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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灼还是没说话。
他不太想搭理他,而且内心充满困惑:同样是道歉,为什么女孩子那么可爱,让人想抱起来亲亲;沈寻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他就想让管家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地掐死?
见他毫无回应,沈寻自顾自地道:“虽然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没跟您商量就擅自换了女朋友,是我的错;虽然我不知道今天中午您也就在加油站附近,但是在禁烟区吸烟,是我的错;虽然……”
“咣当”一声巨响。
沈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道黑影从鬓角边堪堪擦过,带着一阵疾风,重重砸在门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被吓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手心冒冷汗,在原地愣了几秒,才转过去看。
地上落着一方砚台。
哪怕砸在门上,也只磕碎了一个角。
沈寻脸色一白,差点儿噗通跪下:“爸爸……对不起,我错了,爸……”
这玩意儿要是砸在他脑袋上,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另一个美丽新世界了。
沈南灼的手偏了一点点。
可也只有一点点。
沈寻总是高估沈南灼的耐心,现在才发觉他是真动了怒,而且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脾气远比他想象中更差。
“沈寻。”沈南灼唇角绷着,抬起头。
他坐在书桌后,背脊挺得很直,看人时带着天然的压迫感,令人难以与他对视。
“你这是在认错?你这是在怪我。”
“不是的爸爸!我怎么可能怪您!”沈寻都快被吓哭了,“我是在认错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沈南灼嘴角微微上勾,眼里只有一片凉意,“爷爷和林栀的事儿先不提了,就说我的。未经同意偷偷开我的车,这是知道错?酒驾,在禁烟区吸烟,这是知道错?”
沈寻脸色一片灰白:“爸爸……”
“我看你这几年过得不错,挺嚣张。”沈南灼云淡风轻,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沈寻胆颤,“小沈公子总算长大了,可以在北城横着走了。反正不管做什么事,都有沈家帮忙擦屁股。”
“爸……”
“沈家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沈南灼震怒,“你有什么脸叫我爸爸!”
阳光和煦的书房,被抛到空中的文件夹不堪重负,纸张一页页地散落下来。
沈寻脸色惨白,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文件夹是金属材质,他的额头很快浮起红肿。
可沈寻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南灼神情冷淡,不容置喙。
“等爷爷午睡醒了,你自己去跟他解释这些事。”
***
暮色落下,夜幕升起。
林栀抵达酒吧时,舞池内气氛正热。
这地盘儿是徐净植的,开了有几年,仗着她的海王体质和她那群二代狐朋狗友,哪怕消费很高、时不时还闭门歇业重新装修,生意也一直红火。
林栀在门口停了停,挤开人群往里走。
酒吧里人很多,灯影摇晃,光束交错,整个房间都五光十色。
“栀栀!这边!”
“小栀子!”
徐净植站在吧台里,勾肩搭背地跟一个调酒小帅哥聊天。远远看见林栀左顾右盼,赶紧朝她招手。
林栀走过去,徐净植刚刚倒好一杯柠檬水,在杯子边缘夹上一片可爱的小柠檬。
她快快乐乐地推给小闺蜜:“来,你的。”
“我不要。”林栀坐下来,盯着新的点单眯起眼,“有没有那种喝完之后今宵不入眠的酒?给我来一杯,不,十杯。”
“怎么,你今晚要出去做贼?”一段时间不见,小闺蜜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徐净植忍不住,在她下巴上捏捏,“还是说,你遇见了什么想一睡方休的男人,怕自己体力不支?”
“少来。”林栀捏住柠檬水的吸管,“我一睡觉就梦见火灾。”
“还是中学时的那一次?”
“嗯。”林栀不高兴,“紧接着就梦见沈寻来救我。”
“……那你现在岂不是天天做噩梦。”
林栀郁闷地点点头,很快又摇头:“梦能折射人的潜意识,可能是他最近在我面前出现得太频繁了吧。”
“没关系!”徐净植大手一挥,“那我们就不醉不归,把那个狗男人和他的一切,全部都忘掉!”
……徐净植想得是挺美。
结果是她先被喝趴。
林栀有时候挺想不明白的,这姑奶奶家里从政,家里头个个儿是一顶一的人精,她自己又开了家酒吧,圈儿里混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杯倒。
可酒还剩下很多。
闭门歇业的这段时间里,除去重新装修,徐净植还调了不少新口味的鸡尾酒。
耳畔音乐震天响,林栀眼神迷蒙,戳戳倒在小桌上的小闺蜜:“姐妹,醒醒,再喝点儿,你不是很嗨吗。”
徐净植一动不动,面庞朝下,闷声:“我不行了……你自便。”
林栀失笑:“你今晚不在这儿过夜吧?我叫人来接你?”
