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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费怀信分别跟他握了手,他便热络多了。可能是因为共用同一颗脑袋,他还蛮会聊天的,除了政治经济那一类,有趣好玩的话题知道不少,看到院里的狗,也就聊了很多关于养狗的知识。
我哥哥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工作和亲情,后者排在工作之后。狗在原地转圈圈代表什么对他来说远不如哪个议员上台重要。小狗怎么养才能健康,在他心里也远不如多策划几桩精致的谋杀案来得重要。
我以前不觉得他可怜,现在看到他这样竟也不觉得可怜。
先领着繁音“认识”了家人,大家都对他挺热情。而且他居然认识费子霖,很热络得帮他做按摩,问候他的病情,还伤心地哭了一会儿。
我先领费怀信去换衣服,脱了他的衣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被拳头打出的淤血。在警察局挨打根本没法反抗,反抗就会惹上官司。就算是费家的颠峰时期,也不会轻易与警察发生直接冲突,何况现在正准备做白道,日后还是要回到这片土地上生存的。
我帮他擦着药,问:“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没有伤到里面。”他摸了摸我的头,吻了一下我的眼睛,轻声说:“别哭。是我抱歉。”
“我只是觉得……”特别讽刺。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胜过虎,落坡凤凰不如鸡。
千百年来的道理,谁都明白,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都会忍不住难受。
之后我妈进来,说费子霖要费怀信进去。他肯定问了繁音,现在的繁音没法隐瞒任何事,肯定让费子霖听出了门道。
我去跟我妈妈说事情经过,她也很无奈,说:“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忍着,等费子霖好起来才行。你多安慰怀信,他没吃过苦,也没受过这种侮辱,别让他想不开。”
“嗯。”
“灵雨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说明天下午之前。”我心里不安:“如果她回不来怎么办?”
“倒是不至于,她都跟音音这么多年了,苏家想管早就管了。何况繁家也不算配不上他家。”她说:“也不用怕他是为了扣住灵雨,继续参与搞咱们。你去联络盛萌萌,告诉她灵雨的孩子还在繁盛身边。”
我打给盛萌萌,把事情讲了一遍,问她什么看法。
她很高兴,说:“那太好了!我舅公肯定是觉得对她很抱歉,想对她解释。”
“可如果你舅公不让她回来呢?”
“这不会的。”盛萌萌毕竟从来不参与这些事,虽然她挺聪明,但她想不到那个方向:“我爸爸也在我舅公那边,我爸爸说他错了,心里觉得很抱歉。肯定是要解释,或者商讨结婚的事,毕竟她因为这件事被繁家看不起。”
我强调着重复:“如果你舅公不让她回来呢?”
她那厢陷入沉默,半晌说:“韩小姐,我理解你不喜欢我们家人。可其实我爸爸是很理智的人,我舅公更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们都是太疼我了,因为我身体一直不好,又得过重病。我也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应该是我的,所以很任性。但他们其实是很好的,不会出现你想的那种情况。”
“好。”我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姑且相信你,只当时我小人之心。可是你妹妹跟我哥哥有孩子,如果有万一,我希望你能考虑好。每个女人都爱自己的孩子,对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灵雨带出来。”
“我不需要你不惜一切代价。”那太空泛了,我要吓唬她:“我希望你能有出现这种状况的解决方式。你该知道,就算是组一栋房子,也要预先写好合同条款,先小人后君子。约定俗成要不得,因为后果很可能会造成你妹妹和自己的孩子后半生母子分离。”
她便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那韩小姐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你明天可以赶去苏先生和你妹妹见面的地点,确保她明天下午之前谈完。如果是表达歉意,这么久一定够了。”我说:“我不以任何事来威胁你,因为我愿意相信你口中的你父亲和苏家人。我也希望他们能明白,即便费子霖倒了,繁家、李家以及我们家都还没倒。我们希望做亲戚而不是做仇人。”
她立刻说:“我知道。”
“那我等你的消息?”
“好。”
我正要挂电话,突然听到她喊了一声:“韩小姐!”
我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怎么了?”
她沉默半晌,轻声问:“费叔叔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她上次来并没有见到费子霖。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但我这人很自私,我宁可她不要问。
她却还是问了:“怀信还好吗?”
“他这段时间受了很多伤,刚刚警局那边非法羁押他,强盗一样地把他打了一身的伤。”既然问了,那我就让她难受难受:“真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她没说话。
“盛小姐还有事吗?”
她没吭声。
直接挂断会显得失礼,因此我继续等着。过了很久,她才说:“我和庄小姐认识,她是一位为了家族和事业愿意牺牲一切的人。以前她和怀信见过很多次,彼此欣赏对方,但没有任何私下来往。”
“所以呢?”她突然提起这个,让我有点不安。
她似乎有些尴尬,低声说:“我知道他们结婚了,可你们有两个孩子,所以……”她突然说到了这个话题上:“我那时只是想带走你的孩子惩罚你,却没有照顾好她。我真的很抱歉……”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我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晚上睡前,我哥哥还处在第二人格的状态,而且十分不安,因为苏灵雨今天晚上不回来。我妈妈便领着他去喂动物,感觉这个人格就是个小孩子。
我也不知怎么的,一直都睡不着。大概是因为盛萌萌的话突然把这件我已经抛到脑后的事扯到了我面前。但费怀信闭着眼睛,我想他睡了,便也闭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把手探进了我的衣襟里。我不由张开眼睛,见他眯着眼,问:“睡不着?”
