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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洛诗早被刺激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试衣间的门口。
我和elodie全都看傻了,我们是真不知道,水耀灵狠心起来,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还没等我和elodie从震惊里清醒过来,水耀灵一甩袖子,更冷地说了句:“婚纱改天换家店再选吧,这地方太晦气,我今天也没什么心情。”
说完丫干脆直接拉上帘子,没羞没臊地跟我换衣服准备打道回府了。
走的时候,温洛诗还两眼放空地坐在那瑟瑟发抖地哭,看得我心这么狠的人都有点儿不落忍了。
回家那一路上我就开始偷偷犯嘀咕,是不是哪天我得罪了水耀灵,或者水耀灵发现下一个真爱,我也会落得温洛诗这种下场。
水耀灵忽然在我耳边发出一声莫讳如深地轻笑:“我没你想得那么狠。刚才跟她说那些话,是为了让你放心,可不是为了让你担心。”
妈的……姑奶奶又想得太专注,被水耀灵看穿了!
不待我想好措辞辩解,水耀灵这厮竟然把头贴在我肩膀上,撒欢地蹭起来了:“水大大如今除了新买的这台车和安心疗养院,剩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温洛诗了。所以,我是入赘到花姑娘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
被他这娇羞的小语气弄得直恶心,我翻着白眼推开他碰瓷儿的脑袋:“水大大,看路好吗?”
“怎么?还不高兴?”他煞有介事地跟我解释:“我那些钱,不光是分手费,还有温思妍早些年给我花的抚养费、学费,都一起还回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阿?
我都听乐了:“你一个精神病院院长,哪来的什么财产?”
“小瞧水大大了不是?”水耀灵美滋滋地摁着喇叭,特骚包地跟我摇头尾巴晃,“好歹我也是个院长,好歹也有很多富到只有花钱才能不抑郁的人养着我。”
我指桑骂槐地顺杆爬:“谁敢小瞧你?背着我接走我妈!还偷摸拿到了四合院的钥匙和地契!你多能耐阿?把我卖了搞不好我还给数钱呢!”
“这……我也是无心发现的。”水耀灵避重就轻地抛下一剂猛料:“爸留给你的所有东西,都在妈的行李里,里面……还有姜婶当年的另一份录音证据。”
顿时我眼前一亮,从水耀灵乐呵呵的絮叨里,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闹半天,当年截下那份录音的其实是我爸。他虽说不想坐牢,但也怕有一天温思妍真动我妈,所以留了这份录音,准备随时跟她同归于尽。后来,实在是斗累了,干脆用死来躲避温思妍的纠缠。
听完以后,我挺郁闷地靠着车窗叹气:“唉!这得是被温思妍那赖皮缠逼成什么样?”
不想水耀灵总有一万条套路等着我,好不害臊地冲我挤眉弄眼:“你可以多跟温家母女学学,好好缠缠我。”
缠你?姑奶奶被缠还可以!
我腹诽着撇撇嘴巴,闭起眼睛,靠在车窗边装死,但心里依旧美得冒泡。
可惜,当时的我们,光顾沉浸在幸福的假象里,并没有深思过,温洛诗在没有任何机会探视温思妍的情况下,是怎么害死何恺和姜婶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爸自杀的,怎么知道我和水耀灵结婚、选婚纱的。
当时的我们,把一切灾难都归咎在温思妍身上,觉得不知道那些无聊的真相也无所谓,只要告倒温思妍,温洛诗没了靠山,自然蹦跶不了几天。
直到不久以后,当尘封的沉冤终于得雪,我们才发现,我们……太天真了。
第95。不标准的人工呼吸
从婚纱店回到家以后,水耀灵神秘兮兮地把我拽进卧室时,我一方面有些害怕他j虫上脑,一方面有些摸不清头脑。
直到他掏出那枚我和温洛诗同款的地摊戒指,牵起我的左手,重新将那枚戒指套上我的无名指,柔声细语地说出那句:“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我都没弄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看见手上那道刺眼的红光,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不愉快也跟着冒了出来,梗在脑袋里,梗在心里,搅得我更加不安。
差点我就忘记了,这枚戒指早已被摘掉过三次。
不,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不愿意回想起来罢了。
第一次,是水耀灵要我去跟姜局长喝酒时,被水耀灵亲自从我手上摘掉的。后来,我们和好,那枚戒指又在浴缸里重新回到了我手上。
第二次,是新书发布会以前,听说水耀灵和温洛诗的婚讯,我逃跑再回去时,自己偷偷摘掉的。后来,确定温洛诗的孩子是王猛的,跟水耀灵没关系,我又偷偷地戴上了。
第三次,是在季家,面对季家父母对我的关照宠爱,我决定彻底忘掉水耀灵,又一次偷偷摘掉了那枚戒指,栓在了我妈的白金颈链上。
水耀灵现在能拿到这枚戒指,多半是从我妈那下的手。
如今被他这么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回想起他当初对我的利用,对我的反复无常,对我孩子血缘的不确定,我忽然变得特别紧张。
就是越想要处理好我们的关系,忘掉那些不开心的烂事儿,却越是觉得紧张。
最重要的是要信任他,享受爱他的心境,少想自己。可……我真的做不到阿。
为了摆脱这股浑身烫得快要熟掉的窒息和紧张,我抽回手,奋力拿捏出一个做作浮夸的笑:“我也是时候该去准备晚餐了。”
说完我赶紧转身落跑。
可他轻而易举就捉住了我,抓着我的肩膀,表情从义正言辞渐渐变得有些汗颜:“别忙了。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累到连性格都变了?要我给你做心理疏导吗?”
