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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匆忙地留下一句:「你认真想想吧,或许过了这麽多年以后,你当初的那份感觉都不一样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
她轻轻地拍了拍霍亦辰的胳臂,匆忙地说了「再见」,然后便跑了过去。
霍亦辰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看着她们三人聚在一起,上了车,然后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她们便消失在街道上。啊,对了,刚才上车前还有回过头来跟他挥手的,那时光好像回到大学时期,他和她们走回宿舍,然后她们转过身来跟他道别。
只要四人聚在一起,便像回到了熟悉的那段大学岁月裡。
可是他知道那段岁月走远了,偶尔只能怀缅,但不能回转。就像他们已经不能再天天四人聚在一起一样,各自在生活裡遇见的人和事,很多也只能自己去面对。
好朋友……他一直要留住的关係,或许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脆弱不堪。
他站在那裡一动不动,把认识任惟伊起的第一眼,直到刚才道别的最后一眼,都在脑海裡转过一遍。
原来已经那麽久了,久到他曾经有过错觉,她有一天会属于自己。
霍亦辰站得太久了,直到黑暗渐渐将他吞噬,而他也渐渐的隐在其中,才发现这份静默快要过期。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清冷的空气进入他的气管,再进入他的肺部,使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转过身,回去店裡。
打开门,看见苏蔓莎正坐在角落裡看书。可能他在外面待得太久了,久得她要看书打发时间。然而在等待他的这些时间裡,她一直很安静。
他笑了笑:「不是不喜欢看书的吗?怎麽突然看起书来了?」
苏蔓莎的脸微红,抬眼看他:「这本好像挺有趣的。」
「甚麽书?」霍亦辰走了过来。
她把书一翻,现出了封面。霍亦辰低头一看,原来是村上春树的《国境之南太阳之西》。
他笑笑,这是任惟伊也喜欢的书,是她在大学裡先看的,后来他才跟着看。
「有趣吗?」他问道。
苏蔓莎点点头,又低下头来继续阅读。她想找刚才任惟伊跟她说的那段话的原文。
霍亦辰抬头看看时间,笑道:「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的,现在晚了,我送你回去。」
苏蔓莎抬头看他,惊讶道:「可以拿回去吗?可是这裡的书不是都不能拿走吗?」
这裡的书和任惟伊的位置一样,可以碰,但不能拥有。所以当霍亦辰主动提出可以让她拿回家看的时候,她心裡有一点点窃喜的。
「你又不是别人。」霍亦辰笑道,然后转过身去收拾,准备离开。
这句话大概是他无意识说的,他没有特别的意思,可是苏蔓莎却往心裡面去了。她感觉到只要他说一句话,便能把她心裡面的喜悦放大好多倍。她的心晃悠悠的,像坐在很大很大的气球上面一样。
当然,反之亦然。不过她暂时不想回忆起那些。
她高高兴兴地把书放在环保袋裡,然后和霍亦辰一起离开咖啡厅。
往日他们一边走,都会一边聊天。她说着某某艺术家的故事,他都会反问她一些细节。可是今天,他却异常沉默。比这夜晚还要沉默。
好像她一人在表演讲故事一样,说着说着,那唯一的听众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经常看着地上出神,她猜应该和任惟伊有关。
她的手指紧了紧,抓着肩上的环保袋的肩带,咬咬唇,想开口说些甚麽。今晚过后,咖啡厅会因为春节而休息一个星期,再见到他是七天以后的事情了,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甚麽都没有说。
回到家后,她便看书。读书以来,没有这麽认真的看过书。因为比起文字,她更喜欢影像。然而那几天她一反常态,在家裡便抓着那本书一直看,终于看到了任惟伊说的那段文字,便重重复复的一直咀嚼。
那个春节她就是在书本裡和思念裡度过的。
一星期过后,回到咖啡厅,店裡还是只有她和霍亦辰。而在比较早的时段,只要店裡没有客人的时候,霍亦辰便总是在想着甚麽似的,很少说话。
过了几天假期以后,他竟然变得更沉默了。
他总是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景色入了神。苏蔓莎则总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这背影那麽沉重,把她的心压得扁扁的,她也无法开心起来。
她知道一定与任惟伊有关。或许也与那天来这裡找任惟伊的男人有关。
苏蔓莎把书本放回书牆上,忽然下定了决定。假如那条线真的存在的话,那就是她和霍亦辰之间的事,并不牵涉其他人,包括任惟伊。如果她真的想越过那条线,她得让霍亦辰看见她的心意。
否则她只会一直在原地徘徊,而这现状是不能被打破的。
那天晚上,霍亦辰一如以往的送她回家,又一如以往的问她:「今天有甚麽艺术家的故事?」
他问是问了,但声线裡却一点好奇都没有。
苏蔓莎左手捏了捏裙摆,说道:「今天不说艺术家了,今天说也是画画的一个人的故事。」
「谁?」他侧过头来问道。
「就是一个画画的人,她对一个人一见锺情。为了可以经常看见他,还特别去了他的地方工作。看见他的时候会很开心,听见他说话的时候会很幸福,知道他在难过,她也会很失落。她总是想,如果她可以跟对方表白就好了。」
