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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造就死变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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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当场问出来,相泽默默地走去书房和自己房间查看,最后甚至连楼上楼下他都看了一遍,庄小枣确实不在家。
  距离他和庄小枣分开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他只是不想陪庄小枣玩,并没有想让她消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相泽决定出门去附近找找庄小枣。
  客厅里的麻将声依然震耳欲聋地吵着,像是激烈的倒计时BGM在催促他。
  “庄小枣!最被宠爱的庄小枣!”他在心里想:“要是她变没了,全世界都会联合起来杀了我!”
  相泽在心里祈祷她是迷路了,而不是被人拐跑了。
  林英音的别墅买在甘枝小巷,她爱热闹的个性也使她选了一个闹市区居住,这里的路况不复杂,所以迷路的可能性很小,就是人来人往比较多。相泽的小学已经给灌输了学生很多“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的思想,可他不知道庄小枣的幼儿园有没有教。
  虽然相泽不想和庄小枣多接触,可对她的智商低还是略有耳闻的,说不定教了她也没有记住。他胡思乱想地分析了一下反而让自己更紧张庄小枣的处境了。
  来来回回地找了巷子几遍都一无所获,时间也越来越迟,相泽决定去大马路上找找。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点,街上摆出了大排档,有一群农民工正光着膀子坐在那里喝酒,黝黑的背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样子。他们看到一个小学男生从面前飞快跑过,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相泽觉得很不舒服,他情不自禁的想:孤身一人的庄小枣此时也会像他这样被好奇的人盯着看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涌起了一阵愧疚,要不是自己扔下她,她也不会陷入这样无助的境地了。
  上午还觉得她碍眼,连她打招呼也不愿搭理,现在他却死命地四处搜寻着这个碍眼的身影,若是她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喊一句“相泽哥哥”,相泽大概会高兴地蹦起来。
  已经连续走过了三个街道,相泽住林英音这没有多久,这里已经超出他的活动范围。因为是下班高峰期人也变得多了起来,他看着熙熙融融的人潮,告诉自己:如果下条马路再没有庄小枣就回去跟大人坦白。横竖就是被骂,人多点找庄小枣才更容易找到。
  可一走近这条马路相泽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明明身后还是人声鼎沸,前方却一个人都没有。路上一片冷冷清清,他越往前路就变得越窄,到最后眼前只剩下一个向下走的铁楼梯。铁楼梯看着不太牢固,好像人一踏上去就要发出“嘎达嘎达”的怪声,四周用来扶手的铁栏杆锈迹斑斑,如同密布了一片错乱的疙瘩。
  相泽决定原路返回。
  “哇,天怎么一下子这么黑啦!”一声幼嫩的女声从楼梯下传来,让相泽止住了脚步。
  未等脑子作反应,他已经迈出脚步往楼梯下跑了。“庄!小!枣!”他大声喊,感觉绷紧的面部神经一下子放松,让他有想大笑的冲动。
  果然是庄小枣,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楼梯下面。听到有人叫她就顺着声往上瞅了瞅,正好和相泽的目光对上。
  “相泽哥哥!你怎么会在这!你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自己跑去玩。”庄小枣开心地拍着手,笑弯了眼睛,又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把脏兮兮的手背到身后藏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嘛?”相泽一见到庄小枣又不自觉地板起了脸,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看到庄小枣背后的亮光处有一个小门,门上用红笔写着四个大字“废品出售”。门前还坐着一个老奶奶,正盯着他看。
  相泽不示弱地盯回去,这老奶奶穿着单薄的灰色长裙,头发花白却用鲜艳色的牛皮筋扎起一个冲天马尾辫,很是古怪,又想起人贩子拐卖小孩的新闻,他拉着庄小枣的手想要走。
  “等等,”那个老奶奶开口,“小妹妹帮了我的忙,我有礼物要送她。”
  眼看着庄小枣停下了脚步,想要挣开他的手往老奶奶那里走,相泽小声地斥了她一句:“不许去!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要对陌生人设防吗?跟我回去。”
  “没事的,章奶奶不是坏人。”庄小枣完全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喂!”相泽硬着口气说,“世上没有后悔药!万一她是坏人,把你卖到山沟沟了,给人做童养媳,每天要耕地喂猪什么的,你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谁说的,世上没有后悔药?”章奶奶悠悠地接话,相泽的声音明明很小,她却听得清楚。“小姑娘,你跟我进来。”她边说着,边佝偻着背往那个写着“废品出售”的小房间里走。
  相泽想带着庄小枣趁机逃走,那个老奶奶听到别人怀疑她是人贩子,竟然反驳的点是“谁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这让相泽更加怀疑她了。现在还引诱庄小枣单独进房间,指不定拿出什么迷药来弄昏庄小枣呢!
作者有话要说:  

☆、  一个废品博物馆 
  庄小枣等了相泽很久,因为太热她几度犹豫要不要回去吹空调,可又觉得说不定再多坚持一会,下一分钟相泽就会回头找她了。
  正午时分出门的人很少,庄小枣在巷口瞅了半天都没见到几个人,倒是有一个白发老奶奶在垃圾箱里翻来翻去,已经好一会儿了。
  “老奶奶,你在找什么吗?”庄小枣主动上前问她。老师教的那些道理,什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尊敬长辈”、“乐于助人”之类的,她都记得牢牢的!
