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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在游乐场里,这似乎,比她一个人握着这么多气球,都要引人注目。
…………
中午的时候,傅明烟和他在游乐场外面的步行街上找了一家面馆吃饭。
她低头小口吃着面,白色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脸。
面馆里,气氛有些怪异。
因为来了一个手腕上绑着很多气球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长得很好看,还有一个不吃面,只是看着女人吃面,穿着游乐场工作服的‘大白’
傅明烟给他点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但是他没有把头套摘下,没有吃,反而深深的看着她。
她吃完了,他捏着一张纸巾递过去。
傅明烟看着他白色胖胖的手掌极其为难的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巾,‘噗嗤’一声笑了,眼底流光涟漪的颜色。
等她笑完了,接过纸巾,擦了擦唇角,然后双手支着下巴看他,“你不吃吗?”
他摇了摇头。
傅明烟‘哦’了一声,将他的那碗面端过来,然后将上面飘着的几片肉面挑出来吃了。
她这个动作,他看着笑了笑,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拍了拍。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傅明烟的手腕上绑着一大堆的气球线,另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很大的蓝大胖公仔,这是下午的时候,他给她赢到的。
似乎,这一下午的时候都是美妙的。
临走的时候,傅明烟看着他,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洁白的衣服上。
“其实,我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许多年前我也遇见过一个给我气球的人。”
她说完,又摇头笑了,“不过,还是不要看了。”
因为,如果你期待的事物即将被揭开,而你满怀期待却发现这不是你所想要的。
如果,不是他,那么,还是不要看了。
如果是他,那么,就更不要看了。
176。176男人的嗓音,沉寂的像冰,“你说的很对,我确实该去死。
傅明烟回到别墅的时候,里面的灯亮着,温和散着柔光。
薄寒生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灯光下男人的侧脸如雕塑一般的深刻英俊,他看书的样子很认真,听到声音,他只是抬头。
视线落在打开的门上,傅明烟有些困难的走进来,然后将飘在头顶的气球小心的给牵过来,这么多气球,一下子将她的视线遮住撄。
客厅里,飘着男人沐浴后的气息偿。
傅明烟垂着眸,淡淡咬着唇,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线团都解下来,气球全部的飘在天花板上。
像是得到自由的蝴蝶一般,五彩缤纷的颜色蔓延了她整个人视线。
傅明烟活动了一下空荡的手腕,手腕上,即使隔了一层毛衣,但是还是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不由得想起他给她绑在手腕上的时候。
白胖的手掌,极为不灵活,有些笨拙的给她系在手腕上。
薄寒生将报纸合上,看着飘在客厅里的气球,“吃饭了吗?”
“没。”
傅明烟走上楼梯,“我先去洗澡。”
他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她会拿来这么多气球,她也没说,彼此心照不宣的完全的将这个话题避开。
…………
晚饭依然是他做的。
晚上的时候。
躺在床上,傅明烟闭上眼,一直都没有睡,她侧过头,睁开眼睛看着放在床头柜上,透明的玻璃水杯。
只有一半清澈的水。
只是底部,有淡淡白色的沉淀。
当时递给他的时候,她心里如同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给箍住,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喝下的时候,那根钢丝收的更紧。
她只是说,“给你冲了一杯蜂蜜水,晚上和对睡眠好。”
男人就毫不犹豫的喝了。
傅明烟下了床,脚下微微的浸着凉意。
她微微蹙着眉,这里不是盛苑,所以,没有温软的地毯,灯光昏暗里,傅明烟走到衣橱,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服,然后还有一些随身的东西。
她并没有将行李箱拖走,只是拿了一个纸袋,装了几件衣服。
临走的时候,她看着还正在沉睡的男人,模糊又清晰的轮廓,她走到床前,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的半杯水倒在马桶里。
重新到了半杯水,放回床头柜上。
………………
八个月后。
苏江小镇,妇幼保健医院。
医院的广播里,传来一道女声。
医院走廊上,护士,病人来来往往,但是对于这道广播,只是单纯的听着,或许是真的没有这种血型,或许是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么顾及别人。
广播里面的女声,大体就是说,有位孕妇难产出血,急需阴性血。
这种血型本就稀少,在小镇的医院血库里根本没有这种血型。
即使是有,也不会用在一个普通的病人身上。
广播了有一会了。
但是还是没有人。
小护士有些焦急,对身边的医生说,“怎么办,还是没有人。而且,也联系不上产妇的家属。”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长得极其惊艳,所以小护士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那个女子来医院的时候,大约五六个月的身孕,但是整个人身形偏瘦,下巴尖尖的。
而且,并没有人来陪她。
医院里,有人饭后茶余的猜想,是不是某家富商包养的情妇,偷偷的来这个小镇生孩子。
因为她长的实在是,太妖艳,太好看。
按理说,这般好看的女子,怀孕了怎么会没有男的陪着她。
她的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只有一个姓氏——秦。
医院里的人员立刻拨下这个号码,但是对方一直无法接通。
那个年轻的产妇因为失血已经昏迷,医院已经再往市里的大医院调血,但是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在多播几遍,然后联系镇上出租车的广播。”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在医院里见得多了,所以,医生也淡漠了,除了叹息就是叹息了。
广播又拨了一遍,采血室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他走过来,像是跑上来的,嗓音带着喘息,“那个孕妇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一怔,脸一红,身边的医生立刻说道,“姓秦。”
秦姓?
