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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他刚才想说去洗澡。
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莫静宜帮他洗澡的时候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出去走走也好,吹吹风,平复一下情绪。
“哦。那走吧!”莫静宜站起身理了理头发,然后挽住贺承允的胳膊。
每次出门,莫静宜都挑好走的路,如果有楼梯就会反复提醒贺承允,让他小心。
在旁人看来,他们绝对是恩爱夫妻。
有莫静宜当自己的眼睛,贺承允走路的时候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走出小区拐个弯就是热闹的商业步行街。
贺承允说:“呦呦今年又长高了不少,去年冬天的衣服都短了。我们去给他买几件新衣服。”
“好啊。”莫静宜欣然应允,不禁在心里感叹,贺承允这个爸爸当得太称职了,比她当妈的还细心周到。
走进百货公司,莫静宜眼尖发现贺承思正在香水专柜试香水。
她本来想假装没看到走过去算了。可是与贺承思一起的薛莎莎看到了她。
“承思。你哥和你嫂子。”薛莎莎出声提醒。
“在哪里?”贺承思回头看到面带微笑的莫静宜,脸立刻垮了下来,走上前唤了一声:“哥。”
听到妹妹的声音,贺承允这才醒悟莫静宜挽着他的手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僵硬。
他立刻握住莫静宜的手,勾勾唇角:“承思,你一个人?”
“不是,和薛莎莎一起。”贺承思不满的抱怨:“哥,妈都病了,你也不去看看她。你不当我们是你的亲人了?”
“妈病了?严重吗?”
到底是自己的亲妈,贺承允不可能不关心。
过往的不愉快统统抛在了脑后。
“挺严重的,感冒发烧还一直咳嗽,整天在家躺着,妈都是被你气病的。”
贺承思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瞪了莫静宜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都怪莫静宜迷惑了哥哥的心,哥哥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疼爱她的哥哥了。
莫静宜被瞪得心烦意乱,别开脸看向别处。
还好贺承允看不到,不然又得心疼她。
……
贺承允顿时急了:“我现在就回去。”
“哥,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贺承思撇撇嘴:“姓莫的就不要去了,妈看到她肯定更生气。”
“你去吧,我给呦呦买了衣服就回家。”
莫静宜也不想去当出气桶,对于恨她入骨的婆婆,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结婚前就听说婆媳关系是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
没想到在她身上就不是矛盾这么简单。
而是战争。
还好不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然她早就崩溃了。
贺承允紧蹙着眉训斥自己的妹妹:“承思,你没有读过书吗,对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就是这样说话的?”
“你觉得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百善孝为先,你连生你养你的妈都可以不管,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贺承思理直气壮的数落贺承允的不是:“妈病了这么多天你都不闻不问,是不是嫌妈碍眼巴不得妈早点儿死啊?”
“承思,你闭嘴。”贺承允气得额上青筋突兀,双手握拳。
“怎么你敢做还不准我说了,就算妈再怎么不对她也是你妈,你容得下你媳妇儿偷汉子,就容不下妈说几句公道话吗,如果一定要说妈有错,她错就错在太爱你,担心你被人骗还蒙在鼓里……”
贺承思越说越来劲儿,也不管家丑是不是可以外扬。
“我叫你闭嘴!”贺承允情绪失控的挥出手,正正打在贺承思的脸上。
“你打我……”贺承思捂住火辣辣的脸,怔怔的看着贺承允,狠狠道:“你一定会后悔!”
打了妹妹之后他也很后悔。
他眼睛看不见,就随手这么一挥……
没想到就打她脸上了。
“承思,对不起,哥不应该打你,我们现在回家吧。”贺承允伸出手,抓住贺承思的胳膊。
“我没你这样的哥!”
贺承思甩开他的手就跑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咔咔”的响。
“承思……”贺承允又气又急,只能束手无策的听着妹妹跑远。
薛莎莎上前托住他的手肘:“承允哥,我送你过去吧!”
“好,麻烦你了。”贺承允回头,虽然看不见,但他感受得到莫静宜的位置:“我走了,待会儿让小梁来接我。”
“不管妈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别惹妈生气。”莫静宜不放心的叮嘱。
“我知道,你别担心。”贺承允说完和薛莎莎一起离开商场。
目送他们走远,莫静宜才在那些嘲讽的注视下乘扶梯上楼,再丢脸也只能认了。
地下车库,贺承允坐上薛莎莎的车,请她给自家妹妹打电话。
薛莎莎打了几遍贺承思都不接。
“算了,别打了,走吧!”贺承允知道自己妹妹有多任性,等她气消了才能好好说话。
“嗯。”薛莎莎收起手机,发动了车,一边开车一边说:“承允哥,你也别生思思的气,她这几天心情不好,说话难免欠考虑。”
贺承允好奇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唉,还不是因为裴铮丞。”薛莎莎又叹气又摇头,一副很为贺承思忧虑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裴铮丞怎么了?”贺承允凝眉问。
“这事……我不好说,你还是问她自己吧!”
