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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花国财和白鑫杰、花楠都稳稳在原地站着,我有点发懵,没反应过来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直到听见水耀灵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他妈可悲。
他说:“别闹了。”
“凭什么不闹阿?你他妈弓虽女干*了我!转头跟别人结婚!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嚷嚷着,刚想挣扎,温思妍反手又甩了我仨大嘴巴子,迅速得跟千手观音似的,我根本躲不开,那股狠劲儿,我都怀疑丫从政以前练过如来神掌。
在这“啪”、“啪”、“啪”三巴掌里,围观群众别提多热闹了。
花楠好像是要过来帮我,但被白鑫杰幸灾乐祸地拉住了;我亲爹就站在那瞅着他姑娘挨打,屁都没放一个,还特花痴地瞅着打我的老贱人;水耀灵死死按着我,眼睛里写着假么假事的哀伤和怜惜;温洛诗站在水耀灵和她养母身后,对我露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们,最后特平静特无力地说:“水耀灵,你松开我,别让我恨你。”
水耀灵估计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松手了。
可我还没站起来,突然又一抹人影蹿了出来,我还没看清,只听一声惨叫,花国财轰地倒了下去,肚子上插着一柄西瓜刀,血哗哗往外淌,跟自来水似地。
紧接着,我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晓雅。
她正面色苍白地盯着花楠,眼神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恨意。
第034。不止我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花国财痛苦难捱的表情,看着周围一张张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脸,我从随大流的懵逼,渐渐转为扭曲狰狞的放肆大笑。
对我来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国财快死了,这让我由衷地喜悦。
这种喜悦,该怎么说呢?就跟天朝人民终于盼到靖国神社倒台似地,像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我没有人性,也不相信人性。
我质疑生命,更唾弃生命。
从前,我以为,我爱我妈,爱晓雅,爱水耀灵。这一秒,我才发现,我谁也不爱。
我没法去爱任何人,包括我妈。哪怕她为我牺牲大好年华,为我失去最爱的男人,我也不爱她。我甚至有点恨她,像恨花国财一样。
我恨他们,不经我的允许,就让我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
在这未曾有一个角落可以供我存活的世界,我从来没真正活过,没真正爱过,我一直都是死的。
我的灵魂,我的心,就他妈是一具爬满蛆虫的腐尸。
看透了自己的丑恶,我已然笑到眼角泛潮,甚至想去踢花国财几脚泄愤。
但在我的笑声里,人们陆续清醒了过来。
白鑫杰清醒了过来,扑过去抱着花国财哭。
花楠清醒了过来,指着晓雅的鼻子,说让晓雅冲他来。
水耀灵、温洛诗和温思妍清醒了过来,分头报警、叫救护车。
宾客们也都清醒了过来,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四散奔逃。
整个水上餐厅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我完全不想理会任何人,径直朝晓雅走过去,一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一手冲她竖起大拇指,沙着嗓子说:“干得漂亮。”
晓雅瘦弱的小小身躯还在发抖,她抬头盯着我,眼里的恨意,和刚刚看花楠时,一模一样:“我要捅的……不是你爸。是你爸……为了别人的野种……自己来挡刀的。”
听到晓雅冷冷说出这种只属于我的恶毒台词,我又有点懵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曾经那个善良得跟小天使似的晓雅变得这么陌生。
或许是多年的默契,让晓雅听见了我的心声。
她说:“我跟花楠睡了。”
我脑袋又是“轰”地一下。
如果说今晚先前的所有高潮都是连环迫击炮,这绝对是最后一颗原子弹。
这太扯了!比我跟花楠睡了还扯!
“别闹,那天是我亲自把你送上车的。”我皱着眉头瞅她,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像拔掉梗在喉头的鱼刺一样,扯出剧痛,声音不自觉随着她的身体发颤。
我怕,我怕她说的是真的,我怕是我亲手毁了晓雅。
要报复白鑫杰、花国财和水耀灵的是我,买错药的也是我。我成了水耀灵的小三儿是活该,被水耀灵甩掉是活该,挨巴掌也是活该。晓雅不该承担任何后果。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可晓雅偏偏有理有据地给出了解答:“驴哥当时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回翡丽找他,结果他走了。但被大家丢下的花楠还在,然后,他就在你的7号卡包,把我做了。那晚翡丽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却没一个人报警,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花国财的儿子。”
晓雅依然是笑着告诉我这些事儿的,眼神里没有愤怒,语气里没有悲哀,整个人异常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说故事。
闹哄哄的水上餐厅,在她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的同时,仿佛变得安静无声。
晓雅平静到近乎扭曲的脸是无声的,花楠后反劲儿地捂住晓雅嘴巴的动作是无声的,白鑫杰泼妇似地指着晓雅大吼要把她告到牢底坐穿的口型是无声的。
这种安静持续了很久,连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都像被静了音。
直到医护人员抬走花国财,警务人员铐走晓雅,世界才恢复了声响。
白鑫杰拉扯着我,跟哭丧一样嚎叫着:“你跟我们去医院!你爸是熊猫血!除了你没人能救他!”
我笑了。
谁看见一个建国后成精的煤气罐把脸哭成调色盘能不笑阿?
