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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视线落在地面上,声音沙哑,“把鞋穿上。”
傅明烟笑了,视线从他的腿上一直上移最后落在他呼吸起伏的胸口,语气随意,“当家,我就算不扶你,我自己下楼,我也得这样做呀。”
谁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能走在十几层楼,上千道台阶上。
她以前从来没太长时间的穿高跟鞋。
他不喜欢盛晚安染指甲,也不喜欢盛晚安穿高跟鞋,不许她喝酒,不许她染头发,不允许她化很浓的妆……
和她在一起后,她没染过指甲,头发也是最自然的黑色,没在穿过很高的鞋子也不会和宁臻她们出去喝很多酒,她一直都是淡妆。
但是,即使为了他把他对自己所有的不喜欢都改变了,也改不了他不喜欢她整个人。
脚下一股凉意沁来,这个季节已经到了深秋。
傅明烟想了想,将鞋穿上,要不是耽误这会功夫,她早就扶他下去了。
这样想着,心底有些闷。
穿好鞋,傅明烟抬起头看着他,见他还不动,依然用哪种冰冷平静的神色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烦闷。
傅明烟唇角勾起璀璨的笑容,眼底却满是讥诮,“怎么,薄当家,群众演员还给管盒盒饭呢,我陪你演了这么多场戏可是一个好处也没捞着,吻戏也吻过了,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他妈的还用这种结了冰的眼神看我干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索性这是高级病房的楼梯道,来往的人并不多,也没有注意和听到。
“薄寒生,我讨厌死了你这种天塌下来了都是冷着一张脸的表情,你以为你是谁啊。”
傅明烟冷冷一笑,“难怪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妻子死在火海里,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薄寒生听完除了眉心拧起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他眼底像是熏了浓墨一般,越发漆黑冰冷。
“说够了吗?”
傅明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楼下走。
手腕被一道力量攥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甩倒墙壁上,力道并不重但是却不容她抵抗,一根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阴影压下,耳畔低迷沉哑的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一同喷洒在她的耳廓。
“傅小姐这话说错了,咱们不是还有……没做吗?”
傅明烟瞳孔一缩,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
床。戏?
傅明烟看着眼前男人菲薄的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看着他的目光从惊诧到平和,最后汇成了烟火漫天的璀璨,她笑得妖娆漫天,腿轻轻抬起,细微的摩擦着男人的那处。
“薄当家,这出戏我可以陪你演,但是你也得行啊。”
因为,他身下的那处依然……平静。
她说着,白皙的脸颊有抹绯红,似是娇羞的歪下头,但是腿还是不轻不重的摩擦着他。
用着微妙恰到好处的力道。
虽然他眉目依然淡然平和,但是男人漆黑的眼底一阵星火点燃,鼻端那股来自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像一根针一样轻轻的扎着他的太阳穴。
额角的青筋跳动,他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他,“傅明烟,你别玩火。”
被他捏着下巴,她有些艰难的点了下头,下颚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她才说道,“那你倒是熄灭呀。”
薄寒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难的的嘴角挂起一丝笑,“这是你说的。”
傅明烟对上这抹眼神,心里有阵恍惚,他不是应该冷冰冰的吗?不是应该让她滚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会真的想在这里……
傅明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蹙着眉心,熟悉的烟草香越来越近,也越浓烈,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敢相信,“薄寒生你别……”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温热的唇吞咽,薄寒生低下头,深长一吻落下。
一只手贴着她的腰际缓缓上移。
她唇齿间的话语模糊不清的溢出,“薄……寒生……”
“你抽烟了?”抬起头,薄寒生挑着她的下巴,淡然的问道。
她微不可闻的点点头,看着他眼底的颜色。
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她抵在墙壁上,不让她动弹分毫。
墙壁的那股冰凉让她皮肤上起了一层颤栗,但是她没有挣扎,犹自想着,看着他眼底那一抹幽深的星火跳动,彼此呼吸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令傅明烟缓缓闭上眼睛。
唇瓣上的温热气息离开,但是唇瓣的酥麻感依然存在,傅明烟睁开眼,就听见他冷嗤一声。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薄寒生说道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下,附身在她耳边吐出。
上。你。
傅明烟娇声笑道,眼底瞬间又恢复了万里星河璀璨,她低头看了一眼,落在了他那个地方,“我无所谓,不过,当家,你好像真的……那啥啊不大配合啊…”
从头到尾,傅明烟先去用腿摩擦他那个地方,现在依然是平静。
丝毫不见情。欲。
“不过……”傅明烟话语一转,娇羞的低下头,素白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声音在安静的楼梯里格外的清晰,“你即使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她轻声一叹息。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傅明烟的话语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说着不嫌弃可是,似乎,很不满意?
