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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向病依旧躺着的人：“他怎么还不醒？”
“我给他打了一针。估计要睡上几个小时。”
“怎么还打针？”
不是演戏吗？
“你以为，病人那么好演？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让他睡一觉最保险。而且，阿厉这两天一直守着岑染，也没怎么睡好。”
韩元擦了擦眼镜，又戴上：“我回科室了，你也走吧。他睡醒了自己就起来了。”
“嗯，公司那边还需要我，那些人估计下午就要召开紧急会议了。我得看着点。”
毕竟，王明海都已经确认了这边阿厉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消息，还不得抓紧时间采取措施呢？
不过，想到老狐狸刚才对他提及他女儿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秦升也着实佩服。
他却不知道，王明海是忙着说服墨兰去了，根本买来得及想自家女儿的事情。
与此同时，楚家。
楚遥匆匆赶回家之后，父母已经去了公司，家里就剩下一个老爷子，和逃课也要等他回来好看热闹的楚小五。
他一进门，就有佣人通知他直接去书房，说老爷子在书房灯。
楚老爷子的书房是禁忌，一般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但楚遥，却是这间书房的常客。
因为他小时候，几乎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当然，他长大以后，小五就成了书房里的第二个常客。
与楚遥的规矩学习不同，楚小五通常是把书房弄得一团糟，还没人会朝他发火的那种。
毕竟，老爷子都不说什么了，剩下的人还能怎么办？
“……”楚遥的心里的，伸手敲响了书房的门。
闻声，老爷子在里头面色陡然一沉，冷不丁开口：“进来。”
【438】你不会真看上杨小娅了吧？
楚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应酬穿过的那件，西装暗淡，衬衣皱巴巴，头发也没经过打理，眼下一片鸦青色。
气色很差，显然，这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的征兆。
他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一脸肃然坐在书桌后的楚老爷子，和吊儿郎当把腿搭在茶几上玩着手机的楚小五。
瞥见楚小五，他眼底闪过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
事实上，比起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他更愿意当一个像小五一样当个纨绔富家子。
生成了家里最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用管，还被爷爷纵容着，多好？
他也希望大姐二哥能够争气一些，这样的话，可能他就不用背负楚家的责任，只要自己出去闯荡，创下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就行了。
可偏偏，他生在中间，上面哥哥姐姐又不争气，爷爷偏偏又选中了他。
他脸色不好看，老爷子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都已经决定晚上对他进行三堂会审了，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望着这个自己最倚重的孙子，老爷子一双精明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什么时候，这个孙子也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闹出那么大的事儿，他竟也一点都不慌，那孩子……
“爷爷……”
“跪下！”楚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厉声打断。
他盯着孙子，脸色很冷，眼神更是犀利到让人无所遁形。
一让跪下，楚遥也不犹豫，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砰”的一声，连楚小五听了都觉得膝盖一疼。
哎呀，好疼！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老爷子略显干枯却有力的手在书桌上狠狠一拍，“阿遥，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楚遥沉默了。
这件事，他还没解释，就被爷爷这样一骂，他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心里打了无数个转，知道此事不管说不说得清楚，只要杨小娅手里有把柄，那个孩子就只能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爷爷，我长这么大以来，所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生日宴那晚当众下跪求染染原谅。”
那件事，已经让老爷子觉得丢尽了楚家的颜面。
他肯定没想到，还会闹出让楚家更丢脸的事情吧？
“你还知道自己做得出格？”老爷子冷眼看着他，显然怒气并没有消褪，反而被他一句话给激了起来，“我以为那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没脑子的一件事呢。”
结果没想到，没才过几天你就闹出了更大的事儿？
男人，都有年少风流的时候，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可以理解。
但他没想到楚遥会在那种场合做出自降身份的事情来。
与恋人告饶服软的方式千千万万，从别人手中抢女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偏偏他就用了把自己搞得最狼狈的一种，结果最后还没能挽回人家的心？
真是丢尽了楚家的脸！
“是啊。那是我做过最没脑子的事情。”楚遥也点头表示承认，只是唇边的笑意愈发苦涩。
如果早一点，他的方法怎么可能不成功？
他只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情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而岑染的心，竟然早就不知不觉遗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到头来，成了一个笑话。
