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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终于停了手,鼻孔往外喷着粗气。
一切都完蛋了,他们完蛋了。
被他殴打的官员赶紧起身,连狐假虎威都顾不上,立刻往外头跑,生怕被又抓住了再来一顿胖揍。
马卡洛夫看着在场的三张东方面孔,内心充满了绝望。
如此充满耻辱的时刻,居然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贝拉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毛:“挪威人的公司真的存在吗?这难道不是一家皮包公司?”
6艘商船的订单,2月份提出来,8月份就要取消,这不符合一般正常公司的经营行为呀。
“国际航运形势很糟糕吗?”贝拉困惑地摇摇头,“如果你们有现货的话,我希望能够立刻拖走。你们有没有调查清楚那家公司的底细?我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在场的乌克兰人面面相觑,作为一个刚刚解体的前苏联国家,他们与西方世界的接触相当有限。
贝拉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近乎于怜悯。
这显然是个骗局呀,所谓的6艘商船订单不过是诱饵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拆掉什么航母。
现在,航母都已经拆得七七八八,订单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那点儿定金跟一艘航母相比,根本就提不上嘴。
也就是说对方基本上什么事都没做,就让乌克兰人自己心甘情愿地拆掉了航母。
这些已经不用她再特意跟造船厂的人说。
就算再天真再愚钝,这群乌克兰人也反应过来,自己彻头彻尾地掉进了一个圈套。
皮包公司,美国人的中情局最擅长在商业活动中安插的间谍就是皮包公司。
没有固定办公场所跟固定资产的皮包公司,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真真正正地做生意。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苏联自毁长城。
“不要卖给美国人了!”瓦西里大声嚷嚷,“卖给谁我们都不能卖给美国人。”
大表哥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强调:“这我真不要,我要了没地方放呀。”
丝伯凌小姐也替自己的老板一推三二五:“抱歉,如果这是你们给挪威人建造的商船,我们倒是可以考虑接手。但是航母没有用,我们要说拆了一半的航母有什么用?”
“可以建主题公园啊。”瓦西里一指大表哥,“中国人就在南海建了一军舰主题公园。”
俄罗斯人的军舰碰到暗礁搁浅了,自己无力打捞并拖回去又没有办法供养太平洋舰队的士兵。
最后,他们干脆跟中方达成协议,放弃了这艘废弃的军舰。
中国人觉得不能白出打捞费用,索性直接就地建起了一座军舰主题公园。
急着挣钱的中国人,在今年夏天就开放了军舰。
只要花上10美元的门票,游客便可以上军舰进行参观。如果他们再交上50美元的话,还可以申请在军舰上留宿一夜。
听说这门生意相当火爆,已经成为南海地区的热门买卖,还意外拉动了中国在南海岛屿上旅游经济的发展。
因为这么多游客过去,总要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呀。
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中国人非常高兴,已经要扩建这个主题公园,准备将它打造成一张对外的名片。
瓦西里语气迫切:“看,这是一艘真正的航母,一定能够吸引很多人参观。”
大表哥还是推辞:“我可不想美国人找我的麻烦。毕竟,南海是从前苏联政府手里头拿到的废弃军舰。”
眼下的乌克兰可不是前苏联。美国人未必肯咽下这口气。
“我要了。”贝拉突兀地开了口。
丝伯凌惊讶不已:“老板,我们要这个没用啊。”
贝拉固执己见:“我要求你们把它改造成航母形状的商船,专门用于观光旅游。”
浦东正在进行经济开发,中国政府给出了非常优厚的外商投资条件。
上海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那里的人好奇心重,消费能力强。
如果要发展高端观光旅游业,在上海建立航母主题公园,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价钱还是我们先前商讨好的商船价格。”年轻的女富商姿态强硬,“毕竟这对于你们而言属于废物再利用,我想我不应该再额外掏腰包。”
大表哥不甘示弱,积极举起手来:“我先前说的订单依然有效。中国正在发展航运业,也许我可以帮忙再拉些订单过来。”
第407章 偷梁来换柱
8月的港口城市尼古拉耶夫; 是苏联人的避暑胜地。
走出操场的时候; 暮色下的海风吹过来; 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大表哥笑容可掬地看向贝拉:“美丽的女士,不知我可否有荣幸请您喝一杯咖啡?”
