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绵忆怔怔地收回手,手心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凉凉的,他收紧,似乎要抓住什么一般的急切,却只是握着空气,他怅然苦笑:“为什么会这样?真的回不去七年前吗?”
七年了,真的都变了吗?他的清清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变了,所有都变了,可是既然都要变了,为何独独留他一个人守着七年前,这样傻傻地一成不变。
原来这才是他的惩罚,他所有疼痛的开始。
江绵忆怔忡地拿出电话,渐进找回那个冰冷沉稳的声音:“给我查一下七年前所有有关林浅清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她的所有。”
林浅清从办公室出来一趟,像死过一回似的,浑身都是冷汗,手指还隐隐发颤,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这样见面便已经方寸大乱了,确实他们不该牵扯,不然她真没有把握还能像今天这样……伪装。
林浅清刚才死过一回,可是一路上又受了无数眼刀子,大都是来自那些雌性动物们嫉妒下的产物,看来甄夕说的确实没有言过其实,这个新来的总裁确实一来就网罗了无数芳心,真是祸害,和七年前一样呢,记得七年前他也是这样,总是有一对狂蜂浪蝶涌上来,只是现在的她不像当初那样冒一肚子酸水了。
林浅清坦荡荡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许在外人眼里她这个奇怪的女人是坐实了奇怪两个字吧。
才刚一坐下,甄夕就坐不住了,连忙凑过来:“浅清,怎么样了?”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怎么总裁会插手你辞职的事情。”
总裁大人独自召见林浅清,才一会儿的功夫,大概全公司上下五千人都知道了吧,怕是连清洁阿姨也不漏。这总裁大人身居要职,居然这样召见一个基层员工,外人看来确实有猫腻。
林浅清只是微微浅笑,不在意地随口敷衍:“我也不知道,大概抽风吧,辞职应该很快便会安排下来。”
抽风?甄夕满头黑线,居然说这魅力无限的总裁大人抽风,幸好隔墙无耳,不然少不了一阵炮轰。
甄夕愣了半天,也没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干脆说:“既然如此,你索性不要辞了,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有什么理由非要辞职呢?”
林浅清很怪,尤其是这几天,似乎总是偷着躲着什么人一样,上班来得晚,下班走得早。十分奇怪,自从公司多了某人之后,似乎辞职也是那时候开始的,甄夕一颗还算灵光的脑袋瓜子有些思路了。
林浅清只是随口回答:“确实有非辞职不可的理由。”
甄夕久久,脱口而出:“因为江绵忆?”
呲——林浅清手里的钢笔在报表上划了一条长长的折痕,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泄露了什么心事一般,她却久久低头,低垂的眸子看不见情绪,唯独见到那绵密的睫毛在上下扑扇地极快。
看到林浅清这幅很不正常的反应,甄夕惊异又感叹:“我猜对了对不对?”
江绵忆这三个字边让素来冷静沉稳的林浅清方寸大乱,甄夕笃定,林浅清与那新任的总裁之间觉得有故事。
“没有的事。”林浅清抬眸,半响吐出这么一句,却不知道她眼里的闪躲与惊慌,已经出卖了她的伪装。
甄夕这下有确凿的名义怀疑了,林浅清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甄夕哪肯放过她,继续逼问:“真的因为他?”虽然是疑问句的语句,但是语气确实肯定句。甄夕已经确定了,江绵忆这三个字对林浅清来说绝对是个结。
林浅清欲盖弥彰一般,连忙摇头,低着头,握着笔专注手里的报表,却半响停留在同一处,声音也艰涩:“不是,你别乱猜。”
平素崩于泰山而面不改色的林浅清,已经露馅了,脸上确实破绽。
对于林浅清的否认,甄夕真是苦笑,就算是三年,她对自己还是这么防备,她看着这林浅清怔怔愣住的手,淡淡说:“浅清,我们认识三年,你只有两次惊慌失措的模样,而这两次都是提到了这个名字。”林浅清不发一言,长睫颤抖,脸上似乎忽然笼了一层阴翳,浓浓的让人看不透,亦喘不过气来,甄夕脱口而出一句,“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第十章
对于林浅清的否认,甄夕真是苦笑,就算是三年,她对自己还是这么防备,她看着这林浅清怔怔愣住的手,淡淡说:“浅清,我们认识三年,你只有两次惊慌失措的模样,而这两次都是提到了这个名字。”林浅清不发一言,长睫颤抖,脸上似乎忽然笼了一层阴翳,浓浓的让人看不透,亦喘不过气来,甄夕脱口而出一句,“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而且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在林浅清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她看到了厚厚的一层阴霾,那阴霾下是一股淡淡的忧伤。
究竟是怎么样的故事,能让林浅清这样一个淡漠到冷彻的女人这样惊慌失措。
对于甄夕的逼问,林浅清久久才抬头,眸中全是细碎的凌乱,似乎无奈,似乎无力,竟是那样让人心慌的神色,她语气几乎哀求:“甄夕,不要问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任何可以说的。”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即便是伤口也已经结痂,她不想再想起来。
看着这样脆弱又慌乱的林浅清,甄夕也有些错愕了,有些于心不忍,莫名觉得心疼她,便不再问了,语气没有平时的戏谑,几分老气横秋:“好,我不问,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忘记的话,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正视。”
甄夕不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座位,抿着唇苦笑:这个傻女人以为这样就会忘记吗?结痂的伤口只有撕裂开来,才能重新长好。