霍亦辰想了想,答道:「那就表白呗,人生的时间不多,再犹豫可能就过去了。」
苏蔓莎听得耳朵一动,停下了脚步。
霍亦辰看了看她,虽然不知何事,但也跟着她停了下来。
「那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她的手紧紧地捏着环保袋的带子,抬眼认真地看着他。
就这一次,她在心裡一直默祷着,就这一次,成全她吧。
她一定会很感激很感激的。
可是霍亦辰只是一愣,抿抿唇,甚麽都没有说。这个画画的人原来是苏蔓莎。在她开始说的时候,他就应该听出来的。
可惜他的心神放在别处,听的时候也就没有专心,反而变成了耳边风,能留在他耳朵裡的句子没有几句。
「可以吗?」她等得太久了,便再问道。
霍亦辰欲言又止,神色为难,答案已是呼之欲出。苏蔓莎心裡无声地笑了,她的祈求还是没有得到允许。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便不断地求了,求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这结果还是这样。或许是她太临时抱佛脚了,神明并不悦纳她。
「我明白了。」她伸直两手,在大腿上轻轻地拍了拍,好像一身轻的样子。
「蔓莎……」霍亦辰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却说不了别的安慰的话。
她要的,大概不会是他的安慰吧?这种感觉他应该很清楚才对。
苏蔓莎怀抱着最后的希望等着他说下去,可是叫了她的名字以后,便没有了下文。她便「哈哈」地笑了出声,知道他应该是无话可说了。
她说道:「不要紧的,亦辰哥,我明白了。」
她抬脚,慢慢地走着,而霍亦辰也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不再并肩走着,他站在她后侧的位置。
到了最后,她还是无法跨越那条线,因为那边已住了别人,客满了,轮不到她。
谁让她不自量力,她心裡笑道。那条线后的主人,从来都不是她。
第122章
春节放假过后,任惟伊正式分配工作给她新的下属。
二月一号虽然是她在文件上的上任日期,可是因为春节假期,她其实是现在才正式来到策划部。
搬到了新的办公室,有了自己的房间,从此以后和下属便是隔开了一段明显的距离。
她变成了那些,如果在上班或下班的路上遇见的话,下属会故意避开的那种上司了。
然而她也不怎麽在乎。
她一早召集了大家开会,来到会议室,曹丽文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眼神复杂得很。
一方面,她觉得她自己说的全部都变成实话了,任惟伊靠着男人还坐上了策划部经理的位置,她暗暗地带着不屑,又莫名的有了些底气。
可另一方面,她偏偏又成了自己的上司,年纪明明比自己轻,却反过来骑在她的头上,她心理不大平衡,也怕任惟伊会藉着公事来报復。
而其他的职员则抱持观望态度,虽然早已耳闻任惟伊的工作能力,但毕竟没有共事过,也不大清楚她的工作风格如何。然而她又是上司,即使是空降的,但也得给给面子,能附和的都附和。
未来的两个月,策划部会集中全部精力在名德商场的重建上。任惟伊详细清晰地交待了整项计划,也把每项工作都分派给不同的组别。
而曹丽文则被分派在处理展览的事宜。既说是重中之重的活动,可想而知也是特别繁眩墓ぷ鳌K恢勒馐侨挝┮凉室獾竽眩故撬娴哪趋峥吹闷鹱约骸
然而任惟伊也知道,曹丽文那组只有十人,要完全靠这组来完成这个任务是不大可能的事。于是她考虑很周全,在别组再调了一些人来帮曹丽文,这下她觉得,任惟伊又未必是想推她去死。
会议解散后,任惟伊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工作,一直忙到下午才有时间吃一点东西。晚上大家七点多左右就离开公司了,她仍留在公司继续工作。
林天宇又带来了外卖来找她,两人一边吃晚饭,一边讨论重新规划的事宜和进度。
对林天宇来说,他的内心是很矛盾的。
他一方面想让任惟伊多点休息,不要那麽辛苦,每天总是这样加班的话,她连见自己妈妈的时间都变少了很多。然而,每天加班的时候可以与她单独相处,一起工作,然后可以送她回家,他又觉得这是一天裡最期待最美好的时光。
想来想去,他还是自私的让自己的私心佔了上风。
隔天,任惟伊照常上班,可是策划部的人却面有难色的样子。她回去自己的办公室,才刚放下东西,电脑还没开启,策划部的副经理许浩然便走了进来。
「怎麽了?我看大家的气压有点低。是不是工作上遇到甚麽问题?」任惟伊率先问道。
许浩然手裡拿着文件,打了开来,放在任惟伊的面前。
任惟伊低头快速地看了看,这是名德商场重新改造的内部文件。由于名德商场上面是集团旗下的酒店,而现在酒店和商场的业务分别是林天择和林天宇分开管辖,因此要通过重新规划一事,除了要林天宇签名以外,还需要林天择签名,才能通过。
这份文件昨天已经递了上去,然而林天择一直不肯签。还让他的秘书把文件退了回来,说要看过更详细的计划书才能决定要不要签。
任惟伊一听,很明显就看出来这是故意刁难。她拿着文件,跟许浩然说:「我会处理,你让其他人继续手上的工作,一刻都不能耽误。」
林天择的目的或许就是这样,一直不签名,大家又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人心动摇了,要在两个月内完成重新规划的工作便会变得难上加难了。
她来到林天择的办公室外,可是秘书却答道:「总经理他不在,这两天应该都不会回来。」
还故意不回公司。
任惟伊走投无路,最后只能找林天宇。可是他人也不在办公室,任惟伊比较急,打了几通电话给林天宇,可是都没有人接。
后来她打了给陈彬。
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