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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吧,她会把朝夕捧成巨星!
配乐忽的陡转直下,听了无数遍的旋律在这一时变得温柔起来,风在轻缓的吹,月色温柔的洒落在天台上,夜空中的星辰与你为伴,慕朝夕随之变得安静,双手捧着麦克风,低首专注的哼唱出那句情深而又落寞的渴望。
那一时,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完全投入到歌的情绪里,然后又在电吉他的独奏重新响起时,潋滟的瞳眸中迸发出火光般灼目的色彩,随性而张狂的飙出漂亮的海豚音。
技惊四座!
聂靳云hold不住了,高喊:小朝夕,从今天开始云爷就是你粉丝!
气氛持续高昂。
秦可人有意转身向角落里寻看去。
她敢断定,刚才朝夕停下来唱那句词时,是看着某个人的,就是不知那某个人的反映……
视线放远,成功捕捉到星空下独自凋零的秦小公子。
淡淡然的表情貌似正常,慵懒的姿态貌似正常,指尖明灭的烟……很不正常!
我说阿亦啊,你那烟灰结了老长一节,要逼死姐姐我的强迫症呐!
最后,过于投入的慕朝夕小姐,不小心失足滑掉进歌台边盛满彩色塑料球的球池,以此方式结束了t市的首秀。
她掉下去的时候,惊得众人低呼,脸色齐齐生变,没等他们做出反映,完全淹没她的彩色球池里,握着麦克风的手高高举起,继而是痛快的大笑声。
唱得舒坦了。
音乐不死,摇滚不死。
只有秦亦知道那个瞬间,他心跳有多快。
十点多,宋暄来接秦可人回家,被忽略整晚的秦亦和姐姐、姐夫一并离开。
聂靳云拉着顾娇的手把三人送到楼下,兴致的和秦亦约了一场户外战,并深表遗憾的说:“你看朝夕妹子恨你的劲儿,最近有事没事,就不要到dark来晃了,我也很难做的。”
秦公子心塞,冷着他酷酷的脸,反驳在肚子里翻滚。
他何时稀罕到dark来过?
道别时,顾娇挥着手总结,“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站起来,再接再厉,有戏的。”
这一整夜,秦亦在若干毫不留情的奚落中回到自己的公寓,耳边挥之不去的是女猴子唱的那首《孙悟空》。
如果要让我活,请给我快乐苦痛,我从不怕爱错,就怕没爱过。
……
入梦,与很久以前有关。
与慕朝夕有关。
秦亦站在梦境支离破碎的边缘,身后是一片无止境的黑暗,他不回头,亦从不怕失坠。
因为他知,是梦。
他看见偌大的操场上,一个少年正绕着沙石铺就的四百米跑道跑圈。
下午四点的太阳依旧很烈,晒得他只能一直眯着眼,空气里着了火,呼吸中,咽喉里像有滚油在来回浇淋,刺痛无比。
少年却不能停下。
他的脚步算不上轻盈,毕竟已经跑了很久。
只是,他不想停下。
对于那个地方,那样的画面,秦亦太过熟悉。
b市体育大学的旧操场。
那个少年是他,那年,他十岁,那天,他无意中听到父亲和爷爷的对话,确定自己是秦家的养子。
他的亲生父母,很可能已经死了。
秦亦的心情低落极了,更是糟糕极了,急需发泄。
于是他来到体大,做他擅长的事。
脑子很乱,有很多想法,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生活的点滴,关于秦家……
十岁,孩子而已,面对真实的事实,他茫然得不知所措。
跑,不停的跑。
操场上只有他一人,他被世界舍弃了。
直到脚下犹如灌铅般沉重,直到被烈日榨取掉最后一丝力气,直到他快要倒下去的前一刻,忽然听到了一道相当稚嫩的声音,似天外飘来……
“噢你的甜蜜!打动了我的心!虽然人家说甜蜜甜蜜,只是肤浅的东西!”
曲不成调,连吐字都歪歪扭扭,却有嘹亮得清脆刺耳。
这是歌吗?
