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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捧着女人的脸,给予她笃定的答案。
“嗯,高兴,好高兴!”女人使劲儿的点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也好高兴,谢谢老婆,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我会努力赚钱,早点儿买房子给你住。”
“买房子是好,可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垮了!”
女人含情脉脉的为男人整理他那件皱巴巴的西装,男人憨厚的笑着,为女人拨开挡住眼睛的刘海。
只是很普通的人,很普通的对话,宁青青却很感动。
感动之余也很羡慕他们,虽然没有钱,却有爱,有了幸福的家,那正是她所向往的,却终究,只是奢望。
结婚的手续很简单,离婚的手续也不复杂,离婚协议书早已经拟好,民政局直接收过去存档。
不到十分钟,贴了单人照的离婚证就到了宁青青的手中。
终于解脱了!
捧着离婚证,宁青青有大哭一场的冲动,可终究,她忍住了。
痛苦已经结束了,泪水也该留在昨天。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哭泣,要笑着迎接新生活。
一转头,她看到裴泽析冷峻的侧脸,猛然想起一些事,宁青青感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心虚的低着头,就怕裴泽析发现她的秘密。
宁青青怯怯的想,他应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吧!
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
看到面红耳赤的宁青青,裴泽析觉得她有些奇怪,但什么也没有问,把离婚证揣进西装裤的口袋,淡淡的说:“是不是回学校,我送你!”
“不麻烦了,我去坐公交车。”
宁青青摆摆手,头也不抬,拒绝了他的好意。
“上午还有点儿空闲,我去看孩子。”
已经没有她再拒绝的余地,宁青青只能点头:“哦,那走吧!”
坐进裴泽析的车,宁青青连关门也小心翼翼,虽然她和裴泽析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可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还是不自在。
裴泽析正要开车,肚子突然抗议起来,“咕噜噜”一声,连宁青青也听到了。
“你没吃早餐吗?”
宁青青捂着嘴偷笑,感觉裴泽析肚子叫唤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一直以来,在她的眼中,裴泽析就不是普通人,他高高在上,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嗯!”尴尬的应了一声,被宁青青笑话,裴泽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冷睨一眼,警告她不许再笑。
接收到他眼神中包涵的警告,宁青青连忙收起窃笑,揉揉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委屈的说:“我也没吃呢!”
早上急着出门,喂孩子吃了早餐,她却没顾得上自己。
“去家福乐吃水煎包,你去不去?”
车都开在去家福乐的路上了,难道她还能说不去吗,宁青青撇了撇嘴,懒洋洋的应:“那就去吧!”
宁青青以为像裴泽析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去吃个水煎包也会包场或者订个包间什么的,可是事实却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裴泽析坐在车里纹丝不动,让她去排队买。
家福乐的水煎包在滨城相当有名,每天早上七点开始销售,限量五千个,卖完即止。
宁青青心不甘情不愿的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少说也有四五十个人,说不定还没排到她就卖完了。
早知道要她来排队,还不如不吃呢!
宁青青远远的瞪一眼裴泽析,他悠哉悠哉的正在讲电话,可怜了她在这里跟大叔大婶挤。
闻着水煎包的香气,看那些已经买到的人大快朵颐,宁青青直咽口水。
简直是折磨人啊!
虽然排队的人多。但走得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宁青青就买到了水煎包。
“给你!”递了一盒给裴泽析,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那盒,扑鼻的香气让她口齿生津。
“哇,好香啊!”宁青青筷子夹起一个,吹了吹就咬下去。
“唔唔……烫死了……烫死了……”
她含着半个水煎包,张大了嘴,不住的呵气。
裴泽析嫌弃的蹙眉:“宁青青,你是不是女人啊?”
真是比男人还粗鲁。
宁青青艰难的把嘴里的水煎包咽下肚,气呼呼的瞪他:“我当然是女人!”
“你外表虽然是女人,但骨子是里男人吧!”
裴泽析眼睛盯着她胸前高耸的山峰,撇了撇嘴,真是应验了胸大无脑的真理!
“你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还是人妖呢!”
如果她是男人多好,就不会被他折腾得痛了好几天。
不该有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宁青青心慌的正襟危坐,一门心思的吃水煎包。
“唉呀……”越是心慌越容易出错,宁青青咬了一口的水煎包从筷子间滑出,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滚。油渍留在了衣服上。
她手忙脚乱的把装水煎包的餐盒放在中控台上,扯纸巾擦拭衣服。
“笨死了!”裴泽析幸灾乐祸的嘲讽她。
宁青青狠瞪一眼,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不但衬衫上有油渍,连穿在里边的T恤也沾了油,宁青青专心的和那些油渍做斗争,丝毫没发现裴泽析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的领口。
怪只怪她穿在里边的那件T恤领子太大,胀鼓鼓的部位半遮半露,煞是诱人!
裴泽析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欣赏她领口的春光,虽然并未触摸,但手里却有那绵软的感觉,就像棉花糖捏在手中。
天!
