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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舟用手去撕快件,他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撕了几次未撕开,他气恼,拿了美工刀裁开,结果不小心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划到,顿时几滴鲜血涌了出来,陈延舟疼的闷哼了一声,皱紧眉头。
下一秒,银色的戒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落在办公桌上,陈延舟眯眼,不知为何,心脏在这刻倏尔收紧,疼的他呼吸都艰难起来。
他一把将戒指抓在手里,眼底一片红,静宜有多宝贝这个戒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来他送过很多戒指给她,可是却从未见她带过。
他有一次开玩笑说:“这戒指又不好看,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个漂亮,多大的钻。”
静宜骂他俗气,又说道:“这个不一样,我会一直戴着,假如有一天我们离婚了,我就还给你。”
陈延舟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的他弯下了腰。
他一直想给她好的生活,希望她能过得开心,所以会按照自己意愿给她买很多东西,可是她从来不在乎。
他以前觉得这个戒指太朴素,想给她换一个,而静宜却仍旧我行我素,可是如今,当她真的取下这个戒指了,他却觉得心如刀割般疼。
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后不断用力,不断向里,痛感一寸寸的从心口的位置蔓延全身。
他痛苦而恼怒的挥手,一手将桌上的文件挥到了地上。
刚走出办公室没几步的田雅茹听到办公室内的动静,她匆忙折回,打开门,屋内一片狼籍,一本文件夹冲着门口的位置砸了过来。
田雅茹心惊肉跳的躲避开来,便听她这位向来沉稳内敛的老板,用冷的掉冰渣子的语气吼道:“滚。”
田雅茹小声道歉,很快关门退了出去,她站在门口捂着心口的位置,刚才的画面真是让她心惊肉跳。
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刚才的快件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延舟发这么大火,不过好像也不是发火,而是很悲伤难过,眼底带着迷惑的脆弱。
田雅茹一直都知道陈延舟是一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男人,公司上下的女同事,变着法向她打听陈延舟的不在少数,没办法这样一个多金英俊的优质男人,总是很容易得到女人们青睐的,即使大家都知道他结婚了,而存着别的心思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当然田雅茹一直以来很聪明,做她这份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逾矩,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也因此,陈延舟向来对她还算客气。
陈延舟从所未有的慌乱不堪,等到情绪稳定了几分,他想晚上一定要好好跟静宜谈谈的,最近她已经有明显的松口,可是前两天那处又将两人彻底推入了谷底。
——
江凌亦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静宜竟然还没走,他甚是诧异,“一起吃饭吧?”
静宜点头,“走吧,我请你。”
江凌亦也不推辞,很客气的便答应了。
仍旧是上次的餐馆,随便点菜后,江凌亦问她,“你跟律师见过面了吧?”
静宜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
这顿饭两人不慌不忙的吃了半小时,从餐馆出来,江凌亦问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静宜笑着说:“想去唱歌。”
江凌亦笑着看她,“我还不知道你唱歌是什么样的呢?”
“那就试试,绝对是魔音穿耳,让你夜不敢寐。”
江凌亦被她形容的十分想笑,反而有了几分兴趣。
但事实上,静宜唱歌其实挺好听的,
江凌亦就只开了个头,后面几乎都是静宜一个人唱,她浑身似乎都缠绕在一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中,江凌亦就坐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她。
“他不爱我,
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
说话的时候不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还不够干净。
我看到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
尽管如此,
他还是偷走了我的心
……”
唱到最后,她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话,有晶莹的水光从眼眶里滑落,在闪烁的灯光下,还是清晰可见。
等到最后一个余音断掉,静宜彻底失控,丢下话筒,拉开门便跑进了洗手间里。
她打开开关,冰冷的水流流过掌心,她用水扑了脸,低沉哀戚的哭声从喉咙里发出。
静宜深吸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论怎么样,总还是要向前看的,又何必困死在原地呢?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江凌亦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抽烟,看着她,不放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静宜笑着摇头,“没事。”
江凌亦看了一下她泛红的眼眶,最终什么都未说,“走吧,回去了。”
静宜问,“到时间了吗?”
