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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姗心中酸涩,鼻子一酸,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岑嘉懿那么直接不加以掩饰的情感让她像是在无底深渊里面抓到一点光亮。
她好像好几年前听到过类似的话。
那个人说——没关系,你不用事事都做到最好,在我心中你依然是最完美的。
还说——再不然,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她硬生生的把那一道声音从脑海里面摘出来。
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她可以捍卫自己的幸福!
“嘉懿,你出国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没怎么关心你,抱歉。”
虽然这个话题转的生硬,但岑嘉懿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姐,我不想出国,我一出去就是好几年,谁来保护你?”
“等你强大了回来,就能保护我了啊!你现在还小,要去历练一下。”
岑嘉懿后来想学飞的念头被岑国梁给否定了,让他选法律或者政治。
他听着岑姗这么说,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就像刚才在天台,在拳头上不是楚临渊的对手,就更别说在其他方面,他背靠楚家沈家,有钱有权。
要是他不给岑姗做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姐姐以后还是要被欺负的。
岑嘉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道:“好,那我去国外读书!”
“恩,这才听话。”
……
楚临渊坐在岑姗的病房里面,他想事情的时候就想抽烟,只是一摸,口袋里面的烟先前在卫在川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抽光。
他看到床头柜上放在盘子当中的糖,走过去顺手拿了一颗起来,瞥见了病床上枕头旁的一个棕色的软皮笔记本。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楚临渊伸手去把笔记本拿了起来。
绕开笔记本的封线,翻开来一看,扉页上面只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可是人生那么苦,我只是想要一点儿好风景。
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岑姗的面容,不意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想到她。
翻开扉页,楚临渊看到了日期。
日记本。
下意识的,楚临渊就合上了软皮本。
他没有偷窥别人私隐的习惯,就算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太太,他也不能在没经过她本人的同意之下偷看。
这和他这么多年受到的教育相违背。
绕上了软皮本的封线,他把本子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只是刚才匆匆一瞥,看到了上面的日期。
2014年7月30日。
那一天,他在做什么?
萧疏离开的第三年,他的生活已经恢复正常,公司蒸蒸日上,他成为宁城十大杰出青年。
他成天油走于各种商业会议,忙得不着地。
那一天,他让康为良把所有的行程往后推迟,开车去了蛋糕店,买了店里最后一个蛋糕。
蛋糕店出来到停车的地方有百十来米的样子。
他的步子应该算是快的,一分钟走过去也绰绰有余。
但一分钟的路程他走了五六分钟,他看到交警在给他抄牌,那边不准停车。
他无动于衷。
后来他的车子似乎干扰到了主干道的通行,交警说着要把他的车子拖走。
他依然无动于衷。
于是,他站在那边看着交警叫来了人,把他的车子给拖走,全程,他就拎着蛋糕盒子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把他的车子拖走。
人群渐渐散去,他该是打了电话让康为良去交警大队交罚款。
挂断电话之后,他看了眼手中的栗子蛋糕,同时也看到了几步之外的垃圾桶。
而后,他迈着步子往垃圾桶那边走去,把刚刚买来的蛋糕放在了垃圾桶上面,随蛋糕一起挂着的袋子里面,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两支蜡烛。
一个是“2”,一个是“1”。
那天,是萧疏二十一岁的生日。
蛋糕放在垃圾桶上面,孤零零的。
十多分钟后,穿着西装的男人去而折返,只是放在垃圾桶上面那个栗子蛋糕已经不在。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又回到蛋糕店里面,要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栗子蛋糕。
但是蛋糕店的糕点师傅已经下班,于是,楚临渊开了张支票,让那个糕点师立刻回来给他重新做一个栗子蛋糕。
整个蛋糕店的人陪着他一起等那个栗子蛋糕做好。
他们听那个男人说,她女朋友很喜欢吃栗子蛋糕。
等到楚临渊拎着栗子蛋糕离开的时候,依稀听到蛋糕店里面的人说当他女朋友该是多么的幸福。
幸福?
楚临渊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一辆失控的白色跑车冲出人行道,往旁边的栏杆撞去。
好在路上并没有行人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倒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似乎受了伤,趴在方向盘上半响没有抬头。
四下望过去,好像就楚临渊一个人。
他放下蛋糕,一边走往跑车那边走,一边拿了电话出来叫救护车。
退伍之后,楚临渊的性格越发的冷淡,不关心疾苦,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是车祸不一样,那一场在宁浦大桥的车祸成为他此生无法抹去的记忆。
救护车没来之前,楚临渊试图打开跑车的车门,但是没用。
车门在里面被锁住,打不开。
驾驶座上趴着的那个女孩子在流血,血和头发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看到路边花坛里面的石头,拿起了石头去把车窗砸开,才从里面把车门打开。
女孩儿被他救了出来,他脱掉西装外套让她躺在上面,等救护车过来。
他把她脸上混着血的头发拨开,才觉得女孩儿似乎有些面熟。
女孩儿眼睛微微睁开,混着血光,却依然能够认清楚救了她的人是谁。
“楚……临渊。”
☆、第176章 满目狼藉
第176章 满目狼藉 然后,救护车来了,楚临渊往外围走去,也没有多看一眼被救护车带走的人。
他在十字路口找蛋糕,他让人回来做的栗子蛋糕,估计是被刚才来了一堆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给踩烂了。
躺在地上,满目狼藉。
忽然间,楚临渊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他一把抓起了刚才放在枕头边的软皮笔记本,打开来,看到了上面的第一篇日记。
2014年7月30号。
盛夏,重遇。
开着车子的我看到站在马路上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把油门当成刹车,直愣愣的就撞了出去!
