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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没再说话,乖乖地任由秦妈妈在我身上摆弄。
“我晓得你没耳洞,就打了副带夹子的,刚开始会有些疼,忍忍就好啦!”说着,她把耳环一左一右给我戴上。
疼,还不是一般的疼,眼泪差点儿没飞出来。
“咋样,还行吧?”戴完这些金器,秦妈妈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刚好房间里有一面试衣镜,我走过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真有些哭笑不得。
这跟暴发户简直一样一样的,虽然很不想这么损自己,可这一身搭配下来,几乎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
归其原因,还是一个字:胖。
一胖毁所有,再怎么装饰,都只是徒增一丝喜感而已。
“妈,真要这么戴着出去吗?”我弱弱地问。
“对呀!”秦妈妈喜滋滋地点点头,“就这么戴,去老二坟前上柱香!”
“啊?”我愣了愣,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我从来没听说过谁会专门穿金戴银地给过世的亲人烧香的。
“丫头!”秦妈妈伸手轻摸我的脸颊,目光缓缓放沉,“二娃最记挂的人就是你!他知道你为咱们秦家,为三娃吃了不少苦,可一句抱怨都没有,还想着法子宽慰他……对了,当初你给老二花的医药费,三娃有没还你?那可是你的私房钱,得自己拿着!”
秦妈妈的这番话让我彻底懵逼,二哥什么时候知道我给他花过钱?还有什么还不还的?
“二娃走之前说啦,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去他坟头看一看!他呀,还老念叨着咱们家欠你的聘礼!所以呐,你就把这些都戴着,给你二哥磕个头,顺便给他说说,老秦家欠下的东西,都还上啦……”
说着说着,秦妈妈突然轻声呜咽起来,我心里酸酸的,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悄然流下两行清泪。
那年和秦文浩闹掰之后,我就彻底和他失去联系,偶尔也会想想二哥的病,可一想到秦文浩的绝情,那丝担忧很快又都散去。
我没想到,原来二哥一直都还挂念着我,早知道这样,我……
想到这儿,突然愣了愣。
我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继续跟秦文浩联系?
根本就不可能。
有些遗憾,注定无法改变。
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看着一直抽泣的秦妈妈,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房门突然被推开,秦文浩出现在门口,看到秦妈妈在哭,他怔了怔,然后快步走进来,伸出双手捧起秦妈妈的脸。
“哟哟,我看看呐,是哪家漂亮的娘亲在哭?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儿子走?”
“讨厌!”秦妈妈破涕为笑,强行拽开秦文浩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寻你妈开心!东西都收拾好没?”
“收拾好啦!”秦文浩笑着道,目光突然移到我身上,秀眉慵懒上挑,“哟,才看到我媳妇儿添了那么多装备……真漂亮!”
尼玛啊,睁眼说瞎话好玩儿么?
我撇撇嘴,正想客气地回句“谢谢”,还没开口,他忽的蹭到我面前,狠狠地在我额头上吮了一口。
这一口吮得很深,我都觉得我额头上那块皮都被他拉起来了,虽然不疼,但那种感觉,就像和他滚床单的时候,他在我脖子和胸上“种草莓”玩,总之,心里头怪不舒服的。
当着秦妈妈的面,我也不敢骂他,只能悄悄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乱来。
“瞧,情侣印儿!”秦文浩一脸坏笑地指了指自己额头。
当我看清之后,差点儿没笑喷。
昨晚上他磕破的地方,刚好在两道眉正上方,碘酒的颜色已经褪了,留下几道血红的小疤,乍一看就跟二郎神第三只眼睛似的。
“好啦,别胡闹了!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秦妈妈擦干眼泪,轻声催促道。
我赶紧点点头,冲去厕所洗洗漱漱,等出来的时候,秦文浩已经把我行李箱给拉了出来。
“走吧!”他搂着我的肩膀,拖着箱子大步前行。
秦大哥已经在热车,我们四人上车之后,面包车便慢慢行驶到村里专门安葬死人的小山丘那儿。
秦二哥的坟在小山丘的顶上,修得很是气派,秦爸爸说当年因为没钱,匆匆给二哥下了葬,这几年经济宽裕了,就专门又给他重新修整了一番。
烧纸的东西带得很齐备,除了纸钱金银元宝之外,还准备了纸房子和纸汽车,甚至还有个纸糊的美女。
二哥没结过婚,他告诉过我,他曾经有个青梅竹马,后来考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来,再见面,已是相对无言,再后来听说她嫁给一个同学,就再也没联系过。
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里满满都是落寞。
二哥脑子很灵活,我相信他当初成绩应该也不错,可家里只能供养一个学生,他让出了自己的前程,更让出了自己的爱情。
秦文浩最亏欠的,应该是二哥,只是很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补偿……
站在二哥墓碑前,谁也没有说话,秦文浩蹲下来,把蜡烛点好,又抽出三根香,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第143 突然插出的“罗咬金”
他起身之后,我紧跟而上,拿着三柱香,扎扎实实给二哥拜了拜。
“二娃呀,看到没?你心心念念的丫头回来了哩!你说你咋就不争气,不能再等等哩……”
秦妈妈沉沉地叨念着,慢慢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秦文浩默不作声地烧着纸钱,红彤彤的火苗映红了他的脸,连同他的瞳仁都印染成火色。
我轻咬下唇,和他并肩蹲在一条线上,一张一张撕着纸钱往火里送。
这里的纸钱跟成都的有一点点不同,那个一排排的印子戳得很深,需要很大力才能撕下一张,他们撕得很快,唰唰唰的,我烧得很慢,秦大哥两叠纸都撕光了,我还留了大半在手上。
“拿去!”秦文浩突然塞了厚厚一叠撕好的钱纸给我,把我的那份顺走,继续撕。
我不吭声,默默地把纸钱扔进火堆里,火越烧越旺,黑屑呈漩涡状徐徐上升,最终消弥在空中消失不见。
秦爸爸烧完纸钱,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擦拭着二哥墓碑上的泥土。
“爸,我来吧!”我连忙起身。
秦爸爸也没推辞,把抹布递给我,我蹲下来,一点一点擦拭凹陷字体里的灰尘。
二哥去世的时候才三十二岁,他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深圳,我还记得我和秦文浩到火车站接他时,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行李袋,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露出的惊恐和不安。
不过二哥的适应能力极强,没过多久他就爱上了这座城市,还笑着说以后病好啰要留下来在这儿打工,后来当他得知自己真正的病情时,就再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墓碑上没有贴二哥的照片,只是用冰冷的数字记载着他出生和离开的时间,和他相处的记忆不断涌出,悲伤的情绪不可控制的蔓延。
每每到这种时候,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会儿也不例外,又怕老人家看到会难过,只好背对着他们,一边擦拭一边悄悄抹泪。
当擦到最后几个字时,我愣住了。
弟媳,许岚。
我以为我看错,又使劲眨眨眼,再次望去,没错,还是那两个字。
言午许,山风岚。
是我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这儿明明该刻的是林茜的名字啊!