裴泽析惊诧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又把宁青青当作了性幻想的对象,身体似触电般的一抖,连忙别开脸,定定的看着前方。
身体的某个地方也已经有了反应,他费了很大的劲儿去扑灭体内的火焰,一张俊脸也因此变了颜色,微微的泛着红光。
深秋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可裴泽析却出了一身的汗,快速的擦去额上的汗珠,打开了空调。
“喂,你还热啊?”
一股凉风吹来,宁青青打了个寒颤,惊诧的发现裴泽析竟然把空调打开了。
她侧头看去,才发现他满头大汗。
“很热吗,我怎么没感觉?”
宁青青再看路上的行人,有的还穿上了保暖的大衣。
照理说这样的温度,又没有进行剧烈运动,不应该会热成他现在这个样。
裴泽析也不理会宁青青,自顾自的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几个扣子,吹吹凉风,体内的燥热才慢慢被抚平。
“呼……”裴泽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转头,就对上了宁青青审视的眼,一不小心,视线又移到了他不该看的地方,那股燥热再一次的卷土重来。
该死!
裴泽析心里低咒着,连忙收回目光,不自在的看向别处,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把扣子扣好!”
“啊?扣子?”
宁青青一惊,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才发现领口春光外泄,这次换她脸红了,以最快的速度把衬衫所有的扣子扣好。
气氛变得更加的尴尬,宁青青埋头吃着水煎包,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怯怯的想,如果裴泽析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今天这种情况,他应该就不会脸红了!
暗自庆幸,还好他不知道!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本来想穿那条红裙子,可又怕被裴泽析认出来,思来想去,最终把红裙子挂回了衣柜,也许,她以后都不会再穿。
……
把两个小家伙从幼儿园接了出来,宁青青提议去附近的龙湖公园玩,裴泽析欣然应允。
到了公园,孩子要玩蹦床,宁青青和裴泽析就坐在长椅上等他们。
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宁青青满脸幸福的笑:“他们长得可真快,去年这个时候还根本不敢跳,胆小的坐在边上看哥哥姐姐玩儿,再过上两三年就读小学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感觉一晃就过去了,他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她记得自己读小学的时候,还想着读大学是很遥远的事,可现在回想起来,读小学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时间这东西,真是不敢想啊!
“哈,你老了,我可还没老!”裴泽析失笑的摇头。
宁青青瞥他一眼,不满的说“我是未老先衰!”
“知道就好,你也应该保养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二十多岁的人。三十多岁都很勉强!”
裴泽析挑剔的捻起她耳边的短发:“你自己剪的头发?”
“怎么可能,理发店剪的!”宁青青用手理了理头发,被他说得更无地自容。
“这样的手艺,那家理发店也快倒闭了吧!”他戏谑的说。
“才怪,人家马爷爷的理发店开了几十年了,我从小到大都在那里剪!”
宁青青对自己的发型挺满意,只对裴泽析这坏蛋不满意,总爱挑三拣四的,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现在又拿她的发型说事,真讨厌!
裴泽析盯着她的头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从小到大都这么没品味?”
瞪他一眼,宁青青没好气的说:“你才没品味!”
“我说真的,你可以留长发!”
他依稀还有点儿印象,长发的她,看起来还不错!
“算了吧,孩子经常扯我的头发,长头发会勒伤他们的手。”
带孩子还是短发利索,易洗易干。省很多事,这几年她习惯了短发,也懒得再留长。
宁青青的回答让裴泽析哑口无言,抿抿嘴,良久才“哦”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宁青青突然笑嘻嘻的问:“你喜欢长头发的女人?”
裴泽析不解的看着她:“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宁青青低头摸摸自己的短发,突然希望它们快长长,她很想看看自己长发的样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清纯可爱。
“无所谓长发还是短发,漂亮就行了!”
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会员,他自然也不例外。
“哦!”她现在这张大饼脸,已经和漂亮无缘了吧!
“宁青青!”他很认真的看着她:“你后悔吗?”
宁青青微微一怔,笑着摇头:“不后悔!”
当小枫小楠在她肚子里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她便有了母子连心的感觉,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不能割舍的血脉相连。
“谢谢!”
第一次,他向她表达真挚的谢意,因为她的坚持,他才有两个天使般可爱的孩子,让他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喜悦。
那种骄傲自豪的感觉满满的盈在胸腔里,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快乐。
喉咙哽咽,宁青青艰难的说:“不用谢。”
四年的等待,换来这一声“谢谢”,她该知足了,至少他没再责怪她把孩子生下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宁青青把脸埋在掌中,低低的抽泣。
说了不要哭,不要哭,可她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在裴泽析的面前又哭了出来。
但这一次不同,不是因为难过,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喜悦,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裴泽析终于认可了她把孩子生下来的选择,记忆里再多的苦也成了甜。
“别哭了,你怎么这么多眼泪?”
裴泽析的大手犹犹豫豫的落在宁青青的肩上,拍了拍,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哄女人倒是很有一套,但那一套在宁青青的身上并不适用。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哭不哭啊?”
宁青青把裴泽析的手从肩上拉下来,鼻涕眼泪都往他衣袖上抹,抹完之后还不怕死的说一句:“对不起,我没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