芊自己爬了起来替我打着伞:
“姐,你手上有伤,啊,都出血了,得赶紧去医院。”
正好车子也来了,我们直奔医院。
在路上,芊芊怯怯的问我:
“姐,你要我抓住的那人是谁?”
我怕芊芊胆小,没敢告诉她实话,只说是一个熟人,芊芊把我送到医院,邓珩带她去清洗伤口,护士来帮我拆纱布,我很着急的把宋安戈叫到病房外面。
“宋大叔,我今天见到陈沉了。”
我想,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宋安戈。
但我没想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着眉说:
“这么烫,应该是发烧了,你这伤口已经感染,现在不及时把纱布拆除的话,你的两只手会发脓坏掉的,有什么事情等伤口处理好了,烧退下去后,你人清醒了再说,好吗?”
我焦急的抓住宋安戈的手臂:
“真的,你要相信我,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也怀疑是自己神志不清,但我让芊芊去抓他,芊芊抓住他了,他看了我一眼后就跑了,这个眼神我很肯定,就是陈沉,他那么惊慌,生怕被人认出来,一定是他,他胖了很多,应该是过得很好。”
宋安戈耐心的安抚着我:
“好。我相信你,但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处理好这两只手,你看看,血水都渗出来了,要是凝固了再拆纱布的话,伤口会更疼,你听我的话,乖乖的处理伤口躺着睡一觉。”
我哪里睡的着,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陈沉没死,且胖了许多,就证明他过的日子比我好多了。
我必须争分夺秒的找到他,不然葬礼一过,陈沉又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可我能求助的人,除了宋安戈,就只剩下邓珩了。
宋安戈不信我,我便点名要邓珩帮我处理手上的伤口。
或许是宋安戈跟邓珩说了什么,我跟邓珩说我见到了陈沉,他竟然说相信我说的话,让我安心养伤,他会帮我去寻找陈沉的下落。
我从他充满同情的眼神里看出,他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他作为医生,暂时把我安抚住罢了。
中午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宋安戈说带我去一个地方。
他跟唐知敏约好了,让唐知敏给我深度催眠一次,看看我的内心到底藏着哪些恐惧。
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天没有见到夏初临了,让我意外的是,他现在焦头烂额的应付那么多的股东和公司的烂摊子事情,却还是听到我受伤的消息后火速回了国,他比我们先到诊所,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
我把陈沉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他也不信我。
只是抱着我说:
“唐知敏医生是我在国内见过的最好的心理医生,相信他会帮你答题解惑的,你要完全放松,让他看到你内心也许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东西,你听话,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我帮你还清所有债款,然后带你出国,你不是说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吗?我们就去法国定居,让你未来的每一天都神秘而又浪漫。”
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之前很多次他们都劝我出国进行治疗,说我的抑郁症已经到了必须要动用药物和医学的程度了。
但我自己觉得我是没问题的,我没有别的消极的念头,我想赚钱,我想扭转自己人生中已然呈现的颓败的定局,我想把命运紧紧的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像我这么坚定的人,是不会轻易选择死亡的。
我承认,小宝的乞求让我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但也只是心疼这个惨遭蹂躏的小生命罢了。
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精神病来对待。就连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相信我。
在催眠之前,我试图说服唐知敏,他对我的病情最了解,他催眠过我,早就窥探过我的内心,他说过,我的内心里没有阴霾,短暂的乌云遮不住闪闪发光的太阳,及时太阳落下山去,我也终将会拔得云开见月明的。
所以我紧抓住他的手,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对他说:
“唐医生。我很负责任的对你说,我的精神没有任何问题,我不否认抑郁症的存在,但我看见陈沉,跟抑郁症没有关系,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睛,他害怕见到我,一定是他心虚,才不敢跟我对峙的。唐医生,你相信我吗?”
唐知敏很认真的在听我说话,我最后恳求似的问他:
“唐医生,你相信我吗?”
唐知敏给我倒了杯水:
“江离,你现在迫切的渴望有人相信你,如果你想让我信服,在催眠之前,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陈沉,是什么样子吗?”
我喝了口水,闭上眼仔细回想上午那一幕。
我站在屋檐下躲雨,芊芊在我身边接听电话。雨下的很大,阴沉沉的天很适合吊唁,来的人很多,都穿着黑色衣服,举着黑伞,这些人除了高矮胖瘦,别的都几乎无差,我一直在回忆过去,然后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比以前胖了许多,但是走路的姿势以及举伞的方式,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习惯右手举伞,所以每到雨天,他让我站在他的左手边,我的肩膀就会淋湿一大片。
他举伞的时候,右手握拳,习惯性的把大拇指扣在里面,我曾经开玩笑的问他,你这样跟少了个手指头一样的,好奇怪,他还打趣的告诉我,这样的话即使看不到脸,就看手,你也能准确的从人群中找到我。
或许他都忘了吧,结婚的时候有个找新郎的环节,我也是通过他握拳的方式找出他的。
还有他的侧脸,就算头发长了,也阻止不了他侧脸上的那颗痣。
尤其是对望的那一秒,他的眼神和离婚那天,孟以柔举着结婚证挽着他的手向我炫耀的时候,他眼里流露出的惊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