她老公抛弃了我,害死了我外婆,抢走了我妈。她虐待过我,她儿子当众弓虽女干*了我的灵魂伴侣。她怎么有脸求我?
开始我没说话,任由她闹,直到她在我面前就差跪下了,我才心满意足地狠狠甩开她:“我凭什么救他?我巴不得他赶快死我赶快分遗产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不是亲生的都比你孝顺!”花楠扶稳白鑫杰,不自量力地抬手要抽我耳光。
我轻巧挡住他羸弱的手臂,越笑越狠:“你孝顺你就给你爸养老送终呗,干我屁事。”
“爸是熊猫血!”花楠急得跳脚。
呵!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爸叫得倒挺亲!
我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羞辱他,只听“噗通”一声,白鑫杰跪了下去,响动闹得跟地震一样,啪啪啪自己扇着自己大嘴巴子,不停跟我道歉。
“我该死!我当年不该虐待你!我当年不该背着国财把你送走!你爸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都是我做的!你要怨就怨我一个!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救救他!”
她边说边哭,拿膝盖蹭着地面,往我脚边挪动,可怜得好像她是受害者,我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所有人都懵住了,包括我。
白鑫杰会演戏我是知道的,可花国财现在都没什么清醒意识了,她这是演给谁看呢?
花国财不知道她把我送走?那为什么后来不去接我?
还有……抛弃我妈、害死外婆、拆散我和季阡仇、叫水耀灵荼毒我……又怎么解释?
想到花国财亲手给我挖的一个个人间神坑、给我导演的一出出极品悲剧,我恢复了理智,冷眼睇着她:“嘿!真逗!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夫阿?花国财人还没送到医院呢,你怎么就知道他要输血了?”
“算了,她不去也没关系。”温思妍搀起了跪在地上的白鑫杰。
大检察官就是不一样,不光扇耳光快狠准,还见过很多世面,怎么可能把我这种货色放在眼里。
我是有钱人的女儿没错,可我跟这些高高在上的衣冠禽兽,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连那层衣冠都没有,就是个禽兽。
我还是笑。
不笑难道哭么?难道让这群人看我的笑话么?
当然,如果温思妍没有对白鑫杰说下一句话,我的笑也许永远不会僵在唇角。
她说:“我们家诗诗也可以救花总。”
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枚核弹在混乱的水上餐厅炸开。
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和花国财流着同样的血。
难道……温洛诗……
不可能!她比我大了整整十岁!那会儿花国财才十六七岁,温思妍也就二十出头!
温洛诗显然也和我、和所有人一样意外,瞪大了眼睛,不断摇着头,声音发颤地问:“难道……我是花总的女儿?难道……您早就知道……所以才收养了我?”
“你是他的女儿没错,可我从来没说过你是收养的。”温思妍话是对温洛诗说的,脸却挑衅地在冲我笑。
明明是个毁灭性的消息,我心却特大,竟然觉得这会儿她挺美,这把年纪脸上都没什么皱纹,皮肤很好,不油腻也不干燥起皮,顾盼生辉的大眼睛跟温洛诗一模一样,既不像白鑫杰那样肥硕臃肿,也不像我妈那样枯瘦干瘪。
男人喜欢美女,正常。人渣想睡美女,也正常。睡出个美丽的爱情结晶,完全没什么可意外的。
唯一让我难受的是,我妈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小三,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私生女。
而我,居然还成了这个私生女的小三儿!
温洛诗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难以接受地带着哭腔继续问:“你是说……我是你们的……私生女?”
“抢别人男人的女人生的孩子,才是私生女。”温思妍不轻不重地抛下这么句绕口令似的话,揽过温洛诗僵硬绝望的肩膀,步伐优雅而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跟谁说话,只听见她说:“我和诗诗先坐救护车走了,你们谁想去看花总,自己开车去医院。”
其实,她这句话我压根没听进去,我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先前那句绕口令上。
抢别人男人的女人生的孩子……难道是在说我?
第035。我们是同类,却不算一对
这他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人生处处有惊吓阿!
我的灵魂伴侣被我“弟弟”睡了,我情敌变成了我亲姐姐。
我特希望这是一场梦,或者所有事儿都是我被温思妍扇晕菜了出现的幻觉。我甚至跑去卫生间洗完脸,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妄想打醒自己。
可再看看外面,仍旧一片狼藉。
温洛诗母女已经走了,白鑫杰也拉着花楠匆匆离场,只剩不知何时钻进女厕所的水耀灵,杵在我对面,特怂地扮演着哀伤的哈士奇。
我什么也没说,冲他笑了笑。
事到如今,真没什么可说的。
风风光光的锦绣坦途才是属于水耀灵的生活,在所有人的生命里,我都是多出来的那个。
我不光识时务,还有自知之明。
水耀灵不会为了我放弃温洛诗。
他摁住我让温思妍扇我耳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说不能给我结婚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无数次跟我搭讪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同类,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一对。
“你不该来。”
静默许久,他忽然靠近过来,把我推进身后的隔间,用先前助纣为虐的手,轻轻抚摸着我被打肿的脸,眼里竟蓄出了一汪紫霞提起至尊宝时才有的泪。
我眼里的泪也被勾了出来,不过,多半是笑出来的。
哈士奇明明该在表情包里,这会儿却跳出来又扮忧伤又装深沉的,多搞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