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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不通电,婆婆的竹屋子里只点着一只白色的蜡烛,烛光里看着渐渐蜷缩成一团的小飞,楚云天忽然冲过去一把搂住这样瘦弱惶恐的弟弟,就像十年前,十四岁的他带着八岁的小飞去看街上的元宵灯会,他看着那玩火把的马戏人看得入了神,竟然没有发现弟弟什么时候从他的手里挣脱开不见了,他吓得几乎失掉了整颗魂魄,幸好有好心人发现了将弟弟送到了镇上的警察局,从那一刻起,楚云天就发过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一定要将弟弟保护好。可是太多次,他还是没有做好一个哥哥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让小飞一而再再而三因为他的疏忽而受到伤害……
也许是因为感受到哥哥身上温润的气息,小飞在楚云天的肩头忽然轻轻拍着哥哥的背,就像小时候哥哥总是背着他在田埂在树林子间欢快地飞奔着嬉闹着,小小的他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衫,哥哥玩得疯了总会对背上的小飞说,“小飞抓紧了,哥哥要起飞咯!”
哥哥也只比他大六岁,却处处对他呵护备至,只有在哥哥身边,小飞脸上的慌张才会渐渐卸下来,转而变成无比欣喜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这样的兄弟情,作为局外人的暖暖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婆婆说小飞这孩子很乖巧就是不大爱说话,很怕生,她看着小飞的面相心里总算明白了几分过来。楚云天不知怎么感谢这位婆婆才好,婆婆却笑着婉拒道,“我也只是碰巧遇见这孩子,总觉得是一种缘分,这山里凶险,路也不好走,磕着碰着可不是说着玩的,以后可得小心着点了!”
说到这山里凶险,暖暖也很好奇这位看上去年事也不是很高的婆婆怎么独自一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奶奶忽然叹了一口气,如风中残烛一般颤颤巍巍道,“外面总比不得这里清静!”
☆、楚氏牌蚊香
深山里的这位婆婆难得遇见有人来热闹热闹她的屋子,到后来暖暖才知道原来村子里传言所说的什么遇鬼啊遇野兽之类的是婆婆故弄玄虚弄出来的。
婆婆说她之所以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搭个竹屋是因为被大儿子大儿媳赶出来的,大儿媳妇尤其强悍泼辣,尽管婆婆任劳任怨地给她收拾卫生带孩子,婆婆爱干净做事又细致,总是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奈何大儿媳脾气一上来就是把老两口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这个大儿媳好的时候还会给婆婆买首饰买衣服之类的,一旦脾气上来想找个人泄恨的时候直接把她买给婆婆的衣服从身上扒了下来说,旁人都说你就不要用和穿她买的东西,可是不行,她买的东西你不穿你不戴到头来也是一阵暴打。
婆婆说她耳朵上这个深深至今都无法愈合的红印子就是大儿媳跟她吵架时直接把金耳环从耳垂上拽下来导致的,那时候耳朵上流的血差点就染红了她整个半边胳膊,暖暖听婆婆说起这些的话看到她隐在袖口里手腕上的伤疤,也许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吧,暖暖没有继续细问下去,只觉得从那样豺狼虎豹一般狠毒的女人手上逃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或者是一种解脱,可是婆婆说她逃到这并非完全是为了躲大儿媳,毕竟她还是舍不得那个唯唯诺诺怕老婆的大儿子,可是二儿子却也是个不成器,中学还没念完就跟着村上一群小混混出去干坏事,也许是怕了杀人放火的事终究会要了他的小命,成年后就整日躲在村子里偷鸡摸狗当村霸,而且没钱花的时就想着问他这个老娘要,婆婆苦不堪言就闹出这么个牛鬼蛇神出来好让二儿子再也不敢进这山林子里来。
农村里有句老古话叫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可像婆婆这样养两个儿子养到这个份上,婆婆止不住地叹气到都是自己教子无方才造成今天的冤孽,老伴前几年在夜里突然去世,她没敢给信出来告诉两个儿子,爷爷临走前还紧紧握住老伴的手说,这辈子你跟着我吃苦了,养了那么两个不孝子,他当真是无颜愧对底下的列祖列宗。
暖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是听婆婆说这么一段,暖暖总觉得跟某个人的家庭氛围那么相像,她忽然冒昧地问了一句,“婆婆,你夫家是姓熊吗?”
