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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盛萌萌这次并没有对我发难,我不好欺负她,所以才想要劝劝费怀信,还想借此提出照片的事。但这不意味着我要牺牲自己,既然他反感,就怪不得我了。
于是我放下史努比,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他立刻握住我的手腕,想要扯开,我便抱得更紧,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听这种话?”
他僵住了动作。
我再问:“你上次其实也是为这个生气,对吗?觉得我不应该跟她们说我的心思,显得只有你在胡闹。”
他还是不说话,但他显然在意这个话题。
虽说是买卖,但他毕竟出钱出力,我就应当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该参与另一边的事,有些话也不应点破,比如他对我应该是像喜欢一个物件那样的感情。
因为人心是很微妙的,哪怕不是爱,对于自己名下的东西也会有占有欲。
想到这,我松了手,溜到他正面,然而他扭开了脸,但他脸上的确罩着一层愠怒,这可真不多见。
我又抱住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我错了,但她来找我,我如果拒之门外,我们基金会的人会乱想。那样对你也不好。”
他依然不理我,捏住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推开。
真是油盐不进,我只好使出很无耻,但绝对会管用的招数:
我踮起脚尖想跟他接吻,但他侧开了脸,我只好吻他的脸颊,他再次僵住,我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他立刻攥住了我的手。
我望着他说:“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沉默看着我,手指越攥越紧。
我舔了舔嘴唇,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他没有反抗,我终于吻到了他的嘴。
他用柠檬味的漱口水,这让他的嘴巴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他顺从得闭上了眼睛,但别扭得一动不动。我一刻不停得吻他,手指在他的每一处流连,剥开他的防备。
行至某处,他突然睁开了眼,捉住了我的手腕,按到了头顶。
我看着他凌厉的目光,后悔的同时,竟然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我得承认,他那天为我带来的快乐让我对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大约是因为他平时太骄傲了,而那晚开始,至少在这一件事上,他得依着我。
也如此刻,他在生气,他在光火,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也许他还想惩罚我。
但他还是得依我。
他还是得消气,得慢慢来,得被我牵引,得让我快活。
飘上云端的那一刻,我险些没了神智,只记得他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里交织着怒火和欲火,我笑,他便霸道地咬过来,我吃痛轻哼,他又放轻了动作,狂野又温柔。
待他放我下来,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把我抱在怀里,用毯子裹了裹,就要站起身。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问:“你要走啊?”
“我有事。”
“玩完就走啊?”他刚吃饱,能跟他开玩笑。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声说:“后天回来。”
“回新加坡?”
他没吭声,拉住我的手臂想扯开。
我赶紧凑过去亲他,这时候最好提条件:“盛萌萌说她妈手里有照片。你能想办法要回来吗?”
“她没有。”
“她说她有。”这件事不能大意,我把盛萌萌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度假村里那么多人,你就算是百眼魔君也不够盯。”
他利落得答:“都是我的人。”
“那些人不是游客?”
“装得。”
“为什么?”
“怕你跑。”他说到这微微地笑了一下:“你拿我当傻子。”
陪费怀信度假的时候,我每天都在试着骗他签文件然后落跑,倒不是因为我没有契约精神,而是:“谁让你总弄疼我?你看我现在不就没跑?”本来就疼,还总想尝试点新奇的姿势。
当然,上次我只是临时缺钱,这次跑也没意义。
他又弯了弯嘴角,低下头来,嘴唇在我的唇瓣上贴了贴,他改变了主意:“我明天回来。”
“几点?”这就算把他哄好了。
“早上六点。”他又亲了一下:“等我。”
“好。不过我八点要去基金会。”
“知道。”他说完,把我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上解了下来。
我也就不挣扎了,说:“那拜拜。”
他这才整理了衣服,见我笑,蹙起眉,顺着我的目光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爱干净,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弄的,都是你的崽崽……”
他别过脸,这个说得出“肉偿”的人居然脸红了。
我问:“一起洗?”
