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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吗?”沈水北语气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
脑海里回响着自己昨晚上被武笛安报出来的场景。她敢肯定,那个时候她的手里是捏着那块玉石的。
难道是落在了车上?
沈水北想换衣服去车上找一下,保姆明白了她的意思,去帮她找可以换的衣服。
她捏着手机坐在床边,不知道顾山南给自己那块玉石的意思。
但是既然是要还给李安然,那东西肯定之前就是李安然的。
那玉石沈水北没有仔细看,但是摸起来成色不是特别好的东西,如果是掉在了车上,应该也没有人会要的,沈水北不担心找不到。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保姆找来了沈水北可以穿的衣服,说是武笛安早就吩咐人买好了,刚送来。
是一套纪梵希的新款裙子,长裙,高领,可以遮住她脖子上的伤口。
不得不说,武笛安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并且也很细心,对沈水北的情况照顾到了细微之处。
她接过那裙子去洗手间换上。
换完出来的时候,武笛安已经等在了房间里。
见到沈水北从房间里出来的第一眼。他确实是被惊艳到了。
纪梵希新款其实比较中性,颜色是黑色,是比较低调的款式,但是穿在沈水北身上,裙子的每一处裁剪都显得恰到好处。
她的身量修长玲珑,这深裙子更加衬托出她的气质美艳绝伦。
武笛安忍不住的拍了拍手。
不过,还是快步上去扶住了她:“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下午还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
沈水北也看清楚了自己身上这裙子,确实是很配自己的,她笑着对武笛安说了句谢谢。
“又来了!都说了你跟我不要这么客气,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武笛安佯装生气模样敲打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问她,“下午去哪,我送你?”
“殡仪馆,替一个故人送行。”沈水北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开车的。”
“这样呀。”
听到沈水北这句话,武笛安知道是该沉重气氛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要带着沈水北出门吃午饭了先。
沈水北想到了那块玉石,跟在武笛安身后下楼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昨晚上有在车上看到我掉在车上的玉石吗?”
没想到本来走在她前面的武笛安因为这句话很快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
他比沈水北高一个头,这样看着她的时候,莫名的给了她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那块玉石原来是你的呀。”
就在沈水北要开口问他为啥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武笛安开口说了一句,“现在很急用吗?”
“真的是你捡了呀!”听到玉石在武笛安手里,沈水北松了一口气,“那玉石不是我的,是我下午要去送行的那个故人的,我想把那还给他。”
“你现在方便拿给我吗?”
沈水北看着武笛安。
武笛安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当然,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拿给你。”
说着,他转身往楼上走去。
沈水北看着他上楼,没有进卧室,而是往书房那边走去了。
走廊上面,武笛安背影消失,另而出现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双手负在身后的站在楼梯口往下看着沈水北。
眉头似乎是习惯性的深深锁住了。
这个男人沈水北不认识,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对着他笑了一下。
男人可没有礼貌的回应,只是再看了她一眼,傲娇的扭头走开了。
奇怪的男人。
沈水北心里嘀咕,而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拿,正好等武笛安拿玉石的空隙,她也上楼去卧室拿自己的手机。
武笛安的卧室跟书房是两个相邻的房间。
沈水北走到卧室门口正要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书房里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这东西是小北的,应该还给她!”
是武笛安的声音,似乎还很生气。
“你我都知道这东西是谁的,怎么会到那个女人手里!”
中年男人的声音严厉。很不和善。
沈水北一愣。
是在说那玉石吗?
那玉石不是李安然的吗?
这个人,包括武笛安,还认识李安然吗?
沈水北愈发觉得奇怪了。
她不是那种喜欢听墙角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她的手就放在卧室的门把手上面,却怎么也没有打开卧室的门走进去。
书房里的争论还在继续。
但是沈水北听得云里雾里的,也没听出个什么头绪来。
“这根本就不是一块玉石,是非洲那边金矿的原石,从这个我们就可以查到当初他们在哪里挖掘出金子的,你拿一块玉石去糊弄一下那个女人又怎么样了。那女人根本就认不出来的!”
前面沈水北没有听懂,但是这句话她听懂了。
那个人的意思是,昨天顾山南给自己的那块玉根本就不是玉石,而是金矿里面的炼金的原石。
他们想留着那块石头日后发家致富,然后用一块假的东西来糊弄她?
沈水北都要被气笑了。
先不说那东西是李安然的,李安然已经去世了,就算是她的,这个人的心思也太贪婪了吧!
“钟叔叔,我尊敬您所以称呼你一声钟叔叔,您对谁打注意我都没意见。但是这东西,是小北的,小北认识谁,不认识谁,我都不会干涉也不会调查,这东西是她的,我就要还给她,非洲那边的事情,我不会拖慢您的进程的,也希望您,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武笛安的话语已经很重了。
意思就是沈水北是他的底线。
不容任何人挑战。
听到这里,沈水北莫名的心头一软。
书房那边的声音弱了下来,似乎那个中年男人败下了阵来,沈水北赶紧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拿了手机走出卧室的时候,武笛安也刚从书房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的一块用黑布包着的东西。
“小北,你怎么上来了?”