我的脸更红了,比他还汗颜,凶巴巴地恢复本来面目:“是我自己饿了!顺便带你一份而已!”
“那当然还是要我做阿。”水耀灵无比卖弄地阖眸浅笑,上来就亲了我脸蛋一口,咬着我的耳朵特无耻地说:“你怀孕了,少靠近厨房,油烟味太重。”
几句话把我说得骨头都酥了,丫自己倒潇洒地夺门而去,徒留我把玩着无名指那枚沉甸甸的戒指失魂。
明明能如常地和水耀灵互损互撩,明明水耀灵看起来也很开心,明明我妈的精神状态也很好,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我依旧拼命强迫自己不去深思,甚至不断给自己洗脑:只要保持这种平静的心态,一定可以跟水耀灵走到最后,一定可以幸福地跟他生活下去。
没有选成婚纱的这天晚上,在经历了无数次合合分分后,我朦朦胧胧地窝在水耀灵温暖的怀抱里,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到底是死在水耀灵怀里,还是死在和温思妍那群人渣的角力中,哪个会比较轻松?
应该不管哪个都一样。如果能跟水耀灵好好生活,如果能把那群人渣送进监狱,即使最后暴尸街头,我也一定不会觉得后悔。
怎么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儿。
摸着那枚戒指,一圈圈地转着,我终于捋清了思绪,下定了决心,睡意也终于一波波涌了上来。
我又梦见了外婆。
梦里的外婆再不如平时一般慈祥,而是暴跳如雷地戳着我的脑袋破口大骂:“你不好好读书难道要像你那个死爹一样在外面胡混么?不把我气死你不算完是吗?”
我不知道梦境怎么会和现实的出入那么大,只是觉得特别害怕。
她是我的外婆阿,是每天给我送三菜一汤的外婆,是给我做衣服都要惯着我的审美强迫症对好每一处花纹的外婆。
但我只记得这些,却忘了,外婆其实不止发飙过一次,她每每为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不停地叨咕:“你那人渣爹就是个讨债鬼!你这小磨人精也不省心!越看越像你那个不是人做的死爹!”
我忘了,我抽烟、打架、早恋、不爱回家,都是因为家里每天充斥着外婆对我和我妈的谩骂,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想要逃离那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可我并不是不爱外婆,我只是怕她。所以,我才在家小心翼翼,在外不爱说话,习惯用武力和谩骂解决问题。
当然,这不是外婆的错,我生来就欠外婆、欠我妈、欠我爸一大笔债,我是造就他们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所以,外婆才会总是说:“你以后要像你爸那样,你妈就白生你了,我这些年也白疼你了。”
这场梦做得很长很长,我梦到外婆以后,又梦见了白鑫杰。
我梦见白鑫杰掐着我的里带竖起眼睛骂我:“你跟你那狐狸精妈长得一模一样!你爸连你妈都能不要!连我都能不要!迟早也会不要你!”
我梦见白鑫杰拿没洗净的装鸡糠的大盆,盛满了带着粪便秽物的马尿,一边捏开我的下颏往我嘴里灌,一边凶神恶煞地嚷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生了孩子就会撒手不管!要怪你就怪你爸!是他把你丢给我的!”
我梦见白鑫杰把泔水淋在我小小的肮脏的身体上,咬牙切齿发狠地笑:“就算你长得再像你妈也没用!长得像妈的姑娘命都不好!就算你长大了真勾得到男人也没用!反正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冗长窒息的梦魇,无穷无尽地包裹着我,夜半惊醒时,我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满脸的水泽,已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似乎隐约察觉到我抬手擦掉冷汗和热泪的动作,睡梦中的水耀灵紧了紧怀抱,抓住我的双手,把我用力箍在怀里。
我的不安,却并没有因此而缓解。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法相信任何人,更没法相信什么爱情和幸福。毕竟,我连自己模模糊糊的童年记忆,都没法相信。
或许,我真的不正常。
可我还是固执地逼迫自己乖乖留在水耀灵身边,享受这份自己丝毫不相信的爱情和幸福,依赖这个自己完全不相信的男人,等待这段自己从内心深处感到莫名恐惧的婚姻到来。
是的,我惧怕婚姻,惧怕幸福,惧怕爱情,惧怕和任何人产生太过深刻的羁绊。
但即使是强颜欢笑,我也必须要牛逼闪闪地活下去。我不想输,更不能输。我不能辜负我妈、我爸和外婆对我的付出。
庭审开始前,我几乎夜夜被这样的噩梦纠缠。
不过,能听到我妈继续痴痴傻傻“国财、国财”的叫,能去看守所看到我爸触电受的伤愈渐好转,能感受到水耀灵每时每刻围绕在我身边的温柔,我白天基本没有出现不正常的言行。
9月18号,滚石近二十年来的人口买卖、x交易、独品交易案,十六年前的肇事逃逸案、移动伤员纵火案,春节期间晓雅惨死的谋杀案,终于开始了并案调查后的第一次公开审理。
因为前段时间我的帖子炒得火热,加上王猛的自首直播,才引起了执法部门对这些案件的重视,这在海城算是大案,现场来了好些记者,检察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停有记者追着我发问。
“花小姐,您的新书取消发布,是有什么内幕吗?”
“花小姐,您是被威胁了还是被收买了?”
“花小姐!花小姐!”
水耀灵一直从旁伸手护住我,冷着脸不停嚷嚷“让一让!让一让!”给我开路。
“阿!温检察官和姜局长来了!”
记者群里猛地爆出一声惊呼。显然,我的噱头没有那两位足,记者们一窝蜂地调转枪口换了目标,我也乐得脱身。
可我并没轻松下来,攥着水耀灵走进检察院大厅,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水耀灵捏着我冒汗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