熊这个姓氏的族人本来就少,奶奶诧异的目光里忽然就有了一丝精光,“孩子啊,看来你也是幸福村的。”
幸福村其实很大,以前是个小村子,后来村政府为了方便管理底下事务改建在了一处,好几个村组也都同时合并在了一起被叫做幸福村,暖暖惊讶于眼前的这个慈眉善目的婆婆竟然是前世那个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渣男熊朝阳的奶奶,不过以前村子里确实多流传熊朝阳的妈是个悍妇,但也许是小老百姓也怕惹祸上身,所以每次闲聊时提及这个女人都是相互使个眼色就一笔带过了。暖暖接受的信息量太少,如今从婆婆的嘴里及现在的处境来看,暖暖才不惊在心里给前世的自己捏了一把汗,当初她幸亏没脑残地嫁给那姓熊的,否则将来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婆婆虽然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但心里一直惦念着她一手带大的小孙子熊朝阳,其实这孩子小时候还是聪明伶俐又乖巧的,还特别懂得体贴心疼人,奶奶被他妈欺负的时候他还会双手叉着腰跟他妈理直气壮地对着干,但后来不知这孩子怎么长着长着就长偏了,再加上边上住了个整日不干正经事又仗势欺人的二叔,熊朝阳就朝着那极品渣渣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果然是什么样的土壤种下再怎么纯正无瑕的种子也结不出什么丰盛的果实出来。熊朝阳有那么个彪悍泼辣的老妈,懦弱无能的老爸和流氓无赖似的二叔,他能平平安安长大没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出来看来已经算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暖暖虽然对熊朝阳恨之入骨,但是却并没有迁怒到这位婆婆身上,其实她重生回来的那一刻,很多次她脑海里都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前世那个渣男然后亲手掐死他,哦不……她要一点一点折磨他,一块一块挖他的肉,剖开他的心再看看他那颗黑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但后来想想,她苏暖暖虽然有了重活一世这个罕见的金手指,但是她没有开挂的能力啊,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她可不想杀了那渣男结果她自己逃不脱法律的制裁,再一次栽在那个渣男的阴沟里。
婆婆见这个小姑娘跟自己同一个村子就觉得格外地亲切,婆婆在此大山深处生活虽然很艰苦简陋,但暖暖环顾婆婆的屋子一周却发现婆婆真是个手脚勤快的山村老妇人,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说,还在篱笆院子里种了这个季节的蔬菜和瓜果,婆婆自从老伴走了之后虽然一个人很孤独,但婆婆总说这里清静安稳,比起外面那个豺狼虎豹一般的家,但暖暖心里明白,庄稼人到了像婆婆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希望子孙满堂一大家子人逢年过节凑到一起去能热热闹闹的,但辛苦了一辈子的婆婆却享受不到这种天伦之乐,想来也是一种莫名的遗憾。
晚上山里的路不好走,婆婆怕这三个对山路不熟的孩子会磕着碰着所以执意留宿一宿,楚云天也觉得虽然山里没什么村子里谣传的那般鬼怪猛兽,但总归有蛇之类的毒东西,况且暖暖膝盖上还有伤,骨头也疼得厉害。暖暖怕奶奶担心自己夜不归宿会出什么意外,幸好手机还有点,就是山里信号不好,她试着跑了几个地方总算找到能收到两格信号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回去,楚云天也如实像楚大娘汇报了情况,直到这时楚大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虽然说楚大娘一直对聪明有出息的大儿子偏疼些,但小飞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也是舍不得的。