秦亦浑浑噩噩的想,但终归因此停下,结束固执的自虐。
他循声看去,斜前方看台的中央,灼目的阳光下,站着一个小豆丁。
她真的是很小的一点儿,明明是个女孩儿,头发却比男孩子还短,还……穿着一条红色的碎花裙。
光线太强,看不清她的脸容,只能依稀看出她在笑,笑容明亮非常。
是她在唱歌?
不对,那不能算是歌!
秦亦刚想罢,小豆丁两手圈在嘴边,人工小喇叭继续唱:“噢你的眼睛!是闪烁的星星!”
“……”
“是那么样的想你想你……吸引我所有的注意!”
喂,你唱错了吧?
是‘shiningshining’,不是‘想你想你’……
小豆丁听不到他的心声,整个操场却都能听到她宛如告白的歌声……
“不管是内在美可靠,外在美重要,我已经不想去思考,全部都忘掉!你对我实在太重要!我对你也很好,如今我只能自己……”扒拉扒拉扒拉,持续着,没完没了。
这还带改词的?
十岁的秦亦在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下,竟然有闲心去揪错。
这歌秦可人比你唱得好听多了!至少不会走音。
还有,你能别唱了吗……
周围的学长笑起来了,间隙,摇头晃脑的同情说:“阿亦啊,你惨了。”
第二卷 番外:情意绵绵篇 第639章 拐带一个少年
秦亦是真的惨了。
哪儿能预见自己在操场上跑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突然钻出一个小姑娘,再突然那个小姑娘对着他唱起流行歌。
一副爱惨了,一辈子缠定你的模样。
传说中的痴心绝对?
吓得他心凉大半截,连身世问题都顾不上忧郁。
她叫慕朝夕,慕教练的女儿,那年刚满七岁。
看台上的个人演唱会到最后尾声,慕教练闻讯赶来,在学生们的起哄下,一手将女儿揪起,扔进老操场的器材室,关禁闭。
慕朝夕被她老子倒着夹在腋窝下,蹬着小腿儿挣扎,伸出微胖的小手指着汗流浃背的秦亦,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亦怔怔然,有几秒真的被她唬到。
几秒后,他回过神来,望着渐行渐远的那对父女,抗拒的想:你能奈我何?
从此,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甩之不去的麻烦……慕朝夕。暑假期间,慕教练只能自己带女儿。
慕朝夕大多数时间被关在霉尘味儿厚重的器材室里,附赠一把大提琴,拉着玩儿吧。
刚开始的时候,其他老师也说过慕教练,这样对小孩子不好,有碍身心健康发展,您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要娇养,知道吗?你把她关起来,会给她留下人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于是,朝夕得到了两天自由的撒欢儿时间。
直到体大的副校长亲自来找慕教练谈话:就……还是关着吧,不然真的会影响学生们训练,冬季大学生运动会眼看着就要到了,咱们学校可是奥运冠军的摇篮啊!
慕教练沉重的点了点头,再摊摊手,不能再理解了: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让关!
他的女儿,他了解,放出去就是一祸害!
大提琴是副校长老爷爷送的,说是给小朝夕陶冶心性。
长辈们只能帮你到这里!
