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天的时候,我就提醒你。这事你别往自个身上揽,你又不听。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李金香叹了一口气,何老六最近入了魔,满脑子都是集团公司的事情,家里的生意压根不愿意搭理。
“大山忙着搞规划,友生忙着搞征地,我不管怎么说总得搭把手才行吧?”
“搭把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总得掂量掂量自个吧!”李金香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何老六牛眼睛一瞪,气呼呼地说道,我都还没有去,你咋个就知道老子干不成。哪有你这样的,给自个老公泼冷水。说罢,就气呼呼地走进了卧室。李金香见戳到他的软肋了,只得跟他进了屋,连忙劝道,好好,我不泼你冷水行了吧,我老公很能干,办事肯定成!行了吧!
何老六见她一脸的言不由衷,翻身裹着被子,不想再理她。
李金香愣了楞神,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牛脾气还不小呢。也只得脱了衣裳,跟着他裹进了被子,一把抱住他。哼哼道,来不来!何老六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哼哼道,不来,才是龟儿子。
驼子李偷偷地躲在自家的院子里抽闷烟,自从家里有了两个宝贝疙瘩,他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就连一向帮衬着他的老岳父,也都不再站在他这边了。等到过完烟瘾,走进屋去,姚七月早已经抱着两个孩子呼呼地打着酣。他摇了摇头,只得自个去了隔壁的房间,裹着衣服半躺下,他不敢睡得太熟,每天夜里他还得起来,给两个家伙兑牛奶,换尿不湿。
村里的那一摊子事情,让他挣足了面子,但在家里姚七月却一点面子都不再给他了。
他自个也知道,自个每天早出晚归的,没等到儿子们醒来又出了门,夜里回来儿子们又都睡了。连想抱一下亲热都不行。他半眯着眼睛,脑袋里嗡嗡地转着白天的事情。
半夜里,姚七月一脚踢开他的房门,“死鬼,赶紧起来换尿布了,又拉了。”
驼子李惺忪着眼睛,摸着门,赶紧一把抱起姚七月递过来的小儿子,窜进卫生间,三两下扒了尿不湿,顾不得臭味,打开热水器,忙着给他冲洗了屁股之后,重新给他换上新的尿不湿。屁颠屁颠地递给姚七月,又忙着给他兑牛奶。这两小子,只要拉过之后,便要哇哇地要牛奶,把牛奶瓶子的奶嘴塞进他的嘴里。驼子李才松了口气。姚七月见他又要回自个的房间,连忙一把他拉了过来,让出半个身位,“睡这里吧,但不准东想西想。”
驼子李刚刚高兴一下,又只得苦着脸,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姚七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睡吧,你明天还要起早。”
天微微亮,何大山、驼子李和何老六便出了忙往县里赶。何大海早就给他们打了电话,他趁着卫婷儿在县里开会,在城里等着与他们碰头。康养产业的规划、用地指标和政策争取,他都得带着他们提前去摸摸门,争取早日拿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 荒谷惊惶未定
牛角村下,十里的大峡谷深处,沟壑连绵,群山起伏,涪江浪涌水急。
千百年来的涪江水,在这里形成了一片宽阔的河滩地。背山面水,靠近城区,这是搞农业产业园的天然福地。
林县盛产厚朴和珙桐,初春的阳光远比浅丘地带,要炽热和温暖。大片生长的潮汐,股股滚涌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荒谷。
余香带着文长青,再次走上这片土地,心中情绪远不是初来的时候,那般欣喜和冲动。俩人都皱着眉头,在乱石堆积的河滩地上要搞出一片现代农业产业园,其难度可想而知。
渠口镇的代镇长温馨,一脸的迷茫和惶恐。
余香把这片土地作为园区的核心区域,她刚刚上任,连这片荒谷的路都还没有走完。相邻的七八个村,她甚至连村委会都还找不到。
接到余香的电话,温馨心里暗自打鼓。厚朴,一直是渠口镇重要的支柱产业,全镇八0的家庭都种植厚朴。但粗放型、小规模,一直打不开市场。农民仅靠卖点厚朴皮来补贴家用。基础设施,除了前几年,通过一事一议修建起了几条村道路,整个区域的基础设施几乎为零。
一穷二白,白手起家,摆在她面前的困难和问题,远比她面前看到的一座座大山还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姐妹余香,既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余香的第一把火烧不烧得起来,关键还在她这个稚嫩的肩膀,撑不撑得起来。
余香给她看过规划图纸,园区首期规划建设用地为5000亩。这5000亩河滩地,平整起来的难度并不大,但难在这片河滩地的山崖上,遍布着村民们的祖坟。要想做通村民们的工作,完成坟地搬迁任务,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这里的村民一贯传统守旧,要想动他们祖祖辈辈的风水宝地,无疑是在刨人家的祖坟。
余香见她一脸的苦色,不由地呵呵问道,怎么,这才刚开始,你就皱着了眉头?
温馨摇了摇头,拉着余香来到那片祖坟之地,指了指那片坟场。“你看,按照园区规划,那是园区的主干道,要打通这条主干道,就必须进行坟地搬迁。但你知道,这一片过去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名字?”余香好奇地问道。
“叫麻坟山!”
“麻坟山?”
