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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赵骞克制着激动,低声说,“这条街上的住户都是我的人。”
陆微“哦”了一声,跟着他往园中走去,心内慢慢回味过来,一条街都是他的人?天,他在暗中到底积攒了多少力量?他在筹划什么?怪道前世他能从立了军功的赵昱手中夺回世子之位!
但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跟自己说了?陆微心情复杂地看看赵骞,他这么信任我吗?
赵骞也看了她一眼,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都准备养她了,他的秘密就不会再瞒着她。
白石砌成的院子仍旧干净空旷,不过与上次来时不同,今天的海棠树底下多了两个小碗和一个毛茸茸的小窝,像是给什么动物准备的,赵骞也养动物?
陆微狐疑地看看他,这个人养动物?不像呀!
忽听林绩在屋里哎哟了一声,跟着兴冲冲推开门,献宝似地举着手里灰扑扑的一团向赵骞说:“公子,我抓到了!”
赵骞伸手接过,抱在怀里摸了摸,向陆微说:“你看它像不像你?”
陆微定睛一看,是一只灰扑扑的狸花猫,肥肥的身子,胖胖的脑袋,圆溜溜的绿眼睛闪着桀骜不驯的光,挑衅似的盯着自己。
陆微:……
“阁下的审美真是独特。”陆微进门时的感动荡然无存,这只胖猫像我?他是觉得我有多胖!
林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公子,它怎么不挠你?刚刚我抓它的时候它可没少挠我!你瞧瞧我这脸,还有手!”边说边愤愤不平地举起胳膊给赵骞看。
所以,他是觉得我像猫一样凶?陆微忍不住向赵骞扔了一个眼刀。
赵骞默默地给胖猫顺了顺毛,真像。他献宝似的往陆微跟前送了送,问:“你要不要抱抱?”
“不要!”陆微斩钉截铁地说道,嫌弃地瞥了那猫一眼,发现对方也嫌弃地瞅着她,不由地想:真是物似主人形!
“我准备把它养起来。”赵骞在心里添了一句:养好它有经验了就能养你了。
养它?那么胖,还灰扑扑的……陆微默默地转过脸,算了,反正这个人审美独特,没法用正常人的想法衡量。
她把注意力从那个一脸鄙视的灰团子身上撤回来,正要说话,却见赵骞把灰团子放在膝上,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说:“给你。”
陆微没有伸手,只是疑惑地看着他,赵骞忙说:“怜香丸,那天在月西园我射箭赢的彩头。”
所以,是那个贼眉鼠眼盯着她的二皇子给的吗?陆微撇撇嘴,道:“那个臭男人的东西,不要。”
赵骞默默地缩回手,将玉瓶扔在旁边桌上,心中无限苦闷,到底要怎样才能讨她欢喜?
忽听陆微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心中一喜,忙道:“好。”
“你不问问什么事吗?”
“只要是你的事,都行。”
陆微停顿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是养猫的缘故吗?她狐疑地看看那个灰团子,这才开口道:“王玉宁被她家里人关起来了,我想请你帮她见到赵昱。”
“好。”赵骞向林绩说,“让你的人安排一下。”
林绩立刻收起刚刚那副懒散模样,恭敬应了一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陆微又停顿了一下,他竟不问为什么,交代时也不回避她!她心情复杂地说:“你这么信任我吗?”
“当然。”赵骞立刻答道,心想,反正我准备养你了,你是自己人。
陆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骞一阵狂喜,她没有反对,可见她也是把我当自己人的!连忙说道:“我手下的人你随便用。想用我也行。不过我有时候可能不在,那你就找林战。你有急事的话就到你来时那条街第一家卖馄饨的铺子,进去说找林大就行,哦,林大就是林战,这条街上的几个哨点他管。竹园里平时也有人,但都是暗哨,你找起来不方便。刚给你开门那个老苍头不是我的人,下回不要找他了,你家斜对面那个茶室也是我的哨点,你平时想见我的话让他们给林大或者林二捎个信,我收到后就去找你。对了,京中的大事我大概能掌握六七分的样子,你以后想知道谁家的消息直接来问我就好。”
陆微被这一大波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有点懵,默默点头记忆,最后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
赵骞心花怒放,他欢喜地摸了摸灰团子,心想这步棋果然走对了,自从养了猫,她果然好相处多了。
陆微默默消化着刚刚那波消息,京中的大事他能掌握六七分?他若是只是为了自己的话,就没有必要建这么大的情报网,看来他在替人办事。是谁呢?朝廷?
若是朝廷的话,没理由不给他一官半职,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躲在暗中的耳目。难道他是在替皇帝本人,或者哪个皇子做事?
她忽然有些担心。在月西园那天,宫中来人报说太子生病,她记得前世太子大约是在年底的时候病逝,之后东宫无主,几个皇子争斗不休,一直到她被烧死的时候都没分出胜负,赵骞莫不是也牵扯在其中?
赵骞见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眉尖轻蹙,潋滟双目隐隐透出担忧,一时心软得快要化了,刻意放低了声音,轻轻问她:“怎么了?”