徐净植身体不动,脑袋疯狂点点点。
林栀掏出手机,眼前花了一下。
几乎是凭着生物本能,打开最近联系人。
忙音响过三声,三声……
又三声。
等沈南灼洗完澡,擦着湿漉的黑发、披着浴袍走出来,手机屏幕上已经弹出五个未接来电。
他眉梢微耸,拿起手机解锁屏幕,那个电话又拨了进来。
水珠顺着略显凌乱的头发末梢一滴滴向下,滚过高挺的鼻梁,啪嗒一声,在人名上滚落。
划开绿键。
他正要开口,那头闹闹攘攘,林栀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跟以往都不太一样,带着六分醉意,混着水汽,软绵绵的:
“我打好多电话了,你怎么现在才听见呀。”
撒娇似的,她小声说。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顺路来接我一下,好不好呀?”
妈妈?
沈南灼擦头发的手一顿,眼瞳微眯,听到她那边震天响的音乐:“林栀?”
“嗯。”林栀混混沌沌,点点头。
“你在酒吧?”沈南灼失笑,她妈妈不是正在国外出差么,上哪儿接她回家,“喝了多少?”
“我跟净净在一起呢,没有喝酒。”林栀已经醉到无法辨认对方是谁,可还是下意识反驳,“我们只是路过酒吧。”
“是吗。”沈南灼皮笑肉不笑,“可我听声音感觉你头快甩掉了,再多碰一杯,我过去就打断你的腿。”①
作者有话要说:附注①:“可我听声音感觉你头快甩掉了,再多碰一杯,我过去就打断你的腿。”网络梗,感谢原作者,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后来,新婚夜。
沈叔叔:你说可以用假的。(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保险柜,并掏出_____)
栀栀:……
栀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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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林栀:“……”
林栀沉默半秒,快快乐乐:“我们停车场见,不见不散喔。”
说完这句话,她断片儿似的,“啪”地把电话给挂了。
沈南灼:“……”
还真没什么人敢挂他电话。
他扣在浴袍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想到小姑娘刚才说的话,眼底又不自觉浮起笑意。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沈南灼无奈地摇摇头,一边不紧不慢地擦湿漉漉的黑发,一边打电话给助理:“我给你个号码,你查查她人在哪,找几个人过去,先帮我看住。”
助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惕地问:“那,她要是有什么异动,我们就先帮您……处理掉?”
“……”沈南灼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今晚心情特别好,连说话都格外慈爱:“不用,等着我过去。”
助理应是,他想了想,又补充:“不准碰她。”
放下手机,沈南灼将自己打理好,才换衣服出门。
***
酒吧内灯火滚沸,屋外夜色黑沉。
半小时后,沈南灼在门口下车,“砰”地一声关上门。
头顶星子明灭,天边月光冷白,林栀报的地址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周围其他店也都还未打样,霓虹招牌的光芒闪烁着,在泛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鲜活。
他迈动长腿,推门进酒吧。
一门之隔鼓声跳动,灯光摇晃,仿佛踏进另一个时空。
从门口到地下车库,最近的路是横穿整间酒吧。
拨开人潮,走过紧急通道,沈南灼在约定的地方见到林栀。
小姑娘背对着他,还穿着中午那件质地柔软的裙子。
她靠在柱子上,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连背影也毛茸茸的。
沈南灼失笑,走过去拍拍她肩膀:“林栀。”
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转过身,一双眼诧异地睁圆。
沈南灼抱手耸眉,故意压低声音:“哟,妹妹,等人呐?”
林栀没有说话,小动物似的,眼中流露出天真的茫然。
“喝了多少?”他突然就不想打断她的腿了,指指门口,“你自己还能走吗?”
林栀乖巧地点头。
“那我们先上去。”他叹息,“我送你回家。”
然而林栀只是乖巧地眨了眨眼,没有动弹。
沈南灼突然想到什么,好气又好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林栀不说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林栀仍不说话。
看来她已经一问三不知。
沈南灼点点头,长臂一伸,打算抱她起来。
林栀突然撒开他的手,用亮晶晶的眼睛直视他:“你不是我妈妈。”
“你总算看出来了?”沈南灼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那你还记得你给谁打了电话吗?”
“是妈妈。”
“手机拿出来看一眼。”
“……”
林栀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看到常用联系人的第一行,赫然是一串她几乎没有印象的号码。
林栀:“……”
不是妈妈。
她皱皱眉,想不起这是谁。
那天在沈家,她原本想打备注名,结果被沈南灼打断。
然后就再也没想起来。
“我来。”他居高临下,轻轻松松地从她手中拿走手机,打完字又放回去,“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酒劲儿一阵一阵的,两个人并肩往外走,林栀抬头端详他,须臾,轻声叫:“沈叔叔。”
沈南灼呼吸微滞。
她话音刚落,一旁昏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闷响,接着是小声的低喘:“叫爸爸……”
沈南灼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声音像是人的某个部位砸在玻璃上,不大,但是闷。
酒壮怂人胆,林栀微怔,下意识回过头,看到一辆停在不远处的红色甲壳虫。
停车场里本就没什么人,这角落恰好又远离其他停车区,光线昏暗,好像很隐蔽。
声音是从车上传来的。
林栀借着昏昧的灯光看清车牌,愣了一下,酒意上头,几乎是忍不住地,往那边挪了几步。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