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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说。
他被她态度弄得想笑,以为是不好意思吐槽,只得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拘谨。”
秦鹊抿唇,舍不得吃餐盘里的小鸭子,她想了想,定定望着他,“老板,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么?”
虽然匪夷所思,靳鹤却是点了点头。
松下一口气,秦鹊在心内打腹稿,斟酌着问,“行政部的许倩倩认识么?就*头的女生,长得很可爱。”见他露出疑惑,秦鹊继续,“上次年宴,和我一起准备礼物的那个女孩子。”
终于,点头了。
秦鹊舒心一笑,讪讪咳嗽一声,“那个,上次她好像年初五还是初六,有在千茗酒店看到老板你诶,老董事长似乎也在。”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往后秦鹊有些接不下去。
总不能逼问是不是在相亲吧?
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员工可真不是一般爱八卦,八卦便算了,还敢往他身上八==。
靳鹤仅仅思索一秒,便肯定的点头。
说起年间,他就忍不住想笑,自打她那通拜年电话进来,老爷子后头几日就跟小尾巴似的监视了他几日,觉察不出异样,不知是生气还是赌气还是泄气,往沙发椅上一躺,便道,“过两日有个饭局,老朋友的后人,你准备准备,咱一块儿去。”
他当时有些讶异,却没深想。
等到见着许氏的掌舵人许总,以及她的女儿许怡然。老爷子当日的“准备”二字便值得好好咂摸一番。
记忆回笼,靳鹤摇了摇头,抬眸看她。
却冷不丁对上一双幽幽的眼睛。
她瞳仁很大,浸着餐厅的灯光,光芒分碎成了许多星点,散布在她眼中。
分明好看极了,靳鹤却觉得这双眸子透着丝丝缕缕的不悦埋怨。
能不怨么?
本就打着试探的旗号。
看看他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好,足足愣神了半、分、钟。
秦鹊见他在看她,猛地埋头叉起小黄鸭,一嘴下去,圆啾啾的脑袋缺了一半儿。
“怎么突然生气?”
靳鹤见她腮帮子鼓起,明显泄愤的行径。
噎了下,秦鹊毫不迟疑,“没生气。”
“我在生气”,这四个字分明全写在脸上。
靳鹤睨着她,到底没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气氛顿时缄默。
秦鹊把餐盘里的食物丁点不剩的吃完,胃部涨得难受。
她拿起纸巾拭了下嘴。
大家基本都已用完餐,火灾后最紧要的阶段已经渡过,今晚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明天还得继续忙碌起来,把火灾的影响范围及时圈定并予以弥补。
林朝阳送靳鹤回酒店。
秦鹊不想搭便车也不行……
以免好像真显得有生气似的。
室外仍是一通雪白,宁市下起雪来和南方以及中部城市完全不一样,s市的那几场雪与之比较起来,真像是在过家家。
广场中央已被清扫干净,秦鹊跟着boss站在路灯下等林特助把车开过来。
她沉默的盯着脚尖。
不吱声。
暖白的灯光环环绕绕氤氲着她,发丝挡住一半脸,让人觉得心中蓦地揪了起来。
靳鹤看了她几眼,觉得女人莫名其妙起来简直令人手足无措。
先前不还好好的?
但是——
比起他曾经留学时的两个女朋友,秦鹊好像却没那么麻烦,默默的安静时的乖巧样子,特别让他觉得是他对不起她。然而靳鹤很确信,这种感觉一定是错觉!她给了他一种很强烈的错觉……
前所未有的认知错误。
这种判断失误很严重。
靳鹤蹙眉,鞋尖微转,侧对着她,严肃的思忖着问题症结。
殊不知,他这番动作落在秦鹊眼里,简直——
她是低着头,但并不代表没有悄悄留意他嘛!
