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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巡逻的小警察当然能够分辨出白含章警官证的真假,看到他的职位,也不好阻拦,即使满头雾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然后自己打电话叫援助。
想做的事情做完了,白含章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开车出京,那家医院距离不算太远,下了高速应该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白含章一路上不断的在打电话,询问程俞嘉目前的情况。
只是都得到了同一个讯息,人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办法知道情况。
白含章只能加快了车速,简直不要命的狂奔。
整个车子里都因为他紧抿的嘴唇而杀气弥漫,要是有人此刻经过他的车子,估计都会吓得退避三舍,生怕惹了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男人。
而从京城医院过去的医生比他还快,早就已经到了,并且参与了对程俞嘉的治疗手术。
所以当白含章寒着一张脸,带着一身血腥味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刚刚结束。
手术灯熄灭,大门缓缓推开,白含章看着被推出来的程俞嘉,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寒云围绕,即使是英俊的那张脸看起来都有些吓人。
被退出来的程俞嘉因为手术的麻药劲儿还没过,脑袋偏在一边特别安静乖巧的睡着了,只不过她的脸色苍白的不像个活生生的人,白含章知道这是因为失去过多而造成的。
两步跨到旁边,白含章抚上程俞嘉的脸颊,只要这人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可是医生的下一句话,却让白含章的真颗心都悬了起来。
“含章你过来,我和你聊几句。”说话的人是京里最权威的外科医生,绝对的老教授了,这次要不是为了白含章的请求,还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出山。
“吴伯……”白含章的眉心拧在一块儿,冷漠的脸上有些茫然,“您要跟我说什么?”
吴教授看着被推去病房的程俞嘉,叹口气:“这姑娘啊,命大,那颗子弹打在手臂上,不然要是其他部位,很有可能就……”
那一颗子弹是从步枪里射出来的,比手枪的威力大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程俞嘉能保住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您就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左边肩膀粉碎性骨折,神经都已经断了……以后这只手,怕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白含章已经明白了吴教授的全部意思。
他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在知道她受伤之后那些怒气和担心都统统化为了灰烬,现在只觉得,那一枪若是打在自己手上,他这时候还要好受一些,不会感到这么心痛,就跟有人拿着刀在一片片的刮着他心脏上的肉一样,血肉模糊的。
白含章闭上眼,仿佛在压抑着许多可怕的情绪,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他看似淡定的说:“怕是废了?”
这句话,在他的喉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看似语气平静,其实内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咳……也没这么严重,看你说的。”吴教授安慰道,“就是以后可能使不上太大的劲儿,不过对生活还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但是按照他的意思,白含章也知道,对于程俞嘉来说,刑警生涯怕是也快要到头了,一只手有了毛病,就不能够再胜任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
“谢谢您,吴伯,我会派人送你回去,麻烦您了。”
“你还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她的家人通知了吗?”
白含章眼神一凝:“知道了,会通知的。”
送吴伯离开之后,白含章到病房门口,透着小窗户往里面看,程俞嘉特别安静的躺着,除了脸色还太过于苍白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那么正常,睡颜也是安静的。
轻轻的推开门进去,白含章挺拔的身姿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些佝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时候却无端让人觉得他浑身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那双眼里的情绪太过浓重,一团一团的迷雾缠绕在一起,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握着程俞嘉的左手,白含章慢慢眯起了眼,仍然是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只是微微颤抖的手臂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么漂亮的人儿,却在从此以后,拥有一个不健全的肢体。
其实按照吴教授的评断,程俞嘉的情况也并没有特别严重,可能就是不能随便的跟以前一样拿枪,或者是提起特别重的东西,但是已经是很幸运了。
只不过在白含章这儿,对于他来说,任何一点小小的伤痕,都是在他心头剜下了一块肉,让他苦不堪言。
呆呆的守着程俞嘉坐了几分钟,白含章才走出病房打电话,将程俞嘉受伤的事情通知下去。
程家知道了消息之后,会立马过来。
白含章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程俞嘉的父母了,只是没想到大家再见面,竟然是在程俞嘉的病床前。
同样通知了舒绿,那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本来还是愉快的:“含章,有事儿?”
白含章顿了一下,才声音干涩的开口:“俞嘉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舒绿本来的笑意便瞬间消失了,那么紧张的声音更是让白含章心里紧了一下:“严重吗?在哪间医院,怎么受伤的?”
