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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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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以前,她的双胞胎姐姐,顾婷乐坐在轮椅上,精致的钢笔字一笔一划的写在漂亮的信纸上,可惜滴落的泪,融化了笔迹。就如她这个人,不再完美,残缺可惜。
  “姐,你又哭了……你说你是幸福的,可从我回来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天,你说你哭了多少次了。”顾婷萱起身走向桌前,慢慢蹲下,从下往上打量着姐姐,清澈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芒。扬起嘴角,说道:“姐姐这样漂亮,楚楚动人,哪个男人看到都会想要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的。”
  “婷萱,人生没有得不到的爱,有的只是没了时间去等待。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懂吗,我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尽管我瘸了,要死了,配不上他。”抽出桌上备好的纸巾,她没用,从小到大都不及妹妹半分坚强自立,可这件事,她偏偏用尽了所有决心和勇气去坚持。
  顾婷萱就是不明白姐姐的固执,在她看来,姐姐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双腿和健康已经很不可理喻了,好吧,她理解为爱情的伟大力量,姐夫也因此感动,两个人圆满相爱马上结婚,为什么到了结婚前夕,姐姐又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
  只要想起他,再难过心痛,也难免一丝甜蜜。顾婷乐靠在轮椅背上,笑容惨淡。她向全世界宣扬她的幸福,可得来的羡慕,刺得她遍体鳞伤。一切都是她编写和幻想出来的童话,那个深爱的男人,一点也不爱她,甚至厌恶她。
  “婷萱,你知道吗,他说科技普及了,他会带我去触摸星星。他说我跳舞最好看,最璀璨的星光也不及我绮丽,他说……”顾婷乐声音哽咽,讲不下去,泪水模糊双眼。这些动听的话,她真的听过,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所说的话。他说,顾婷乐,就算你是千金之躯,也不及她半分珍贵。
  顾婷萱越听越不明白了,姐姐从小娇弱的体质,什么时候偷偷学跳舞了。揽过姐姐肩头,脑里出现的都是姐夫和姐姐的幸福画面,从小到大,她被放养在外,而这个双胞胎姐姐,一直做着温室里的花朵。直到姐姐出了车祸,无止境的电话倾述,听着姐姐讲述和姐夫的浪漫事迹。
  到底是因为亲情,还是姐姐的感情经历太过感动和吸引。姐姐的浪漫事迹,给了顾婷萱很多创作剧本的灵感,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也幸福无比。顾婷萱不止一次肯定的问:真的有这样温柔浪漫的男人吗?
  那些浪漫感动真实存在,每个细节,顾婷乐都深深记住。陆邵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对她说这些。说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他们的所有经历。顾婷乐知道陆邵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想要让她难受。可陆邵仟不知道,他说的越多,她越向往,越渴望。
  如果一切都发生在她身上,如果陆邵仟爱上她。顾婷乐更加坚定了守着他的决心。她牺牲了双腿,甚至飘零的灵魂,丢弃了尊严,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留下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婚姻,哪怕没有爱,但一想到可以和陆邵仟生活在一座房子里,睡在一张床上,她就幸福不已。拍摄漂亮的婚纱照,理直气壮地挽着他手臂,都是她想要的。可是,随着计划婚礼,陆邵仟越发冰冷的嘴脸,她失去了坚持的勇气。
  “姐,让我见见姐夫吧,我保证不说丧气话,我就挺好奇的。你把他藏的那么好,连出去环游世界的照片都给设了密码。怎么,怕我跟你抢啊。”顾婷萱一句玩笑话,倒让姐姐直愣愣的瞪向自己。顾婷萱嘿嘿的干笑了几次,撞到枪口上了。“对男人,对爱情不要太沉迷了。不说要做多大的事业,至少也该有个兴趣爱好特长什么的,不然拿什么让别人去爱。唉,算了,你还是娇滴滴的让人疼惜好了,反正也挺幸福的。”
  一直以来,很多人说顾家,同样是女儿,怎么养成了天壤之别。都说女儿要精养,娇贵的捧在手心里,姐姐顾婷乐是这样,可顾婷萱从小如同男孩子,自己走南创北,自己赚钱自己花。所以她不用看家人脸色,甚至任何威胁到她尊严的人。
  父亲看上去沧桑疲惫,对顾婷萱说:“你常年不在家,有很多事不了解。我不否认你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自己的手创造生活,可是你不该目中无人,谁也看不上。”
  我有这么傲气么,顾婷萱叹息: “爸,我难得回一次家也不是看姐姐哭,被您教育的。因为姐姐要结婚了,我真心回来祝福的。不然我忙的要死,哪里愿意回来。”
  “你代替你姐姐去结婚。”
  “什么?”