将消逝的火气“蹭”一下回归,秦鹊咬牙,觉得宝宝真委屈。
偏生是他无法理解的委屈。
蓦地转身,秦鹊骤然往一侧走去。
边角的积雪未清,她跑过去蹲身团了个雪球,站起来“啪”的砸在地上。
摔成粉末。
靳鹤:“……”
他踱到她身后,刚好目睹完整这一幕。
眉挑了挑,靳鹤想,如此看来,她和他的前女友没甚区别,都挺爱把脾气发泄在无辜的物品身上,譬如——
不好意思,竟有些想不起他两位前任的名字。
靳鹤抿唇,姑且唤作a,a总爱摔东西,摔得还是他钟爱的收藏品,虽不值钱,但却严重触及到他的底线。短短三个月,她提出分手时,靳鹤着实松了口气,当晚便将闲时得来的藏在柜底的藏品摆了出来。
孰料,a当晚居然来找他。
看到空荡荡的屋子顷刻布置一新,完全崩溃,摔了个满目狼藉,哭着冲他大喊,“特么的我真是个傻x,靳鹤我来找你复合,结果你在做什么?对,我主动表白主动接近,因为我喜欢你,可你有一点点在乎过我么?哪怕一丁点……”
他刚在思索。
就听a忽的一笑,冷冷盯着他,“靳鹤,特么的我就诅咒你一辈子抱着这么死物垂垂老去吧!再见,再也不见。”
她走了,可怜他整整一夜未睡。
整理她留下的狼藉……
摇头失笑,靳鹤后来确实没再见过她。
听说是结婚了?
一想到有人能够忍受得了她这种坏习惯,靳鹤就觉得……
余光觑见前方的秦鹊又弯腰团了个雪球,也不嫌冻,“啪”得砸在地上。
雪沫四溅,透着股凶狠。
靳鹤定定望着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宽慰,秦鹊到底是比她们可爱几分的,她只砸雪球,一年上头,又能下几次雪?
☆、第39章
林朝阳把车开出来,停在路畔。
透窗看过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秦鹊砸雪球砸得正欢快着呢!
他努力脑补身后boss一脸宠溺的神情……
然而——
委实脑补不出。
只得尴尬的轻咳着鸣笛两声,浪漫什么的,不该在宁市的寒冬雪夜耍,毕竟天气实在冷得够呛人。
听见动静,秦鹊下意识偏头,意外的却觑到靳鹤单调的身影。
也不知他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她拢了拢宽厚的围巾捂住冻酸的鼻子,只裸/露出一双眼睛,定定站在原地看他。
他亦望着她。
雪色映衬下,觉得他五官都染上了一层柔光。
“滴…滴…滴。”
连续三声。
秦鹊朝车窗看去,恨恨暗自腹诽,多少勾搭成双……啊不,是滋生感情的瞬间都毁在了这种不明就里的吃瓜路人身上。最气人的是吃瓜路人他还一脸茫茫无所知的表情。
林朝阳见两人上车,笑道,“宁市后头还有雪呢,赏雪白天在空调玻璃房看就好,在外站这么久,别把脸冻伤了。”
秦鹊不理他。心想,怎么还诅咒起她来了呢?
靳鹤从没车上聊天的习惯,自是不搭理。
讨了个没趣儿,林朝阳讪讪触了触鼻尖,只得踩下油门上路。
一路驰骋。
街上人烟罕见,很顺畅的抵达酒店。
秦鹊下车,看林特助把车开去车库。
她总是这样,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见boss目光朝她扫来,秦鹊扒拉下挡住半张脸的围巾,弯唇朝他浅浅一笑。
靳鹤:“……”
女人这种生物,肯定是世界上最难攻破理解的谜题,没有之一。
不过看她肯笑,靳鹤算是松下一口气。
两人并肩往正门走,秦鹊把双手藏进口袋里,她能察觉他在车上曾几度转头打量她,他觉得她在生气,但是——
boss分明可以选择视若无睹的,所以……这算不算证明他有点点点点点在乎她的感受?