丝伯凌小姐先冷冰冰地替自己的老板拒绝了:“贝拉女士另有安排。”
大表哥忍不住叹了口气:“春妮,你这样就不可爱了。”
年轻的小姐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 目光跟刀子一样。
大表哥立刻做出个求饶的动作,讨好地冲她笑:“我该夸奖你的学习能力的; 亲爱的姑娘; 英语发音不错; 挺地道。”
他拿下头上的帽子,朝她们鞠了个躬:“那么; 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我美丽的女士。”
他重新戴回帽子,转过身,慢慢朝暮色深处走去。
他脊背挺得笔直; 每一步都走得潇洒利落,企图每一帧被截下来都能当成画报。
走到街角转弯的时候,他才偷偷地往回瞥了一眼,贝拉跟春妮早就消失不见。
大表哥立刻垮下肩膀; 敢情人家根本就没看他。
国际洋倒爷狠狠的摸了把鼻子; 悻悻地走进旁边一栋赫鲁晓夫楼。
这是一种跟国内筒子楼相类似的建筑,60年代曾经在较短的时间内改善了苏联国家最迫切需要的住房问题。
然而30年的时光; 已经让老楼疲态尽显,纵使有路灯照明; 也不复昔日的荣光。
不少人家的门牌都是新的,因为在乌克兰独立之后,他们匆匆忙忙将门牌上的俄文变成了乌克兰文。
少数几家还没有更换的,倒不是因为对俄文充满了眷恋,而是暂时拿不出换门牌的钱。
大表哥熟门熟路地敲了敲门板,里头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大表哥立刻笑了,直接用英语跟他打招呼:“你多久没剃胡子了?亲爱的谢尔盖同志。”
谢尔盖嘴里头嘟囔了一句什么,用生硬的英语招呼外国朋友进门:“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表哥心情微妙,其实谢尔盖的俄语远远要比英语流利。可是在跟他交流的时候,谢尔盖直接摒弃了两人都非常熟悉的俄语。
从赫鲁晓夫开始,那些苏联领导人都将俄罗斯民族称为伟大的母亲,至于苏联境内的其他非俄罗斯民族,则是伟大母亲的忠诚儿子。
任何一个有骨气的民族估计都不会心甘情愿管别人叫祖宗。
苏联走到解体这一步,也许真的不亏。
屋子里头乱糟糟的,各种书籍报刊胡乱放在各处,简直跟个迷宫似的。
谢尔盖却浑然不觉,屋子里头没有多余的椅子,他直接盘腿坐在床上:“你来有什么事吗?真抱歉,我恐怕没有什么紧俏货可以卖给你。”
大表哥摇了摇头,表情掩饰不住的伤感:“我从来明白明白,虽然在这片土地上挣钱,但我从不曾坑蒙拐骗。”
谢尔盖面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愤愤不平道:“他们要求我们自己亲手拆了核潜艇跟航母舰队。”
大表哥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很抱歉听到这些,我更抱歉的是我无能为力。我来是因为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我希望这个国家经济不要再崩溃下去,这样我才能从乌克兰人民口袋中挣到更多的钱。”
他的表情看上去诚恳极了,然而谢尔盖并不相信他。
呵,这是个中国人。东欧跟苏维埃都完蛋了,他们还活下来的中国人。
他肯定是个共。产党员,对,中。共是最灵活狡猾的,无论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他们都能生存下去。
谢尔盖眯起了眼睛,从抽屉里头拿出密封牛皮纸袋。
他本来想放到桌子上,然而那张桌子乱糟糟的,连一块空地都没有,所以纸袋不得不直接交到了中国人手上:“这个,我需要你帮忙发表出来。”
大表哥甚至连里头究竟是什么内容都没有问,只问要求:“发表在什么样级别的媒体上?需要传播范围有多广?俄语还是乌克兰语亦或者是英语?”
“越广越好,最好让全体乌克兰人民都知道。”谢尔盖捏紧了拳头,语气中多了愤懑的情绪,“人民不能再遭受蒙蔽。”
大表哥轻轻地嗯了一声,自己从随身带的包里头拿了瓶蓝莓汁,又拿出瓶白酒,然后是两根红肠。
桌上没有空地方,他直接放到了床上。
谢尔盖也不在意,拧开酒瓶盖子,直接对着瓶喝下一大口,又慢慢咀嚼着红肠,咽下去之后,他才发表评论:“乌克兰的红肠是世界上最棒的。”
大表哥笑容可掬,使自己另外开了瓶蓝莓汁,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我问你,你们国家建国初期有贪污犯怎么办?”
大表哥不假思索:“枪毙,刘青山,张子善,不就被枪毙了吗?我们当初是搞了三反五反的。”
谢尔盖默默地喝着酒,等到红肠被他吃完之后,他才跟想起来一样,喝了口蓝莓汁。
“乌克兰的蓝莓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大表哥耸耸肩膀,丝毫没有跟谢尔盖争执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这里投资一家饮料厂,开发各种果汁。”
这话终于取悦了谢尔盖,他点点头道:“我可以帮你跟农场主牵线。”
大表哥礼貌地道谢:“那么麻烦你了,我亲爱的朋友。”
他手中的蓝莓汁喝完了,谢尔盖手中的酒瓶也快要见底。
大表哥微笑着看他:“区议员你还要竞选吗?如果需要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点忙。”
谢尔盖喝下最后一口酒,强硬地拒绝了大表哥:“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该走了。”
大表哥笑容可掬,丁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礼貌地同谢尔盖道别,站起身出了赫鲁晓夫楼。
夜色苍茫,赫鲁晓夫楼看上去是那么的沧桑而疲惫。
大表哥回到住处,从信箱里头取出当天的晚报。
真糟糕,现在乌克兰的俄文报纸越来越少,恐怕不久之后他就要被迫学习乌克兰语了。
大表哥耸耸肩膀,乐观地安慰自己,也许不必,因为乌克兰人也亲美呀,说不定很快英文报纸就能够占据市场。
他草草扫过报纸上的标题,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将所有需要的信息全都印到脑海中。
放下报纸之后,他才拿出那封牛皮纸袋。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个家伙卖了几万吨的有色金属给荷兰,趁机中饱私囊。
唯一能够值得说道的是,这人是现任乌克兰高层的亲信。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出现的时机比较微妙。
大表哥眯着眼睛,手轻轻地敲了敲牛皮纸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到了8月下旬,7月份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时,忍耐许久的造船厂工人终于爆发了。
他们拒绝继续工作,他们要求立刻发工资。
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厂长出面,众人也不予理会。
厂里头没钱,就问政府要钱。政府也没钱吗?那当然,因为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