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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泽的心中海啸在咆哮,他腮帮子上的肌肉抖了好几抖,终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报告领导,我不知道什么是白子菜。”
郑舅舅直接从口袋里头掏出个纸包:“就是这个,驯化后的土三七,摘了叶子炒着吃挺好。”
他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孙泽笑,“蕊蕊种出来了,给我寄了种子。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比较擅长这个,就给你捎过来了。”
孙泽腮帮子上的肌肉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咬牙切齿:“谢谢舅舅。”
他可真是养了个好外甥女儿,敢情他们家是一脉相传!
郑舅舅笑容可掬,积极鼓励他道:“好好干,蕊蕊说海芦笋长出的种子还可以榨油,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孙泽差点要跳脚,怎么这话听着好像他要在海岛上种一辈子的菜似的。
郑舅舅跟那位话很少的将军走出去老远,孙泽才咂摸过味儿来。
不对呀,到现在他们也没说究竟上海岛有什么事。
还有那位陈将军,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没等孙泽思量出个七七八八,小班长已经急吼吼地过来招集人马了:“孙工,你要不要一块儿过来?咱们海军的大英雄。”
孙泽莫名其妙,赶紧放下手上的菜籽,走过去:“什么大英雄?”
小班长朝他比划了几个数字,眉飞色舞:“3。14,这总听说过吧?我就恨我晚了一步入伍,没赶上那时候。”
陈将军,3。14,孙泽的脑袋瓜子嗡的一声,说话都颤抖了:“打越南鬼子的那个?”
我方一人轻伤,击沉对方两艘军舰,重创一艘,收回六个岛谯的惊天一战。
孙泽心里头就是一连串的卧槽,舅舅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也是熟人啊,居然都不打声招呼。
小班长点头如小鸡啄米,伸手扯着孙泽往外头走:“还能是哪个陈将军?我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能够见到活的陈将军。”
这话实在有点儿不中听,可是孙泽根本顾不上。
他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刚才他怎么不在陈将军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
陈将军可算得上是他的偶像,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大学生士兵哪个不佩服陈将军?
314海战啊,那规模极小却扭转了整个南海局势的海战。
孙泽的脚走到营房门口时,脑袋里头突然间冒出一个问题。
陈将军不是调去搞教学了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个偏远的海岛上?
他这一趟来,究竟带着什么任务?
第357章 夜郎休自大
陈将军矢口不提314海战。
孙泽从小在部队大院里头长大; 隐隐约约听说过; 海战过后; 陈将军被审查过。
后来虽然安全通过审查,又于去年被派去学习深造,但今年7月份毕业之后; 他并没有如大家推测的那样获得升迁,反而平级调去了教学岗位。
虽说革命只有分工的不同; 但从一线到教学; 其中的滋味足够让人好好琢磨了。
孙泽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位陈将军; 试图从他的音容相貌中看出端倪来。
然而陈将军丝毫不着形色,似乎对自身的荣辱毫不在意; 当真有大将之风。
他只是温和地表达了对驻岛士兵的关心,而后又开始现场教学。
要不是这儿是个偏僻的海岛,孙泽真觉得这像是送知识下乡。
哦不,正是因为这里偏僻; 所以才要送知识下乡啊。
瞧瞧这群脖子伸得老长的小战士,一个个不正像嗷嗷待哺的雏鸟吗?
再看看眉眼温润的陈将军,孙泽只觉得眼睛辣得慌,他还是去种他的洋菠菜吧。
陈将军跟郑舅舅有时会回到岛上来; 有时会乘船出去。
孙泽想了半天; 觉得这两人除了都打过越战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共同点。
他私底下打着晚辈的旗号找郑舅舅套近乎; 试图找找方向。
结果在忽悠人方面,郑舅舅也绝对是林蕊那小丫头片子的长辈; 一个劲儿打哈哈。
来海岛上干嘛?
种菜呗,我们是讲和平的,种完海带种蔬菜,种菜当然是自己吃啊。
除了种菜之外呢?插红旗呗,按上插不了,就插在海底。
孙泽还想追问,郑舅舅就开始关心:“你那个白子菜种的怎么样了?菠菜什么时候能吃呀?”
可怜的孙少只能落荒而逃。
感情舅舅以为种菜是吹口仙气呢,能跟蕊蕊那小丫头比吗?
蕊蕊有气雾栽培室,苗儿发出来之后嗖嗖地长,在转移到虾池子里头水肥气好,能长得不快吗?