薛莎莎专心开车,不再多言,免得贺承思责怪她多嘴多舌。
……
回到别墅,保姆来开了门。
一见贺承允,保姆就高兴的喊了一声:“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楼上的程美凤正在做面膜,一听儿子回来了,连忙将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筒,然后钻进被窝躺下,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
半个小时之前程美凤接到了贺承思的电话。
母女俩同仇敌忾,商量对策,一致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贺承允留下,不能再让他回到狐狸精的身边。
薛莎莎扶着贺承允上楼,他打开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
生病了还有心情涂脂抹粉?
看来这病也不重嘛!
贺承允顿时放心不少。
走到床边,薛莎莎连忙拿凳子给他坐。
“妈,你感觉怎么样?”贺承允扯扯被角,摸摸索索半天才抓到母亲的手。
程美凤哑着嗓子,幽怨的回答:“托你的福,还没死。”
“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贺承允关切的问:“这几天好好吃药了吗?”
保姆在一旁插话:“夫人吃了药但还是不见好,明天准备再请陆医生过来看看。”
“再不好就得输液了。”贺承允探手摸了摸程美凤的额头:“没发烧。”
程美凤憋着劲儿,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喝点儿水吧。”贺承允连忙让保姆去倒杯温水上来。
“哼,别假心假意了,我早点儿死了也好,就没人管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程美凤赌气的翻身,背对贺承允,不客气的说:“你快走吧,回去陪你那狐狸精媳妇儿,省得看到你就心烦,早晚被你气死。”
贺承允皱起剑眉:“妈,我今晚就住下,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走。”
“谁稀罕你住下,快走,我不留你。”
程美凤头缩被子里,偷偷的笑。
知子莫若母,她就知道儿子会留下。
“妈,你身体不舒服就少说话,我就在这里陪你,睡吧!”贺承允摸摸索索的帮程美凤盖严被子,然后静静的坐在床边。
薛莎莎退出了程美凤的卧室,到楼下去给贺承思打电话。
这一次贺承思接得很快,似乎在等她的电话。
“你和我哥到家了?”贺承思问。
“嗯,到了,承允哥在房间里陪阿姨,我现在在楼下。”薛莎莎走到客厅,随手拨了拨沙发边那束带着露珠的玫瑰花。
“莎莎,你还想不想当我嫂子?”贺承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
“算了吧,你家现在这个情况够乱了,我不想搀和。”
若是贺承允眼睛看得见,她也许会欣然应允,但现在……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找一个结了婚的瞎子。
“你是嫌弃我哥看不见吧?”贺承思一针见血戳穿了薛莎莎心里的小九九。
薛莎莎尴尬的说:“你哥和你嫂子感情这么好,我看没那么容易拆散他们。”
“哼,感情再好有什么用,姓莫的贱人在外面偷汉子,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居然可以原谅她,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把她扫地出门。”贺承思愤愤不平。
“你们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就起诉,让法院判他们离婚。”
“现在没证据,但很快就会有了,我和妈妈商量过了,只要把我哥留在别墅,姓莫的贱人有了机会肯定又会和外面的野男人联系,到时候抓个现行,看她还有什么脸缠着我哥不放。”
薛莎莎表示赞同:“这样最好,你哥也不会再原谅她了。”
……
贺承思又问:“我妈表现得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没有,阿姨绝对是影后。”
“那就好,我现在准备去环球十号喝杯东西,你快过来。”
“等着,马上到。”
薛莎莎说着就出了门,驾车离去。
“环球十号”是滨城娱乐业的一支标杆,几近奢华,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贺承思和薛莎莎喜欢去玩,一来多认识些朋友,二来消磨时间。
贺承思在吧台刚刚坐定,就听到几个酒保窃窃私语:“薄少好多天没来了,今天过来给了不少的小费,可惜我刚刚上厕所没碰上。”
“你真倒霉,薄少今天发的小费顶你一个月工资了。”
“呀,这么多,薄少难道今天心情好?”
“谁知道呢?”
“薄少”二字不经意的传入贺承思的耳朵,她好奇的问:“你们说的薄少是不是江南集团的薄总薄暮然。”
染了红头发的酒保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就是薄总,小姐你也认识?”
“我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贺承思笑道:“看照片好像还挺帅的,不知道本人怎么样?”
“本人更帅呢,薄少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有不少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小姐如果你想认识薄少可以去钻石VIP包间,小姐你这么漂亮,薄少的保镖一定会放你进去。”
听了奉承话,贺承思得意洋洋的撩动长卷发:“我对花花公子才没兴趣呢!”
酒保低头窃笑,各忙各的去了。
贺承思嘴上说对薄暮然没兴趣,实际上心里已经活泛了。
这薄少可是滨城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家大业大,整体实力不逊于裴铮丞。
找机会认识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一会儿薛莎莎就来了,贺承思故意在她的面前说起薄暮然,想怂恿她一起去钻石VIP。
一听“薄暮然”这个名字,薛莎莎就不屑的撇嘴:“我爸还安排我和他相亲呢,听说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我才不想嫁给这种人,搞不好有AIDS。”
“这么多,不会吧?”
贺承思顿时还是觉得裴铮丞好。
她多方打听过,裴铮丞清心寡欲,这几年接触过的女人就只有冉静舞一个,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男神。
“难道我还骗你啊?”薛莎莎叹道:“现在有钱又专一的男人不多了,只养小三的都算好男人。”
贺承思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粉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