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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眉头一抬：这不就是滚雪球吗？
“别说巴卡利亚人、瑞克人、矮人和木精灵这些秩序种族，连同为混沌阵营的斯林格人、以某地为老巢的兽人，甚至是邪恶守序阵营的吸血鬼，都会被这群疯子列为对手。”
马丁毫不客气地揉捏着硕大而坚挺的酋长之峰，一边问道：“你跟野兽人打过？”
“嗯。”乌兰妮因为要害被擒，不时轻轻皱眉：“那是我们氏族还在北地时的事。最初那批野兽人只是一个五十人的小群体，隔壁冬狼氏族派了五百人去围剿他们。冬狼失败后没几天，就变成了一个五百兽人的小群体。冬狼派三千人过去，很快就被击溃了。他们不得不找我们氏族求援。”
“然后呢？”
“带头的是一个野猪人，异常狂暴。那家伙在自己身上插着几根瑞克人的长矛，就用这些长矛挂着几个我的族人，就往我这边冲锋。我们两个千人队都没能拦住那家伙。”乌兰妮做了一个‘砍’的手势：“我用弯刀割下那家伙的头颅之后，那群野兽人就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然后像兔子一样乱跑，很快就被剿灭了。”
马丁细细品味着这当中的信息。
“后来我又碰过两次。一次大规模，一次小的。我基本算是摸到规律了。野兽人平时很少会主动袭击大批对手。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必定是有一个首领，甚至是英雄。碰上这种情况，派出最强的勇气去直接消灭对方的首领就没错了。”
“如果失败了呢？”马丁追问。
“不出一个月，至少有一个万人氏族要灭族。”
马丁深深皱眉了，斯林格人崇尚武力，软弱的家伙连生存的机会都没。40岁以上的人不论男女身份地位，都要自己亲自参加狩猎队，打不到猎物就饿死。因此一个万人氏族，少说有六千可战之兵。
野兽人什么的，果然是蝗虫一样的存在。
马丁寻思：巴卡利亚南部的开拓领顶得住么？
在马丁没有打下废土之前，巴卡利亚总共有七个行省，所有领地加起来，在地图上看就像个猪腰子。
最上端是首都寇特、往南数过去，西南是欧涅斯，正南方是巴登森林。再往南就是靠西面沿海的波德罗和靠内陆稍微跟瑞克行省接壤的流克斯行省。真正跟流克斯接壤的其实是两个矮人氏族，一个就是马丁老朋友巴尼所在的利斧峰。
过了这两个行省，就是最南部的两个开拓领。
这两个行省都相当大，可惜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在过去两百年间一直无法稳定下来，一直都未能摘掉开拓领的帽子。
王国最东南的帕汶开拓领，整个东部跟木精灵居住区接壤。因为理念不同，加上有居民经常偷偷砍伐树木造房子，导致了跟木精灵的边境摩擦不断。发生过不少次千人规模的冲突，死了不少人。
而且木精灵地盘南端的君王林，再往南，就是荒野了。那里是兽人断鼻氏族的地盘。兽人去森林打秋风的时候，神他妈经常会跑到帕汶搞事。
最西南端是卡尔松开拓领。在这里的博蒙特家族历代都是骁勇善战的代表人物。可惜他跟更南方沙漠地区的人类自治领搞不好关系，也疲于应付从沙漠里不时冒出来的沙盗团，以及野兽人。
这一次就是足足一个两千人的野兽人氏族，直接横过了卡尔松行省，灭了一个五千人的大镇，居然没有打行省首府卡尔松，反而一路往北，穿行两百公里，杀入波德罗行省搞事。
一路杀杀杀，烧烧烧。
最恶心的是，野兽人以人肉为食粮！
把博蒙特伯爵和波德罗公爵的鼻子都气歪了。
卡尔松是边境开拓领，自然是军力强大，首府卡尔松城五万人口，士兵就有八千人。暴兵的代价自然是经济能力低下。卡尔松行省就是靠着波德罗吃饭的，甚至博蒙特侯爵就是波德罗公爵的远亲，属于典型的分家与本家的关系。
第215章 格乌什的报复
现在波德罗被烧杀抢掠，波德罗公爵只有三千的机动兵力。这点兵力对上以牛头人、猪人和羊头人为主的野兽人显然不够。博蒙特侯爵不得不率领主力的三个骑士团回援。只留下两千守备军。
本来这是稳妥的选择。毕竟卡尔松作为一座经营了两百年的大城，无愧于坚城的称号。开拓领里面的男人大多受过军事训练，拿上武器就是合格的士兵。至少比胡乱拉过来凑数的农兵要强得多。
可就在博蒙特侯爵离开卡尔松三天后，卡尔松受到了突袭，在守备军尽忠恪守岗位的情况下……
那是深夜，卡尔松城的西格玛神殿隔壁，那里是治疗所。没有太多居民知道，那里的地下室也是疯人院，关着数十名在对外战争里发了疯的士兵。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勇者的心。当面对凶残的兽人时，总有人适应不了残暴的战场而发疯。
西格玛以凡人封神，他既是光明神，其主要神职是光明，既包含了对抗邪恶，也主管着圣光、治疗等领域。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有声音！好多声音在我的脑子里。”
“好可怕！妈妈！好可怕啊——”
疯人院里关的疯子自然不会有任何人理会，直到在一楼轮班的人听到了不正常的惨叫声。
“啊啊啊——”
“救命啊！”
“老鼠！”
叫喊声越发短促，不光迅速消失，还传来了好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大量某种体型并不算的沉重脚步声，以及鼠类摩擦锋利牙齿的磨牙声。
疯人院地下走廊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熄灭。
有个护工大着胆子，往下面丢下一把火把。
本来在空中打着旋儿的火把最终应该会落到干燥没任何杂物的地面上，没想到，火把居然点着了一个类人形的生物。
“吱吱吱——”