白含章将大概告诉了舒绿,接着告诉她医院的地址。
“我很快就来。”
这时候舒绿其实已经回到家里了,但是白含章的电话让她立即放弃准备看部电影的决定,换了衣服就走。
顾临桁属于那种只要不想休息,就必定没有假期的人,他将舒绿送回公寓之后就去了公司,所以舒绿没有叫他,只给他发了短信,就自己开车往邻省去。
做警察这一行,尤其是刑警这些,遇到的危险几率本身就很大,很多人都是拿命在赌,赌自己运气好,可以一辈子平安无事,但那些运气不好的,就很可能因公殉职了,好在程俞嘉只是受伤,没有那么严重。
舒绿和程家的人差不多同时到的,看到程俞嘉的父母,舒绿上前乖顺的招呼:“程叔,伯母。”
程俞嘉的父亲家族也算有势力,程父甚至和舒绿的父亲算是战友,而且和楚家交好,所以舒绿对于这个叔叔一向是很尊敬的。
不过程俞嘉的妈妈性子有些冷傲,面上总是冷冷清清的,再加上程俞嘉的妈妈在部队里头研究武器,更不常和人打交道,所以舒绿小时候就有些惧怕对方,导致长大了之后还是下意识的会在看到程伯母的时候往后退一步,尽管对方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
他们一起进了医院,程俞嘉的父母都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心里的焦急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脚步都是沉稳的。
“最近还好?”程父问舒绿。
“嗯,还行。”
知道程俞嘉的父母此刻内心肯定都在担心,舒绿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和他们一起上楼,很快到了程俞嘉的病房。
白含章一直坐在里面,他的脊梁又恢复了笔直,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压垮,那么坚毅的背影。
听到声音抓过身来,白含章站起身,微微颔首:“程叔,段姨。”
程俞嘉的母亲段冉在看到躺在床上的程俞嘉之后,冷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崩溃的迹象,坐在床边,特别心疼的说:“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夫妻都是军人,所以对于女儿选择的事业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如今看到她因公负伤,说不难过是假的。
程卫摸着自己夫人的后脑勺:“别难过,俞嘉没事儿就好。”
“俞嘉现在情况怎么样?”舒绿悄声的问白含章。
看到这样躺着的程俞嘉,舒绿心里其实特别难过,但是当着程俞嘉父母的面,表现的太过伤心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悲伤情绪。
“等麻药过了应该就会醒来。”
舒绿的眼神不自觉瞥到她缠着绷带的左手,虽然极力掩饰,声音里也带着点儿哽咽:“她的手……”
“不能太过用力,其他都还好。”
舒绿使劲吸了口气,才憋下去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她不知道程俞嘉醒来之后知道这个事情,会怎么想。
如果她不能接受,大概会非常的难过。
舒绿并不想看到程俞嘉难过,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个人陪伴着一起长大,有什么心事都会一起分享,常常睡在同一张床上面,偶尔聊一聊同学的八卦,偶尔聊一聊某个身材性感的足球明星,她们无所不谈,都将彼此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实际上,舒绿的性格并不是可以和人毫无罅隙相处的那种,她在相处上一直很慢热,以前在学校里和同学也都是不温不火的关系,客客气气的,她还隐约听人说过她性格高冷,其实舒绿只是会在特别熟悉的人面前才露出毫不估计的放肆的一面,所以程俞嘉能够真正走进她的心里,也是因为她们一起长大,岁月的陪伴才让舒绿真正接受对方。
更是因为这样,舒绿现在心里的难过丝毫不好,只是她习惯性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
在这一点上,她和白含章倒是很像。
“那些人呢?”程父转头问白含章,他年轻时候也是非常英俊的一张脸,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已经尽是沉稳了。
白含章眯了眯眼,没有顾忌的说:“一个被我解决了,还有一个押回去了。”
“这个案子,那帮团伙后面人?”程父在来的过程中就已经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差不多明白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意外发生之前,负责去酒楼里逮人的警力全部扑了个空,那伙人也有内应,得了消息之后立马逃窜,逃离过程中有大鱼被抓,但还是有两条大鱼和一写小鱼逃走。
其中一条大鱼被程俞嘉击毙了,和程俞嘉在一起的小王击中了一条小鱼。
然后程俞嘉救了小王一命,替他挡了一枪。
程家并不会迁怒于小王,挡枪是程俞嘉自己做的决定,最后的后果自然也要由她自己去承担,只不过这个后果有些沉重罢了。
小王当时情绪特别崩溃,哭诉着如果不是他,程俞嘉也不会受伤。
一向不会安慰人的白含章只说了一句话:“她是为了救你,所以你这条命最好一直留着,不然就辜负了她。”
程俞嘉为什么会救小王?那瞬间,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替他受罪了。
小王在医院等了一会儿之后,白含章从其他人那儿听说他还有个老婆在医院待产,就让人去照顾自己的老婆了。
他的女人,他自己守着就好。
白含章听程父说的话,也猜到对方肯定是具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程俞嘉的上司这个时候头发都快要愁白了,为程俞嘉这个事情,一下午的功夫已经骂了手下的人十几次,怎么能够就派两个人守在那条路上呢,这是多么重大的失误!要是一般人就算了,可那躺在病床上的偏偏是程家的掌上明珠,那程家是他一个局长能够惹得起的吗?
这事情要是追究下来,别说底下的人了,就是他这个局长的位置也照样保不了!
局长在惆怅,都快要想办法找人去说好话的时候,又听说了一个晴天霹雳的事情。
这个事情白家的大少爷也牵扯进来了,直接在高速上拦住了逃跑的犯人,现场击毙一个。
他最近一定是流连不利,一个程家就算了,这怎么白家也跟这事儿有关系呢……于是在知道了程俞嘉和白含章的关系后,局长都有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