孙泽还不敢当着舅舅的面抱怨,否则气雾栽培温室肯定跑不了。
这可超纲了,他就是神仙,在这一穷二白的荒岛上也搞不出来呀。
变故或者说转折点,是在孙少的洋菠菜终于长到一个手指头长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晚上,累的跟条狗似的孙泽刚躺在床上,就听到有人敲窗户求救。
他一开始以为是海浪拍窗,在这破岛上,浪头打得再大,他都不觉得新奇。
直到有人喊出“救命!”,迷迷糊糊地孙泽才突然间反应过来。
他赶紧翻身下床,只看到窗边有个身影软了下去。
待再过去查看,是个大腿汩汩往外流血的渔民打扮的30岁上下男人。
即使已经晕过去,他依然死死摸着手上的大旅行袋子。
孙泽草草检查了一下旅行袋,忍不住骂了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一袋子里头用防水布密密匝匝包好着的全是钱。
这头的动静惊动了在岛上巡逻的士兵,两人赶过来立刻跟孙泽一道,把受伤的渔民安置到屋里头。
孙泽再不济,也算是出身于医药世家。现成的消毒药水跟纱布,还有云南白药,他面无表情地处理这人大腿上的伤。
外头皮开肉绽的不是重点,里面骨头断了才比较麻烦。
孙泽招呼班长:“把我那边的膏药拿过来。”
便宜你了。
他朝疼的醒过来的渔民挑挑眉毛。
蕊蕊那小丫头片子总共就给他寄了一盒接骨膏药,这回算是全搭在这人身上了。
渔民痛苦地呻吟:“快,我们10条船上的人都被扣着呢,他们有枪。”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连从里面屋中走出的舅舅都满脸严肃:“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渔民是当地渔业公司的一位船长。
他们一批船去北部湾打鱼,叫越南方面的炮艇给扣下了。
作为船长,他们几个被派回去筹钱,回头交罚款赎人赎船。
原本说好是一个月的期限,结果钱是筹好了,可惜回去的赎人的路上却碰到狂风大浪。
船在海上直接迷了路。
好不容易见着一片陆地,远远的还能看到国旗,他们赶紧往旁边靠,结果触礁翻船。
船长说着哭了起来。
同船的其他两人完全没有力气动弹,他拼死往岛里头爬,到了孙泽住的小屋,就力竭晕倒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团长的另外两位同伴也被巡逻士兵发现了。
因为在海水中泡了太久,他们低温晕厥了。
岛上的卫生兵检查了一下,倒是没有大碍。
“解放军同志,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北部湾渔场打鱼,他们凭什么扣我们的船?”船长眼睛通红,“回回打人扣船罚钱。枪就指到脑袋上。”
孙泽微微皱眉:“炮艇?”
就算是驱逐扣船罚钱,那也应当是渔政部门的事情。
他对越南的情况不太了解,倒是没想到他们渔政居然也配备炮艇。
“那是边防军。”班长的眉头也皱得死紧。
一个多月前,那就是九月份。
每年八。九月份,捕捞的旺季,越南那头的边防军炮艇还有渔政船就等着抓人,抓到就要钱。
他当海军这两年多的时间,已经碰到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
船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解放军同志,你们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班长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孙泽目光也放在膏药上。
那船长兀自不觉,还在喋喋不休:“再狠狠揍他们一顿啊,跟前年春天那样。”
揍趴下他们了,那一阵子都天下太平,船过去,越南人也不敢扣。
结果好了没多久,又故态复萌。
好在船长受了伤又筋疲力尽,抱怨了一通之后,终于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班长愧疚地朝孙泽笑了笑:“让你们陆军兄弟看笑话了。”
当初314海战之后,据说越南方面已经做好了原先侵占的20多个岛屿全都被中方一举夺回的准备。
但是我方宽宏大量的程度超乎他们的想象。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一点也没耽搁地又陆续侵占了好几个岛礁。
扣押中国渔船,私下罚款也成了常态。
孙泽拍了下班长的肩膀,目光下意识瞥向陈将军。
年过五旬的将军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见孙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朝这位入伍一年多的新兵蛋子点点头:“早点儿休息吧。”
孙泽哪里睡得着,他躺在床上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心中同样有狂风骤浪起。
关于两年前那场持续时间不到半小时的海战,孙泽曾经陆陆续续从父亲口中听到过一些消息。
当时我们的确打胜了,但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连夜撤离军舰,躲进了远海,第二天才返回基地。
这事听上去极为匪夷所思,但当时我们担心的是空中力量不足。
一旦飞机盯着军舰轰炸,我们就成了活靶子。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打了胜仗的军舰却只能匆匆逃离战场。
孙泽翻了个身,他的脑海中回响着父亲的话。
“我们耽误了太多时间了,什么都比别人落后一截。明明吃了大亏,却只能咬牙硬挺着。人家笑我们窝囊,我们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孙泽咬牙切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小爷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在自己家里头打鱼,居然还要给别人交罚款。
全天底下都没这样的道理。
艹,对越反击自卫战没打怕他们,一群夜郎自大的家伙,还以为自己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当初没有中方的无偿援助,倾情相助,越南早被美国人踏平了。
有奶就是娘的东西,非得打趴下打服了才能安生。
他上下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也紧紧捏成了拳头。
他老子说越南人的空军力量强大,孙泽却不这么认为。
估计也就是花架子,要真是强大的话,越南鬼子能由着我们314海战之后收回六个岛礁?
嘿,吃进嘴里头的肉被迫吐出来,其实代表着一件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块肉。
可惜这都是事后诸葛亮,就是神仙,都没办法保证自己事事都能推测准确。
然而这并不影响孙泽长吁短叹,他们错过了良机呀。
从越南人手里头收回被霸占全部岛礁的大好时机,在两年前的春天,被他们硬生生地错过了。
他的脑袋瓜子飞快地运转,还有机会吗?
交给下一代去解决?不,关于领土的纠纷不能往后拖,因为事实占领才是硬道理。
孙泽下意识地摸鼻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呢?
越南背后是谁?苏联。
当初对越反击自卫战的时候,苏联在东北陈兵百万,派军舰到南海巡航,就是替越南撑腰的意思。
只是孙泽觉得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