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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深:“……”
“仙女吃过的,吃一口能长寿。”
唐其深满脸写着“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当场把你丢在路边”的表情。
爱吃不吃,见他没吭声,她忍不住在背后悄咪咪地撅了撅嘴,以示不满。
又回想起方才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顿时就觉得脑袋进水,哪来的什么家暴,谁要他娶她了,这种脾气的狗男人,能找到女朋友就有鬼了。
更别提这么尊贵的她。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气不过。
此时还赖在人家背上不肯下来的少女忍不住开始嘴欠:“其深哥哥,往后你交女朋友了,一定得通知我,我肯定第一时间买三炷香点上,替她提前默哀。”
“不,每天三炷。”
唐其深闻声,脚下步伐停滞了一瞬,而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口气仍旧清冷,似乎话题与他没有半点关系:“那我替她先谢谢你了。”
时洛快被气死了。
也不知为什么,在外吵架向来所向披靡的小祖宗,每回只要遇上唐其深,就半点好处都讨不着,总能被他几句轻描淡写的回应气得够呛。
她鼓了鼓腮帮子,索性直接将手里自己啃到一半的吐司片全数塞进唐其深嘴里,咬牙切齿道:“不客气。”
她叽叽喳喳了一路,临到唐家门口看见花园里的唐妈妈了,才开始不好意思地吵着要自己下来走。
唐其深皱了皱眉,顺了她的意,把人从身上放下来,而后又淡淡地拆台:“不是说脚疼?”
时洛撇撇嘴,把腰间卫衣拆下来丢回他怀中。
她顺手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皱的裙摆,这期间,身旁的少年一声不吭,一直到她再抬头的时候,才一下子对上了他正看着自己的眼。
少女愣了一瞬,下一秒,似乎在他那深谙的眼眸里读出了些不得了的情绪:一会儿上楼看我怎么收拾你。
时洛缩了缩身子,吓唬谁嘛……
**
唐其深这个人,清冷无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时洛一大早被他的主动低头冲昏头脑,作天作地折腾了他一番,等到坐到书桌前想起来后悔,打算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闹别扭的这几天,这大小姐一张卷子都没写。
此刻唐其深表情不悦地检查她先前给他批改过的卷子,里头竟然也一题都没订正。
这种紧要关头,道歉显然是没有用的。
还没等她开口,唐其深握起她放在桌上的红笔,圈了几段错误百出的句型变换原文,话语不容拒绝:“先抄十遍,边写边背。”
时洛小脸瞬间哭丧成一团,小声耍赖:“我脚疼嘛……”
言外之意,已经这么惨了,就别罚抄了。
然而唐其深似乎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他随手放下批改过的卷子,而后用手指头点了点桌上的笔,并不吃她那一套:“你是用脚抄,还是说脑袋长在脚上,嗯?”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无法无天的小祖宗吃瘪地拿起笔开抄。
见她不再鬼扯,唐其深倒也没再开口嘲讽她。
他站在桌旁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回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眼神微微往下移。
正直的少年自动略过那白皙纤细的长腿,最后视线在她精致的脚踝上停留了片刻,转身离开卧室,往楼下走。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盘点心和两杯牛奶。
走近了才发现,背对房门埋头抄写的少女一点也没亏待自己。
一手握笔,一手抱着从家里带过来的零食吃个不停。
唐其深薄唇微抿,懒散地扫了眼她鼓鼓当当的书包,里头全是零食,他都快被气笑了:“你来野餐的?”
时洛哼哼唧唧两声,并不打算正面回应。
怕她吃着觉得渴,他随手将牛奶放到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时洛接过来喝了一口,自然而然地又塞回他手里抱怨:“不甜呀,我喜欢喝甜牛奶的……”
“老喝甜的对身体不好。”他当然知道她这臭毛病。
少年看了眼她,又看了看手中喝过几口的牛奶,无奈地摇摇头,唇角似乎微微地往上勾了勾,习惯性地把剩下的喝完,而后顺手将另一杯甜牛奶换给她,拿了本自己的竞赛题,懒懒地坐到了她正对面。
唐其深才刚一往她对面坐下,时洛就不淡定了。
她稍稍抬头,就能看见那张可以说是相当好看的脸。
哪怕从小看到大,似乎也觉得怎么看都还是意犹未尽。
笔尖停留之处在作业本上洇出一团黑色,等到唐其深食指轻扣桌面,她才回神。
“十遍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之后,唐其深一本正经地给时洛买了件小短裙。
时洛正直脸:“有一个伟大的男人曾经说过,不许再穿这么短的小裙子!”
唐其深:“只当着我的面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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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肖想你
“十遍不够?”
时洛撅了撅嘴,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你抄十遍试试……”
“十五遍?”
这还得了,十遍她都得抄个够呛,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着想,这个软也她必须得服:“其深哥哥我错了,大错特错……”
如果非要问错在哪!
