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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服了裴泽析,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两个小家伙加一起也没他烦人。
宁青青躺在床上不想再理他,只想快快的睡着,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厨房里电水壶的叫声吵得她根本睡不着,也不知道裴泽析是怎么回事,竟然无动于衷,响这么久也不把电源关了。
大半夜的,吵到她到没什么,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就不好意思了。
终于,她忍无可忍,腾的翻身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才发现裴泽析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呼……”
宁青青翻了翻白眼,还说不洗澡就睡不着,现在还睡得更死猪似的,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电水壶还在呜呜的叫唤,宁青青忍着一脚踹醒裴泽析的冲动,快步进厨房拔掉插头。
烧好的水又不能浪费了,她只能拎到浴室准备灌进保温瓶,早上还能倒出来给孩子洗脸。
保温瓶很长时间没用过了,滚烫的开水倒进去,宁青青就听到瓶子里嚓嚓的声响。
她也没在意,继续往里边倒,没想到保温瓶突然炸了,滚烫的开水飞溅出来。烫了她的脚。
“啊……”宁青青惨叫一声,拖着痛脚连连后退,火辣辣的痛立刻在她脚背上蔓延开。
听到她的惨叫,裴泽析猛地从酣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循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看到浴室里热气腾腾的保温瓶碎片,他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抱起宁青青,快步奔到客厅,放她在沙发上安坐。
“都怪你都怪你,裴泽析大混蛋……”
她痛得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他。
脚背火辣辣的,痛得钻心,她这事遭的什么罪啊。
“你怎么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裴泽析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看看烫得严不严重,却又怕弄疼她。
“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洗澡,我怎么可能被开水烫,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宁青青越说越委屈,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肩上:“我讨厌你,以后不许靠近我!”
想起她也确实够倒霉,责骂和拳头,他都默默的承受。她那拳头根本没什么力度,打在他的肩上,跟捶背似的。
“我脚好痛。”宁青青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又开始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哀号:“痛死了,痛死了!”
她穿着凉拖鞋的右脚已经又红又肿,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裴泽析紧蹙着眉,又轻又柔的帮她脱下鞋,两只脚并在一起,完全是鲜明的对比,一只又白又嫩,另一只又红又肿。
“去医院吧!”两个孩子还得要个人在家里看着,他思索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叫我妈过来看孩子。”
“呃,不用了!”她急切的按在他的手机上,连连摇头:“太晚了,别打电话。”
“把孩子一起带过去。”他盯着她,认真的说。
被他盯着就很不自在,宁青青低着头,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说:“这点儿小烫伤抹点儿药就行了,你把电视柜中间那个抽屉打开,药箱里应该有烫伤的药。”
“抹点药就行了?不如我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裴泽析把药箱整个拿了出来,放她的手里,还是不放心,她的脚看起来烫得挺严重。
“哎呀,别打扰人家睡觉了,我这烫伤药挺管用的,抹了如果还不好,我明天再去医院也不迟,又不是不能等的大伤。”
宁青青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了烫伤膏,这还是上次小楠的腿烫伤的时候在医院买的,小楠的伤口抹了之后好得挺快。
……
不等宁青青把盖子拧开,裴泽析就一把夺了过去,挤在指尖,往她的伤处涂抹,立刻感觉到了舒爽的冰凉,连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裴泽析涂得很认真,他紧蹙着眉,隐隐透出心痛的感觉。
看他看得有点呆,宁青青在心里轻叹,好帅哟!
“涂上就行了?”
他突然抬头,对上宁青青那双略带迷离的眼睛,一瞬间,有几分失神。
“嗯啊,涂上就行了。”她心慌的垂下眼,点点头,他的眼睛好像有魔法似的,会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不敢看,就怕自己被吸进去之后会万劫不复。
把药箱放回抽屉,在转身之前,裴泽析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宁青青错愕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刚刚他说什么,对不起?
她没有听错吧?
他真的说对不起?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幻听,宁青青不敢置信的问:“你刚刚说对不起?”
“嗯!”他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很少向人道歉,认错的感觉特别扭。
原来不是她幻听,而是他真的说了对不起!
宁青青心头一喜,又故意扳起了脸:“说对不起有用吗,我把你杀了再说声对不起,行不行?”
呃,说得有点儿严重了,她只是想表达自己不接受他道歉的意思,没想到,竟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那你要怎么样?”
他坐在茶几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我……”
这还真难为她了,又不可能真把他杀了,也不可能让他做牛做马来补偿。
宁青青苦恼的挠挠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兀自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倒在沙发上,全身抽搐。
“你笑什么?”那诡异的笑,让他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宁青青艰难的忍住笑,撑着沙发坐起来,乐不可支的说:“你卖个广告,我看得高兴就接受你的道歉……”
“做梦吧你,我收回我的道歉!”
裴泽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一下:“笑够了,就去睡觉!”