林浅清低着头,手上的久久没有动,看着报表,眸中却猝然浮出一张侧脸,她甩甩头,苦笑着自言自语:“可是没有办法正视啊。”
她已经毫无办法了,逃不掉,又面对不了。到底该怎么办。
初夏天的夜里还有几分凉意,华灯初上,霓虹灿烂,五光十色却照不亮江绵忆眸中的阴鸷。
他坐在办公桌上,四周死寂,只有偶尔电脑敲打的声音,背后落地窗打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一身的阴寒,一双沉冷的眸子看着电脑,一分一分变冷。
电脑上她的七年的过往一幕一幕闪过,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像老电影一般在脑中放映,他忽而冷笑:“原来我真的错过了很多。”继而大笑,“也许真的不能重来了。”
她的过往,他的过往,他们的过往,错过的,经历的。
淡淡流淌着一种叫做的悲伤的东西,肆意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流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她很小,十二岁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她是还没有长大的任性女孩。
那时候,她的故事便开始了。
十二岁的林浅清似乎发育很迟缓,小小的各自,巴掌大的脸蛋,像个还没有张开洋娃娃,粉扑扑的很好看。
林浅清踮着脚,将吊灯打开,房间顿时光亮,亮得有些刺眼,她微微皱眉便向床边走去,那里一个女人在安睡,憔悴的容颜,嶙峋的瘦骨,颧骨高高隆起,没有林浅清记忆中半分的美丽。
她的妈妈,最美丽,最高雅大方的妈妈,如今这般瘦弱了。
林浅清闻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走过去,房间里很静,只有吊瓶里的点滴声,还是那冰冷的一起发着声音,显得有些诡异,小小的她有些害怕,趴在床头,去推妈妈的手。
床上的妇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没有力气,只是打开了稍稍的一点缝,眼神涣散,声音病弱细若蚊蚋:“清清。”
她林浅清的妈妈,秦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名媛中的名媛秦文雅如今这样虚弱地躺在这里,没有半分平时的光华。记忆里母亲白皙光华的手指已经有些粗糙干枯,摩挲着她的脸,有些疼,林浅清没有动,稚嫩的声音小声地问:“妈妈,你好些了吗?”
秦文雅轻柔地抚着女儿的头发,声音还是无力又虚软:“清清,妈妈好多了。”
林浅清揪着秀气的小眉头再问:“还疼吗?”听程医生说,妈妈用的那种要会很疼很疼,她有些心疼妈妈。
秦文雅很缓很轻地摇摇头:“不疼了。”拢了拢女儿黑黑长长的碎发,轻柔地哄着,“清清乖,别担心。”
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她已经十二岁了,很多事情都知道,知道什么叫生命,什么叫生死,所以她很害怕,她握着妈妈的手,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妈妈,你一定要快点好。”
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起床了,没有和她一起吃早餐,一起做园艺,一起弹钢琴,以前那些不以为意的日子,如今这般怀念。
她心中有个声音在祈祷,一遍一遍:妈妈一定要好起来……
秦文雅的眼睛也有些温热了,心里苦涩,对着这个懂事的女儿她满心都是愧疚,都是不舍,她点头:“嗯,会的。”可是,伸着的手却疲倦了,竟然没有力气了,她知道这大抵是没有办法兑现的誓言了,不由得伤感,眼神柔和地看着女儿,“要是妈妈不在了,我的清清怎么办?”
一个母亲的长叹,饱含了多少不舍,多少担忧,即便是生命已经看到尽头,不是害怕那即将结束的日子,而是害怕,留女儿一人。
林浅清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更是酸涩难过,她懂母亲话里的含义,可是却也不愿意懂,她耍赖一般地和妈妈撒娇:“妈妈怎么会不在呢?医生也说了,只要好好吃药,妈妈会很快就好的,很快就春天了,等雪化了,妈妈还要陪我一起去春游呢。”
医生其实没有说过妈妈吃了药就可以好,她只是害怕母亲不能再陪她春游了。
秦文雅忍住眼泪,声音轻,但是坚决:“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林浅清立马皱起小小的眉头,嘟着嘴一脸不满,嘟囔着说:“我才不要爸爸去,我讨厌他,不陪我,也不陪妈妈。”
那个讨厌的爸爸,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小小的她似乎已经懂了大人们之间的爱恨喜厌。
秦文雅连忙安慰女儿:“清清别怪爸爸,他工作忙。”殊不知这样的话,即便是用力说出来还是底气不足。不知道是在骗女儿,还是骗自己。
☆、第十一章
秦文雅连忙安慰女儿:“清清别怪爸爸,他工作忙。”殊不知这样的话,即便是用力说出来还是底气不足。不知道是在骗女儿,还是骗自己。
林浅清憋着嘴直摇头:“才不是,妈妈你别骗我了,清清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都懂了,那些所谓的大人之间的事情,比如妈妈的病已经膏肓了,比如父亲夜不归宿是在逃避,比如爸爸妈妈之间所谓的相敬如宾不过是各自生活,她都懂,只是她不喜欢。
秦文雅只是冷笑,看着别扭的女儿,眸光有些阴翳涣散,却笑着说:“是啊,清清长大了,那样妈妈就放心了,要是那一天妈妈不能照顾清清了,清清也一定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的女儿一直很懂事,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十二岁的清清已经可以独自生活了,她心疼又欣慰。
林浅清却轻轻偎着母亲,撒娇说:“那清清不要长大好了,我要妈妈一直陪着我。”
如果妈妈可以好好的,如果爸爸可以多在家陪陪她们,那她宁愿不要长大。
秦文雅抱着女儿的手有些无力,缓缓垂下去,眼眸微合,轻声叹气:“可是妈妈好累啊。”久久,似乎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