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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大傻话呢？』谭子仪笑着说。『在美国的时候我也受到她很多照顾，她保护我的安全，还费了很多口舌让我参与那时候救你的事，我一个老女人除了干著急外真没啥用处，但是我看到她为了找你没吃好没睡好，我一个做妈妈的会不感动吗？有一个女人可以这么爱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疼她？』
“妈。”他说。“谢谢。”
『终于…喊我妈了啊？』谭子仪有些哽咽。『没事没事，我以后就多你聊聊她，看你平常不爱说话，一说起她你就说没完，行了，我也睡去了。』
“嗯，晚安。”
挂了电话，李格菲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看着萤幕上的新闻，默默不语。
………
她淡淡的抬头，看到了时钟，凌晨三点四十。
“交班了，交班了。”
她听到玻璃墙面的另外一边，负责看守自己的黑人警卫被另外一个要来换班的白人警卫拍醒。
“时间到啦？好好好。”黑人警卫打了一个哈欠后起身，继续抱怨：“这怪物都不睡觉……上头让我们盯紧点。”
“我知道，反正就不要让她跑掉就对了。”白人警卫说，转头一看就发现米奈娃消失了，他惊恐地站起来切换监视器，一旁的黑人警卫笑着说：“你是新来的？”
“……对，她人呢？怎么有一个是黑影？”
“本来之前连洗澡都看得见，米奈娃现在把那里的监视器打坏了。”黑人警卫一脸可惜。“她身材挺好的，嘿嘿。”
“你们、你们就这样直接看她洗澡？”白人警卫有点难以置信。
“你想啊！她在这里不能叫做人，她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个实验品，就跟监控一只白老鼠一样的意思。”黑人警卫里所当然的说。“好啦你别嘴张这么大！没有真的拍她洗澡啦！那是雾面的玻璃，只是要确保她没有逃跑。”
白人警卫有点放松了身体，又听到黑人警卫说：“而且她还是聪明的，知道监视器在哪，会背对着。”
“那我……就一样这样盯着她，是吗？不用做什么？”
“你跟可以跟她聊天啊！她现在听得到我们说话的声音。”黑人警卫促狭一笑。“说不定你们也能谈一场恋爱？”
白人警卫抖了一下：“别开玩笑。”
他目送着黑人警卫离开，转头走到控制台前的椅子坐下，一边看着萤幕一边喃喃自语的抱怨。
几秒钟后，他就听到玻璃被敲打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是米奈娃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
“我饿了。”她说。“送点吃的进来。”
“你……你要吃什么？”白人警卫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随便，你叫个外卖或是去买都可以。”她说。“你饿吗？自己也买一份吧？”
“……”没想到这个『实验品』还蛮亲切的。“我、我知道了！你要乖乖在里面不要乱走喔！”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她冷冷一瞪。
“但他们说你是小孩……”白人警卫有点怀疑的说。“不是三、四岁？”
“我五岁。”
“……”好像没差多少。“我、我赶紧去买饭。”
白人警卫走出去后就遇到外面巡逻的保全，保全看到他就笑着问：“有没有感觉是在当动物管理员，定点定量喂食、监控动物的生活……”
“呵呵。”白人警卫干笑了一声，赶紧打了一通电话，叫了一些热食。
10分钟过后就送来了，白人警卫拿了其中一份，拿起挂在腰带上的长钥匙打开第一道门，走进去之后输入密码，开了第二道。
他看到米奈娃躺在沙发椅上，看着天花板。
“吃吧，我也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就买了我平常自己喜欢吃的。”白人警卫说。
她很快地就撑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白人警卫的脖子，他当场吓得跪地，与此同时其他一起在监控这间实验室的警卫也看到这个景象，不到一分钟就冲进来好几个人。
“别、别杀我……”白人警卫颤抖着。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已经很皱的钞票，递给他，他恐惧的伸出手接下来。
“谢谢。”她冷冷的说，放开了手。
白人警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几个冲来支援的警卫看到他哭着直接奔出实验室……
“这家伙…应该明天不会来上班了吧？”
………
“先生。”
“阿道夫，有结果了吗？”
阿道夫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好几张照片递给李格菲。
“她在南区一间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那里被改造成现代化的生物实验室，里头有不少跟她同样做人体实验的人。”阿道夫说。“她的实验室是被特别独立出来的，防范的滴水不楼，三班制的警卫，防弹玻璃、防弹的磁门，还有她一整天的生活都有数十只监视器即时监控，甚至连洗澡不放过。”
李格菲重重的闭上眼，一使力就把照片捏烂。
“不过现在浴室的监视器被她自己弄坏了，米奈娃虽然五岁，但是她还是知道些事情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雷克斯好奇的问。
阿道夫仰起头，脖子上有两个创可贴：“因为我确认地点后就直接乔装混进去，结果送个饭被她攻击。”
“有看到史蒂芬吗？”他问。