江凌亦说:“差不多了,已经九点了。”
静宜恍惚的点了点,“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江凌亦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静宜什么都未说,跟着他出去。
——
路上两人都未说话,静宜报过地址后,便一直偏着头看着窗外的车流,车灯连成一线,细密的雨点打在车窗上。
江凌亦偶尔余光看向她,发现她都一直安安静静的,到了地点后,停下车,静宜开车下去,江凌亦又叫住了她。
“无论怎么样,都不要为难自己。”
静宜点头,笑着说:“谢谢。”
她关上车门,江凌亦倒车,在黑夜里渐行渐远,静宜回眸。
她开门进屋,还未关上门,一个软绵绵的小团子般的小人儿过来抱住了她,灿灿奶声奶气的问,“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静宜愣了愣,弯腰亲了亲女儿,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
“爸爸说今天过节,所以要等你回来吃饭,我肚子都饿了。”她可怜兮兮的摸着肚子撒娇。
静宜疑惑,什么节,她怎么不知道?灿灿神秘兮兮的说:“七夕。”
她冲着她比了比两个手指,“爸爸说的。”
静宜狂晕,她今天精神都不好,也没在意,倒是有看过街上有人捧着玫瑰,却也不清楚。
静宜将女儿抱了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饼干给她拆开,“来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你爸爸就是个坏人。”
灿灿反驳说:“爸爸是好人,爸爸最好了。”
静宜点了点她脑袋,“吃东西。”
灿灿乖乖的哦了一声,陈延舟今天竟然还破天荒的下厨房,静宜看的很不是滋味,她走进去,陈延舟正对着一根黄瓜下手,不过动作生疏,切的乱七八糟的。
静宜头疼,她走过去对他说道:“你去外面待着,我来弄。”
陈延舟看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静宜系上围裙,她看了看买的菜,心底想着炒几个菜,烧一个汤。
静宜手脚麻利,没一会的时间便三菜一汤出炉,菜色卖相不错,她给几人乘了饭,因为几小时前已经吃过一些,因此她没什么胃口,却还是陪着他们一起吃。
吃过饭以后,陈延舟哄灿灿去睡觉,静宜将厨房收拾干净,收拾出来以后,陈延舟坐在沙发上,对她说:“我们谈谈吧。”
静宜点头,她也正想跟他说,陈延舟心底忐忑,七上八下的,他一直等着这一刻,却又害怕这一刻的到来。
静宜抿嘴,话在喉间,却又觉酸涩难开口,她痛苦的揉了揉脑袋,最终终于晦涩说出口,“我们离婚吧,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
其实在这之前她的心底就为这件事左右为难,反复纠结,而今终于说出口了,反而顿觉轻松。
陈延舟感觉自己方才一直左右摇摆的心脏,此刻仿佛做垂直运动,直线下落,落到了谷底,他惊慌开口,“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吗?我可以解释的静宜。”
静宜抬头看他,她凄然的笑了一下,“陈延舟,你不要跟我解释,你越解释我就会越怀疑。”
她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以后,你爱跟谁跟谁,我现在看到你就很烦,恶心。”
陈延舟脸色瞬间苍白到了极点,“静宜你要相信我。”
静宜站起身来,她情绪激动,急促的呼吸着,“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你的那些情人现在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想听,我只想离婚。”
静宜说完便起身打算走。
陈延舟起身抬手拉住了她,“静宜,你不能因为过去我做错了,就连现在也给我判死刑。”
静宜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因为愤怒脸色涨红,她彻底失了理智,“你不想离婚,难道你想女儿也知道你做得那些龌龊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下章就要离婚啦~
第三十七章
静宜说完,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陈延舟一张脸白的吓人,近乎透明,静宜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抓着她的手逐渐下滑,最终无力的垂落着,过了许久,他晦涩开口,“好,我同意,但是灿灿必须跟着我。”
静宜忍着泪,点头,“只要灿灿愿意。”
她很快上楼,关门进屋,将自己整个身体狠狠的摔在床上,眼泪突然毫无预警的从眼眶里滑落,她终究忍不住痛哭出声,她蜷缩着身体,紧紧的捂着嘴,眼泪扑簌簌下落。
七年夫妻,惨淡收场。
终于,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陈延舟一直坐在沙发上,楼下灯光昏黄,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似乎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眼底一片暗红,一会,他仰躺在沙发上,头枕在沙发上。
他的脑海里一团乱麻想不起任何东西,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就已经跌落在了谷底,仿佛一切都变的不重要了。
陈延舟微微眯着眼,眼睛刺痛,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他们彼此各自生活,她将离开他,他心口的位置便痛的不能呼吸。
他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凉薄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太多的感情,可是当他与静宜在一起后,有了灿灿,他的人生开始变的不一样,他去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去多关心静宜,维护这个家庭。
他知道自己做过许多错事,过去的事情他不能去反驳,也没法彻底抹去当不存在,他没办法去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只要过去了,只要他去改正,他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可是过去他带给静宜的伤害始终存在,不可能因为他的刻意隐瞒而选择性看不见。
只是陈延舟不知道,静宜对他是不是很失望,哦不对,从此以后他无论怎样,好或是坏,她都不再关心了。
只要这样一想,陈延舟便觉心疼到极点,那股疼一直斡旋在心口处,怎么也没办法去忽视掉那股散不去的痛感。
他用手盖着酸涩的眼眶,眼睑下垂,房间里悄寂而昏暗,一片静谧之中,只见有晶莹的水光从男人的指缝中滑落,流入鬓发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曾经那些犯过的错,终有一天,所有的苦果都得由自己亲口吞下去,可惜,迷失之时总是存着侥幸之心,纵情声色,后来迷途知返,可是那不代表错误就可以被掩盖过去。
——
静宜直到很晚才睡过去,她心底烦躁,脑海里总是一遍遍的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只是一想想便觉心酸,时常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早上醒过来以后眼睛仍旧红肿,疼的难受,静宜用水洗了脸,化了妆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憔悴,女人一过三十,便已经禁不起熬夜,岁月的痕迹总会毫不留情的报复在你的脸上。
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隔壁的陈延舟也正好打开了门,两人都愣了愣,静宜抿嘴正打算走,陈延舟叫住了她。
“我送你过去吧?”
他语气已经恢复平静,静宜忍不住在心底想,是否对于他来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能临危不乱,坦然自若。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与自己过不去,可是还是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