最开始在家族责任和爱情之间徘徊不定，让他彻底失去了心爱的人。
染染……
楚遥摸了摸胸口，那是一道看不见伤痕的疤，像烙印一般，再也无法消除了。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说吧，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并不想追究他以前的过错，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孩子……
他已经七十高龄了，也没多少年好活，日子都是数着过，过一天少一天。
可现在第三代的孙子们，不管大小，都还没有结婚，老二，老四还好，都有未婚妻，就是拖着不结婚的事儿。
可小三，小五，甚至，连一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
唯一一个孙女远嫁国外，还是去给别人当后妈。到现在，自己肚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把别人家的种反而照顾得比亲生的都好。
要说老爷子心里不急，那肯定是假的。
小五还小，他不想说，但三孙子，是家族的继承人，他的婚事，拖不得。
这陡然冒出来个私生子，这得让多少有女儿的门当户对的家庭对他望而却步？
但其实一方面担忧孙子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好媳妇儿，一方面，他其实也有些盼望那个小孩的。
就算是个私生子，还不是他楚家的？
如果真是大曾孙，老爷子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了。
但一想到孩子的妈妈……他的脸又莫名沉了下来。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如果发放在古代，这样的事情好处理得很，直接去母留子就好了。
可现在不是古代，是个标准的法治社会，那一套做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当然，也可以去母留子，但这里的去就是给钱打发了，而非让她死。
但是，一旦孩子的母亲还在，就有可能弄得家宅不宁，一不小心还可能成为祸及家族的根源。
不得不说，老爷子考虑得很周到。
问孙子的时候，他自己内心也很挣扎。
既期待他的答案，又不想听。
“那个孩子……”楚遥淡淡地瞥了小五一眼，剩下的话没说，“爷爷，我会处理好的。”
这秘密，其实总会被揭露开来。
但小五还在这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楚遥没有直接说明。
小五很自觉，望着他哥，勾了勾唇，眼睛含笑，亮晶晶的，与他耳朵上的耳钉相呼应：“三哥这是还不想让我知道的节奏啊？看来，这里面故事挺长啊。”
如果说他对岑染，算是那种别扭的少年对知心姐姐的又喜欢又讨厌。
那对杨小娅，就只剩下讨厌了。
杨小娅漂亮是漂亮，但漂亮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漂亮得那么有心计，就不讨喜了。
说楚来还小吧，但其实他看人挺准。
“没什么故事。”
“那个杨小娅，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楚小五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他家三哥的话。
“……”
一提起杨小娅，楚遥眉目骤冷。
【439】是你爸的？
得！
这一试探就能看出来，楚遥并不喜欢杨小娅。
于是，他就更好奇了。
既然不喜欢她，又怎么会闹出孩子的事儿？
“难道，是那个女人霸王硬上弓？十几岁就强了你？”
那微博上照片里的孩子，至少也得三岁了吧？
三哥也才22，杨小娅比他还小一岁。
还是真如微博上所说，他们在那个时候就暗度陈仓造了个孩子？
不过，这么多年一直瞒着家里，也听不容易啊。
看三哥一脸不乐意承认的模样，楚小五更愿意相信这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小五，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爷爷单独谈谈。”
楚遥面色微凝，语气是说不出的严肃。
小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爷子大手一挥：“小五先出去。”
老爷子都发话了，他想留下来也没辙。
小五瘪瘪嘴，虽然不怎么高兴，却也乖乖出去了。
待到小五出去之后，楚遥起身把书房的门一关。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连小五都听不得的？
小五是他想要培养起来留给阿遥当助力的，也唯有小五，和他三哥感情好些。
楚家这一代，眼看着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小辈了。
老爷子还是希望这兄弟俩能够和谐相处。
“那孩子，不是我的。”楚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稍低，但也算铿锵有力。
他首先要表明态度，这个孩子，并非他要认，也并不是他要和杨小娅纠缠不清。
而是，事关重大……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不是你的，你半夜陪人家去医院？不是你的，那杨小娅怎么明里暗里都想把孩子父亲的身份往你身上套？”
老爷子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不是，那如果孩子跟楚家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不信楚遥会搭理杨小娅。
杨小娅那样的女人，一看就和自家孙子喜欢的女人类型南辕北辙。
关键，还是孩子。
很明显新闻一下子闹得这么大，之间人尽皆知，就是有人故意想把这顶帽子往楚遥身上扣。
就算他如今出来表明孩子跟自己没关系，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改天，我让您看看那孩子，或许您就明白了。”
“什么意思？”
不是他的，还看什么看？
除非……那确实是楚家人的，只是孩子的生父不是楚遥而已！
什么人值得他心甘情愿背这个黑锅？
老爷子心里一沉，虎目里浮现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是你爸？”
楚遥没说话，只是目光闪了闪。
还有什么不明白？
楚老爷子一巴掌狠狠拍在书桌上，声音都气得有些颤抖：“荒唐！”
如果是孙子少不更事犯下的错误，那他完全可以接受。
但如果是儿子呢？
还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
这简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