于是那个夏天,秦亦照旧跑步,慢跑,每次经过器材室,余光中总会不自觉的瞄到防盗窗内,小猴子双手抓着铁栏,露出半张脸,老气横秋的瞅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每一次,她都会泫然欲泣的对他请求道:“秦亦哥哥,放我出来吧,我怕黑……里面有妖怪……呜呜呜……”
软软糯糯的声音,透着迷茫透着无助透着对黑暗的恐惧,哭比不哭更具威力。
她的黑瞳格外的亮,能让天上的星星黯然失色,她祈求的看着你时,你的心如何都是不忍的。
秦亦将‘到底是谁把器材室修在跑道边上’这个问题纳闷了整整十天后,第一次将慕朝夕放出。
钥匙就在器材室外的木箱上,谁都能帮小朝夕越狱。
虽然学长们都不约而同的在私下严重告诫过秦小公子,千万不要被慕教练女儿那张无害的脸孔和她的甜言蜜语欺骗,但,真的很可怜啊……
因为觉得她可怜,秦亦到底抱着‘做回好人’的想法,放她一次。
然而当朝夕走出器材室的那刹,某秦的世界,风云变色,即将生灵涂炭。“你会扇洋画吗?”这是朝夕小猴子问秦亦的第一句话。
没有道谢,也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
在她脸上出现的只有一种很笃然色彩:我就知道我会成功的,你的心软,是必然。
哦呵呵。
秦亦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气不打一处来。
旋即,当他开始思索要不要把小骗子重新塞进器材室关起来……的同时,小骗子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他的心又软了下来,轻轻开口,鬼使神差的吐出一个字,“会。”秦亦人生中第一次逃训练,和慕朝夕去体大隔壁的第十七中学,找补课的坏孩子扇洋画。
十岁的他和七岁的她配合得天衣无缝,战无不胜,一连挑了十七中数个洋画场子,所过之处,定会留下一句不甘的:等着,我们会来报仇的!
胜利的喜悦,前所未有。
两个人都玩脱了,等到日落西山,一人捧着一堆洋画回到体大时,学校里,为了找他们两个,出动了在校三分之一的师生。
据说当时的阵仗,放到今天也很壮观。
那天的最后,体大校门外,慕朝夕差点被她老子暴揍,是闻讯赶来的周舒女士拦下了,说:“慕教练,孩子还小,动手不能解决问题,况且我们家阿亦也不对,明明年长却没有年长的样子。这说到底,还是我们的责任。”
老慕压下那口恶气,对周舒道了千万个‘不是’,提溜着女儿回学校宿舍。
看着小猴子走了,秦亦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可周舒女士哪儿是一般人,摸着他的脑袋,慈爱的问:“知道错了么?”
他点头。
周舒又说:“既然知道错了,下次不要再犯。”
走远的另一端,朝夕哇哇的对她爹鬼吼鬼叫:“别丢我的变形金刚,别丢我的圣斗士,别丢我的四大天王……我恨你!我跟你没完!嗷!别打我,我猜到了开头,猜不到这结局啊,啊啊啊啊……”随后的日子,朝夕老实了。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暂时的。
秦亦继续跑步,器材室的防盗窗内再看不见那张可怜巴巴的脸,倒是每天,大提琴的声音没间断过。
小猴子总算和副校长爷爷送的旧玩具达成和解,逐渐建立起友谊。
整个炎热的七月,大提琴声从尖锐折磨人的单音,到后来竟能从断续的拉奏里听出曲子。
别的老师对慕教练说:“老慕,你这闺女行啊!什么时候学会看五线谱的?”
老慕同志一脸迷茫,“我家朝夕会看五线谱?别开玩笑了!”
话虽如此,没多久还是给她正儿八经的找了个大提琴老师。
朝夕学得更加卖力,看着越发懂事的女儿,老慕眉心深拧的褶子渐渐舒缓开,待到八月初的某一天,她觉得越狱的时机到了。
“秦亦哥哥,秦亦哥哥!你去录像厅看过电影吗?”这是一个充满引诱的声音。
对于那时的慕朝夕来说,秦亦是越狱时的必备条件。
越狱后,秦亦是她一定要拐带的对象。
人生的色彩,从此鲜艳了起来。
第二卷 番外:情意绵绵篇 第640章 约会愉快唷
去录像厅看电影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流行,秦亦长在军区大院,凡事都得讲规矩,他还是秦家的养子,故而就得更加遵守规矩。
坦白说,他早就想去录像厅见识一次,苦于没有机会。
经由朝夕小猴子提议,两人一拍即合,顺理成章的促成前者第二次成功‘越狱’。
体大的后巷像一条光怪陆离的魔法街,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一直到现在,秦亦还记得很清楚,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纵是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可跟着轻车熟路的朝夕,愣是强迫自己目不斜视,钻进一家学生凑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