好在那时候马路上没有什么人,才避免了惨剧。
只是我也很糟糕,撞在了围栏上,受了伤倒在方向盘上。
可我听到有人在喊我,那个声音很熟悉。
是他。
临渊。
他把我救了出来,半晕半醒下,我看到了他,近距离的。
还叫了他的名字,但是他好像并不记得我。
救护车来了,医生护士把我带走,可我不想走啊!
三年了,萧疏离开之后,我再没见过他一次。
可我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什么会喜欢闺蜜的男朋友?可是萧疏走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也可能,不回来了。
笑笑,生日快乐。
刚抬头看了看时间,原来七月三十号已经过了。
临渊,明天开始不喜欢你,好不好?
……
楚临渊看完了第一篇日记,记忆也才回到了一六年的七月三十号,原来那天救下的女生,是岑姗!!!
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记得的,只是那个小插曲之后,他让康为良来接他去了城里还开着的蛋糕店,就要买栗子蛋糕。
可是到最后,都没有买到。
康为良一直以为自己上司是不喜欢吃甜点的,但是在看到他一晚上像疯了一样的找栗子蛋糕,所以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在下午茶的时间里面给他准备一份栗子蛋糕。
楚临渊的手不自觉地就往后翻,看到了后面一则日记。
日期一下子就变成了半年后。
那半年里面发生了什么?
楚临渊在回忆。
好像,是徐沂找到了他,让他帮忙调查岑国栋的事情。
他拒绝了。
2014年12月31号。
年末,初雪。
很冷。房间里面就算开了空调,依然冷到骨子里面。
晚上爸爸和我说我应该结婚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很绝望。
长到这么大,我一直都按照他的要求来,上最好的学校,拿最好的成绩给他,难道最后就连婚姻,都要被他安排?
但爸爸和我说,他打算和楚家联姻。
楚家的长子嫡孙。
临渊!
开心又激动,很快答应了爸爸。
回到房间之后,所有的情绪冷静下来,我又在想,我可以和临渊结婚吗?他是笑笑的男朋友,就算他们已经分隔两地,可他始终是我最好朋友喜欢的人。
在她走了之后我霸占了她喜欢的人,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我抑制不住心中对临渊的感情。
临渊,明天我不喜欢你了,好不好?
……
岑姗去做了很长时间的检查,楚临渊坐在椅子上看完了整本日记,然后合上,放在枕头边,像是没有被人动过一般。
他坐在沙发上等去检查的人回来,人没等到,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许沫的。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是许沫。
“您好,我是许小姐的主治医生,如果方便,请您来一趟医院。”
楚临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色深谙,“大理?”
“不是,宁城。”
楚临渊不知道许沫什么时候回的宁城,以为她现在还在大理放空。
但又在医院是什么意思?
“地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楚临渊提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便往外面走。
正巧,岑嘉懿推着岑姗回来。
只听到岑嘉懿说城东的那家中餐厅的粤点做的好吃,等到她身体好了一定要去试试看。
岑姗说他别整天顾着玩,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然后门开,看到了手臂上搭着西装准备离开的楚临渊。
岑姗脸上的表情一滞,笑意渐渐敛去,变得沉默起来。
倒是岑嘉懿,先前在天台上和楚临渊打了一架。
又或者说是他一个人在那边打了十多分钟,没伤到人家分毫。
不过他不介意,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姐夫,你要回去了?”
楚临渊脸上已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着急的情绪。
“恩,有点事,晚点再来看你姐姐。”
“晚点是什么时候?今天下午还是晚上?”小孩子总是听不明白大人话里的意思。
这个晚点,很可能是明天或者后天,就像改天请你吃法,这个改天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岑姗清淡的目光中依然闪过一抹期待,她想要什么,从来都不会表达出来,只希望那个人可以明白,然后给她想要的。
后来的她明白,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需要自己主动争取,你不说出来,别人就以为你不需要。
“晚上过来,顺便去城东买点心过来。”
喜悦闪过岑姗的眼底,可是很快的又意外的看着楚临渊。
他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想到给她买点心过来?
他们两个从结婚到现在,别说让他亲自买点什么了,就连家都没回去几次。
她再往床头那边看了眼,那边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是不一样了。
楚临渊深深地看了岑姗一眼,越过轮椅从病房离开。
很久,岑姗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回头,嘴角上是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