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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说,女警官一遍做记录。
最后又问我:“你和王储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说:“他是我的熟客而已。其实没见多少交集,无非是来的时候一起喝几杯酒。”
女警官忽然冷冷地说:“洛亮有没有吸毒?”
我心里一惊,虽然预感到这个问题无法回避,但我不想提及。总觉得心里有一丝侥幸心理,总以为这件事和洛亮的死没关系,或许能遮掩过去。
但是我小看了警察关于命案的谨慎程度,任何有关于命案的细节他们都是不会放过的。
我还是不想在洛亮死之后再往他身上泼脏水,虽然这脏水本来就是他的,我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和王储在包房内。洛亮的事情我不知道。”
女警官说:“洛亮平时有吸毒和嗑药的行为吗?”
我隐约觉得这事儿包不住了,但我不想作为污点证人来指认洛亮吸毒,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人都死了,就让他干干净净地走吧。现在的娱乐记者,没多少人性,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要是抓住洛亮吸毒的把柄,可不管人都死了,不要再嚼舌根子的事儿,也不会顾忌家属心里的感受,一定会往伤口上撒盐的。
我又想起了温丽之前给我出的主意,说:“不知道。”
女警官冷笑了几声,说:“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想了想,瞎编了个理由说:“我平时都反对他抽烟喝酒,怎么可能知道他吸毒呢?我一直住的是员工宿舍,没有和他同居,即便他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女警官直视着我,和我对视,隐忍不言。
我想了想,说:“人都没了,就把死因搞清楚吧。给他个交待!”
或许是我这句话打动了女警官,他终于放过了这个问题,但是更厉害的杀手锏又出来了。
她问:“你们公司,也就是这个夜场,都从事什么业务?”
这个问题问的我云里雾里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简直就是调查经济犯罪的架势啊。
我说:“娱乐行业吧,KTV而已。”
女警官又问:“那你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我越来越觉得来者不善,这些问题看似很简单,但一个接着一个,其实是环环相扣的。我心里有点儿后悔,刚才女警官给我递了一杯开水,给了一张纸巾,柔情的举动让我放松了警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现在有些事我不承认都不行了。
还是温丽老道,她早就嘱咐我,让我什么都别说,但我还是被女警官的温柔手段给打动了。
“我其实就是销售,向客人推销酒水,顺带提供包房的点歌服务。”我慢慢冷静了下来,我担心警察给我设什么圈子,万一把事儿搞大,就真的不少收拾了。
“就这些工作?”女警官又一次追问。
其实我就是坐台女,说好听点儿就是KTV的公主,收入的大部分来自酒水的推销,台面儿上就叫我们是销售。现在警察这么问,我当然要按照台面儿上的一套来说了。
“除了这些,你还给客人提供什么服务?”女警官见我不回答,又追问。
“没什么服务了,如果客人有需要,可以和客人一起唱歌,跳跳舞什么的。”我心里掠过一丝寒意,能隐约感觉到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女警官想问什么。
“你和王储在房间里发生过性关系吗?”女警官问。
“没有!怎么可能?”我急于表达,说:“怎么可能这样?我和他就是喝酒而已,最多搂搂抱抱!”我不知道警察从哪儿知道的,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可是女警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还装什么糊涂?我告诉你,王储都承认你和他在包房里发生性交易关系了!你们这就是卖淫嫖娼!”
我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我可能掉进了一个圈套。
☆、3、摆平麻烦(求收藏)
我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直否认,我并没有做那种事,为什么要承认。
女警官一直问,我一直据理力争,他们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突破,让我在笔录上签字。
我大概看了看笔录,女警官就一直催促我签字,我更加小心了。到后来确认后面呢笔录
里没有我卖淫的记录,我才草草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夜场会所关了好几天。我被警察又叫去盘问了几次,最后把夜场的监控视频调出来,视频上清清楚楚地看到洛亮是在追打我的过程中,自己失足掉下去摔死的。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了。
老板赔了很多钱,总算是破财消灾,洛亮的家人来闹过几次,但是警察在洛亮的尸检中测出了吸毒史。后来,警察顺藤摸瓜,在洛亮乐队的鼓手那里突破,查出来竟然洛亮也贩毒,以贩养吸。
洛亮的家人也没有了闹腾的底气,最后老板给了点抚恤金了事。
后来我问王储,为什么要在警察面前承认那种事来污蔑我。王储不承认,说自己从来没说过,只是说在包房里和我喝酒,有一些搂抱,被洛亮看见了,他就发疯似得厮打他和我。
其中王储和警察谁在说谎,我无心追究。这件事给我的影响很大,我曾经一度变得抑郁,晚上睡不着,白天神情恍惚,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就能看见洛亮的影子,然后惊出一身冷汗。
那件事当时在北京的娱乐圈儿引起了一阵小风波,但事情最后的焦点都凝聚在了洛亮吸毒上,还好没有将夜场和我牵扯进去。或许是洛亮不是大红大紫,摇滚现在市场也不大,慢慢的事情总算是平息了。
