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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他的回答倒是简洁利落。
她签好了字，走近将合同递给谈昊，谈昊没有犹豫，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
舒服第一次有VIP学生，感觉跟做梦一样。
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里有什么根本藏不住：“校长……为什么我的课时费和托福名师的一样……”
谈昊沉吟片刻，终于想到一个好说头：“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不能掉价。”
嗯……这个理由她给满分。
舒服胆战心惊地算了下自己能拿到的课酬费——按名师价的话，她能拿一半提成，也就是48000！
一个学生就有48000，十个学生就有480000！三个月她就发财了！
有钱挣的滋味真好……
舒服差点没憋住笑出声，今年走狗屎运，她妈在灵隐寺求的符真心超管用。
看着对面高冷的校长大人，舒服眼里满是星星，越看越喜欢。
这人确实是天仙，救世救难的活菩萨。
谈昊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舒服弯弯展笑。粉□□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亮晶晶。
谈昊呼吸凝滞。
半天挤出一句：“你……你出去吧……”
校长大人好像不太舒服？
“谈校长……”舒服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陈助理来？
话说到一半，谈昊焦急地打断她，“你……你去忙……我还有事……”
原来是有急事，校长是个大忙人，一寸时间一寸金，她不敢耽误他的大事。
舒服捧着合同愉悦地往门去。
紧闭的门后传来手忙脚乱打翻文件的声音，夹杂着谁因为紧张而大口喘气的声音。
动静细微似尘，尚未来得及传来舒服耳朵里，就已经被风吹散。
舒服深深吸口气，下雨过后的空气里有夏天的湿咸味。
她伸个懒腰，笑容格外灿烂。
从今天起，她就是谈校长的私人老师了！
☆、第 7 章
舒服接到第一个VIP学生的消息很快传遍办公室，大家都很为她高兴。
小姑娘不容易，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课上，终于被她等到了。
舒服买了几板娃哈哈分给大家，当做庆祝。“等我拿到课酬费再请大家吃饭。”
学姐谷薇特意从咨询室跑到老师办公室恭喜她：“功夫不负有心人，舒肤佳你总算有学生了，以后学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你可得多请我们吃几顿。”
俞老师表示赞同，和谷薇说笑：“我看她那么辛苦地打电话，老担心她撑不下去，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他怕舒服第一次接VIP没底气，苦口婆心地将自己的授课经验灌给舒服。
“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针对不同的学生，我们要记住他们的学习特征，之后再对症下药。刚开始和学生接触时，不要操之过急，摸清楚学生的性格，将他们当成朋友还不够，要将他们当成商人，考虑怎么样传授知识对方才肯买你的帐。”
舒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授教的道路远且长，她还有很多要学习。
谷薇想起什么，问：“舒肤佳，合同你还没给我，我要存档录入学校系统。”
舒服差点忘了这档子事。VIP合同要由课程顾问录入后，系统才会出现单独的课表打卡，上课前打了卡才能统计她的课酬费。学生一张卡，老师一张卡，需要双向打卡确定。
她连忙拿出合同递给谷薇，“麻烦学姐了。”
谷薇笑了笑，翻看合同，“应该的，过半个小时你再去前台拿卡，上课前记得将卡给学生，说起来你的学生……”
她声音一抖，不敢置信地问：“谈昊？校长？”
俞老师：“是不是同名同姓？”
校长那么忙的人怎么会有闲工夫学南非语，而且还找新入职的小菜鸟做私人教师。
舒服吃着蛋糕，满嘴奶油，“不啊，就是谈校长。”
众人内心惊起千层浪。
早就知道舒老师是谈校长破例招进来的，她普通一本毕业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压根达不到精英招人的标准，本以为舒老师家里有关系，所以谈校长才开后门照顾一下。
现在看来，谈校长的照顾，可不是普通的照顾啊。
他一个常青藤双PHD的学霸，亲自报读VIP课程，特定指明要舒老师上课，深思细想，此举动……非同寻常。
俞老师最是震惊，他上午才和校长提过舒服的事，没想到下午校长就予以实际行动。
虽说可能是为了缓解舒老师的工作压力，但做到这份上，有点匪夷所思啊……
大家审视的目光发射过去，接收器舒服本人浑然不知。
她专心地啃着蛋糕，思考该怎么上好第一堂课。
谈校长喜欢什么样的上课方式呢……
他好像不太喜欢和人唠嗑，走朋友亲近路线大概行不通……
唔……严厉冷酷老师路线？
不不不行，万一戳到他的自尊心，他生起气来可能会直接开除她。
舒服摇摇脑袋，她得在保住自己工作的前提下，尽力教好他的南非语。
说起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学南非语嘛。
难道精英集团有计划开发南非挖钻项目？说不定她教得好，校长高兴劲上头就给她升职加薪了。
沉醉在幻想中的舒服完全忘记自己现在的课酬，已经是留学部老师的最高课酬了……
同样看了合同的俞老师悄悄地将谷薇拉到一旁，“舒老师的课时费先瞒下来，免得其他老师对她不满。”
这一点谷薇也想到了，所以刚才直接就把合同盖住没让人瞧。
“放心好了，我这边后台操作，其他老师查不到的。”谷薇看了看不远处笑得傻不拉几的舒服，虽然羡慕却并不嫉妒，“我这个学妹一根筋，大大咧咧的，很多事情注意不到，还好有俞老师。”
俞老师脸一红，“我应该的。”
这一晚，处于兴奋中的舒服，开始了她的备课大任。
