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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充血,她突然间不想看了,真的不想看了。
因为,看了就是折磨自己。
她居然没有哭,仿佛刚刚才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一部a片的大戏,而戏中的男主角刚好是她的丈夫,女主角刚好是她亲自请来的手下罢了。
一部a片的大片罢了。
只是一部戏。
她笑着告诉自己只是一部戏而已,手,已经落在了阳台的门把手上。
阳台的门被推开。
室外的光线斜斜的洒进房间,可是床中的两个正热烈滚在一起的男人女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进来,瞧他们,多投入呀。
太是投入了。
他们眼里的世界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她真的不该出现的。
可,她必须要走离这间屋子,再也不想看了,看了她会生鸡眼,她以后都会做恶梦的。
手中的手机开始对准着那张她和沙逸轩一起睡过了许久的床,手机的屏幕上是衣衫不整正热烈激吻的沙逸轩和王默然。
她绝对的没有看错,床上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沙逸轩。
拍了足有十秒钟,当她确定画面中的两个人的面部是绝对清楚的进入了镜头之后,她这才结束了拍摄。
由头至尾,千晴的头脑都是清楚的。
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份决然。
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他一直说他和她是军婚,没有他的同意她离不了婚,可现在,什么都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带着笑的朝着床上的男人走去,就算是离了,她也要有自己的风度。
她不做谁人的附属品。
到了,人就在床前,两个人的喘息声那么清楚的就在耳中,真的很刺耳呀,刺耳的就象是一把匕首正在她的身上割下一道道,疼,真的很疼的。
纤白的手指轻巧的按下房间里的电灯,没有谁比她更熟悉这个房间了。
“刷”,房间里一下子大亮了起来。
床上的两个人忽的分开,或者是说王默然一下子推开了沙逸轩,王默然愕然的看着她,“董……董事……长……我……我……”
她一笑,优雅的掏向沙逸轩的外套,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他的烟盒,然后,优雅的点燃了一根烟,冲着终于转过头来的沙逸轩道:“首长,给我支烟,然后,你们继续。”
烟被点燃,烟汽飘渺在眸中,她也不再看床上依然愕然的男人女人,嘴叼着烟,动作利落的去到柜子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证件,那是她的习惯,她喜欢把自己的证件全部放在一起。
于是,拿走也就只是几十秒钟的事情。
证件还有银行卡,她只拿自己的那一份。
那是属于她自己赚来的钱。
身上,依然还是那件来不及换下的晨褛,随着她每走一步,她腰上的带子就轻晃一下,显得她说不出的妩媚,可她,全然不知穿着晨褛的她的若隐若现的身形让床上的男人正口干舌燥着,他舔了舔唇,带着酒意的眸子下意识的轻唤了一声,“千晴……”
手一颤,却终究还是没有让手里的东西落地。
没有回头,千晴大步的光着脚丫走离了身后的那个房间。
永远,也不要回来。
永远,也不要回来。
每走一步,她念给自己的就是这一句话:永远,也不要回来。
“千晴……”耳朵里仿佛听到了男人的一声嘶吼,可那声音却离着她越来越遥远了。
还是没有流泪,真的没有。
她哭不出来。
或者,是因为不值得吧,那便不哭。
第290章 可怜的姑娘
她走得飞快。
冲出别墅,冲到马路上,就那么的穿着晨褛飞跑着,夜色往身后掠去,视野里越来越模糊。
眼前飘动着的是怎么也挥不开的沙逸轩吻着王默然的画面,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刺目,可她,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咔”,一部车停在她的身前,司机咒骂着:“疯子,半夜三更穿着睡衣跑出来,还撞车,不想活了也别拉上我的车,找棵歪脖树把自己吊死算了……”
呵呵,她吊死算了。
活着干吗?
活着干吗呢?
想一一,很想很想。
一一,是她的精神支柱,可是,她就是没有一一的消息。
那孩子,从她的世界里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很久都没有照片寄来了,她的记忆里关于一一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那张有着三角梅背景的照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真的好想一一。
脚底好象被什么扎到了,很痛。
她却不理会,疯了一样的游走在马路上。
一个晚上,就那般的浑浑噩噩的走着,就如游魂一样。
沙逸轩没有追出来。
他现在的身下一定是王默然吧,他怎么舍得软玉温香,怎么舍得王默然的那张脸,他舍不得的,于是,他任她离开。
跑了好久好久,不知不觉中就跑到了海边,她累了,坐在沙滩上看着夜色中的海,天色暗沉着,却已经现出了黎明的光茫。
静静的坐在沙滩上,她等来了日出,当太阳勃然升起的那一刻,海好象重生了,世界也好象重生了。
那么,是不是她也该重生了呢?
拿起手机,她打给了易洛寒,以为,寒不会那么快接起,可她打过去对方的手机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千晴,是你吗?”
柔美的女声,还带着困意,寒应该还没睡醒吧,却被她给吵醒了,“寒,送我去芭堤雅,好吗?”
“千晴,你说什么?”寒好象是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
“送我去芭堤雅,我不要任何人知道,包括唯一,就只我和你两个人知道,行吗?”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海可以重生,世界都可以重生,那么,她也可以。
“千晴,发生什么事了吗?”
