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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珊终于委屈的哭出声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
“我没办法啊。我的老公就这样,都说女人嫁老公,就是第二次投胎,也许是我命不好吧,反正我的老公没出息,我就要想方设法的存钱,为孩子的未来做打算,我也不是说不想孝顺父母,以前爸妈对我很好的时候,我也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后来我赶他们走,也是因为住在一起太别扭了,他们两个老人每天都在饭桌上多摆一副碗筷。说是要大儿子也陪着他们一起吃饭,还每天早晚都要给陈沉烧香,我家孩子因此都梦魇了好多回,你们说说,我容易吗?我不赶他们走,我还能怎么办呢?”
陈默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我想,他的心里应该是苦的。
他很诚实,每次接受陈沉的帮助,他都会加上一句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谁叫我没出息呢?
每到这个时候,陈沉都会拍着他的肩膀给他加油打气。还附带一句,哥帮你是应该的,谁叫你是我弟呢。
陈沉去世已经一年了,周珊手握着三百万的拆迁款,却终究格局太小不敢动用。
最后被陈默拿去交给了父母,二老也没给我,只是默默观察着小儿子两口子的生活和对他们的态度。
王律师很直白的告诉我,二老把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说毕竟大儿子死了,大儿媳妇是个有本事的女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坎儿,她都能自己度过。
但是小儿子不一样,小儿子两口子都是没出息的主。若是把这笔钱交了出来,只怕以后的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只是二老没想到,周珊不知道三百万被陈默转交给了父母的事情,执意把二老赶出了家门。
二老心死,把钱留给了我。
这笔钱,我不打算要。
坐在我面前的周珊哭过之后,像个弱势群体一样的,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陈默听不下去了,小声对周珊说:
“别说了,丢人现眼的。”
说完后,陈默不敢直视我的眼,盯着我手上的尾戒说:
“嫂子。虽然你跟我哥离婚了,但我一直都认你这个嫂子的,不管你以后嫁给谁,不管你觉得我们再见面是陌生人还是什么人,我心里都认你是我的亲人,我对爸妈的遗嘱没有任何异议,希望嫂子早日还清债款,过幸福的日子。”
陈默是善良的,我听了心里有点塞塞的,很难过。
他站起身来,朝着我鞠了一躬。
然后拉着周珊起身要走,周珊满脸不可置信,走到门口了,又走了回来,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着说:
“嫂子,好嫂子,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太尖酸刻薄,我知道错了,我对你不好,我有罪,但嫂子能不能看在我们一家三口没什么赚钱能力的份上,把爸妈的遗产分我们一半,真的,我们只要一半,有了一半的遗产,我们就可以开一间小店,把孩子好好的拉扯长大了,嫂子,我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这一出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没什么好惊讶的。
倒是王潇潇和王律师同时受了惊吓,陈默更是觉得羞耻,走过来拽着周珊就往外拖。
我站起身来叫住他们:
“再坐会吧。”
陈默为难的愣在那儿,周珊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整理好衣衫坐回椅子上:
“嫂子,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也不顾陈默回不回到座位上,对王律师说:
“我的决定还是像我昨天说的那样,拜托你宣读一下,潇潇,我们走。”
王潇潇拿着我的包起了身,挽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周珊都惊呆了,喃喃道:
“这就走了?”
倒是在门口愣住的陈默,很礼貌的对我说:
“嫂子再见。”
我和王潇潇进了电梯,王潇潇埋怨我:
“江离,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二老都把遗产给你了,而且你现在是非常非常需要这笔钱。比起陈默一家需要好一点的物质条件,你更需要还清债务给自己自由,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周珊再怎么难缠,你不有我吗?有我在,我保证不让周珊那丫的靠近你半步,至于后半辈子,她爱咋闹咋闹,我奉陪到底就是。”
我冲王潇潇笑笑,什么都没说。
这笔钱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等同于我的赎身钱一样。
但我更明白,债务是可以还的。但是仇恨和敌视,是会跟随一生的。
与其后半辈子都会有一个像吸血鬼一样的女人跟在我的生活后面做蛀虫,不如现在成全了他们,也给自己减免许多的烦恼。
这个道理从一开始我就懂,只是从一开始我以为这个家是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后的,那时候的我,是那么那么的需要一个家的扶持和同心协力。
但现在最艰难的时期已经度过了,我跟他们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再是家人。
王潇潇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我知道她的心,我做什么,她都会是第一个赞成的,当然。寻死除外。
我们出了电梯,王潇潇这个迷糊虫,不记得把宋安戈的车停在哪儿了,我们刚找到宋安戈的车,周珊就追了出来,当街就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说我是救世者,是活菩萨,是他们家的恩人。
但凡是好听的话,周珊都毫不吝啬的用在我身上。
我退后两步,只说了两个字:
再见。
再见,这个曾经充满欢笑和争吵的大家庭。
再见,这个曾经对我充满了敌意的弟妹。
再见。善良的二老和憨厚的弟弟。
再见,那个该死的已死的男人!
也要说声再见,我这一生无比美好的七年!