室友甘甘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对面床位上还亮着一盏小灯，下意识轻声喊了句：“舒肤佳，你还没睡吗？”
捂得严实的蚊帐立马露出一个人头，“甘甘我跟你说哦，明天我就要给校长大人上课了咧！”
甘甘：“教案还没做好吗？”
舒服：“早就做好了。”
甘甘：“那为什么还不睡？”
舒服：“我做了二十种教案，挑来挑去，不知道哪个才会符合校长大人的口味。”
甘甘：“……看你明天早上怎么爬起来，别让我喊你起床。”
舒服拍胸脯：“不需要。”
结果第二天一早仍需借助甘甘叫醒服务的舒服差点迟到。
当她顶着鸡窝头黑眼圈冲到打卡机前，陈风正好路过。
“早啊，舒老师。”
早上走得匆忙，忘记戴隐形眼镜，瞪着五百度近视的眼，舒服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陈助理早，你是来给我送课表的吗？”
校长大人的时间太有弹性化，她已经迫不及待知道今天的上课时间。
陈风笑道：“我今早已经将课表发到你的邮箱，看你没有回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又打印了纸质版送过来。”
舒服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早上起太晚，没有及时确认，麻烦你了。”
陈风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跟她一起往里走，“嗳，你买到了食全的流心奶黄包？刚才我去的时候明明已经卖光。”
舒服大方地分一半给他，“我学校前面那家还有，室友赶早帮买的，她买的多，我也吃不完，陈助理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好了。”
面对美食毫无抵抗之力的陈风没有拒绝，高高兴兴地收下，舍不得立马吃，想着等会再去买瓶热豆奶配着吃。
今天的行程有点赶，为了不耽误事，陈风先去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门，陈风就发现谈昊脸上有和舒小姐同款的黑眼圈，顺口就将刚才在门口遇到舒服的事提了提，“舒老师买多了早餐，正好是我喜欢吃的包子。”
他想起什么，客气地问：“校长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来一个？”依他对谈校长的了解，肯定已经吃过了。谈校长从来不在外面吃早餐，都是在家里自己做的。
要分个包子给校长……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没想到谈昊一口应下：“舒老师买的？好，谢谢你，拿过来。”
陈风：……
谈昊皱眉：“陈风，你为什么就给我一个？”
陈风手颤地再递出去一个。
谈昊：“都给我。”
举步维艰走出校长办公室的陈风，内心悲伤成河。
为什么他要嘴贱提包子是舒小姐买的！
他的包子啊……
此时，办公室内吃完包子的谈昊往人工椅上一躺，开始思考世界级难题。
等会上课，怎样才能淡定自若地和她相处……
他发现自己好像特别容易……脸红……
——
这一整天，舒服都处于惴惴不安的心情中。
她老是担心自己等会给谈大佬上课时压不住场子，一天下来，在办公室默默地对墙演练了无数遍。
拿到合同的兴奋劲早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巨大的紧张感。
她的学生可是谈大佬！万一她没伺候好大佬，大佬质疑她的教学能力，她以后就甭想在精英集团混了。
随着约定的上课时间越来越近，舒服做深呼吸的频率次数也越来越多。
到最后为了缓解压力，她甚至出去跑了一圈。
结果不但没好点，反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还好，她天生体凉少汗，跑了一大圈也没有汗流浃背，只是头发稍微乱了点。
“开始吧。”
走进校长办公室，她还没来及开口问好，就看到谈昊坐在位子上，旁边多了块移动黑板，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额头上好像长了第三只眼，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她。
舒服往周围扫了扫，室内没有多余的椅子，她搬不动沙发，只能勉强搬沙发旁边的小矮墩。
是坐对面还是挨着坐？
舒服想起VIP教室里面老师都是和学生肩并肩坐着的，大概是更利于进一步教学。她没多想，屁颠屁颠地挨着谈昊旁边坐下。
她活动的空间太窄小，坐下的时候，手肘挨着他的轻擦而过。
一瞬间，谈昊几乎立马绷直身体，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第 8 章
迟钝的舒服并没有注意到谈昊的异样。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上好这堂课，手忙脚乱地将准备好的资料递到他面前。
“在正式开始学习之前，我们先来了解南非语的起源与发展。”
她做了有趣的小视频，拿出IPAD还没按下播放键，就听到身旁人从善如流地说出南非语的所有背景。
敞亮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清朗温和，一字不差地叙述着这门外语的起源历史。
大概好看的人连嗓音都与旁人不同，一听便入了神。
仿佛她才是今日上课的学生。
“我说的对吗，舒老师？”他就在她的耳旁低吟，明明视线不曾停留片刻，却让人觉得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过来。
舒服回过神，连忙点头，半夸奖半奉承：“校长说得很对，既然已经了解完语言背景，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正式教学了。”
谈昊停顿半秒，微微颔首，“以后上课时不要叫我校长，请直接称呼名字。”
虽然说这要求很正常，但作为胆小如鼠的新员工一枚，舒服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