“对,之所以叫麻坟山,是因为这里是将近3个社的村民的祖坟。有的坟,虽然不是县保,但其实很有考古价值。要动这一片,首先得征求文物部门的意见,并且还得征得村民们的同意才行。”
余香当即让文长青给县文管所的人员打电话,通知他们马上赶到这里。牛角村的老支书牛其旺,得知县里要在这一片搞园区,心里很着急。这一片,就是老牛家的祖坟。老牛家从来都是土葬,这片麻坟山,由于埋葬的人太多,其实早就成了乱坟岗。
见到余香和温馨,牛其旺连忙翻着石头地跑到了她们的身边。“余领导,这一片地可动不得啊,这一片是我们的老坟山啊!”
余香见他很着急,连忙与他握了握手道,牛书记,你先别忙着急。你先让我把话说完,你也知道,咱们县城是靠山临水而建,我们这里都是山地,很难找到一片像样的平整地。我们要搞致富产业,就要搞深加工,搞深加工就要搞园区。没有园区,我们就没有承载的平台,没有承载的平台,我们的产业就做不起来。你看,你能不能先给大家做做工作!请大家支持一下!
没等到牛其旺开口,呼啦从山沟里冒出了一大群扛着锄头和铁锹的老年村民,他们的神情十分激动,很快将余香、温馨、文长青和牛其旺围了起来。“麻坟山,是要敢动!老子要跟他拼命!”
“谁敢刨我们的祖坟,谁敢!”
温馨见势头不对,连忙拉着牛其旺,连声说道,牛书记,你可是老杆子了,可不能出乱子。
牛其旺只得站了出来,朝着群情激动的老牛家的人,大声呵斥道,干啥呢,都想干啥!都把手头的家伙什,给老子放下。今天哪个龟儿子敢冒点皮皮,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牛其旺的话,并没有震住这些人,相反让他们更加激动了。“牛其旺,你别忘了你也姓牛,麻坟山上还葬着你的爹妈。你要是敢同意,老子们先刨了你家的祖坟。”
牛其旺涨红了脸,不由地有些结结巴巴。像这样的事情,他还头一次遇到。他的心里也很纠结和矛盾。他在村里一贯的威信,到了这会儿已经起不到作用了。老牛家的人,生怕他率先低了头,都拿话堵他。
文长青刚刚站出去,帮着争论几句,就被一个老头子,猛地冲了过去一拳打倒在地。余香连忙一把挡住了那老头子,“老人家,请您冷静点。我们今天不是来搞拆迁的,我们是来现场踏勘实情的。有意见,我们大家冷静下来当面说,你这么打人是犯法的!”“犯法就犯法,反正老子已经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你们爱咋咋的!老子不怕!”
牛其旺也赶紧挡在了他的面前,大声吼道,哥,你不要命了!你想干啥子!
等到温馨一把将文长青拖起来。牛其旺和他哥牛其才,大眼睛瞪小眼睛,气呼呼地像两头决斗的老牛。谁也不服谁。“老二,你娃要是敢松了口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牛其才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子,拖起杵在地上的锄头,冷冷地骂道。
老牛家的人,见牛老大打了人,一下子都冷静了下来。但都围着余香他们久久不愿意离去,都想与他们讨个说法。余香无奈之下,只得再次给大家解释道,征用大家的坟地,县上是要统一给补偿的,而且还会重新给大家选址供大家搬迁。也会充分尊重大家的习俗,按照大家的传统来。
等到县上文管所的人员赶到现场,不由地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干啥呢,这片麻坟山根本就是座麻烦山。你们以为宝贝着就是块风水宝地了,狗屁!”
“你娃是谁?你脾气你再说一遍!”
“我是谁,我也是从牛角村出来的,我叫牛海山。我是搞文保工作的。我懂风水。这些年麻坟山出的车祸事故、死亡事故还少吗,你们再看看大水都往坟窝子里灌,是什么好地?不仅财冲没了,就连人都不安生。”
“狗屁,我们老祖宗说这是好地,就是好地。我们祖祖辈辈几代人都埋在这里。”
“一百多年前,兴许是好地。但现在嘛,河水都改道了,都冲到坟头上了,还是能是好地吗,是凶地还差不多。风水轮流转,这个道理都没有听过吗!”
听了他的话,一群人都傻了眼。很快,就有人说,我之前找了风水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还不信。人家搞文物的天天跟古墓打交道,肯定比我们懂得多。“搞文物的话,你们就信啊!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自然顺着给他们说话。”有人不甘心地吼道。
牛海山朝着余香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这片坟场,早些年是有几座古墓,但都被盗了。我们所里也都进行了发掘。现在这一片,大都是近10年的。要搞搬迁的话,从文保上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初在编制规划的时候,县里已经征求过我们的意见。麻坟山,早该进行搬迁了,堵在这里都成了死疙瘩。经常出事故。
待弄明白了麻坟山的情况之后,余香和温馨才松了口气。要是有文保古墓,那就麻烦了。必须得重新编制规划。温馨当即又站了出来,大声对这群人说道,我是新来的代镇长,请大家跟我们去村委会,我跟大家谈,大家看好不好?
老牛家的人见温馨愿意跟他们谈,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跟着温馨去了村委会。而牛其才却有些不甘心,杵在那里不走。牛其旺无奈之下,只得拽着他,跟了上去。
温馨带着老牛家的人去了村委会,而余香只得带着文长青打道回府。文长青抹了一把嘴角的污血,心里不由地一阵后怕。余香见他嘴角红肿,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那老头没敢下狠手。”
余香见他还是一脸的惊慌,呵呵笑道,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少不了摩擦,时间长了,大家认识我们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们才来,地皮子还没有踩熟,人家都防着我们。今后,多到村里来走走,串串门,了解了我们的政策,他们就不会这么对我们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思想工作太滞后了,没有提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