他还是不说话,但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果然我没看错,是热的。
看来费怀信的时间比较紧,洗澡时他不停看表。我好心帮他洗洗还被他推到了一边,只好提前出去帮他找衣服。
他很快就出来,对我选的搭配没有异议,穿好之后立刻匆匆出了门。
我正要回茶室找史努比,费怀信突然又折了回来,扯住我的手臂,啄了一下我的嘴,说了一句:“不准喝酒。”
我还没来得及抱他,他又转身走了。
我当然知道我既然住在这,所有的行动就会被他了如指掌。这和在我家一样,好处是安全,坏处是不自由。不过费怀信这点和我爸爸很像,他知道,但他不会过分指摘。
最近因为费怀信不在,我自己睡就有点不安。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在刚独立做基金会时,为了创名气,曾做过许多以身犯险的事。比如我曾把遭受严重家暴的女人接回我家,她丈夫从拘留所出来后半夜拎着菜刀疯狂敲我的门。
所以费怀信不在的时候,我就让史努比睡在床附近,它也很愿意这样。
这天半夜,我被婴儿般的哼唧惊醒。睁眼时发现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史努比从嗓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我不由汗毛倒竖,本能得把手摸到床头柜上,却没有摸到电灯的遥控器,这下可以确定房间里来过人,我立刻翻进了床底。
我的动作很轻,史努比又在叫,对方应该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腿上传来湿润,是史努比的舌头,它在舔我。
当务之急是拿到灯光遥控器,或找到费怀信的手枪。但遥控器已经被人移动了位置,手枪好像是在床头柜里,我却因为无法判断局势而不敢动。
☆、16秘密文件
就在这时,床头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同时发出绿色的光芒,映出了一张男人的脸,也照亮了他手中的利刃。
床罩遮挡着我,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
电话只响了一声,屏幕也很快就黯淡下去,室内重新恢复成死寂般的漆黑。我悄悄爬出床底,估摸着位置,站到他身后。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细心点就能感觉到人体传来的热度。
我伸出手,一半是计算,一半是运气,成功用手臂扣住了他的脖颈。
不管他要不要杀我,我都不能留他,毫不犹豫得拗断了他的脖子。
没有听到刀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我推开尸体,在床上摸到了刀子,既然用刀杀我,那就意味着即便还有人也没有枪?
因为家庭环境特殊,我从小就开始练武术,打的话,只要不是费怀信那个级别,人少我有胜算。
只是费怀信的家丁不是菜鸟,能被人袭击到卧室,外面肯定不太乐观。
我握着刀,放轻脚步,先靠到墙壁上,这样有利于防守。
一路摸着墙,来到了门口。
史努比跟着跑了出来,卧室里似乎只来了一个人。
墙壁上的备用开关在装饰画背后。我悄悄推开装饰画,幸好,开关还健在。
我开了一盏小灯。
顿时放了心:室内只有这一个人。
门锁完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我短时间内修不好,只得搬了个柜子顶住门。
我拿起电话,已经没有声音,刚刚那一通是费怀信的号码。
电话刚刚还能响,很显然,它被人从外面切断了。
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
而且房间里居然没有手枪。
现在是凌晨四点,费怀信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刚刚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现在仔细一想,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为了来杀我,因为他先拿走了灯光遥控器,如果要杀我,那时就可以动手。
所以他拿刀也许只是为了吓我并以防万一,那么我的床上有什么东西?
现在应该没有惊动他的同伙,我抓紧时间去搜了尸体,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翻了一遍床,解开枕头被罩,并用刀子割开枕头、被子以及床垫,在床垫中央找到了一个存储卡。
我将它装到我的手机上,里面是一片空白。
它里面绝对有东西,只是被做了手脚,我没能力解开它。
这时,史努比又开始哼哼。刚刚它一直卧在门口,似乎是在替我把风。
我循声望去,发现门被开了一条缝。
我招呼史努比进衣帽间,躲到衣柜里。手枪没有,防弹衣总有吧?我一边找,一边利用对面衣柜上镜子的反射功能看外面。
先是听到门被打开,堵门的矮柜与地面发出阴沉的摩擦声。
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是管家。
他惊慌得喊了一句:“韩小姐?”
他先去浴室找,很快就进入了衣帽间。
他进来时,我刚刚穿好防弹背心,并在外面套了睡衣遮掩,跳出了柜子。
他先是惊愕,随后露出满脸笑容:“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卧室里怎么会有死人?”
他这样进来意味着这栋宅子里有内鬼,我不能杀他,要尽量拖延到费怀信回来。
于是我说:“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有人用被子蒙我,我反抗时失手杀了他。”
“让您受惊了。”他关切地问:“您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说:“房间里的电话好像坏了,我的手机也没电了。你能帮我联络怀信吗?”
“他刚刚打了电话,说他已经马上就要上飞机,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安排准备早餐。”他说:“现在肯定已经联络不到了。”
他的私人飞机有wafi,只要不是他自己驾驶,绝对联络得到。
我便点头,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好。”他笑着说:“我这就安排人清理房间。”
“不用。等怀信回来让他看过再清理。”
“也好……”他还不想跟我撕破脸,陷入沉默,半晌又道:“不过如果只是您形容的打斗,怎么连床垫都拆了?”
“是我拆的。”
他望着我,没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没事,您就先出去吧?”
“抱歉,韩小姐。”他正色起来:“请您把东西交给我。”
“什么?”
“房间里有怀信少爷的机密文件,看来您已经拿到了。”他还妄图骗我:“也许这个贼的目的就是如此,您拿着它只会对您产生危险。而且恕我直言,您和怀信少爷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替他保管这份文件的程度。”
“我还是没听懂。”
他拔出了手枪,利落得上膛指向我:“这份文件牵扯重大,请您立刻给我,否则我只能对您说抱歉。”
我嘿然冷笑:“开枪之前记得替你全家买好墓地。”
我离家出走不假,但这不意味着我父母不爱我。
他握紧了手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