  老奶奶缓缓地转过头,她的头发稀疏地披散着,眼睛里像是被人吐了一口浓痰一样的浑浊。不过庄小枣并没有去注意这些,她清澈的眼睛里仍然带着友善的笑意。
  看着庄小枣的笑脸,老奶奶也笑了笑。不过那笑看上去很勉强,嘴咧得很开,满是皱纹的脸却没有太大的浮动。
  “找可以有价值的东西。”她回答,然后又继续转头找了。
  有价值的东西?难道垃圾堆里藏着一个小金库?!庄小枣起了好奇,又问了老奶奶:“您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
  老奶奶指了指身后她大大的编织袋,庄小枣往里看,东西还真不少:五颜六色的易拉罐、碎掉几个灯泡的彩灯、没有盖子的热水壶、看起来还很新的靠垫、没有封面的书……各式各样的东西堆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形状。
  “哇!”庄小枣惊讶地大呼,“老奶奶,你是一个收藏家吗?!”
  收藏家?听到这话老人的背僵硬了一秒钟,然后不可自已地笑出了声,她想回答庄小枣:不是,我只是一个捡破烂的。但话到嘴边,却被笑着改成了:“是啊,一个收藏家,这都被你发现了。”
  等老奶奶把有价值的东西从垃圾堆中拯救出来后,她的大袋子变得更加鼓了,背着它的时候就像一个圣诞老人。
  庄小枣看到老人家的背被压得又弯了几分,顿时正义感就上来了:“老奶奶,我帮你一起拿吧!你要回家吗?”
  “不用了,我住的远。”老奶奶向上拎了拎自己灰扑扑的袋子,不让它碰到庄小枣白净的手。
  “没关系,”庄小枣用手在下面帮老奶奶托着袋子,“我在等我朋友,但他或许没这么快回来,过会儿我再回来等,时间也过得快些。”
  谁知老奶奶说的远,不是在客气,的确是很远。走了很久的路,庄小枣的短手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路上聊天中庄小枣得知了老奶奶姓章,家住在垃圾场附近,所以她没有什么邻居,连朋友也很少。有人说人老到一定岁数就会变得像小孩子,章奶奶就是这样。看上去那样的苍老,却心思很单纯。
  章奶奶拉开她家的铁门,也为庄小枣打开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
  落日的余晖打进小小的房间,空气里有金色的灰尘在飞扬。
  房里散乱堆放着满满的杂物:老旧的电视机、坏掉的塑料椅、半新的婴儿娃娃、褪色的春联,一摞摞的废纸甚至堆得有天花板那么高,破旧的布料和易拉罐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里有你能想象到的任何颜色,每一个角落里都能翻出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是一个隐于市的废品博物馆,被扔掉的东西都在用身上的伤痕来展示自己曾经的故事。
  庄小枣看得愣住了,回过神后就忙着上蹿下跳地四处打量。
  她甚至在一个用完的香水罐子里发现了一个正红色的牛皮筋,上面完整的绑着一个制作精美的小樱桃。看着章奶奶凌乱的头发,庄小枣忽然有了一个调皮的想法:“章奶奶,我来给你绑个辫子吧!”
  于是就诞生了相泽看到的那个古怪不已的冲天马尾辫。
  庄小枣没想到相泽会主动来找自己,更没想到的是,他还能找到。章奶奶住的偏,加上附近是垃圾场,没什么人烟,可相泽却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庄小枣在心里感叹:成绩好就是不一样,相泽哥哥的头脑真好用。
  她可不知道相泽已经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条街了。
  庄小枣很开心自己没有被抛下,她就知道中午一定是相泽不小心忘记了身后的她。
  “相泽哥哥,不用担心,我跟章奶奶道别一下就跟你回去,”庄小枣有些不解,为什么相泽看章奶奶的眼神跟看恐龙一样。
  她从小就学那些待人友善的大道理,觉得章奶奶人好得不得了。相泽威胁她说的那些被卖去乡下做童养媳之类的,也一点吓不倒她。
  对于大班文化的女生来说,想到的只是:乡下空气多清新,不用上兴趣班去耕地多自由,喂猪也肯定比做珠心算有意思,去年庄辉和宋玲带她去乡下旅游,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庄小枣底气十足地说:“相泽哥哥,没看到你之前我还在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但现在你陪着我,遇到危险我都不怕了!你一定可以保护我!”
  突然被赋予了一个英雄的角色,相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阻止庄小枣了。
  “那……”他犹犹豫豫了一下,终于闭着眼拂了拂手,“给你一分钟告别,你如果六十秒后没回来,那我就是背也把你硬背回去!”
  “好!”庄小枣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跑去找章奶奶。
  只见章奶奶灵活地从自己的“收藏物”中翻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罐,交到了庄小枣手上。
  “这不行,章奶奶,我不能拿走您的收藏,”庄小枣欲将玻璃罐换给她,“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家不住这个区,我爸妈说我太小也不让我独自出门,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来看你,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呀。”庄小枣是真心喜欢这个章奶奶才特意来说这番话的。
  而章奶奶也是真心喜欢庄小枣,她笑着对庄小枣说:“你得收!”这笑与中午的笑容很像,笑得很开,“谁说世上没有后悔药,我的这瓶药就叫错爱后悔药。这药,永远有效,没有保质期。这药,能篡改发生的事实和人的记忆。”
  庄小枣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童话里会施魔法的仙女,章奶奶的目光是那么的柔和:“我就是看出你是个单纯又感情充沛的小姑娘,才希望你以后能少受点苦。你要记得勇敢去爱,就算以后遇到让你伤心的男人也不用害怕,只要吃下后悔药,你就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那章奶奶你自己不需要它了吗?”庄小枣问。
  章奶奶摇摇头:“我已经忘掉了太多东西,不能再忘了,要老年痴呆了啊。”
  庄小枣只好格外用力地拥抱了章奶奶,希望她不会忘了自己。相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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