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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么大的事，墨孟离竟然没有告诉你吗？”
“我想听你说。”
听到目中所及的“平竹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语，雷老爷子目光微微颤动，“如果当年你能像刚才那句话一般，对我假以辞色一点点，我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走你……”
“过往已逝，何必追忆？徒增烦恼罢了。”学着外婆清冷自若的犯儿，莫醉醉连吐字都是一再斟酌的。
刚才还被莫醉醉吐槽演技好的雷昊焰，此刻简直对自己老婆刮目相看，她不去演戏拿个影后，太特么浪费人才了！
“人老了，就会忍不住看过往，一点一滴，都凝结在心里。”雷老爷子叹息。
“老雷，何为隐寻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莫醉醉索性问重点。
“隐，自然是指被隐藏起来的，不能说的那些事与物。隐寻者，不过是能寻到这些物的人罢了。”闭上眼睛，雷老爷子叹息。
“也就是说，红心痣为双者，便是能寻到那些事物的人？”莫醉醉听了，忍不住狠狠地皱眉。别特么真狗血地跟她说是祖宗们埋藏起来的宝藏，雨家也没穷到不惜灭人满族也要发横财的地步啊！
“嗯，所以，你的外孙女，我的孙媳妇，真的是命格太奇葩。你说墨家世世代代相传那么多年，至少在我所知的五代人里，就没出一个双红心痣的！我和老厉甚至都以为这句话只是一句戏言了，醉醉就这么不经遮拦地冒出来当靶心。倒霉到这种境界，也真真是没谁了。”
“……”原来雷老爷子也是一代毒舌的代表。
莫醉醉奔泪，她早就怀疑自己是个倒霉孩子的设定，丫的果然是真的！
“到底是什么事物，竟然让雨家那么疯狂地想要得到？！”心中再悲愤，也不能忘记重点，莫醉醉紧接着问。
“你们知道，雨家是以什么发家的吗？”雷老爷子声音恹恹。
“不是经商吗？”雷昊焰原本以为几大世家都是从商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异数？
“不，雨家以古药闻名于世。”
“可现在药物也依然是雨家主要的产业之一，这有什么差别吗？”
“你们看到的药物产业链，都是一些常规的药物，偶尔加些有小情趣的，也算是无伤大雅。雨家药物真正的厉害，在于他们祖辈中有一位老祖宗，研制出了长生之药……”
“噗！”莫醉醉狠狠地喷了。
第432章 将计就计
“说是长生之药，其实大抵只是延年益寿的配方。但那位祖宗活了近两百岁，是暗中修改身份证上的年龄，才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老爷子，说话不带您这样大喘气的……
“两百岁的寿命，这在世界上也是有其他存在的，连吉尼斯纪录都打不破，怎么就成为古药秘方的功劳了呢？他或许只是一直很注重养生而已。”莫醉醉嘀咕。
“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说的是，那个研制出此药物的人，自小便体弱多病，很小的时候就被医生诊断活不过四十岁。”
“那个医生一定是庸医——”
“雨家作为古药世家，又怎么会聘请庸医诊治自己？”雷老爷子反驳了一句，才又继续说道：“为了给自己延年益寿，那位老祖宗才开始研制所谓的长生之药。最后研究没研究成功，外人无从得知，但可以想象的是，他在研究过程中一定获益匪浅，至少他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了，真的给自己延了年益了寿。”
静静地听雷老爷子讲述过去的事情，雷昊焰和莫醉醉对视一眼，都看清楚了彼此眼底深深的忧虑。
这件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然真的会乱……
“其实，即便他没研制成功，他做成的失败品也足以引起世人的重视。更何况他在研究过程中，还造出了一系列副产品，传闻连壮阳生髓之物都可做出来。将近二百年的寿命，他到底研究出来多少药方，并没有人知晓。这位雨家老祖宗，也算是奇人一枚了。”
“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醉醉焦急地问，收到雷老爷子莫名其妙的混浊眼神，她努力压下心头的焦灼火气，改口问道：“这些跟醉醉有什么关系？她是我们墨家之人，与雨家并无任何关系。”
“但雨家那位老祖宗的夫人，是墨家之女。”
“什……什么意思？”
“那位夫人一直不赞成自己夫婿研究这些药物，她认为生老病死皆是天命，不应人为地去修改寿命。而且，若是丈夫的这些研究被公诸于世，势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争夺。即便是留在雨家，对于雨家来说，也不见得就是福泽，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不想自己的后人承担那些祸事，所以她以自己的血为引子，在丈夫死后，把他的所有研究都封存隐藏了起来。”
“在丈夫死后……这位夫人比她丈夫活得更久？”莫醉醉乍舌。
“嗯，她一直都是自己丈夫的试药人，不管是甘愿还是被迫，她确实比自己的丈夫更长寿。但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却选择了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死前，她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红心痣为双，始为隐寻者”这句话。”
“她为什么要自杀……”
“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后人所能知的是，她也是双红心痣者。”雷老爷子的眼睛似恢复了几许清明，他抬眸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莫醉醉，终是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因先人的诅咒在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自那以后，就连雷、风、云、雨几家的气数也似乎与墨家连接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来，大家皆被雨家那位老祖宗的天纵奇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墨家这位夫人，应该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雷昊焰蹙眉分析。