那是一只有着猩红眼眸的人形老鼠，大概有半人高。它有着滚圆的身躯和肚子，却又有着孩子一样细长的四肢。最为吓人的是，他尖长的嘴巴里，赫然叼着半截鲜血淋漓的手臂——人类的手臂。
被火燎着皮毛的它，发出尖锐的惊叫声。
借助着火光，护工看到了周遭有着更多的鼠人在吞噬着一具人类尸体。
“啊啊啊啊！”
“是斯卡文鼠人！”
“敲钟！快敲钟！”
“敌袭！鼠人打地洞进来卡尔松城了！”
警钟响彻全城。
在侯爵的主力离开城市期间，侯爵并没有粉饰太平，反而郑重地告知了所有人应有的职责。
连个平民在睡觉前都把剑放在床头。
当警钟响起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
潜进城里的鼠人并不少，大概有个三、五千只。在黑夜的巷战当中，鼠人也是非常占优的。如果是巴卡利亚大后方的那些行省或者城镇，估计当场就要灭了。
被屠城什么的。
卡尔松是边塞。两百多年大战争几乎没间断过，民风之彪悍超乎外省人的想象。
五分钟之内，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
十分钟，几乎每一座建筑外墙上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都被点着了，将整座城市照得如同白昼。
每一条街道，每一寸巷，都爆发出激战的声音。
正面对决一个有刀剑的成年男人可以解决四、五个鼠人。毕竟这些家伙天生矮，而且除了它们尖锐的爪牙之外，就只有可怜的破烂武器。
可这里是巷战。
任何一次大意，都有可能有个鼠人从天而降，绕着房屋或者墙壁的顶部扑下来。又或者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来，直接把人掀翻，然后一群鼠人一拥而上，将其分尸。
战斗进行得相当胶着。
到处是鲜血，是被吊起来的尸体，是四分五裂的残肢。
唯一庆幸的是，在这座人类占多数的边塞里，民兵的素质可以媲美马丁手下的正规步兵。
尽管因为受到突袭而衣甲不整，但他们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迅速组成了巡逻队与支援队，开始扫荡城里的残敌。
奋战一夜，到天亮的时候，城里的鼠人已经基本被消灭。
“加固城防！”
“鼠人从来不会单独进攻的！这只是试探。”
“我们坚持到侯爵大人回来就好！”
守备兵和居民互相打气。
可是三天后，他们却收到了博蒙特伯爵和波德罗公爵双双战死，其手下大军全军覆没的噩耗。
作为老牌公爵家族，以及一个常年奋战于边境的边境侯爵，更是血溶于水的关系，两支军队合流之后的战力可谓是王国里也有数的。
可就是这么一支大军，却在野兽人的狂攻当中被消灭。
无它，就是因为他们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时间回到三天前……
“见鬼！那根本不是什么野兽人！这分明是混沌大军啊！”
2000野兽人，数量上没错！
质量上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兽人之神格乌什明显就是在报复巴卡利亚人歼灭了他一个重要的兽人氏族，他居然毫不吝惜自己的神力，直接给这支深得他欢心的野兽人氏族打了鸡血。
一天前的绿皮野兽人，全他妈换成了黑皮，变成最碉堡的黑兽人。别以为就是换了个颜色，光是体型就大了足足一圈。平时刀剑可以砍进去的绿色皮肤，换成了仿佛厚车胎似的坚韧外皮。
除非是高品质可破甲的武器全力穿刺，比如骑枪或者精锐枪兵的长枪，否则根本穿透不了。
牛头人变成了牛头魔，在这种体型暴增到六米高，粗膀子水桶腰的怪物面前，人类剑盾兵的兵线就像是狂风中飘零的树。
一斧头横扫，在范围内当场就产生了一场可怕的风暴。
砍飞的是只剩半截身体的恐怖身躯，连带掀起的腥风血雨，更是将附近所有人吹得东倒西歪。
只剩下半截上身的士兵在垂死＂＂，周遭更多士兵哭嚎着往回逃跑。
骑士们鼓起勇气向这些怪物发起了冲锋，无奈他们实在太多太恐怖了。一斧头横扫过来，骑士连同身下的战马直接被砍爆，远远看过去居然像一个个被戳爆的气球。
数天之内，巴卡利亚最南部三个行省的局势彻底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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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马丁的反击
无它，兽人断鼻氏族联合大批鼠人，攻入了帕汶东边的森林，在祸害木精灵族的同时，大批兽人穿过森林，直接杀到了帕汶腹地。
他们热衷于在深夜突击各个城镇，在鼠人帮助下，掀翻城镇外面单薄的城墙或者木栅栏，然后冲入各家各户的房子里，将尚在熟睡中的人类拖下床，残暴地杀死。
曾经有个史学家说过——若人类真是世界的继承者，他们就必须以无尽的战争与鲜血来捍卫这项遗产。
现在看来，是时候证明这句话了。
马丁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是事情发生的一周之后了。
在马丁城新建的城主府书房里，马丁看着眼前有点惴惴不安的崔斯特大叔。
“哦！崔斯特大叔你是说，陛下要将金鹰骑士团调回去吗？”
崔斯特大叔也在叹气：“是的，因为陛下已经开始实行紧急动员，他准备将金马骑士团抽调回去镇守寇特。这次是陛下亲征，除了我们金鹰代替王家骑士团镇守寇特之外，所有的王室直属骑士团都会调往南方，跟欧涅斯、流克斯和巴登森林三个行省的骑士团合流，全力剿灭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