武笛安看到沈水北在这儿,有些奇怪。
“我手机忘在房间里了,来拿一下,你拿到了吗?”沈水北看着武笛安,面色评奖。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武笛安点头,把那东西交给了沈水北:“节哀。”意思是安慰沈水北不要因为故人的事情太过伤心。
沈水北接过之后打开摸了一下,粗糙的质地,确实是当时顾山南交给自己那一块。
她收好对着武笛安点了点头。
“其实那个故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们能够认识也是冥冥中的注定,不过他受了太多的磨难,我只希望他走的时候,能带走一切属于他本该是他的东西。”
沈水北下楼的时候,把李安然的事情简单的跟武笛安说了一下,当然,省略去了顾山南的成分。
武笛安听完,点了点头。
“其实我认识李安然。”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李安然。”
这句话,听得沈水北一愣。
仿佛有点熟悉。
☆、068:好看的眼睛里风起云涌
关于李安然的事情,武笛安是在车上才详细的跟沈水北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沈水北才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稍不注意,出现在身边的人就可能是在另外一个朋友生活里也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比如李安然。
现在沈水北终于知道了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了。
他原来的姓是姓王,父母在做毒贩之前,是替武笛安父亲做事儿的,在非洲那边管理一个金矿,后来突然消失很多年,跟着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金矿产出来的含金原石。
后来再有消息的时候,就得知他们已经开始贩毒了,武笛安的父亲不想跟毒贩惹上关系,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武笛安说他之所以能够认出这块原石,是因为当初发现那个金矿的时候,这个是开采出来的第一块原石。
“没想到他们的孩子竟然这么惨。”
沈水北已经把李安然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在听到李安然得了癌症跟艾滋病的时候,眼里都是怜惜。
在看到武笛安眼里的那种浓浓的怜悯的时候,沈水北一瞬间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现在的武笛安还是当年她喜欢的模样,有爱心,善良得很。
“现在他们一家人都在天堂团聚了,我相信李安然一定是微笑着的。”
武笛安说了一句,然后叹息了一声,碰了一下沈水北的手。
沈水北点头。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殡仪馆。
武笛安说在殡仪馆外面等着沈水北,沈水北没有拒绝,点头之后走了进去。
殡仪馆里面,李院长跟戚信年已经在一个房间里面等着了。
沈水北按照微信上提示的悼念房间找了过去。
“院长,戚信年。”
找到了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摆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骨灰盒钱面,是李安然的照片,照片是用的彩色的,照片上的孩子笑得开心,跟这个灰暗的房间,低沉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沈丫头,你来了!”
院长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似乎是在想什么,看到沈水北来了,终于动了一下。
戚信年在替李安然上香。
是他一个人来的,他却在李安然的照片前面上了十炷香。
沈水北想他大概是代替他的队友们上的吧。
见到戚信年没有坐轮椅,她问了一下他的腰是不是好完全了。
“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撑着拐杖走了。”
戚信年起身,杵着拐杖对着她微微的弯了弯唇,“你也还好吧?”戚信年现在是完全掌握不到一点顾山南的消息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家老大是不是跟沈水北联系过了,也不知道沈水北现在心情怎样。
不过看到她的脸上跟脖子上都贴着纱布,皱眉:“你受伤了?”
“有些事情我还要问你,等我先给李安然上柱香。”
关于她脸上的伤口,关于顾山南,她有的是问题要问戚信年的。
她撩了一下裙子,跪在了照片前面,领了一炷香,双手合十磕头之后将香插好之后,再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那块金矿原石轻轻的放到了照片边上。
戚信年在看清楚沈水北放在照片边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目光抖动了一下。
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水北。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刚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经历了一晚上跟一个上午的时间,沈水北越想昨晚上顾山南的反应越是觉得奇怪,不过现在她既然卷进了这件事情里面,她应该就有资格知道一些关于顾山南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等他们给李安然诵经完毕之后,我们再离开吧。”
戚信年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沈水北放在照片边上的那块石头上,眉头皱了一下,听到她这句话,点了点头。没意见。
很快的,有僧侣上来对着骨灰盒子念经。
沈水北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她虽然不信,但是最近本的尊重还是能够做到的。
等着诵经结束,外面的天已经要黑了。
沈水北想要约戚信年一起吃晚饭,所以就发短信给武笛安让他先回去,今晚上她可以自己回家。
见了顾山南一面,沈水北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家的依赖的感觉似乎是加大了。
武笛安很快的回了短信说好的。
李院长从殡仪馆正门走出去,戚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