  “你姐姐……没多少时日了。”老父亲谈及大女儿,显得极为无力。早知娇养易折,就该像顾婷萱一样放养。
  该笑还是该哭呢,笑因为人生如戏,她创作剧本的内容竟然有一天出现在自己家里。哭……是因为…… “姐她……难道没有办法再……”
  “如果不到最后,没有办法,你觉得我会找你回来吗。我不喜欢你的自由成性,却又欣赏你的独立。但是,家庭毕竟为一体,婷萱,对不起。”父亲见到走进大厅的母亲,不再说话,摆手离去。
  多久?她一直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虽然她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极不靠谱,可她也希望有一天,足够强大,可以和爸爸一样为这个家遮风挡雨,让家人享受最好的生活。顾家没有儿子,她要证明女儿不比儿子差。正因为爸爸给她们创造了优越的环境,她才没有包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现在呢,家里真的需要她了,可竟是……
  “婷萱,你不是说一直找不到喜欢的男人么,说遇到的都不如你,你那么要强厉害。还说将来结婚就逮个最有钱的嫁了,相互不碍眼……”母亲握紧小女儿的手心轻轻地颤抖着,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女儿骄傲的话语,不过是玩笑,说什么男方随便玩,也不得阻碍她玩,试问这样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
  “等等,那个男人不是很爱姐姐吗,姐姐……走了,他不难过还要娶我?什么乱七八糟的。”
  果然,还是生意场的强强联姻,利益关系。顾婷萱嗤笑。“那个男人是傻子吗?害死了姐姐,再娶妹妹?”
  “不,他是我见过最聪慧英俊的男人。”顾婷乐眼角挂着泪水,满是不舍。“婷萱,我爱他。求求你,替我继续。我曾经那么害怕你们见面,因为你会爱上他,一定会……”
  仿佛来自远古的诅咒,围绕在耳边的一遍遍,你会爱上他,一定会……顾婷萱好像被催眠一般。太多太多关于那个男子的事迹,姐姐每次幸福的讲述,都是她创作剧本的源泉。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想知道,那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样,真的那么好吗。
  顾婷萱再次抚过指尖戒指,笑了起来。她果然爱上了陆邵仟。比小说还离奇的缘分。陆邵仟欠姐姐的情意,这辈子必须偿还,姐姐不在了,由她来接受。
  陆邵仟果真像姐姐说的一样温文尔雅,体贴入微,而且浪漫至极。待她极好。只是这种好,是满足她小女生对浪漫新奇的所有幻想。她要什么,陆邵仟给什么。可她总觉得缺点什么。顾婷萱体谅陆邵仟失去姐姐,把感情转换到她身上,有隔阂很正常。
  顾婷萱对外同陆邵仟一样,表现的恩爱甜蜜,独自面对陆邵仟时,她说了:放心,我嫁给你,是背负家族利益。你娶我,大概也是被逼的。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陆邵仟笑容缱绻,温柔极了,说我娶你,就会好好待你。
  顾婷萱一颗心融化在陆邵仟的笑容里,她在陆邵仟面前一直装作天真烂漫傻傻的,懂事体贴,一来不给他压力,二来决心默默使其对自己倾心。
  只是,顾婷萱慢慢察觉,陆邵仟似乎对姐姐并没有太深的怀念。不禁想到姐姐临终前,神志不清说得一段话:我恨,我恨……他不爱我,我……一定要他此生为我所牵绊,哪怕不是我,也有我的延续。
