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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尊严问题。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撑腰,呦呦大着胆子把心一横,不高兴的顶了回去:“我长得丑?你竟然说我长得丑?我从小到大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
裴铮丞耻笑:“没看出来!”
“裴叔叔,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不但脾气怪,眼神还不好使,我这么可爱都看不出来该去医院找医生测下视力了。”
噼里啪啦的说完,呦呦一手拉莫静宜一手拉贺承允:“爸爸妈妈,我们走,不和单身老男人一般见识。”
“走走走,我们也走。”冉静舞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江逸帆跟上呦呦的脚步。
单身老男人?
裴铮丞的脸更沉了。
呦呦走远之后还不忘补刀。回头对冉静舞说:“裴叔叔脾气这么怪还这么凶。哪个女人受得了他,冉阿姨,还好你及时回头,江叔叔这么好,我都替你高兴!”
……
莫静宜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呦呦,你今天话真多。”
“是裴叔叔太坏了,把我拍那么丑还怪我长得丑,他以为他多好看啊,鹰钩鼻子,蛤蟆嘴,丑死了。”呦呦不满的抱怨。
“呦呦,这些话在哪里学的?太没礼貌了。”莫静宜板起脸:“手伸出来。”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经常这么说。”呦呦被莫静宜一瞪,不敢不听话。
乖乖的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让妈妈打。
手心挨了两下,他嘴一撇,转身抱着贺承允的腿嚎啕大哭起来:“爸爸,妈妈打我,妈妈打我!”
“高高兴兴的出来玩,就不要打孩子了。”贺承允俯身将呦呦抱起来,让他把眼泪擦自己身上。
“男孩子还哭鼻子,羞不羞?”莫静宜捏了捏呦呦的腰,痒得他咯咯直笑。
笑够了他才噘着小嘴,不满的说:“妈妈真坏。”
“嫌我坏下次别跟我出来玩。”
“妈妈不坏,妈妈不坏,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呦呦立刻破涕为笑。
“不喜欢你了。”
“嘿嘿。”呦呦干笑两声冲莫静宜眨了眨眼睛:“妈妈,我最喜欢你,我今天太开心了。”
“开心就好。”
如果裴铮丞不来,他们还可以更开心。
贺承允在莫静宜的搀扶下走出百鸟乐园,他笑道:“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
失明之后他的听觉神经比以前灵敏,在百鸟乐园内成百上千只鸟儿叫得太欢,他的耳边都只有鸟叫,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听他这么说,莫静宜一阵心酸,拿了瓶水递给他。
“谢谢。”贺承允接过纯净水就直接往嘴边送,没倒出水才意识到没开盖子。
他尴尬的笑了:“呵呵,我以为你帮我把盖子打开了。”
“对不起,我忘了。”莫静宜连忙帮他打开瓶盖,一脸的愧疚。
“没关系,是我事多。”
贺承允喝了一口水,将瓶子递给莫静宜,笑得有几分落寞:“别嫌我麻烦。”
“不会的,走吧!”
莫静宜将纯净水放进提包,然后挽上贺承允的胳膊。
“走。”贺承允摸索着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他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裴铮丞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一脸深沉的看着他们,眸色暗无天日。
游览完毕,众人往外走的时候江逸帆发出邀请,他做东,晚上一起吃饭。
莫静宜没有拒绝,但心里想的是到时候她来付账。
中午已经是江逸帆请的了,晚上不能再让他请。
裴铮丞没说不去也没说要去,默默的走在最后,板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江逸帆把车开到门口,再次诚恳的邀请他:“裴先生,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裴铮丞淡淡的扫了一眼莫静宜,径直朝来接他的车走去。
一千瓦大灯泡终于走了。
莫静宜和冉静舞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相视而笑。
坐上车司机告诉裴铮丞:“四少,老太爷把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都叫回来陪他吃饭,老太爷说您也必须回去。”
“嗯,走吧!”土匠讽技。
裴铮丞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透过车窗暗色的玻璃,他看到呦呦一手勾着莫静宜一手抱着贺承允,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她这么幸福,怎么可能离婚嫁给他,痴人说梦罢了!
……
“老四,几个月不见瘦多了,你在滨城过的什么苦日子?”
裴铮丞一下车,就有成熟美艳的女人迎上来,勾着他的胳膊,笑语盈盈。
“多谢三姐关心,我在滨城很好。”裴铮丞转头看向站在水池边闲聊的两名挺拔如松的男子,微微颌首。
“真的好?快跟三姐说说,你和静舞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作为裴铮丞的三姐,裴芸诗也不能免俗,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两眼闪烁着八卦淫民特有的精光。
裴铮丞笑得有些无力:“三姐,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
“嘿嘿,我一直很关心你啊,老四,别不好意思,快告诉三姐吧!”
