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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当时心头共有的想法。
“来，化妆师，给她上妆。”半分钟后，陈导招了招手，对自己手下的化妆师喊道，让她带着雅雪下去化妆。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而且自己很意外的又称为了这件事的女主角，觉得很有趣的雅雪在化妆间一直保持着乐呵的状态，搞得那位化妆师以为这位小姐兴奋过度，脸笑抽了。
“小王，你觉不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儿见过？”
“确实，真的见过。”
这两年，虽然失去了林小汐，但王沛也不再是皇娱最底层的经纪人了，这两年也陆陆续续开始接了些艺人，逐渐捧红了些新人，其中有一个人的演技有些像小汐。长得也有三四分相像，出道的时候便是以‘小小汐’的噱头引起公众关注的。
只是名气大涨的小小汐脾气也开始大涨，王沛不忍看见一个人，一个长得像小汐的人破坏小汐的形象。
毕竟她若是出了事，很多人便会联想到小汐身上，认为那个真小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于是前不久。王沛向浠言提出冷藏小小汐。或者是将她拨给其他经纪人带着，不要再塞给他，破天荒的。浠言答应了王沛的请求。
只是王沛不知道的是当时让她以小小汐的名义出道已经让浠言火冒三丈，如今那人却是不安分，以为有了点成绩便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浠言正愁着没地发处理她呢，她倒是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虽说那人和小汐有些相似。但绝无小汐的半分气韵，若非看在她演技尚可的情况下，浠言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边陈导和王沛两人绞尽脑汁思索着雅雪的身份，雅雪却已是装扮好了。向他们款款走来。
王沛要她来帮忙的角色只需要走个红地毯，上台颁个奖就行。本是部有关明星题材的偶像剧，这出戏算是剧终女主成就巅峰时的结尾部分。需要一个长相气质过关的人来演一下颁奖的大腕。
“还行吗？”
“小汐？！”王沛低声呢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雅雪。不敢相信。
作为小汐的经纪人，王沛自然见过小汐走红地毯的样子，见过她穿礼服的气势，这一身，虽然是小汐不常穿的深蓝色，但却让王沛联想到了那个红颜早逝的新锐艺人。
雅雪此刻并不知道王沛心头所想，只是瞧了瞧自己的装扮，没想到自己穿深蓝色也不错，看来回去可以定制点这种颜色的衣服。
“开始吧，那就。”
“好咧，保证完成任务。”
雅雪冲陈导点点头，和身上穿着完全不搭调的一句话瞬间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这场戏很轻松，雅雪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心神，加上是偶像剧的元素，大家都是看重颜值的，其余的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但等到雅雪卸了妆来到浠言办公室的时候，却还是捱到了下午。
“就定在两周后吧，涉及到你的行程，我们会先把你的戏份调出来先拍。”
知道雅雪只有三个月的空荡时间，浠言一点也不敢耽误，经过修改的剧本在他的要求下大幅提高了八阿哥的出镜率，虽然是电视剧，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要遵照历史，所以后来有几段戏皆是虐八阿哥的，看的浠言直揪心，只能不断的暗示自己，那是演戏，那是演戏，这是康熙和胤禩的纠葛，不是他和雅雪的。
只是当戏真正开始演的时候，浠言才知道什么叫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
“咔咔咔，停停停，大家中场休息一下，中场休息。”
当导演无奈的喊下第n声咔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如今虽然已经入春，但太阳公公却没闲着，骄阳如火，滚滚热浪席卷而来，而大家又是拍清朝剧，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捂得跟个粽子样，就连一边的工作人员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穿着很多层衣服的演员了。
“浠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次是忘了台词，上上次是举了杯子忘了砸，这一次直接吭都不吭一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这段戏就先休息下，我们拍下一段。”
听到导演的劝道，浠言更是烦躁，这是他以往拍戏从未出现过的场景，只是当他看见跪在地下的那道身影的时候，千言无语便像是梗在喉咙间，任凭他如何，就是出不来，更别说那些句句恶毒的言语了。
“导演，让我来试试吧。”
身穿朝服的雅雪不知何时来到导演和浠言身前，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康熙帝，笑着说道。
“也好，也好。”说着导演很自觉的让出位置给雅雪，虽说导演的权利很大，但在这里面，一个是他的老板，一个是这部戏的合作人，无论哪个都惹不起，ng了也不敢吼，憋屈啊！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又何必当真？”
“可……”
“没什么可是，我想要的是一个全神贯注，全心全意饰演康熙，不，你现在就是康熙大帝，圣祖仁皇帝，而不是现在这般，如丧家之犬，难看。”
雅雪说的很绝，一点余地都不留，却是听得浠言一愣，垂下头，随后对正在和副导商量着什么的导演说道。