秦鹊侧头看他。
忽的鼓起勇气,戛然从口袋里伸手一把擒住他毫无防备自然垂下的左手腕。
“怎么?”靳鹤诧异的盯着她白皙的手,没有挣扎,视线落在她脸上,问。
秦鹊眨了眨眼。
顿了一秒,另只手往酒店附近的二十小时营业药店指,一本淡定,“我觉得老板你需要吃药。”
立即又觉得如今“吃药”这个词儿被网络赋予了新的含义,便重新镇定自若说,“含片,去买治嗓子疼的含片。”
“好。”
靳鹤定定看她一眼,轻轻挣开她的手,旋身就走。
走了几步却骤然顿下。
秦鹊刚觉得他脚程太快,有些跟不上,结果哪知他竟猛地顿住,她刹不住车,兀的砸在他后背。
额头疼。
靳鹤连忙侧身,半揽住她肩,看她面色痛苦,好笑又好气,“你跟上来做什么?”
“一起去买药。”
“你也买?”
“不。”
既然不买,跟上来做什么?靳鹤莫名,转而问,“撞到了哪儿?疼?”
秦鹊揉着额头呢,见他目光落下来,指腹迅速下滑指着鼻子,点头,“疼,撞到鼻子了,老板你看看,有没有歪?”
他真好骗。
秦鹊看他大高个儿为难的躬腰低头,面面相对,他认真的观察她的鼻子,转而盯着她眼睛,忽的找回了几分常识,眸中染了几分无辜,“我的背又不是铜墙铁壁。”
她想笑,却拼命忍住。
“可是如果鼻子里有填充物,会歪的。”秦鹊继续毫不脸红的胡说八道。
“你有?”不相信的语气。
秦鹊扑闪了下睫毛,“你可以捏捏。”
两人极其靠近,仿若再靠近一点,鼻尖就能触上……
靳鹤觉得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一样。
微微闪烁着跳跃的灿烂的狡黠的星点。
一闪即逝。
让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靳鹤不至于真去捏捏,他摇头笑了笑,拉开两人距离,“你就在避风口等,我一个人比较快。”
“嗯。”
秦鹊点头,当真听话的退了两步,躲到遮挡物后。
靳鹤从她身上挪开视线,拔步迎着冷风过马路,等将要进店门那一刹,他忽的回眸,望向她依稀等着的方向,觉得奇怪,方才让她先上酒店岂不更好?
可能就是被方才突如其来的那出给闹糊涂了?
大概就是……
接下来数日。
秦鹊干劲十足。
工作方面以及——
攻略boss方面。
两项并驾齐驱,都是一样重要,工作可以正面狂刷好感度,私下则需要耍点儿小手段。
她觉得她现在脸厚程度堪比城墙==。
“你说女人最令男人心动的一瞬间是什么?”秦鹊趁午休坐在商场附近的公园给小倩打电话。
小倩那头“噗”一声,半晌才幽幽道,“不好意思,刚才把咖啡喷到电脑屏幕上了。”
然后贼笑兮兮道,“嘿嘿,我只知道男人让女人心动的一瞬间是什么,譬如掏卡买买买刷刷刷,譬如霸道式壁咚床咚,譬如运动后大汗淋漓的娇俏模样,咳咳你别想歪啊,运动可是字面上的运动……”
秦鹊:“……”
譬如她们可以挂电话了。
坐在长椅上,秦鹊托腮,无语的看来往行人穿梭不停,有点儿抓心挠肺。
大概十分钟后,搁在膝盖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巧了。
秦鹊瞅了眼来电显示,正纠结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的“联盟”打电话呢!
“听说你们那边最近出了事儿,严重么?你没事儿吧?”
抽了抽嘴角,秦鹊没好气,“有事能接电话?唐总监你每次开场白怎么全都是废话?”
电话那畔滞了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