季凉峥皱眉,季家的公司有个项目在苏江,他来这个小镇看看,然后今早他一个朋友有些发烧,便来这里输液,在一楼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一条广播。
阴性血。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脑海间就只有着几个字,虽然阴性血的人很少,但是在这个城市也有不少人。
他并非心善,应该是和她一样的血型,所以,他只是犹豫了就来到采血室。
既然对方姓秦,那么就更不可能了。
本来就知道不是她,她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但是,他每次听到或者知道有人是阴性血的时候,他总是无法控制的想起她。
季凉峥将衬衣的衣袖绾起,挽到臂弯,露出坚实的小臂,“我是阴性血,抽我的吧。”
护士送了一口气,将采血的的针头插进他的血管里,微笑道,“我替那名孕妇谢谢你。”
季凉峥没有出声,目光淡淡的看着空气,抽完血,他转身,护士在身后唤住他,“先生,您的联系方式留一下吧,医院需要做记录。”
季凉峥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就离开了。
……………
傅明烟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间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我孩子呢?”
眼前的视线还未清晰,但是很快,疼痛就让她恢复了清明,她无力的坐起身。
护士走过来,怀里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放在她身边的婴儿床里,“不要着急,你的孩子很健康,是个女孩。”
傅明烟看着她小小的脸,正在熟睡的样子,小手紧紧的蜷着。
女孩,她眼神温柔的看着,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细嫩的脸。
触手的感觉让她愈发的轻,眼底越发的温柔。
护士说道,“你不知道,你那时候很危险,而且,你的血型特殊,虽然医院里当时有记录被用的血型,但是前几天被某个大公司的小姐给用了,这个血型医院里的血库本来就存的极少。”
傅明烟点头听着,又听护士继续说道,“后来啊,有个长的很帅的男子听到广播就来献血,是他救了你呢。”
傅明烟看着护士,“那得多谢谢他,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护士,“应该有的,医院都会有记录,你等一会,我给你去查。”
“谢谢。”
傅明烟知道,她的血型比较特殊,而且,当年生繁希的时候,也出过事,不过,当时外面有薄寒生,因为有他,所以,紧急从别的医院调了血,当时整个医院存的这种血型的血浆都给了她备用。
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当护士告诉她原本给她记录的血浆给了另一位某家公司的小姐用了,她并不意外。
也没有怪谁。
就是这么现实。
趋炎附势她从小就见得多了,她自小就是澜城第一名门盛家的大小姐,都是别人求她,别人附着她的势。
后来她是傅家的千金,风光靓丽,人前人后无一没有人不羡慕她。
她离开华城的时候,已经买好了去英国的机票,但是她将机票扔了,做火车来到这里。
她也曾经想过,或许在这个小地方,这个小镇的医院生产里会有一定危险,但是,她还是选择待在了这个地方。
她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来接她的是一位比傅明烟大两岁,看起来却极为风韵的女子。
这是傅明烟的房东,叫阿萦。
阿萦走进了,挑着画着精细的眉,“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吧。”
她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烟盒,看着婴儿床又重新放回兜里,红唇潋滟,“你下次不能这样了,一定得跟我说,我要是早知道,我就算是和那个畜生打的翻天覆地,我也出来陪你。”
阿萦的老公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男子,在傅明烟眼中,长的偏阴柔,整天待在家里,都是靠着阿萦一个人工作。
傅明烟低声道,“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而且,他这几天不是刚刚想要找个正八经的工作,你也一直在忙,怎么好麻烦你。”
阿萦柳眉一横,“我不管,你住在我的屋里,就得听我的,生孩子多大的事啊,你身边也没个人陪你,要我说啊,这孩子的爸爸也是………”
阿萦噤了声,看着傅明烟,“我不是有意要提的……”
从傅明烟到这里,大半年的时候,阿萦就没见看见的丈夫。
阿萦第一次见傅明烟的时候,是在酒店里,当时已经晚上了,傅明烟没有找到住处,打算住一晚上酒店,她身上的钱虽然充裕,但是她还要为以后做打算。
所以,她便找了一家物美价廉的,阿萦是酒店的经理,她将傅明烟带到客房,临关上门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淡淡礼貌的嗓音。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附近有没有对外出租的空房。”
阿萦家刚好有闲置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