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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血。
这情况看着就不好,我正要跑过去,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记闷棍。喉头上涌上一阵甜腥,我连忙舞起棍子开打。但这棍子也忒不结实,打了几下就裂了。与此同时,有人扯住了我的头发。我使尽全力掰断木棍,反手插入了背后的人。那人立刻软软得倒了下去,手却还没松开,我的头发被扯了几缕。
这阵疼彻底让我红了眼,身体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手里只剩半截豁着利刺的木棍,但正好可以插进左边那人的喉咙。然后我只能用小刀抵挡,有点吃亏,但这里阴暗狭小,这些人粗鲁笨重,我尚可抵御。
这当然对我的身体有极大损耗,而且由于剧烈运动,我的刀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但现在已经没机会后悔,我能做的只有杀,杀不干净,就尽全力打,打到费怀信赶来为止。
豁出去之后,我反而打得比刚刚轻松了,把我记忆里所有残忍歹毒的招数都用了出来。终于夺到了一把镐,这把镐是整个场面中唯一的重型兵器,这玩意儿敲到头上立刻脑浆迸累,我几次都险险被它打中,现在它到了我的手里,战局立刻被扭转。一个都没放掉,插进胸膛、敲碎头骨,杀干净时,我浑身都是血和汗浸透,也难以说清是我自己的,还是溅上来的。肚子疼得几乎爆裂,我用那镐支撑着自己,抬起手腕,擦了擦表盘上的血,居然才刚刚十五分钟,感觉就像过去了几年。
门外传来枪响,必然已经惊动了费怀信。我缓了口气,爬过去看盛萌萌,她割过一次的左手腕上豁着条口子,头上的血已经凝固,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就像被在血池浸泡过似得,睫毛上凝着血珠,嘴唇发紫,整张脸都在肿胀,我忽然想起我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到她时,那时她走得是范思哲的秋装发布会。
我对时尚界的审美一直不能理解,但那么古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满是光彩,当时我又羡慕又震惊,从没想过有人能漂亮到这种地步。
没错,我讨厌她,可我有我的底线,虚伪也好,无能也罢,优柔寡断也没关系,我见不得一个看似并没有大错的人变成这样。
单从衣服判断,她的下身似乎还没来得及遭到侵犯,以她的身体素质,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幸好她还有呼吸,我连忙脱下上衣裹住她的手腕,能止住一点算一点。我还有点怕费怀信把她丢下,卯足力气把她背了起来,摇晃了一下才站稳,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自右腰传来,缓慢却十分有力地刺入了我的身体。
我霎时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本能地按住了刀柄的手,与此同时,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盛萌萌从我的背上滚下来,没有受伤的右手张开着,就在我的刀柄下。
这种疼和普通的刀伤不同,简直疼得入骨,我怀疑我的某个脏器已经受伤,这个位置像是肾。我不敢轻易拔出刀子,害怕引出无法收拾的后果。这是我第三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第一次是困村,第二次是生孩子,第三次就是此刻:我是来救她,而她插了我一刀。
也许费怀信的冷血不是没有道理。
我用自己的命,给自己上了一课。
失去意识前,我脑子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我这样,自然做不出什么梦来,只觉得晕。这感觉很像蹦极,一直下落,身体旋转,脚上却没有蹦极时的那根绳。我就这样一只落、落、落……突然间毫无感觉地张开了眼,一阵天旋地转后,看到了白色的屋顶。
☆、59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的嘴上扣着氧气罩,即便这样依旧觉得呼吸困难,更无法发出声音。我的身体就像被切了,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不知自己躺在哪里。我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我转动着,看到了病床旁的人影。
是位护士。
她穿着护士服,嘴上戴着无菌口罩,手上戴着白手套。她的右眼眼睛包扎着,架着一副窄窄的黑框眼镜。我的视线对上她的那一刻,她眯起了左眼,轻轻地问:“你醒了?”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惶恐,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可病房里没有人!只有仪器的滴答声。我觉得我的状态恐怕是在icu,轻易不能进来人,可她怎么进来的!
她开始说话,依旧那么温柔:“我告诉你,你女儿就是被我抱走了。”
我不由安静下来,重新看向她。
“我把她抱出来,然后把她放在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她说到这,问:“你不信吗?”
我不敢相信……
她却跳转了话题:“你们把我关在教堂时,我真的马上就要交代了,可是费叔叔来了。”她的音调微微地上扬,显出了她的开心:“后来在山洞里,我又想着,再撑两个小时,我就交代了。可是你又让他给我吃药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听我女儿的事!
我一着急,立刻就感觉脖子就像被什么扼住,简直就要窒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不能动!
“着急么?”她说:“冷静一点,你女儿还没死。”
我冷静不了……
“抱回来她那天,她的脚上有三个小白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她已经学会爬了,特别可爱。”她眯着眼睛看着我,笑着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我不想!赶快说我女儿在哪啊!
“其实也不复杂。”她看看手表,说:“怀信还在包扎,你啊,就不要随便生气。一激动,你可就死了。耐心听我说,只要你活着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你女儿在哪里。”
该死!
