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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气质决定你看的书和你走过的路,人一辈子需要沉淀的东西太多,但一生无法左右又无法沉淀的便是你的感情了。
“你需要去医院,我陪你过去。”我说,他的头烫的更严重,手指尖的温度冰凉,似是来自地域。
“好。”半晌空气里传来他的声音,落寂,萧瑟,如同他的心境,荒芜走到了尽头。
一窗之隔,掩藏多少灯火阑珊的夜景,游人如织,霓虹灯闪烁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穿过马路,走近急诊室,排队挂号的人从来就不会少。
医院,就是个有生有死的地方,形形**的人,每一天在这里都会上演生离死别的画面,这比银屏上呈现出来的画面要生动的多,因为真实,所以生动。
我讨厌这样悲悲喜喜的画面,它像左右人们灵魂的刽子手,它让你哭你便会哭,让你笑你便会笑,让你痛到心碎,那便只能痛到了心碎。
所有生病发烧的流程都是一样的,抽血化验,问你有无病史,因为他的特殊性,直接安排全套的检查,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他昏死了过去。
我想我这短暂的一生,大起大落的快,起起伏伏从未平息过,我感觉心底有个东西什么碎了,那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信念,碎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信仰,碎了,那么我将该何去何从。
医务室慌乱起来,因为是急诊,坐诊的专家不可能半夜都在会诊,医院半夜最是医务人员空缺的时候,人手不够,医术不精这是常有的现象,我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他被推进去的时候,我正泪如雨下,好在我的大脑还算能运转,我还知道去找桑博士,我还知道打电话给韩生……
空洞的神经,衰弱到麻木,麻木到不会疼,麻木到了理智,这大概是人抗压的最高境界了。
眼前陆续有来有往走过秃顶白发的几个人,像是专家的老院士,桑博士对着护士台亮明自己的身份,很快他越过我,就连经过我的时候都没没来得及跟我打一声招呼,便闪进了手术室。
可见,危机四伏,说的就是这种感受。
我茫茫然的去安排挂号,交费的事宜武道至尊。
压抑的胸空似是一块千金巨石,沉到了心底,你每拼劲浑身的力气去深吸一口空气,都会疼到四肢百骇里,难以抑制。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我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这般的难熬,我想到了很多是是非非,就是这样集上海医疗顶尖的公办医院,我的丈夫,我的爱人,我的孩子,统统都住在这里,他们与我仅隔一条线,阴阳生死线。
就是这道线,我无法跨越过的生命线,我只能站在原地,对着生的另一面,与死亡遥遥相望,我希望死神滾远一点,生的光亮能快快照到他们的身上,哪怕将我身上生的力量统统都拿走,我也愿意,我甘之如饴。
他进去了五个多小时,却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韩生原本就没有离开医院,他随时候在这里待命。
夏景轩,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从中午离开到现在的这段间隙,他中间是深度昏迷过一次的,这是韩生刚刚才告诉过我的。
唯一的喜讯便是顾里,据医院交待,顾里明天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里。
韩生立在我的一侧,我坐立难安,他便跟着我走走停停。
“ 你家先生,现在如何?”我不能过去看他,只能这么问。
“先前一直心绞痛,刚刚吃了药,才睡下。”韩生脸上隐忍着担忧,“先生刚倒下,现在夏少爷也倒下了,夏氏集团危机重重。”
“行川病重的事情,通知夏老太爷了吗?”