“你要小心些,”她不想打听他的隐私,便没有追问他为谁做事,只说,“太子病了,万一……朝堂上恐怕要乱起来了……总之,你千万小心些。”
赵骞欢喜得快要飘起来了,一双手毫无意识地在狸花猫身上轻轻拍着,连声说:“好,好,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为了你我也会小心的。”
“嗯……你说什么?为了我?”陆微怔了一下,脸颊蒙上了薄薄的红晕,“休得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这么想的。”赵骞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又生气了?刚刚不还在关心我吗?忙忙地解释道,“我保住自己才好继续帮你,将来才能……”
不等他把“养你”两个字说完,已看见陆微沉了脸,低喝道:“你再这么胡说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后面两个字再也不敢说出口了,赵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有些失望地摸了摸狸花猫,心想,下回再找机会吧。
想到他素日说话的风格,陆微也不再介怀,又问:“那天在月西园把我和刘妤骗到水坞的丫鬟是不是王氏的人?”
“是,她当天就失踪了,林战这两天在跟踪王氏,应该很快能查到她的下落。”
“找到后能不能把人借我用用?”
“好。”赵骞不假思索。
陆微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人?”
“这个是应该问的吗?”赵骞有些紧张,那刚才他没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忙说,“那我以后一定记得问。”
陆微忍不住扶额,跟他交流真是困难极了!他到底是怎么样拉起一帮人帮他做事的?就凭他说话这调调,十个人里头有九个得被他活活气死吧!
“怎么了,不对吗?”赵骞发现自己总算能看明白她的表情了——她现在不太高兴,忙追问道,“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做你才高兴?”
难道他是……想让自己高兴?陆微愣住了,为什么?
赵骞见她不说话,探询地望着她,目光专注,面色肃然,若不是陆微亲耳听见了他上一句话说的什么,肯定要以为这副表情是在审理什么重要的犯人。她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人,心想,还真是奇怪呀!
赵骞久久等不到她回答,忍不住又说:“你最好仔仔细细地告诉我,我才知道下次应该怎么办,要不然到时候说错了话又惹你不高兴,我也干着急。”
陆微有种微妙的羞耻感,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诡异的要求,要求教教他怎么不惹自己生气!她还有一些些气恼,难道非要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告诉他,他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吗?就不能自己用心琢磨琢磨吗?她有那么难应付吗?
赵骞发现,她好像又不高兴了,因为她像海棠花瓣一般柔润的嘴唇又轻轻地抿了起来。赵骞默默地低下头,揉了揉狸花猫油光水滑的脑袋,心说,好吧,她不高兴我就不问了,我先好好养着你,等摸透了你的脾气,肯定就知道怎么对付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感情戏的部分可以叫做:男主他一直在脑补……
☆、私奔
王玉宁闹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强行拖进房中关了起来。她满腔怒火却筋疲力尽,不得不安安静静待了半天,这才积攒起力气和精神,认真筹划起来。
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赵昱了,只要他肯娶她; 哪怕是生米做成熟饭; 那无论是王氏还是她家; 便都没办法把她拦在侯府门外了。所以; 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见到赵昱!
她立刻起身在妆奁里翻了一阵子,找出一支不戴的银钗子,又剪了一小角银子; 静静等着丫鬟进来送饭。
入夜时分,王太太身边的婆子打开门锁; 提着一个食盒慢吞吞进来; 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往桌上摆。王玉宁陪笑问道:“怎么是你送饭?”
婆子说道:“太太让我这几天服侍姑娘。”
王玉宁明白了; 王太太是怕她的丫鬟私底下帮她; 所以派了自己的心腹来盯着。她忙把钗子和碎银都塞到婆子手里,笑说:“有劳妈妈了,我想到院子里走走; 妈妈能不能通融一下?”
婆子把东西都塞到怀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可不行,太太吩咐过了,姑娘不能出这个门。”转身朝门外走去。
王玉宁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怒意。今天遭遇的种种不顺已经磨光了她的耐心; 此时见一个卑微的婆子也敢如此戏弄她,顿时双眼冒火,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目中无人的老虔婆!
她来不及多想,抄起桌上的青瓷茶盘,双手抱着照婆子的后脑勺便是一下,那婆子一句话也没说,咕咚一声倒了下去,脑后慢慢渗出血来。
见到鲜血的一刹那,王玉宁只觉顶梁骨突然一凉,就像被人抽去了三魂六魄似的,手脚发软,瘫坐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
她就这样瘫坐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鼓起勇气,踉跄着爬起来关了门,收拾了一堆首饰细软,又翻出一张织花缎子的包袱皮想包起来,无奈两只手一直打颤,怎么也挽不好结,最后只得胡乱一卷,抱在怀里往外跑。
经过那婆子时,她极想去探探她是不是死了,到底因为害怕没敢去看,只哆嗦着扶着墙,慢慢往前院摸。
王家地方狭小,所有人都挤在一处住着。王玉宁的左边是她哥嫂的屋子,右边住着王太太夫妇和几个没成亲的兄长,若在平时,院里总是人来人往,仆人忙着干活,她几个侄子侄女跳闹着玩耍,但今日就像老天也要帮她一样,只听见众人在屋里说话的声音,院里竟没有一个人。
她边走便安慰自己,那婆子就算死了也是活该,谁叫她拿了钱不办事的,律法上还说下人欺骗主子是死罪呢,她只是砸了她一下,都不一定死。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受多了,蹑手蹑脚摸出后院,刚踏上前院的石子路,忽然看见几个婆子说着话往后院去,眼看就要撞上,王玉宁手忙脚乱地往房檐下躲,看看婆子们走近了,忽然听见咣咣当当几声响,一个婆子说:“听着像是厨房,别是耗子打了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