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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行不行,质量行的话,就签一个长期合同算了。”
“质量没有问题,他们也是请省水产所规划和指导的。老所长也说了,我们的品种是台湾白泥鳅,他们的是本地的土泥鳅,市场竞争力还比我们强一些,只是产量要低一点。”何大山见他同意了,当即拍了拍胸脯说道。
“那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李大海去弄。我只看结果。”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幺爷的交代
俩人坐在办公室里,商量了一下泥鳅节的事情。“泥鳅节必须得坚持搞下去,到时候也搞一个深加工开工仪式!把场子搞热闹。”
“我看友生哥点子挺多的,干脆还是交给他们父子俩来办得了?”
“我看行,就这么办。”何大海对何友生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满意。何友生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活明白了。要想混出点名堂来,还得跟着何大海他们干。
驼子李见何大山比他先到一步,心里老大不乐意。这家伙又走到了他的前面。他嘚瑟地看了他何大山一眼,“小子,腿脚挺利落的啊,搞得挺快的啊。何书记刚回来,你就闻到荤腥了。”何大海连忙招呼他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驼子李要在村里搞非物质遗产博物馆,却让何大海很是头疼。这玩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报批程序就够他喝一壶的。更何况,这种博物馆管理起来也需要专业培训才行。收益又从哪里来?仅仅作为观光旅游景点吗?价值又有多大?这些事情,他都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驼子李一脸的失望。这是他的小心思,也是他的大想法。上次的官司,让他吃一堑长一智,在吸取经验教训的同时,更加激起了他的雄心和斗志。非物质遗产是他的立身之本,他必须得想办法把它传承下去。
“书记啊,我现在穷得要死啊,马上又要多张嘴了。老是这么小打小闹,也闹不出个名堂来啊!”何大海见他叫起了穷,又好气又好笑。当即没给他脸色,哼哼地骂道,少给老子叫穷。有本事,你把周围的村都带动起来。
驼子李抠了抠自个的脑袋,“把周边的村带动起来?怎么带?”
“怎么带,还用我和大山教你啊!你不是要打翻天印了吗,自个琢磨去。”
“那可不行,你必须得给我出出主意。”
驼子李耍起了无赖,何大山呵呵地笑着看着他耍宝。这小子,越来越咋呼了,也只有何大海这尊真神才镇得住他。
“大山的路子,你还走得少啊,走品牌化、规模化之路啊!学学人家老干妈,人家是怎么从一个小作坊做成大企业的。”
驼子李见他这么说,一下子没了底气。嘴里低声嘀咕道,老干妈,哪是随便能学得会的吗?
“学不会,就报名去学啊。镇上不是搞了到企业挂职的班吗,明天自个去报一个。”
他一下子傻了眼,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算了,我还是把大胖小子抱到手上再说吧。”
“一个怂货,球用没得。成天就挂着你的那个儿,还是不是儿都还说不定呢。”
何大山的风凉话一下子激怒了驼子李,他腾地站起来,气哼哼地骂道,你娃有种再说一句,小心老子揍你!老子说是儿,就是儿!
何大海见他着急了,一把把他拍了回去。“咋呼个啥,老子都还没有儿,你娃嘚瑟个啥!”
驼子李这才想起,余香跟何大海结婚都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还没有带小孩。吓得便了脸色,乖乖地坐了回去,不敢再嘚瑟。
将这两个活宝撵了出去,何大海方才关了办公室的门,提着黑色公文包,径直去了钓庄。
初秋的白水河,满山遍野的暖色调。
田地里稻香鳅肥,在阳光的照射下,片片如红黄翡翠的塘面,荡漾着漫天的秋色。
山坡地里采摘不久的藤椒,已经在开始修整,等到入冬便要刷白。而趁着地里空闲,在合作社的组织下,又种上了时令蔬菜。老鹰坡上的体验农业,更是一片繁忙,城里来的承包业主,赶在周末,忙着收拾一年的收获。
产业园里立体农业也初见成效,大红袍已经满满地挂果,新栽的葡萄也长出了藤蔓,待到明年就能挂果了。而藤蔓下,新栽的花卉,则在自动化滴管技术的支撑下,在一根根白色管子和方方正正的水箱里,搞起了无土栽培。
淙淙的流水声,从山间流向了产业园里密布的大小不一的堰塘。堰塘里的荷藕打着枯黄的叶面,垂在塘子里,散发着泥土的味道。一些未曾来得及采摘的莲蓬,朵朵地掉塘子的路边。几个外地来的学生,正在老师的指导下写生。
何大海好奇地探过脑袋,见他们画的是油画和水彩画,学生们的画笔下,秋日的鲜家嘴一片丰收的喜悦。年轻的女老师,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何大海高兴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忙你们的,我路过看看。
幺爷从老祠堂里出来,远远地看见他。连忙招呼他,大海,你啥时候回来的。
何大海见是幺爷,连忙放着小跑地跑了过去。
“幺爷,今天的课上完了?”