老板人不错,再加上温丽陈述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说洛亮嗑药,然后情绪激动到处打人。最后老板没有把责任归结在我身上。我保住了那份工作。温丽告诉我说,多亏老板不知道我和洛亮的关系,不然麻烦就大了。
老板是个讲究人,觉得这件事有了冲撞,那年正好是他命犯太岁,请了个大仙儿来看了看,说装修、装饰有问题。最好重新装修一下,再开业。老板也同意,不过他的产业不比较多,就找了装修公司进来,做了图纸重新装修。
这里的事儿全都交给温丽来照看。
我们住的员工房和夜场在同一个楼上,老板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好管理,节约成本。我至今都觉得这个管理是科学的,可以保证坐台女的安全,也可以约束坐台女不跟客人出台乱搞,也好管理。其实我们的底薪很低,但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管住。
在北京混过的都知道,这毛地方漂一年,挣的钱大多数的欧交了房租了。
装修那段时间还不错,除了我日子过得都很惬意。大概两三个月我都无法从洛亮的阴影里走出来。
温丽怕我压力太大出事,一直在我身边疏导我,要我想开点,这其实是天意。洛亮的那德行要是真的和我好下去也是个祸害。我慢慢心里平静了一些,过了七七,给他烧了点纸。才慢慢好起来。
……
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到现在我都一直在刻意回避那段记忆,但是2016年跨年那天晚上,那段日子和回忆再次涌上我的心头。不过现在日子是过好了,就是过去的点点滴滴在心里抹不掉。
一年后我将离开这个城市,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之后打算去一个小城市落脚,一切重新开始。待了快十二年了。十二年,又是一个轮回。
现在整理这些思绪的时候,看着窗外的繁华。闪烁的霓虹还是掩盖不了背后的黑暗和肮脏。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心这些年来,从未踏实过。很喜欢雨夜,隔着玻璃窗看夜景,希望滂沱大雨能将这个物欲横流的国际化大都市清洗干净,当然,也包括我。
当年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送进了大学,指望着我毕业后能改变全家命运。当我发现毕业和失业是一对孪生兄弟时,才觉得“知识改变命运”不是格言,它只是个传说。为了我读书,家里能卖的全卖了,包括年近花甲的爷爷的鲜血。可竟然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我实在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只是知识的消费者。读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戴着口罩捂着脸,在宿舍楼里捡垃圾。结果一个富家女撕下同学的口罩,扇了她两巴掌,尊严扫地。也曾努力找过工作,但是欠薪和性骚扰祸不单行。我能怎么办?
现在的生活倒比较悠闲,白天上上网,逛逛街什么的,无忧无虑。晚上牵着狗去小区里溜溜。他不在的时候,开车去泡个吧,有瞧得顺眼的男人,泡一泡寻找一下恋爱的感觉。心情好的话,上床也行,只要他能给我刺激和快乐,ONS,算什么?
刚开始做小姐是因为毕业找不到工作,像我这样的农村妞儿,回家、种地、嫁人、生孩子这条路线简直就是牛顿定律,无法改变。在这繁华的都市生活了四年,谁还愿意回到那个整天谈论化肥种子小山村?
也曾经鄙视过自己,羞愧和迷茫在所难免,当时的我只陪酒,不出台。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经常因为劣质的衣服被姐妹们嘲笑,因为低档的香水被客人嗤之以鼻。收入低,妈妈桑在我身上的提成也就少了,对我冷眼相待那更是家常便饭。弱肉强食,是夜场的生存法则,怜悯和同情如通胀后的货币一文不值。
看着身边的姐妹们都有名牌衣服、名贵化妆品,我也很羡慕。个别工作努力的姐妹甚至买了房子,对家里的帮助也很大。见了太多的声色犬马,见了太多的纸醉金迷;慢慢的;我内心的底线如我的领口,越来越低。我矜持的防线,如我的衣服,被各种诱惑一件件地脱光。
☆、4、初入风尘(求收藏)
现在我有房子,有车子,有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再也没有了那种因为贫穷而蔓延于心底的恐慌。那种源自心底的恐慌和无助,只有真正受过穷的人才懂的……那是贫穷的并发症!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我第一次没有给一个爱我的人,也没有给一个我爱的人,而是沉迷于夜场的半老头儿。
第一次是去一家KTV陪酒,遇到一个很好的领班,大家都叫她丽姐。听说她曾经被一个男人骗的很惨。
丽姐人很好,看我比较腼腆。当天没有安排我去陪客人,先让我熟悉一下环境。我坐在一个小屋子里,看着身边这些或许和我成为同事的女人们出出进进,心里感觉怪怪的。
不时有女的进来,有些只是脸微红,有些进来就开始呕吐。不过看她们手里捏着一张张百元大钞的样子很像很满足。
当我正好奇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穿超短裙的姐姐走了过来,问我:“新来的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她丢给了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别奇怪,以后你也一样。对了,我叫少华。”
我把香烟还给她,说:“我不抽烟。”然后仍然不知所措地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快到凌晨的时候,丽姐叫我回家。
在自己租住的小屋里,那个只容得下两个身位的小床更加让我难以抉择。明天要不要去?去了以后我能忍受和那些女人一样的举动或者结局吗?可是,那些女人出去一会儿,回来后手里捏着的钱就够我一个月的房租了啊?
踌躇归踌躇,可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去了,再牛X的大学生也得吃饭。清高不值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