在薄寒生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性格冷漠,内敛,理智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就连情。欲也极其的冷静。
可是,这样的薄寒生却让盛晚安爱惨了他,万般千般的不是,也抵不过盛晚安的一句,我就是喜欢他。
………
回到傅宅,是晚上十点多。
傅明烟匆匆的走上楼梯,手里拿着一根漆黑色的拐杖,从她眼底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平姨在楼下唤住了她,“三小姐,二爷让我煨了百合粥……”
“放那吧。”傅明烟说完,转身走进走廊里。
房门被大力关上。
傅明烟整个倒在床上,心头一阵烦躁,她翻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她想起刚刚在楼梯上他接电话时,淡然的眉目瞬间变了温柔颜色,寂静的的空气里,傅明烟模糊的听见他手机那端低柔的女声。
不是盛晚然的声音,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声。
薄寒生挂上手机,就公式化的对傅明烟说,“不好意思,傅小姐,薄某还有事,傅小姐先回去吧。”
说完,他低低的咳着,极力稳住自己的步伐走下楼梯。
房门被敲响。
傅明烟没有抬头,从枕头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进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转动门把手,傅长风走了进来。
“怎么了?”
傅明烟将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回答。
傅长风淡笑,“下去吃饭,吃完饭我告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餐厅。
傅明烟用晚餐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瞥向傅长风,“她是谁?”
傅长风,“她叫夏虞,是卓远实业夏为海的女儿……三年前被歹徒绑架……不久前刚刚苏醒过来。”
傅明烟点头,“就是那个刚刚成立的房地产小公司。”她没有注意到傅长风说的后半句话,亦或是不是不注意而是没有多想什么。
傅长风继续说道,眸光淡淡,“三年前的时候,夏虞被绑架,是薄寒生救了她,绑匪手里有枪,为了保护夏虞,薄寒生的左腿中了枪。”
难怪,他的腿疾会犯的这么严重。
她还以为,还以为当初落下的后遗症太严重。
原来,还有她不知道的英雄救美。
可是,薄寒生折条腿算什么?
77。77她怀的那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高级病房里。
病房内灯光朦胧。
薄寒生站在窗前,狭长的黑眸淡淡的看向窗外的夜色,他好像不是纯粹的在看夜空,而且透过夜色在看什么,看着这满天星河璀璨鼷。
夜空中,一道明亮的烟花绽开逆。
将漆黑的夜幕瞬间照亮,映在男人漆黑的瞳孔里面,下一瞬,他闭上眼睛,薄寒生捏了捏眉心,胸腔突然涌上一阵咳意,他极力忍住咳嗽,视线扫过病床上女子清丽的脸,走出病房。
灯光明晃晃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阵难以压抑的低咳声穿透静谧的空气,薄寒生半倚着冰凉的墙壁,扶住胸口,忍不住咳起来,一声比一声激烈,到后来难以压抑,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还是怕吵到里面在休息的人,走远了几步。
温淼和夏虞主治医生了解完病情,然后走向病房,远远的就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快步走过去。
“当家,你回去休息吧。”温淼的扶着眼镜,镜面薄光闪烁。
“没事。”薄寒生嗓音低哑。
温淼知道劝不过他,跟着薄寒生一同往病房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枚严重变形损坏的银戒。
“当家,戒指修复不了了,变形的太严重……”
薄寒生点点头,“再铸一个新的。”
但是,要一模一样。
温淼应下,看着薄寒生走进病房,自己在外面等候。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戒指,只是一枚款式最普通的银戒,上面也毫无装饰在银饰店里,很低的价格就能买到。
温淼想着,叹了口气,那天的车祸,戒指扭曲变形,薄寒生现在手指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红痕。
这枚戒指,温淼知道,这是当年夫人送给当家的。
当家很少带着,只是把这枚戒指放进抽屉里。
但是温淼知道,当家一直很珍惜。
他记得当初薄寒生说过,“带在手上的,不如妥善珍藏。”
当家一直都在……妥善珍藏……
薄寒生还曾说,“现在的这一切我无法选择,我做的,并不是要对她好……”
谁会想到,后来夫人出了那样的事情。
温淼不敢自己说是夫人做错了还是当家错了,都没有错,是命运错了……
将透明袋子里面的戒指拿出来,仰起头,对着明亮的光线,里面清楚的刻着一个字母。
“W”
…………
病房里。
病床上躺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纤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子,眉目苍白恬静,只是左脸颊有一抹丑陋的伤痕;这这一抹秀丽上添上瑕疵。
破坏了这份恬静柔若的美。
睫毛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冰冷苍白的墙壁,夏虞皱着眉,眼底划过失落,她一直在等着他,但是因为药效的原因,她实在是困就忍不住休息了一下,他应该是来过了,然后又走了吧。
夏虞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手机,手拨到一处停下,想了想,他应该有事还是不要打扰他。
房门被推开。
夏虞看着来人,眼里光芒闪过,“你来了。”
薄寒生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醒了?”
夏虞点头,唇角挂着笑容,但是脸颊因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