幺爷不舍地转过头看了看老祠堂,方才对他说道,今天是最后一课。这些孩子马上就要开学了。
“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幺爷捋一把头上的丝丝白发,这段时间幺爷的白发如春天的韭菜,蹭蹭地往外冒。幺爷脸上的老年斑也越发显眼。“这是好事情,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何大海陪着幺爷来到了钓庄。
何老六俩口子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在靠近白水河的茶亭里,俩人方才坐了下来。喝了一会儿茶,幺爷叹了口气道,大海,今天遇上你也算是巧了。我正想找你呢。
“幺爷你有啥事,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
“这事啊,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我是这样想的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些方子,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了。我估摸着我的时间不多了。”
何大海吓了一跳,脸色大变,连忙安慰道,幺爷您老是长命百岁,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幺爷摆了摆手,哈哈笑道,你小子有这个孝心老子知道。但大海啊,幺爷是什么人啊,鲐背之年的人了,好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自个的身体也自个知道。幺爷不是说丧气话,而是很感激你和余香这些给咱们老何家做的这些事情。幺爷怕是看不到你们将来抱小孩了。幺爷想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幺爷的话,瞬间让何大海流下了眼泪。他哽咽地点了点头道,幺爷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好。
“你这孩子,我还都没有说。你就一口应下了。也罢,我打算把我们的老方子都交给你,你自个去掂量,给它们谋条路子出来。另外就是我那外孙女,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那丫头不容易啊!我也最放不下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祥的预感
送走幺爷之后,何大海的眼皮一直在不安跳动。
老爷子的话,让他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难道老爷子真是快要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人生一世,如白马过驹。
老爷子的一生充满了时代的风雨和人生的诡秘。村里人都把他当做神一样的老神仙。他连忙给姚婷打通了电话,不等他的电话打完,姚婷便哭得稀里哗啦。她在电话里几乎是咆哮着对何大海吼道,给我放假,我马上得回来。我要看我的外公。
放下电话,何大海心里并平静。他默默地叼着一支烟,静静地望着白水河,耳边呜呜的河水流过,仿佛小孩子嬉戏玩耍过后的哭声。
何老六俩口子,也自然听到了老爷子的话。俩口子一片慌乱地看着老爷子走出了钓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老爷子最终还是把君子茶的方子交给他们俩。捧着古朴老方子,俩人抖动着脸颊,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老方子,俩口子便忙着去跟老爷子张罗好吃点,他们想着趁着老爷子还健在,得好好地尽尽孝心。
没等到天色黑尽,何大海便孤独地走出了钓庄。他的心,跟着秋日里的夜色一般,空唠唠地失去了春天和夏天的活力,变得唉声叹气,无比的哀伤。回到家里,他把事情给老扛把子和兰花讲了一下,俩口子着急地连忙赶到了幺爷的家里。
后半夜,俩口子方才推开门,回到了家里。看见何大海,老扛把子苦涩地摇了摇头,不时地念叨着,你说这人老了,还有什么祥?而兰花则偷偷地抹着眼泪。
简单洗漱过后,何大海刮了刮胡子,这段时间他忙得一塌糊涂,早已胡子拉碴。躺倒在床上,他依然心里记挂着老爷子白天的话。他暗暗地叹了口气,他得抢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把他交办的事情办出点名堂来。
黑夜穿过窗户,秋风吹打着窗花,灯火辉煌的小村灯光渐去。何大海皱着眉头,方才打起了鼾声。
空荡荡的客厅里,挂着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夜里十一点过,何大海放在客厅里充电的手机,却惊慌不安地尖叫了起来。
等到何大海睡眼朦胧地翻爬起来,摸黑找到闪烁的手机,接起电话来,他健硕的身板差点一下子砸在茶几上。他脸色大变,顾不得披上衣服,连忙揣起手机,疯狂地推开门,冲下楼去,打开车库,钻上轿车,猛地一踩油门,风一般地窜了出去。
被他如此疯狂的动静,弄醒了老扛把子披着衣服,探出脑袋,见他疯狂地看着车跑了出来,连忙急切地喊道,大海,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回事?”兰花也连忙穿起睡衣,从床上翻爬了起来。
“不知道,慌里慌张的!”
老扛把子哆嗦了一下,连忙拿起手机给幺爷打了过去。等到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幺爷清晰的声音,方才放心下来。
何大海接的电话,是林虹连夜打过来的。
“余香,出事了!”
余香跟着温馨又在市委办公室加班,等到加完班,俩人又相约去烧烤店吃夜宵。刚刚走出市委大院,一辆疯狂的醉驾车辆便朝着她们径直撞了过来。危机时刻,余香一把将温馨推了出去,而她自个这被撞得不省人事。
等到何大海撵到市医院,林虹和温馨带着市委办的干部已经守在了手术室外。见着何大海风一般地闯了进来。林虹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挡住他。“你先别着急,这会正在抢救!”
何大海一把死死地拽着林虹的手,急切惊恐地吼道,怎么回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公安民警连忙拉开他,低声对他说道,初步判断是醉驾造成的意外事故。但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而一旁的治疗室里,温馨已经被吓傻了,她不停打着摆子,说着胡话。林虹安排的心理专家正在给她进行心理疏导。
何大海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方才对林虹挤出一句话了,急切地问道,进去多久了?
林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痛苦地摇了摇头道,已经进去了两个半小时,应该快出来了。在等一等,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在抢救。
何大海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抽了半天,方才从烟盒子里抽出一支烟来,一旁的民警见他连打火机都打不燃,连忙给他点燃。他使劲地抽了好几口,呛得不停地咳嗽。林虹想安慰他几句,但话到嘴边,自个的泪水反倒是先掉了下来。她连忙转身偷偷地抹去了眼泪。“大海,这事你一定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