“寒,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
易洛寒微微的迟疑了一下,便道:“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顿了一顿,千晴又补了一句,“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走。”
“后天吧,后天我派车去接你,不能走飞机,不然,很快就会被人查到你人在哪里又去了哪里。”易洛寒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似的,很快的替她决定了她要离开的交通工具。
“ok,我听你的,后天,车来了就打我的手机,我等你。”
手机挂断,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把什么都交给了寒。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么,就不要有任何的怀疑。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她都认了。
她相信寒,就象她当初相信唯一。
只是和唯一,已经再也没有了可能。
那份缘,早就再也无法续了。
只待来生。
只待来生,或许可能。
可是来生,谁又知道她会在哪里呢?
来生的事,谁也无法预知。
沿着海边的路一个人踽踽独行着,风真大,吹在脸上却让人尤其的清醒,那条路,不知道有没有尽头,最好没有,那她就可以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在寒的人没有出现带走她之前,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t市之大,却无她容身之处。
她想到了尹少辰,可,那个男人现在除了迪沃斯和医院以外,已经不去任何地方了,文娟还在沉睡着,就象是一个植物人,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其实,就那样的沉睡着也未免不是幸福,醒了,才会更多痛苦。
一路上,不住的有车子驶过,常常有司机好奇的看着她,是了,她身上还穿着晨褛,虽然不是透明的,可是大白天穿成这样走在马路上,真的很不好。
千晴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走下去了,不然,她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甚至有可能被当成是精神病人扭送到医院去做检查,不要去那里,她只想要自由,只想要离着一一近些,再近些。
离一一最近的地方就是芭堤雅,她想去那个海边,去那个一一出生的地方,等待着一一有可能的出现。
走了许久,千晴终于看到了一座桥,老旧的桥,桥面下有几个桥洞,那里,一定是拾荒人经常住着的地方吧。
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桥洞处,两只脚仿佛被什么牵引了一般的走了过去。
很脏,到处都是灰尘,还有垃圾,可,这里很安静,也很冷清。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和冷清,就是无人打扰。
寻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千晴蜷缩着坐了下去,两手抱着膝,头埋在膝盖上,耳边,只有桥上忽而轰隆隆走过的汽车压下的声音,重重的,敲打着她的心,一次又一次。
一整天,她就在那轰隆隆的声音中度过,她觉的她的耳朵都快要出问题了,却,怎么也不想动也不想走离那里。
因为,那里除了汽车驶过的隆隆声以外,那里还是相对很安静的。
一整天,就在迷乱中缓慢的走过。
天黑了,她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她才想到从昨天楚梦仪到了宏仪之后到现在,她就一口东西也没有吃过。
真的饿了,可她,却不想离开这桥洞。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让她以为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可当天黑以后,却渐渐的有人走了进来,三三两两的铺了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席子,然后舒服的躺在上面,然后吃着一些看起来绝对不能说是干净的食物,再不时的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活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千晴一动不动,仿如木偶般,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很脏,可是,除了眼神中的戒备以外,却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
那便好,只要相安无事就好,她困了她累了她也饿了,可她,一动也不想动。
后天寒的人才会来带她离开。
后天是什么概念,就是她还要在这桥洞里等上明天一整天。
千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桥洞里的人谁也没有吵醒她,更没有人来打扰她,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夜晚,当她醒来,周遭的人已经散去,桥洞里又是空无一人,只她一个安静的蜷缩在角落里等着寒的人和车的到来。
真是漫长的等待呀,如果不是知道寒的地盘离t市很远,她真想请求寒现在就把她的人和车都弄来,马上就带她离开。
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她还是不想动,也不吃东西,浑身都酸软的不行,可是,只要一想起沙逸轩吻上王默然的画面,她就禁不住的恶心着。
天黑了,那伙人又回来了。
有一个妇女走了过来,试探的轻声道:“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真好的人呀,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妇女比沙逸轩都好,至少,人家在关心她。
她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
可那个妇女却固执的将一个有透明薄膜包装的馒头递给了她,“干净的,你吃。”
泪,越发的汹涌了,她身上的钱足够她吃这样的馒头成千上万个,可她,却一直不想吃,可看着妇人手里的馒头,突的就觉得香甜了起来,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伸手接过,扯下了包装,千晴张口就咬了一口馒头,真甜真香。
几口就吃光了,她才知道她有多饿,她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唉,可怜的姑娘。”
隔天一早,千晴醒来的时候,她的脚前又放了一个昨天吃过的那样包装的馒头。
这的人真好,虽然他们穷,虽然只是拾荒人,可是,她们心地真好。
千晴又吃了一个馒头,她开始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这样,如果寒的人来了,她就可以跟着他们离开了。
千晴打开了手机,两天没打开了,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都是沙逸轩的,就象是雪片一样的,早就让她手机里的短信爆满了。
也不看,通通的一下子就删除掉了,关于他的,她都不想看。
中午了,手机虽然响过,却都是沙逸轩或者是宏仪公司的,她都不想接,如果不是在等寒的电话,她还是会关机的。
静静的看着手机,等待是那么的煎熬,桥洞口居然破天荒的在白天出现了那些在晚上才住进来的人,正是那个给她馒头的妇女,她手里还拿着馒头,她走向千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