脑子一下乱了。
“该出发了吧,时间不早了!”秦爸爸轻声说道。
我如梦初醒,转头错愕地望向秦文浩,他依然埋着头,把没有烧尽的纸钱一一捡进火堆里,神色寂寥。
“丫头,咋啦?”秦妈妈见我有些异常,赶紧走过来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反正,就是不晓得怎么办。
我手停滞的地方就在我的名字上,秦妈妈似乎看出端倪,一脸惊诧:“三娃说你改过名字……咋,有问题吗?”
我?改过名字?
原来这事儿真得从秦文浩身上找答案。
“妈,没,没问题!”我迅速调整状态,勉强挤出一丝笑。
在秦爸爸的催促下,我们很快收拾好东西,坐上面包车。
秦妈妈虽然脸上带着笑,可眼眶却红红的,肯定是舍不得我们走。
我不敢多看她,在挥手告别之后就关上车窗。
面包车缓缓前行,慢慢驶离小道,开到大路上,速度也快了起来。
我把戴的四金全都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收好。
“来,吃吧!”秦文浩递过来一盒牛奶和一个馒头,还都是热的。
“三柱,过年你们得回来吧?”大哥轻声问道。
喉咙忽的一紧,嚼碎的馒头没能咽下。
“过年?说不清啊,手上项目太多,调整不过来的话,大年三十都得在外地过!”秦文浩很淡定地回答。
“那弟媳妇儿呢?”
“啊?”我没想到大哥会突然问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万一三柱要回不来,弟媳妇儿啊,你能回来就回来吧!二柱走啦,总觉得家里少了什么!爸和妈呢,就天天盼着你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当儿子的心里明白!我也晓得你们回来一趟挺不容易的,可是爸妈年纪也都大了,能熬一年是一年……”
我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咽下那口馒头,也不晓得是哪儿被堵住了,总之,憋得很难受。
秦大哥的话我都明白,我也是做儿女的,最大的心愿就是父母在世能过得开开心心,可是,他的心愿,我无法成全……
昨天晚上才被秦文浩套路过,所以秦大哥的请求,我根本就不敢应。
“对了哥,大丫头准备在哪儿读高中啊?”秦文浩突然插了句话。
“哦,还是得看她成绩啊,现在这丫头嘛看着还可以,也不晓得到时候能不能行……”
话题一下被转走,我暗松口气,继续吃馒头。
也不晓得秦文浩是不是故意替我解围,总之他就一直绕着秦大哥两个孩子聊天,刚好秦大哥也愿意聊,所以俩人就一路热火地谈着,我怕手机没电,没敢玩,就只能倚在靠背上打瞌睡。
顺利到达机场,秦大哥这才把后备厢里的东西拿出来,说这些都是爸妈自己做的,在外面也吃不着这么好的。
我看到一捆捆的麻袋,顿时傻了眼。
秦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趟是去另外一个地方,总不可能全部带到杭州去吧?
还是秦文浩聪明,秦大哥本来想看着我们登机,没几句便被秦文浩给哄走了,然后他提着几个麻袋,直奔寄件处,把这些特产通通寄到事务所。
在他填单的时候,我悄悄摸出手机,给罗景寒发了条短信。
“我到机场了。”
“看你后面。”很快,他就回复。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愣,下意识回头。
罗景寒就站在离我几米远的位置,手里拉着行李箱,微笑着朝我挥手。
他怎么在这儿?
我目瞪口呆。
刚好这时候,秦文浩填完了单子,一转身,也看到罗景寒。
罗景寒大步流星走过来,垂眸看向我,唇角的笑微微漾起。
“许岚,这两天过得还好么?”
“啊……还行!”我点点头。
几天没见,我总觉得他声音似乎变得更好听些了。
“罗景寒,你什么意思?”秦文浩突然侧身插到我前面,因为和罗景寒站的距离比较近,所以他这一插,只能逼迫着我连退好几步。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