我坐车离去,心中对周珊,谈不上痛恨,但至少也不会原谅她。
我理所应当的以为,是她对二老的冷漠和无情,才导致二老承受不住焚屋自尽。
回到家之后,我蜷缩在沙发里,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应该想些什么。
这一年来,好像全世界的美好都离我远去了。只有灾难,无止境的灾难伴随着我,让我痛不欲生,还无力反抗。
王潇潇辞职后就跟着杨柳月学做饭,她在厨房里忙活着,想给我做一碗简单的鸡蛋面。
但我分明听到她啊呀的声音,应该是鸡蛋又煎糊了。
我很累,想睡一会。
王潇潇在我耳边说,再等一下啊,江离,我马上就做好了,绝对好吃,你要相信我的天赋。
然后,厨房又传来鸡蛋煎糊了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有亲切感,就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煎鸡蛋一样,总是会把鸡蛋煎的面目全非。
宛如人生,不能预演,是好是坏都得含泪接收。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很急切,仿佛要把我的耳朵震聋一样。
我朦朦胧胧的看到了王潇潇去开门,有人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却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070。毒打
杨柳月汗流满面,脸蛋红扑扑的,她抓住我的手说:
“江离,二老去世的真正原因,是唐攸宁在捣鬼,她怂恿债权人去找二老闹,装神弄鬼的吓唬二老,二老才会狠了心的要离开人世的,现在你赶紧跟我走,潇潇,你快去关火,我们现在就走。”
我呆呆的问:
“去哪儿啊?”
杨柳月没理我,径直去厨房关了火,然后拿起我桌上的手机塞进口袋,一手牵一个,麻溜的往门口走去。
尽管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在开门之后,紧接着退了两步,将我和王潇潇使劲往后一推,然后果断关了门反锁好。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堆人拍打着门在外面大喊大叫。
我们住的楼层很高,也不像以前的房子,能够勉强的去攀附别人家的阳台,如果有人强行闯入的话,我们是无路可退的。
杨柳月搬了放在门口的鞋柜,挡着门,鞋子一双双掉落了出来,而后她又像个大力士一样的搬了茶几,但凡能够堆积在门口的,她都搬了,我和王潇潇都傻了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杨柳月冲王潇潇大喊:
“愣着做什么,赶紧打电话,江离,你先给物业打电话,叫保安先来,潇潇,你先报警,然后再给宋安戈和邓珩打电话,对了,还有易大哥,反正能打通的电话都打一遍。”
我们反应过来,我先给物业打的电话,物业说很快就会派人来,王潇潇打了报警电话后,再打宋安戈的电话时,才知道自己的手机停机了,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外面的人叫嚣的厉害,有邻居过来劝阻,被他们凶狠的骂了回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杨柳月看着堆积如山的大门,这才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王潇潇,你个死丫头,没事停什么机,要不是你之前用侯郁的手机打过我的电话,今天可就惨了。还有你,江离,你最近总喜欢动不动就关机,你们这样真的很耽误事,知不知道。”
我和王潇潇像两个挨训斥的学生一般,垂着头站在杨柳月面前。
杨柳月搀扶着椅子站起来:
“好了好了,家里不是有无线网吗?你赶紧在微信上跟侯郁联系,江离,你给宋安戈他们打电话,我怕等不到警察来,最好是再给文宇豪打个电话。”
所有的电话我都打了一遍,但他们都距离我们太远,要赶过来起码要一两个小时,而外面踹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我都感觉门都在颤抖了,好像很快就会被攻克一般。
王潇潇挠挠头,问:
“月姐,这是怎么回事?”
杨柳月正在打电话给易成则,让易成则带律师前来,挂完电话才简短的说:
“侯郁给我打电话,说是债权人知道了你现在的住址,也知道夏初临向你求婚的事情,加上你之前带小宝跳江一事,他们聚集在一起,逼你还钱。”
想必这也是唐攸宁煽风点火的杰作!
杨柳月叹口气:
“幸好我们早有防备,阿姨那边先转移到了度假村,又有宋安戈的人守着,暂时没什么事,只是江离,你家已经被砸了,短时间不能进行恢复,还有二老的事情。也是唐攸宁找人做的,上个月正逢陈沉去世整整一年,唐攸宁派人装作是陈沉的鬼神,把老太太吓的不轻。”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她都使的出来,真狠心。
王潇潇哼哼的说:
“她怎么不对我们使用这招,如果敢有人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老娘先暴打他一顿出出气,再把他捆在大树上。往嘴里灌粪,我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缺德。”
灌粪这种事情,是王潇潇听我说起的。
小时候总有些邪术之人来村里,专挑小孩子下手。
后来被抓了,就捆在树上往嘴里灌粪,那时候的村民根本不知道这是滥用私刑,后来惊动了村干部,村干部装作视而不见。任凭村民们打骂出气。
王潇潇还在忿忿不平,杨柳月嘘了一声,外面好像是来了保安,正在跟债权人理论。
因门口堆积了太多东西,我们无法从猫眼查看。
不过很快的,门口的保安就被债权人给弄走了,紧接着猫眼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