“导演，请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导演和副导相互对视一眼，想着今天浠言的表现，正在商量要不要换下一场戏先上，这个时候浠言却是跑来和他们说再来一次。
“还要ng？”
“不会了，这次……真的不会了。”说着浠言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那张龙椅，一双凤眼平静如水，难以揣测，气势内敛，深不可测，大有一番帝王之风。
雅雪说的没错，他怎么能忘了演戏最重要的一部分——完全融入角色，此刻，他便是康熙，康熙，便是他，何来雅雪，何来浠言？L
☆、第百四十六章 戏里戏外
乾清宫殿上，文武百官皆垂首而立，不敢作声，高台之上，龙椅之前，康熙阴冷着张脸飒飒翻阅着左手边的一摞摞奏折，看得越多，来自于帝王的那股子冷气便越重。
“哼！”
当最后一份奏折被康熙爷扔下的时候，康熙冷哼一声，扫视下方噤若寒蝉的一干大臣。
“昨儿个让你们提议太子人选，这就是你们的答案？”
听出康熙的怒气，哪个臣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去触霉头？
“梁九功，你来给朕读读看。”说着康熙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甩到一边，啪的一声震得台下群臣浑身一颤。
被点到名的人梁九功抖了抖，知道自家爷的脾气，现下怕是正在气头上，不知道又是哪位皇子阿哥碍了爷的眼了。
朗朗诵读声在宽广的乾清宫内响起，不绝于耳，却听得人冷汗直冒，一些承受能力稍弱一点的当即跪倒在地。
一份份奏折念下去，有大半几乎都是举荐八阿哥胤禩为太子，说其贤良，廉正，堪当此任。
“阿灵阿，你也如此认为？”
阿灵阿闻言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出列跪在皇帝面前，“储君者，历来是立长立嫡立贤，八阿哥素来乐善好施，贤明淳厚，能堪此任。”
“佟国维，你呢？”
“臣附议。”
“各位大臣，你们呢，也是这么认为？”
“臣等附议。”
那些归属于八爷党，或者还不是八爷党，但推举人白纸黑字写着八阿哥的人皆是跪下。齐声唱道。
康熙冷眼看着台下跪着的两人，他只是有幸想起储君这件事想看看大家的想法，谁知竟是收到这么多举荐八阿哥的奏折，想他此生最恨结党营私之事，八阿哥此举真真是刺中了康熙爷的禁地。
“胤禩，你自己也认为自己该坐上那个位置吗？”
终于别点到名，胤禩深吸口气踏步出列。撩起衣服跪在大殿之上。
太子倒台。大阿哥失势，四阿哥隐而不发，纵观康熙爷的那么多位皇子里。也就只剩下他胤禩了，加上他这些年苦心经营，虽然母家示弱，但却得到多数大臣的支持。加上九弟，十弟。十四弟，还有妻家郭络罗氏的鼎力相助，得到的支持不比当年的太子党少。
只是心急盼望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位置的胤禩却忘了件事，忘了他的皇阿玛还没老。忘了康熙爷最厌恶什么，忘了以退为进才是正道。
于是乎，才有了这番在大殿之上自荐之事。在听到康熙有立储时沾沾自喜，以为胜券在握。以至于输的一塌涂地。
“呵，你倒是什么话也敢说，真的以为有这么多大臣为你撑腰，翅膀硬了，就敢飞了？怎么，若是朕不给你这个位置，你还想要逼宫不成？！”
说到这儿，康熙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挥下御案，骤然爆发的气氛引得众人皆是惶恐跪地，大呼不敢。
“皇阿玛，儿臣不敢，也不会有这逼宫的心思。”
胤禩惊异于康熙的情绪变化，他是想要过那个位置，但绝不是用逼宫得到，而是名正言顺，得其皇阿玛口谕，登上那个位置，而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嘭的一声，上好的茶杯混着茶水砸在胤禩头上，破碎的陶瓷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还有你们，这个人有什么值得你们推荐的，啊？系辛者库贱妇所出的贱人，自幼心高阴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结党营私，密行险奸，这等人，也配坐上太子的位置，也配成为我大清的储君？！”
康熙这话说的毫不留情，连带着将已经入土的良妃一同骂了进去，胤禩闻言脸色一白，垂首不敢抬头。
原来……原来自己在皇阿玛的眼里竟是如此的存在？
之后的话胤禩没有再听进去，也不敢起身，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如泄气的皮球样跪在冰凉的乾清宫内，临到头来还被康熙踹了一脚，伤在肩头，疼在心口。
“卡，不错，很好，比起原剧本的效果还要好！”
刚刚这场戏，有几个地方被演着修改了下，就连台词也变了变，但并不影响这部戏的效果，反倒更加凸显了这场戏的冲突，播出后怕是会成为这一集内收视率最高的时分。
虽然导演喊了卡，但沉浸在戏里的浠言和雅雪还未转换过来，一个站在殿外仰头看天，沉默，一个依旧跪在殿内，不言不语。
“你不知道，刚刚那一段儿，我还真以为是皇帝来了呢，那气势，吓得我直打哆嗦，幸好没有台词，否则导致ng的就是我了。”
刚好退出来的几个演大臣的群众演员有板有眼的讨论着刚才的那幕戏，说是佩服那几个在影帝威压下还能说出话的演员，心里暗叹果然职业演员和群众演员是有很大差距的。
说实在的，雅雪对这位皇子是欣赏的，一个母家最弱的罪妇之子竟是能走到朝臣支持，有的‘八贤王’之称，没点能力手段，是万万不可能的，只可惜母家连累，否则日后还是不是雍正继位可就说不定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感受到自己肩头一沉，只觉一阵天昏地暗，等雅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浠言抱了起来，快步来到休息室。
出了戏，回过神来的浠言回想起之前上演的一切，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浠言宁愿这出戏一直ng。
“我没事，真的没事。”雅雪小幅度移动着想要隔开自己和浠言之间过于靠近的距离，奈何实力差距，根本逃离不开，反倒是靠的更近。
“那杯茶砸到你没有，真该死，我居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