裴芸诗话音未落,就被那两名男子中的一名喝止:“芸诗,你够了啊,一回来就盘问老四,以后老四吓得都不敢回家了。”
“大哥,我也是关心老四嘛,没别的意思。”
“关心老四可不是这样关心的,以后少说些废话。”
身为军医的裴御轩英武不凡,举手投足都带着军人一丝不苟的作风,飞扬的剑眉更是气势逼人。
被他一瞧,裴芸诗立刻老实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芸诗,你知道大哥的脾气,不喜欢别人八卦,在他面前你再好奇也得忍着。”裴家老二裴靳弘走上前,拍了拍裴芸诗的肩。
“知道了二哥。”
裴芸诗转头压低声音对裴铮丞说:“大哥和爷爷一样,把当官的作风带回家里来了。”
“呵……”裴铮丞不置可否,勾唇笑了一下。
一行四人走进餐厅,饭菜已经上桌,保姆去请裴戎廷下来吃饭。
裴铮丞和裴芸诗坐一边,裴靳弘和裴御轩坐一边,中间一个人的位置留给裴戎廷。
爷爷不来没人动筷子,都端坐在桌边,连手机也不玩。
裴芸诗伸长脖子往楼梯口望了望,神神秘秘的说:“爷爷今天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关在书房。”
“哦。”裴铮丞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听说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裴芸诗抛给裴铮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读懂裴芸诗眼神中的怜悯,裴铮丞挑了挑眉。
“咚”一声,楼上书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裴芸诗心惊肉跳:“来了来了,爷爷下来了。”
四兄妹就数裴芸诗最怕爷爷,她从小随父母在西藏,一年难得回一次丰城,每次都会见到爸爸对爷爷唯唯诺诺,而爷爷则整天板着一张脸。
虽然成年之后回到丰城,但她对爷爷的印象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观过。
真正是童年阴影,挥之不去。
裴戎廷下楼的脚步声沉重有力,一下下都似踩在裴芸诗的心上。
咚哒咚哒……心跳的频率也随之变化。
她正襟危坐,时不时的偷瞧裴铮丞一眼,用眼神告诫他自求多福。
裴铮丞不甚在意的勾勾唇角。
爷爷从来就不喜欢他,对他发脾气也是家常便饭。
都说习惯成自然,现在回来不挨骂他都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回裴家他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并不是他有多在意裴家子孙的身份。
……
裴戎廷迈着方步,走到餐桌边瞪了裴铮丞一眼才坐下。
将除裴铮丞以外的另外三个人打量了一遍,裴戎廷气得连拿起来的筷子都拍在了桌上。
“你们一个个不结婚是想干什么,一群不孝子。”
裴芸诗小声嘀咕:“要我们结婚也得大哥先结吧,他这个榜样没做好,老大,你今年三十七了吧?”
“我三十六。”裴御轩尴尬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现在已经十二月,翻年你就三十七了。”裴芸诗幸灾乐祸的提醒他。
裴戎廷瞪她一眼:“还有脸说你大哥,不想想自己多少岁了?”
“我还小。”裴芸诗吐了吐舌头。
“对,你还没有四十岁,还小!”裴戎廷怒了,下达最后通牒:“明年你们必须全部结婚,不然就不要认我这个爷爷。”
裴御轩壮着胆子发表自己的看法:“爷爷,结婚不比菜市场买菜说买就买说结就结,好歹给我们多点儿时间找个合适的人谈婚论嫁,时间太仓促难免了解不够,为以后的婚姻生活留下隐患。”
“怎么了解?只要有名有姓,祖上三代查得清清楚楚,还怕了解不够?”
“爷爷,我要的不是这个了解,而是性格方面。”
“你这些都是借口!”裴戎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别说了解,就是生个孩子都够了,别再跟我讨价还价。”
裴御轩哭笑不得,彻底被老爷子打败了。
“吃饭。”裴戎廷终于拿起了筷子。
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裴铮丞快速扒完一碗米饭就想走,却被裴戎廷叫住:“去书房磨墨。”
“是。”
裴铮丞转了鞋头,上了楼。
书房的墙上挂满了书画,大部分出自老爷子之手,还有一部分是裴靳弘的作品。
他打开盒子取出墨,用银勺给砚台添水。
磨墨这种事裴铮丞做得不多,手法还算娴熟。
虽然现在有现成的墨汁可以用,但老爷子更喜欢现磨的墨。
墨汁墨色单一,磨墨则可以墨分五色。
老爷子常说非磨墨不能写书法,他对磨墨的要求也高,磨墨时用力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不能太急也不能太缓,否则墨汁必粗而不匀。
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
墨磨得差不多了,老爷子慢慢悠悠的上楼,拿起狼毫铺开宣纸开始写字。
不一会儿他就写下“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
一笔一划铁画银钩苍劲有力,足以显示书写者的气魄与胸襟。
裴戎廷写完字,一边题跋一边问:“知不知道为什么留你?”
“不知道。”一准没好事,裴铮丞也不想知道。
“贺家姑娘的妈妈来找我了。”裴戎廷脸色深沉,连盖印鉴的力道也比平时重。
“然后呢?”
“然后?你还有脸问然后?”狠狠剜了裴铮丞一眼,老爷子冷声说:“你说怎么处理?”
“不知道。”
裴铮丞原本的打算是给贺承思一笔钱,但在思想保守的老爷子面前不能如此诚实。
在搞清楚老爷子的意图之前,他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
裴戎廷冷哼:“现在的年轻人没一点责任感,把男女之事看得太淡,社会风气都被你们给搞坏了。”
作为搞坏社会风气的罪魁祸首,裴铮丞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申。
在贺承思之前,他只碰过莫静宜一个女人,而且抱着非她不娶的决心,可惜事与愿违。
见裴铮丞不说话,老爷子又说:“我已经答应贺家姑娘的妈妈,如果她怀孕了就马上结婚。”
闻言,裴铮丞惊愕的抬头:“我不想娶她。”
“不想娶还睡一起?”老爷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裴铮丞的脸上:“责任心都被狗吃了?早三十年我毙了你。”
鲜红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