天微微亮的时候暖暖从睡梦里醒了过来,虽然是简陋的毛竹屋子,但是夏天本来就是好糊弄的季节,随便一个板子铺张毯子就能当成简易的小床。山上有纯天然无污染的特别凉快的山风,即使村子里热成了大锅炉,山上也凉快的很,就是晚上蚊子特别多,想点蚊烟吧婆婆家压根没有,婆婆说她近一个月来筋骨疼得利害只有前几天稍微好了点竟因为忙着种菜浇粪忘了下山去采办点生活用品。
暖暖没的办法只能一边拿手哄蚊子一边嘴里念着‘哄嘛哩嘛哩哄,哄嘛哩嘛哩哄……’
楚云天好笑地看着她问她在念些什么东西,暖暖斜睨了他一眼,晕黄摇曳的烛光里,楚云天优美莹润的下颌下上下滑动的喉结如珠玉滚动一般令人心神荡漾,宽阔结实的胸膛在白色T恤衫里若隐若现昭示着蓬勃的男人气息。暖暖来无原由地想到村里人的一句老古话叫灯下不看郎,月下不看女,尤其是在这样隐隐绰绰暧昧不明的烛光里,她只觉得鼻尖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馨香在萦绕,强自压制着体内那个拥有着三十二岁大龄剩女凶猛饥渴的灵魂,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下唇,笑得百媚丛生,“紧箍咒,吃了你!”
她做了个吃干抹净的动作,哼,谁叫你上次撩,这次让姐姐我也撩你一次,结果帅哥很不给面子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道,“等我回来!”
暖暖不知道他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干嘛去了,小飞因为有哥哥在身边所以在地铺上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暖暖想自己肯定是O型血,要不然怎么这么能招蚊子。
楚云天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暖暖心里有点着急,毕竟深山野岭就算出去上个厕所也该回来了。暖暖也顾不得那许多,正想出去找他的时候,楚云天却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着一大绺从栗子林里捡来的晒干了的栗子花,不疾不徐地说道,“小时候家里特别穷买不起蚊烟的时候,我就会和弟弟满世界去找栗子林,然后把采回来的栗子花铺在窗台子上晒干,晚上点上一小辫,效果特别好!”
民间确实有这样一种说法,栗子花穗编成长辨晒干后,当作“蚊香”,拿一辫点燃,缕缕的青烟透着一股特殊的清香,蚊虫不敢侵犯。
可是暖暖满脑子却是,书上不是说栗子花那香味跟男人那啥啥时分泌的液体气味特别相似吗?
原谅她前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腐女,此刻看着楚云天将那晒干了的栗子花点燃后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暖暖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地发窘,不过好在后来渐渐地蚊子果然少了,没有嗡嗡嗡地声音,暖暖只觉得仿佛整个世界‘哗’地一下就清静多了。
那一夜她跟楚云天之间隔着一个睡熟了楚云飞,身边袅袅升起的青烟是楚云天同学自制的楚氏牌蚊香,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际,她仿佛感觉有一缕熟悉的气息在她耳畔逗留,然而最终也只是悄悄地消散开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因为没有蚊子的骚扰,虽然她有择席的臭毛病,但难得是在婆婆的竹屋里暖暖竟然睡得香甜。
竹屋旁边就是婆婆家的小厨房,婆婆还很贴心早早地在铁锅里煮了黄心山芋粥。屋边有溪水环绕,刷牙洗脸到时挺纯天然的,她蹲在小溪边‘哗啦哗啦’漱了口水,山里的水有一股甘甜清冽的味道,洗完脸她抬起头来好好领略了一番这里的山林风光。
因为这座山没有被开垦过所以原生态资源保护的非常好,她以前看重生小说的时候里面的主人翁总是能在山里发现各种各样的珍贵宝物然后卖出大价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地主,不过她倒没想过在山里发现什么矿产资源啊玉脉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