“嗯……”
他抽出手,额头抵到了我的额头上,问:“在想什么?担心有杀手?”
“这倒没有。”我觉得这种时候问他这种事似乎显得我特别不理性:“就是睡不着而已。”
他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脸,没有说话,但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撑了一会儿,只得招了:“你跟庄小姐婚礼那天是真的在接吻么?”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碰到。”
“那我看新闻上是碰到的。”
“是照片角度。”他说:“书房里有婚礼全程录像,你可以去看。”
更下我更不高兴:“你还存着婚礼录像?咱们俩的都没有录像!”
他依然面无表情:“我觉得你会问这个……”
“噢。”
“婚礼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见过。”他说:“也没有联络过。”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一到德国就可以。”他说完沉默了一下,问:“你希望早点办婚礼么?”
☆、84种子补8。27日更
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当然啊!”我其实还觉得很不公平:“你都办了两次了!”
“三次啊。”他露出一脸无语。
“对啊,都三次了。”我说:“现在你连花童都省得请了。”
他笑起来,抱住了我,说:“妞妞……”
“嗯?”
“我做白道能做好么?”
“当然能了。”
“我很少接触白道生意,很担心我做不好。”他轻轻地说:“我不想让我爸爸再工作了,他需要休息。”
“当然了。你当然能做好。”我拍着他的背,说:“别怕,万一破产你就在家里照顾毛毛和毛头。送他们上学,接他们回家,教他们做功课。”
他立刻笑了起来。
“别笑。”我不喜欢这种表情:“不要看不起全职奶爸,全职奶爸也需要很高的技术,把孩子培育成人的难度绝不亚于卖军火和做生意。尤其是你女儿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你儿子又闷头闷脑,你需要付出很多心力。”
他边笑边点头。
他高兴了,我也跟着高兴,搂住了他,问:“你是不是想做点限制级的事?”
“其实不是。”他居然把我拒绝了:“只是想摸摸你。”
我把他的手塞进我的衣服里。
他又笑,捏了捏我的肉。
“我那天跟李太太一起欣赏了你一岁时候的风采。”
他又一本正经地回答:“我那时已经非常英俊了。”
“没错,你还喜欢穿警服呢。”
他笑起来:“我小时候也常穿,这边也有照片,明天你自己去看。”
“你老爸不会生气呀?”
“不知道,我没问过他。但如果毛毛穿,我也不会生气。”
“因为警察管你叫爸爸?”
他只笑,不回答。
“你可真猥琐。”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讨厌警察。有时他们比我更像黑道。”
我有些好奇:“你家从哪代开始做黑道的?”
“清朝。”
还真是历史悠久:“那时候都做什么?”
“什么暴利做什么。”他说:“家族里有很多版本,流传比较广的是当时因为身份问题,我家没有资格考科举,为了谋生就开始做这行。军火是从我祖父的父亲开始做的,我祖父发展起来。我爸爸已经削减一些了。”
“你家卖过毒品么?”
“没有。”
“为什么?”
“鸦片战争啊。”他笑道:“毒品会毁掉整个土壤。无论在哪个时代卖它都是自掘坟墓。”
“那你家的历史上有买卖人口么?”
“没有。”
“为什么?”我还以为是近代才开始不沾这个的。
“因为道上规矩。”他说:“拐卖人口是道上的下九流。虽然做得是违法勾当,但还是需要保持底线,才能保证长久发展。”
“唉……”我说:“难怪你会说你怕自己做不好白道,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黑道,经验都是黑道的。”
“嗯。”他问:“你家呢?”
“我爸爸年轻时是飞行员,我爷爷也是飞行员,我爷爷的父母还是空军,当时在打仗。我奶奶的父母是军医。我妈妈年轻时候也是飞行员,她的父母是科学家,往上有医生也有科研人员。”我问:“我家很有文化吧?”
“的确,我家也只不过出过几个常青藤博士而已。”
“然后咧?”
“没有了,虽然我们家族的人囊括了很多不同专业的学历,但最终都是走这条路。”他有点感慨:“当年学医时,所有的同学都抱着救死扶伤的梦想,大概只有我是为了明白如何更好地要别人的命。虽然他们站在手术台上,和我一样握着刀,和我一样冷静,但他们是至善,我则相反。”
“你有资格证么?”
“有。”
“如果你想做个医生也可以的。”我说:“基金会需要医生。”
他没说话。
“抱歉。”我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有着家族的责任,即便他的家族只剩他爸爸这一脉,家族也依然在。他对于费这个姓氏的认同感,决定了他不可能选择任何与家族无关的行业。
“没关系。”他说:“我羡慕做医生的同学,但他们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