  陆邵仟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一想到他爱的人不是姐姐,顾婷萱陷入自我矛盾中,一面是对姐姐的愧疚,一面是让陆邵仟可以爱上自己的私心。倘若陆邵仟有别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酒店游泳池边,陆邵仟出来透气,微风吹过柔软漆黑的发梢,白色衬衣衬着他青玉般气质,哪个角度任人看了去,为之着迷。对人对事,他早已麻木,应对自如。但在结婚这件事上,想到曾经的一份承诺,心口扯得生疼。
  为了需求一丝力量支持,还是为了良心好过,他一边进行婚礼,一边发消息给唐璟,想象着如影随形,他们一起度过这场婚礼。
  “陆总?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肖悔从伴娘堆里逃出来,气喘吁吁坐到地板砖上。
  “唉,这婚总算结完了。”除了肖悔,四处无人,陆邵仟索性扯开领结扔到地上,眼里透着厌恶。
  “是啊,最艰难的一关您总算度过了。”肖悔心里跟着陆总一块松了口气。
  “最艰难?呵。”陆邵仟卸下清雅温润面具,神色漠然,眸光凌厉。“最艰难的,才刚刚开始……”
  “您的意思是指,回国追回您的爱人?可,你,你已经结婚了。”肖悔言语结巴,目光颤抖。他已见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的陆邵仟,只是放着新婚妻子,去追寻曾经恋人,这种霸道冷漠行为,他光是想想便承受不来。
  “所以,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结婚的事,肖悔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23 求之不得

  芝加哥,卢普区,Faster歌舞剧团排练场地,唐璟正进行个人首次彩排,绷直的脚尖轻点在红木地板上,身姿轻盈,舞蹈却传达出独特的韧性坚毅。
  现代舞蹈流行古典加爵士,既雅致又俏皮。
  WISE HAND 的《timeless》音乐中紧促鼓点、流光飞舞,经典诠释了时光易逝,绵延不绝之绚烂生命。
  这是这次歌舞剧中,唐璟最喜欢的独舞选段。
  似玥同其他演员随意靠在把杆上,注视着唐璟跳舞。五官英气,眸光专注,身姿曲线柔美灵动。似玥唉了一声,她是羡慕舞蹈演员的,尤其像唐璟这种独树一帜,自成一派,拥有强烈个人风格的舞蹈演员。
  除了自身排练,唐璟更是带来了工作室两位老师和两位学生,第一次带工作室的人出国参加知名歌舞剧团歌舞剧演出,同时进行调研和教学。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几乎全在剧场排练。
  惠海瑜电话唐璟。“好几天了,除了当日回芝加哥送Chris回家,露了一面,你可否抽空回家,家人一起吃顿饭?”现成的房子不住,还跑去住酒店。
  “妈,等我忙完这阵子,再陪你吃饭好吗?”唐璟站在舞台中线位置,膝盖点动画圈,还在和其他群演人沟通注意事项。
  “袁峻说,Recess音乐剧场初步设计稿出来了,已有十八家剧团找上门商谈合作。但放在最前面的,还是你华秀歌舞团的计划书。”惠海瑜扶额,抛开亲情,谈利益总能吸引她吧。
  “我晚上过来吃饭。”唐璟挂断电话,这是近来听到最为高兴的一件事了。
  她答应母亲去与蒋家独子相亲,无非也是为了Recess音乐剧场项目,一旦签订商演合作计划,由她的团队入驻剧场,固定演出,她的工作室搭上国际大线,不光国内名声大噪,国外发展前景更是无限美好。
  Recess项目竣工,快则三年。三年里,唐璟目标升级舞蹈工作室,成立华秀歌舞团,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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