那错就错在不该沉迷男色。
当然,这实话她才不敢说,好在唐其深也没兴趣问。
他懒懒地抬头瞧了她一眼,少女垂着脑袋,整个内心戏演得很足,这模样比平时张牙舞爪的她来得乖巧多了,欺骗性极强。
只是对象是唐其深,想要骗过他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愿意给她个台阶下。
好在今天的唐其深似乎心情确实不错,她那服软认怂的模样也确实可爱,少年垂眸扫了眼她那作业本,已经工工整整抄了三遍,字迹清秀,也没出什么错,态度倒是挺端正。
“这遍抄完把上周布置的卷子补了。”他淡淡道。
这算是极大的退让,时洛眼睛里雀跃的小星星就差一颗一颗往外蹦了。
她笑眯眯抬眸冲他眨眨眼,而后迅速地把手头这一大段英文抄完,十分狗腿子地将作业本双手奉上,供他检阅,末了还殷勤地拍了拍马屁:“爱你!”
闻声,唐其深接过她本子的手停滞了一瞬,而后当作没听见似的低头用红笔在上头打勾。
许久之后,久到时洛都快忘记自己先前说过什么屁话了,才听见对面的少年沉稳平静地开口:“不准再乱说话。”
“?”
**
时洛打小聪明,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周围亲戚朋友小姐妹哪个都是无条件捧着她的,因而这人生过的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时间久了,也就养出了咸鱼的性子。
好在身边有唐其深时不时地管教一番,路子不至于跑得太偏,成绩虽然算不上拔尖,但是底子实在不差。
又仗着脑袋瓜子聪明,被唐其深抓着抱了两个周末的佛脚,如今写卷子的速度和准确率都大幅提升。
不过心思不大放在学习上,耐心就依旧很少。
眼下这张数学卷子是唐其深亲自出的。
难度比她平时在学校写的那些模拟卷还要大一些,数学又是她的弱项,几处地方灵活了一些,她就停顿了好久。
草稿纸胡乱写了好几张,少女拧着眉头较起真儿来,连方才吃个不停的零食都放下了,来回算了好几遍,就是算不出结果。
几番折腾,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抬眸,漂亮的小狐狸眼转了转,视线停留在对面刷竞赛题的少年身上,而后眼尾惯性下垂,摆出可怜巴巴的姿态,将卷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想不出来……”
预料之中的批评并没有如期而至,时洛疑惑地小心翼翼抬头看他,就见他随手将卷子接过,圈了几个容易出现错误的关键词,而后扫了眼她草稿纸上演算了无数遍的过程,用红笔在一旁写了个她遗忘的公式。
少女原本还丧气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豁然开朗。
她性子不如他沉稳,想到方法了,就一把将卷子拿回去,“窸窸窣窣”把接下来的解题过程全写上,脸上难得没有平时写作业时候的不耐,倒是添了几分欣喜。
唐其深扬扬眉,唇角微微勾着盯着她看了许久,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再低头,书页上是方才刷完的一道省级竞赛题,此刻脑海中又多出几种更加简便的算法。
因为解决了刚刚那道题,时洛似乎找到了解这一套卷子的诀窍,后面的大题写起来轻松了不少。
写到不会的地方,就学着唐其深的方式在题眼上勾勾画画,再背一背他先前抽查过的公式,不出一会儿,原本她要花上小半天功夫才磨磨蹭蹭写完的卷子,一下子就写到了最后。
有的时候成就感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她这边写完卷子,得意地冲对面扬了扬,也不管是否会打断他刷题的思路,就吵着要他赶快检查。
唐其深倒是没什么意见,瞧了眼她那满脸求表扬的表情,膨胀中带点小可爱,好在他性子沉,倒是忍住没笑。
不过只是稍稍批改了几道简单的题目,他那眉头又微微皱起了。
棺材板脸重现江湖的时候,时洛还得意洋洋地吃着零食没注意。
她觉得自己刚刚写卷子那水平,有点儿学霸的意思,一时间嚣张上头,开始畅想不久之后的中考。
还没考就觉得自己稳了:“其深哥哥,九月份开学,我就要和你一起上三中高中部了,以后上下学,你顺便载我一下吧,老叫刘叔开车送,别的同学看见了影响也不好,你说是吧。”
她觊觎唐其深自行车后座很久了,三中初高中部虽然不在同一个校区,但是唐其深的名声早就在无数小学妹口中流传开来。
据说三中有个学生会长成绩拔尖,长相也相当出众,仅仅高一的年纪就有一米八七的个头,随随便便往人群中一站,就是目光的焦点,性子还冷淡,行走的冰窟。
高冷学霸!禁欲会长!
这几个词凑到一起,那妥妥的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对象。
时洛觉得这个车后座相当有面子,她势在必得,必须早早走后门,以防其他小妖精捷足先登。
她对唐其深这个人多少也有些了解。
她每回服软认怂的时候,就是他最好说话的时候。
为了车后座的竞争,她还不得不强行夸他一波,想起学校里头那些个小道消息就开始闭眼夸:“我还听说呀,三中的学生会长特帅,学习好又冷酷,我们学校一堆女同学都说,为了和他同校也得考进三中。”
她这会儿还装作不知道学生会长姓甚名谁,计划着从侧面入手,以路人迷妹的姿态进行一波合理有效的彩虹屁环节。
话一说完,就等着唐其深开口答应,往后上下学都载她回家。
哪成想,这些光会传话的小迷妹们压根儿不靠谱,只知道把牛逼的元素都往一个人身上加,连三中学生会长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
如果刨开三中学生会长这一职位来说,传闻中那些天花乱坠的词语确实是用来形容唐其深的没错。
学生会长这个位置原本于他在适合不过,然而唐其深这个人不大喜欢同外人接触,也不喜欢出风头,他心思不在此,愣是拒绝了校领导的再三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