“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我问。
行川病重的事情拖不得,他病的突然,谁也没有料想到他才刚刚清醒过来没两天,旧疾就复发了,夏家嫡系血亲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万一有个好歹,天威集团跟夏氏集团只会战况越演越练,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两家的人都要通知到,这可能是夏氏集团与天威集团能重现就好的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只怕这股怨念,只会越结越深。我不想看到,行川哥哥更不想看到。
“通知夏老太爷的同时,也通知行川哥哥的外祖父吧。”我交代。
“可,苏苏,这只怕会难。两家上辈子的老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只怕会撕破脸,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韩生跟了夏景轩有些年头,自然对夏家与天威集团所在的季家是有所了解的,他这样的顾忌也不无道理,但此刻就事论事,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你只管去安排就是,另外你先生那边先不要将此事告知与他。”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韩生的执行能力很强,也就十多分钟以后他便从新从楼道里回来了。
“已经安排好了。两家的长辈正往这里赶。”
“好,你家先生那边现在谁在负责照顾?”我问,除了我自己亲自照顾他还要韩生贴身对他的服务,别的人我都挺不放心。
第二百一十章 你是外孙媳妇
“韩助理在守着。”他指的是韩灵芝。
韩灵芝我是知道的,有她在也好,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怕是没有人能对夏景轩这么长情了吧,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她释然了,但我心里明白,所有的释然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是我说我释然了,立马就释然了,毕竟她对他那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所以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一定首当其冲排在头一位。
所有的等待都是一件磨人耐心的事情,而此刻我有种置身于水深火热的感觉,煎熬大概说的便是这种心情。
时间如同漏沙从指缝里悄悄的流走,也从他们生命里慢慢的流走,我担心这微妙的时间不给人留有喘息的机会,便无情的将他们中的某一位就那么带走了,连留给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时间的难捱,除了是客观性的时间真的很长,另一方面是因为人们的胡思乱想,通常这个时候,胡思乱想总是能占据人的大部分思维,那些不好的预感会在此刻得到空前的幻想加放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己吓唬自己。
然而,我心里的感应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我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在我面前直面倒地的,这本身就够吓人了,不需要自己再吓唬自己。
夏家的人和季家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到了医院。
回廊的尽头,领头的两个老人一前一后,身后虽然只跟着几号人,但老远传输过来的气势尤为逼人。
夏老太爷还不知道顾里的事情,但我想以林安的性子,她大概是告诉了夏老太爷我就是苏晴的事实。
最先走近的便是夏老太爷了,他的风衣裁剪合体,尽管他的年纪苍老,微微驼背,但浑身散发出来的傲气十分的逼人。
我想,那样强大的气场绝不是通过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练出来的,而是历经岁月沧桑,历经生死磨难,历经人世百态,看破红尘沉淀出来的。
他的眸子冷戾的刮过我的脸庞,目光落在韩生的脸上,韩生身段站的笔直,头微微垂着,他不敢直视夏老太爷,他身上的威慑力,就连韩学长也会感到敬畏。
“里面什么情况?”夏老太爷的淡定风云,似乎显得无情。
他只问里面是什么情况,他没有表现出热切的关心,也没有表现出凌乱的担忧,他只简单的问了一句,就像是医生路过病人的房间,正好碰上病人的护士,随口问了那么一句炮灰攻略最新章节。
“还没传来消息。”韩生的头一直微垂着,我看不清推荐脸上的表情,却能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感知到了他的惧意。
“你是外孙媳妇?”我的身后响起一抹慈祥和蔼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判断,这是个极为好相处的老人,行川哥哥身上的随和特质是像他的。
我回头,一眼看过去。
纵使年华老去,眼前的老人也不输气宇轩昂。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看着我的目光十分的柔和。看样子,他十分满意他的外孙媳妇。
“外公。”我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礼貌性的对眼前的老人打招呼。
季老太爷走近,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的慈祥。
“好孩子,你受苦了。”他说。
季老爷是我受苦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行川跟我说了你们的故事,我们祖孙俩推心置腹谈了许久,你是个好孩子,我的宝贝孙儿最是放不下你。可怜我那孙儿,都是被这个老东西害的!”他的话锋一转,矛头转向夏老太爷,“若不是当初他阻止行川父亲母亲,让那么小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他也不会因为疏于照顾,从小就落下病根,这都怪他。”
“什么你的孙儿?那是你的孙儿吗?我的孙子跟你们季家半点关系也没有,你给我滾,一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夏老太爷做了一个不符合身份的举动,远远的对季老爷啐了一口痰。
季老爷越过我,面红耳赤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过去,被突然跑过来的韩生及时制止了住。
季老爷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这头老倔驴,我若不是看在我外孙的面子上,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我是老倔驴,你是什么,老犟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斤两,还要跟我拼?”夏老太爷没有示弱。
明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老一辈,偏偏此刻的行为幼稚的像个乳臭未干的孩童一般,令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同样有着岁月沉淀的两位老人,秉性和气场却又完全不同,很难想象他们年少的时候竟然也曾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兄弟,只不过因为阴差阳错的误会,纠葛至今。
其实他们都不年轻了,白发苍苍,红颜迟暮,即使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族气场,仍旧掩盖不了岁月无情的事实。就是这样黄土都埋到脖颈处的两位老人,谁也不愿意退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交汇处有无数个刀光剑影在他们之间来回波动,其实比起仇恨了一辈子的人来说,爱其实很难。
你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两家人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和好如初,如同年少的时候一起下下棋,一起征战沙场,那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包括化解仇恨,化解误会……只是我更加心疼和惋惜他们,他们如此的苍老,摆在他们眼前的日子距离坟墓其实很近,近到往前一步就掉入了墓穴里,睡了一觉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如此微妙而短少的时间,他们却还要用来置气,用来误会,用来怨恨,其实真得很令人感到痛心英雄联盟之王者荣耀最新章节。
眼下两家老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围的世界都是静止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手术室的大门依然是紧闭着的,我低头看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这意味着他进手术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是什么概念?
八个小时,他在生死一线挣扎了八个小时,艰苦卓绝的挣扎了八个小时,仍然没有清醒过来,这只能意味着他距离死亡越来越近,距离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所有的手术时间都是与病情病理成正比的,手术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