我着急得快要疯了,却只能感受到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窒息感。我眼前发晕,隐隐听到心电图越来越急促的声音。
可我不能死。
费怀信好像受伤了?如果我死了,她一点责任都没有。脱掉这身衣服出去就完全没事。
她肯定不会立刻告诉费怀信我的毛头在哪?有白点这件事虽然没告诉她,但我说这个特征时,我父母是在场的。
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我都绝对不能死!
我拼尽全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严肃:“怀信有没有告诉你?嗯?船上没有四根手指的人。”
所以她是在骗我?获取同情?
“你就巴不得我在说谎。”她放轻了声音,目光随着她的话而缓缓漫上偏执:“瞧你那表情,可惜我是骗你的。如果你当时不那么高兴,你同情我一下,你也不要立刻相信,我就能把孩子还给你,因为你还算不那么无耻。可是你不,你害得我的孩子死了,我还没有掐死你的孩子,韩小姐,我可还吃着亏呢。”
我女儿还活着……
她可别骗我?
“我的孩子死了,我躺在医院,你却缠住费怀信,不让他来看我。我做手术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连我自己都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你们说是我处理掉孩子?费怀信真无耻,你妈妈也真无耻。”她肯定是故意说得那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要停顿一秒。我真的没心情听她扯这些,我的理智成不了多久,那种焦虑几乎就要破开理智,让我窒息。
但我没办法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
“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你抢走费怀信,那种男人走了也好,我没关系。”她盯着我,目光好似一条蛇:“我只是好生气,我的孩子没有了,他爸爸居然忙着跟另外一个女人逍遥。你生的孩子他才喜欢,对吧?那你们就找吧,怎么可以对孩子这么不公平呢?根本就没有别人,我连梦到都没有过。”她又笑了:“费怀信也蛮厉害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能确定是我。可那又怎样?只要我死了,你女儿立刻就会被掐死,勒死、闷死、煮熟,大卸八块,扔进绞肉机,扔进下水道,就和我的孩子一样,变成垃圾。”
我的心霎时就痛得不行,不行!我必须冷静,我不能死,我得把这些话告诉费怀信!
“担心吗?害怕吗?这就是你的报应。”她凌厉地盯着我,句句都像刀子:“本来你可以很幸福,我也可以。我们的孩子还可以一起玩,可谁让你插足别人的感情?谁让你故意害我流产?谁让你这么歹毒?你女儿不是别人害死的,是你自己。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做你的慈善家,你怎么会有这种报应?”
我现在的表情想必已经崩溃,而我的眼前确实已经一片模糊。因为她说得没错,我这始终是一种介入,即便我是无心,也真的让她流了产。
那种自责和焦虑拥有同样巨大的力量,我再次窒息,却只能再次用尽全力地强迫自己冷静。
我不能中她的圈套。
“费家一直在查我,可是我告诉你,你们绝对找不到。我想费怀信马上就能调查出我去过那里,但你们可以严刑逼供,可以*我,想怎样都行。可是我告诉你,你怎么对我,我就立刻怎么对你女儿。你们砍我的手,我就砍她的。你们把我丢到山区,我就把她也丢过去。”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可你们绝对找不到她,不信你们就试试。你爸爸厉害?你哥哥厉害?费先生厉害?没有关系,我是不会承认的,只要我一天不承认,我舅公就会向着我。我舅公怎么会相信我能做出这种事呢?”她干脆摘了口罩,露出皲裂的嘴唇,她是想让我看到她的笑容,那样子就像只成精的兔子:“两年前我自己也不信,可这是你们逼我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做了就是做了,让我怀孕就是让我怀孕,干嘛不承认?还陷害我流产?”她不停冷笑。
她舅公就是苏先生。
她现在是在跟我谈条件,我反而能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上去已经疯了,可那又如何?她握着的这张王牌甚至不用让我们看到,听着我就得妥协。
我连忙眨眼,表示同意。
她满意地靠到了椅背上:“你肯定觉得我疯了吧?”
我连忙左右晃动眼珠。
“你肯定这么觉得,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们找不到,如果你们敢动我父母……啊,你们不敢动的。”她邪笑道:“我舅公不会答应的,没有证据,我不承认。我那天的行程里所到之处没有一处有监控摄像,你们拿什么比对那是不是真的?你们没有证据!这事只有你知我知的,因为一个人守着这样的秘密有点辛苦,我需要有个人分享。”
我试着张口,却依然无果,而且麻药似乎过了。我浑身开始剧痛,腰上尤其是疼得厉害。
“你们两个在那里算计着杀我,杀就杀,大家一拍两散。”她望着我,说:“可是你又来装好人,你装吧。这只肾就算是你的教训。真是可悲,你差点就连子宫也没有了……”
“盛小姐……”我好不容易挤出的声音就被氧气罩劫了回去。
“别讲话,你会窒息的。”她说着,站起了身,戴上了口罩,手臂抬起,动了动手指,仿佛招手的对象是她的疯狂粉丝:“我希望你活着,不过如果你死了,你很快就会在下面跟你可爱的女儿团聚。”
她说完正要转身,我不知哪来一股力气,从满身的管子中挪动了分毫,用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她立刻甩了一下,我拼劲全身的力气去握,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她挣扎不开,只得扭过头,瞪起了眼睛:“如果你不松手,我立刻就安排掐死你女儿!”
我不是要把她怎么样,我只想问她到底要怎样才把孩子还我?我可以什么都既往不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