“没有，因为以我当下的角色而言，米奈娃攻击我以后，我就一定是会怕得不敢上几天班，或是甘脆辞职不干。”
“老大，既然已经知道位置了，我现在就去跟韦恩说。”
“好。”
此时平头助理走了进来，把一封包装精美的邀请卡递给李格菲。
“是什么邀请函啊？”雷克斯问。
“倍适得的年度拍卖会，前几次我们合作愉快，算是我觉得可以跟苏富比媲美的新生代拍卖行。”
“听起来很不错，但现在艾希莉的事……”
“工作还是要进行，没有她我更应该要努力维持，这个拍卖会她之前就有提过了，我还是会参加。”他说。“现在阿道夫已经找到位置，剩下就是跟调查局协调沟通，尽快确定救援时间。”
“好，那我现在去。”雷克斯起身走出去。
李格菲把捏烂的照片投掷倒垃圾桶里，接着看向阿道夫：“还有事？”
“这个，我觉得应该是要给你。”阿道夫从口袋拿出一张迭起来的纸钞。
“给我钱？”他挑眉。
“不是，是里面有一个字，看起来是用血抹的。”
李格菲打开来，一瞬间睁大眼睛，抿唇不语。
“我不确定她要传达的意思，但我看她的样子非常阴沉，我听到另外一个保全聊天，他们说前几天控制器坏了，现在的米奈娃是个未爆弹，我猜大概是能控制她的东西故障，所以才变成这么多人防她。”
“她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说了谢谢。”阿道夫想了一下又说。“跟我交班的警卫有说米奈娃现在的听力很好，我们跟她之间有隔着一片强化玻璃，据说是专门为她订制的加强款，她上回好像被激怒，双手猛烈敲玻璃，玻璃有了碎痕，数据显示那个力道像是汽车高速下的撞击。”
李格菲玻鹧邸�
“还有，交班的警卫跟我说，米奈娃可以听得见我们这些监控者的对话，我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这个玻璃也有很强的隔音功能，基本上很难听得见对面人的声音。我一知道这件事情后想说测试看看她的反应，就假装抱怨说俪人瓷的工作很累，明天要辞职老板要特别见我什么的，晚点要找我的朋友埃维斯，顺便找他的女朋友艾希莉，我耳机里的伙伴还直接骂我白痴，说我干嘛自言自语，但我怀疑米奈娃有听到这句话，所以才用着吃饭的方式跟我接触。”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别担心了，我听说她现在的身体几乎可以不用睡觉了，之所以警卫会三班制，就是要应付她不睡觉的状态。”
“谢谢。”
阿道夫走了以后，李格菲拿出手机对着钞票拍了一张，接着把钞票收进口袋里，传给了雷克斯跟札克，他凝视着手机萤幕上的字，脑袋的思绪复杂到让他自己喘不过气。
最后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一个新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8/4…收到你们的爱：）红包已经陆续补了！！
Chapter 75
他没有接新电话号码的习惯，犹豫了一下后接了起来。
“你好。”他说。
“冒昧打扰，我是托马士纳皮尔，之前是杰尔森介绍，以前有跟您通过电话，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杰尔森就是区叔的英文名字。
李格菲抬眸，对於会接到这个人的电话感到意外：“记得，上一年我们有发函邀请您出席亚太生技论坛，您当时刚好有其他规划。”
“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一些新作品想要介绍给您，我知道下个月是杜克年度会议，这次我很诚恳的希望您能给我机会参与。”
“您的成就有目共睹，这部份很好谈。”他淡淡地说。“如果方便的话，跟您约个时间见面，如何？”
“太好了。”纳皮尔有些欣喜，口气难掩激动。
“我再请秘书与您约时间。”
“谢谢。”
他没有想到关键人物会自己主动上门，这对自己而言大大节省时间。
………
纳皮尔现在才知道，自己好像陷入什么麻烦里，他身边有两个调查局的特工，而对面坐了个很漂亮的男人，淡漠地望着他。
“我跟安迪先带回去检查了。”林医生把纳皮尔带来的所有药剂、胶囊都带走，与安迪先行离开。
“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你们的入会筛选是这个阵仗？”纳皮尔冷着脸问。
“当然不是，这是你准备坐牢的阵仗。”
“坐牢？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你犯罪的证据刚刚已经被拿走，药物管制局会再跟你约谈。”李格菲淡淡地说。“现在我有别的问题要问，你如果老实回答，或许还能减刑。”
“你别开玩笑了！”纳皮尔咬牙说道。“我是个研究者，我对我的每一个实验负责！所有药物都是安全的。”
“安全？你们的东西已经直接或间接致人于死，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哼，证据呢？每一天死的人这么多，你这推论未免太武断。”纳皮尔不悦的说。
“我想调查局的人会给你机会解释。”李格菲淡淡的说。“你跟史蒂芬已经都被调查局重点关切，你们南区实验室里有一个危险的实验体，如果控制不好会危害社会安全，光是这点，就可以让你们很麻烦了。”
纳皮尔睁大眼睛，对李格菲说出来的话很震惊：“你…你知道实验体的事？”
“我希望你能成为污点证人，把史蒂芬的事说出来，他现在做的事情对社会没有任何帮助，他已经成为犯罪者。”韦恩在一旁沉声劝告。
“我无可奉告。”他说。
“纳皮尔先生，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再回答我，如果你的亲人朋友因为吃了这个药物死亡，你会是什么感受？”李格菲凑近他，冷声说道。“你自己吃过这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