“是的，传闻当时那位夫人是极八面玲珑之辈，与当时几家的家主私交都不错。即便是雨家老祖宗的研究，她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而且，在她自杀之前，有说法指她拿到了当时几位家主的心头血，并让他们口头许诺日后会照顾墨家的后辈。至于后来她做了什么，却没有任何人能知晓。”
“爷爷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些？”
“调查几大世家为何会子嗣日渐凋零时，我们这些老不死翻了不少古籍，也是前前后后求证了好多年，才觉得问题是出在这里了。原本，我们是不相信什么言灵之谬论的，但是你娶了莫醉醉之后，我们雷家的子嗣之缘确确实实旺盛了起来。就连其他几大世家，也都或多或少因醉醉之缘故而相继有后，若说这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也未免有太多巧合了。”
听到雷老爷子的分析，雷昊焰面露无奈，“爷爷，你们是上了年纪，才会如此胡思乱想。这世间之事，很多都是事在人为。”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不过爷爷还是会认为，做人要心存善念，否则终有一日，会有因果得报。不管那位墨家之女的初衷是什么，几位家主既然答应了，就应该遵守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世世代代遵守。可惜人心始终会变，几百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老一辈们做下的事情？”
“说白了，其实不就是我们几家的祖宗心甘情愿地被一个女人给阴了么？”雷昊焰不客气地说。
“如果醉醉想阴你，你让她阴吗？”雷老爷子的问题很犀利。
“让。”
“那你又凭什么吐槽自己祖宗？说白了都不过是一脉相传。”
“我为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他们，若我所料不错，他们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始终都不曾得到过吧？”
“切！雷昊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般没有奉献精神吗？几百年前的老祖宗，是真的可以为了滴水之恩，就泉涌相报的。”
“爷爷，您这说话条理清晰的程度，真不像是个喝醉酒的。”一直旁听的莫醉醉忍不住嘀咕。
“我都说过了我没醉，不相信的是你们，醉丫头。”
“噗！”莫醉醉再次喷了。对上雷老爷子眸底清明的笑意，她跳脚，“那你刚才为什么喊我竹心？还把我错当成外婆？”
“不懂什么叫将计就计吗？”
“……”爷爷你这么好的演技才应该去做演员！丫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怒极反笑，莫醉醉哼哧：“所以，你和厉外公年轻时果然是暗恋我外婆的？”
“……”雷老爷子脸黑了。
他刚才是有一小会儿的神智迷糊，可不多会儿就渐渐清醒了，但等他清醒时，已经不小心做出错事了……
第433章 前尘恩怨
“醉醉，别闹。爷爷，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查证出什么？”雷昊焰担心莫醉醉没分寸，逗得爷爷恼羞成怒，他若什么都不肯再说，他们今天就前功尽弃了。
背靠在软榻之上，坐起身体，雷老爷子声音沉沉，“我和厉老头原本并不想让你们俩知道这些事实真相，因为有时候连我们都觉得有些离谱。只是，既然雨家之人信这些，我们就不能没有防备。”
“您说。”雷昊焰和莫醉醉端坐在一旁，洗耳恭听。
“古人的智慧，有时我们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也隔了几百甚至近千年了，很多事情无从考证。但那位墨家女，应该是精通星象八卦之术的，所以才会想借助其他几大世家的力量，保她墨家不灭。而她既然已经嫁为人妇，选择保护的竟然是墨家而非雨家，大抵也能想象雨家那位老祖宗，待她应该不厚。”
“那她还为何要在那人死后殉情？”莫醉醉问。
“我们分析认为，她并非是殉情，而是想带着丈夫研究出的所有药和药方一起泯灭在尘土里。你们试想，在古代，一个没有地位可言的家主遗孀在丈夫死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家族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长辈后辈一定会逼她拿出所有药和药方，而她一个没有势力的外姓弱女子，又怎么扛得住一个家族的重压？”
“到底是什么药方，让她不惜以死埋葬，也不愿公之于众？”雷昊焰蹙眉，看过池之煜的各种杰作之后，他对古人的智慧也很佩服，更是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
“谁晓得啊，除了她和她已经死去的丈夫，根本就没人晓得他们做了什么，但雨家之人却一门心思地认定那位老祖宗一定研究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药来，墨家女是不想他们雨家因此飞黄腾达起来，才阴毒地毁掉或者藏起来所有古药方。虽然历经一代又一代人，他们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直到现在雨老头的父亲那一辈，他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得知必须先寻到墨家生有双红心痣的人，才有可能找到破解之法。”
接过雷昊焰递来的一杯水，雷老爷子喝水缓了缓，才又说道：“雨老头的父亲，是个狠辣之辈，他怨恨墨家毁他雨家无数前程。如果当年没有墨家女的一意孤行，他雨家现在至少是根深蒂固无数倍的大家族，哪里还需要看雷家、风家和云家的脸色，共同行事？魔怔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他才狠下心来，策动池家和栾家出面灭墨家……”
雷老爷子把后来的事情也串起来，边思索边分析：“当晚那老鬼应该也在场，只是没有在墨家找到一个双红心痣者，他才明白并不是每一个墨家子嗣都能拥有双红心痣，这也才放过了墨孟离和平竹心一马，希望有生之年，能在他们的后代中看到一个双红心痣者，不过，他终究被熬死了……”
“咳咳。”莫醉醉忍不住干咳，之前昙昙还吐槽她报仇雪恨的方式很别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