“哎哟……我头痛……”
捂着倒霉的额头,宁青青狠狠的瞪他:“以后不准再靠近我,听到没有?”
她真是流年不利,遇上他就倒霉,她不希望自己下半辈子就这么一直倒霉下去,迫切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等待翻身的那一天。
裴泽析挑了挑眉,很不屑的说:“难道你以为我想靠近你吗,蠢女人,笨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走开,不想和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她现在脚肿得像馒头似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只有光着脚踩在地上,慢吞吞的回了房。
锁门的时候,她暗暗的发誓,就算他在外面喊破嗓子,她也不会再开门出去。
不过,裴泽析也没再叫她,静悄悄的睡到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餐才去上班,走之前还不忘关心一下她的脚,见没那么红肿,才放心的出门。
……
宁青青做梦也没想到,妈妈会把她骗到茶楼来相亲。
原本她只是陪妈妈出来散步,妈妈说要上来拿个东西,她便傻乎乎的跟了来。
当她看到那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时,傻了眼,那不就是妈妈给她看的照片中的人吗?
宁青青记忆力一向很好,只要见过一次面她就记得对方,更何况照片里的男人还长得那么有特色,让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起初还以为是滨城太小了,转来转去容易遇上熟人。
可当她被笑容满面的妈妈拽着过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被自己亲妈给卖了。
宁青青转身就要走,可被李晓兰使劲拽住,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你走了就别认我是你妈,以后就断绝关系,互不来往。”
天,用得着这么毒吗?
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这个赶法。
谁叫她这鸭子太后知后觉,没早早的识破赶鸭子人的阴谋,已经上了架,要再下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对妈妈她是彻底的无语了。
好吧,她不走,不就是相亲吗,应付一下就行了。
“走,过去认识一下。”李晓兰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宁青青走过去,与那男人的妈热亲的打过招呼,就坐了下来。
“青青,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石阿姨,石阿姨打毛线特别好,我一直跟她学呢。”
李晓兰的手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捏了宁青青的手背一把,使了个眼色:“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叫人啊!”
“石阿姨!”闷闷不乐的宁青青抬起头,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敷衍的喊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害羞,不过她也确实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相亲,要面对陌生人的品头论足,总感觉怪怪的,不多时,脸就红透了。
“小李,你家青青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有福的相。”
石赛娜把宁青青打量了一番,笑着给出了满意的评价,只是她满意还不够,儿子的意思也很重要。
她看向儿子,无声的询问。
三十五岁的张文斌略有些秃顶,模样倒是老实憨厚,他朝母亲点点头,表示可以继续交往。
“石大姐,你儿子才有本事,三十多岁,已经是银行的支行长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晓兰对张文斌也很满意,老老实实,没有不良嗜好,若不是前妻因病去世,也不会三十多岁了还单身。
“哈哈,还是要多谢了行里领导的器重,我家文斌工作踏实,又肯干,领导就喜欢他这样的。”
石赛娜和李晓兰你一言我一语,夸儿子夸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宁青青无聊的拿出手机,她对自家老妈彻底的无语了,以前真不知道,老妈还有做媒人的潜质,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吹吧吹吧。把牛皮吹上天才算厉害!
不知不觉她翻出了裴泽析的照片,也许是她看裴泽析看太多,眼光也跟着高了,感觉一般姿色的男人真是入不得她的眼。
只有像裴泽析那么帅的男人,才赏心悦目。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和裴泽析一样帅的男人,自然,她能看进眼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石大姐,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一家店卖的衣服挺好看的,你去帮我看看。”
眼看着时机成熟了,李晓兰找了个借口,把石赛娜拉走,把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妈……”宁青青抓住李晓兰的胳膊,示意要走一起走,要留就都留下。
“青青,你和小张聊,妈妈马上就回来了。”李晓兰的手放在宁青青的肩上,加重了力度捏一下,又拍了拍。
唉……无声的叹了口气,宁青青无力的说:“那你们快点儿回来。”
“嗯,很快!”
两个呱噪的中年妇女一走,宁青青和张文斌没话说,就冷了场。
宁青青埋头只顾着玩手机,根本不想说话,她打算沉默到老妈回来。
张文斌踌躇了好久。才主动开了口:“你是叫宁青青吧!”
“是啊!”她抬头敷衍的笑笑,又埋了下去。
“我叫张文斌。”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只能简单的自我介绍,张文斌局促的搓着手,他也觉得很不自在。
“哦,你好!”宁青青点了点头,朝窗外望,黑洞洞,除了路灯,什么也看不见。
“听李阿姨说你有两个儿子?”张文斌好奇的问。
“是啊,双胞胎,今年三岁了。”
提起儿子,宁青青就笑得特别的开心,连回答也不再只是敷衍。
“哦,上幼儿园了吧?”他又问。
“上了,九月份刚上。”在手机里翻出儿子的照片,宁青青乐陶陶的递给他看:“这两个就是我儿子,很可爱吧?”
张文斌拿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