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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来的时候，岑染就起身道别。
【245】终于开始怀疑
“娅娅，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她看着楚遥兀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眉心微蹙，但却硬逼着自己别过头不再看他。
“怎么这么快，我们难得聚一次，你怎么比我这个要拍戏，出专辑的人还忙？”
她又瞥向楚遥，发现对方眼睛都没抬一下。
“没办法呀。”岑染没说原因，只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杨小娅似乎也能理解，点了点头：“行，你去吧，我会负责安全把楚遥送回家的。”
“额……那个，我不建议你送他回家，如果你不想再次被拍到的话。”
她总觉得上次地事情哪哪儿都透着古怪。
三个人的聚会还好，但如果让娅娅和楚遥单独相处，一被拍到就会闹出事儿的。
“其实，就算跟他分开，你也不希望他单独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吧？就连我的醋都吃？”她故意凑近岑染，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
半开玩笑的话语，岑染不会当真。
但一直喝着闷酒的楚遥却是抬头看了岑染一眼，迅速得两人都没发现。
“怎么会。”岑染笑了笑，也不多说，“我先走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杨小娅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楚遥，对岑染挥了挥手。
岑染注意到了她那个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那个，娅娅……”
她突然回头，面带迟疑。
“怎么了？是忘什么东西了吗？”杨小娅笑得依旧明艳动人，光这么看着就足以让男人心跳加速。
“你还记得刘欣妍吗？”
杨小娅眉心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记得啊，怎么了？不就是害你那个吗？”
“嗯，是她。”她眸光微动，“你怎么知道她害我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杨小娅唇边含笑，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反应，可心却已经提到嗓子眼儿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所以只能仔细观察岑染的反应。
“哦，好像是的。”
岑染敷衍地点了点头，心狠狠地往下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深思。
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告诉过杨小娅这件事，而且，学校那边也很快封锁了消息。
虽然，还是会流传出去，但娅娅那段时间正忙着公司的培训，又怎么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她怎么了吗？”
“我上次去警局见过她，她说是有人指使她给我的。”
“你说什么？”杨小娅失态地手一滑，差点碰倒了餐桌上的空酒杯。
岑染略带惊讶地看着她。
杨小娅尴尬地扶好酒杯，不自在地笑了笑：“我是说，她背后怎么可能还有人？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软和好说话，很少得罪人。谁这么费尽心思害你？”
“我也觉得很奇怪，甚至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我心软放她一马。”
“哼这种人千万不能姑息，否则她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染染，你可不能在关键时候心软。她肯定是故意说自己背后还有人，你不要被她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她说——”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她说什么？”杨小娅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杯子，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
“她说她那里有段录音。”
“录音？”杨小娅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再发现岑染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又陡然平静下来。
她扯着唇笑了笑，不知道是想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岑染：
“染染，她怎么可能有录音呢？如果有录音，被警察抓进去的时候不就拿出来了？犯得着后来专门见你一面然后告诉你？”
“我当时也这么想。但——”
她拖长了尾音，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好友的反应：“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万一那人也手眼通天，证据一拿出来，就被人毁了怎么办？”
“她拿给我，其实是最有用的，毕竟，我有权少做后盾。”
这个后盾虽然随时都有可能失灵，但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很有用。
就他那名字，放在哪里都是一种威慑。
岑染其实之前也一直好奇，为什么连警局里的人都能被他轻易使唤，比如号人围了，比如让刘民安在里面吃点儿苦头……
后来知道了他母亲家的势力，才不得不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父亲的家族有财力，母亲的家族更是显赫到贵不可言。
“那她给你了吗？”杨小娅握着酒杯的手一直没动，可她的另一只手，手心却开始冒汗。
“还没有。她希望能够无罪，被放出来之后还能平安出国，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待看见杨小娅那只握着酒杯的手骤然一松时，岑染忽然觉得很难过。
朋友之间其实最起码应该做到彼此信任。
她本来觉得自己是不该怀疑娅娅的，她没有动机那么做。
可也许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经不起试探。
这一试，不管真假，心里就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看什么都觉得别有用心，隐含深意。
“无罪，这不是异想天开吗？”杨小娅似不屑地冷嗤，“刘欣妍是不是没有一点法律常识，也根本不懂得遵纪守法，犯了错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用筹码要挟人，她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是啊，她想得也太简单了。不过，我觉得她手中应该真的有证据，不然不会这么嚣张。”
“我倒是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在胡说八道，目的就是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恶了，染染，你一定不能轻易上了她的当！”
“我知道。”岑染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并非一定要赶尽杀绝，只是，如果她背后真的还有人。那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这个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一想起背后有只看不见的手随时都有可能推她一把，岑染只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这只手还真如自己现在怀疑的那样的话，那更是心寒到极点。
“是，是啊。那也太可怕了。”
【246】他好像一直在等她回家……
杨小娅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岑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我准备过两天再去看守所见她一次，看她能不能透露点儿什么。”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算了吧，你这么忙。”
“我陪你去。”楚遥突然出声。
他刚刚一直再闷头喝酒，两人聊起来肆无忌惮，也不怕他听见。
毕竟，他那个样子实在太心不在焉。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岑染摇头拒绝了楚遥的提议，她下意识地去看杨小娅的反应。
后者明艳的脸蛋上没有一丝异色，她的心情却比刚才更加糟糕。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楚遥没再吭声。
杨小娅一直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先走了。”她对两人笑了笑，并抽走了楚遥手中的酒杯，“阿遥，不要再喝了。”
眼底隐含的关心被后者尽收眼底，楚遥心里一喜，面儿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至少，她没有完全放弃他不是吗？
“染染，后天是我生日……”
刚才的那一番对话好似不存在了一般，楚遥的声音有些软，眸光里都是真诚的乞求：“你答应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会陪我一起过的。不是男女朋友了，你就要食言吗？”
岑染心里一痛，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断绝他的念想。但面对这样的楚遥，她还是很容易心软。
“就当个普通朋友好不好？”
见岑染没吭声，他又退了一步。
她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都不行吗？”
他也看着她。
连杨小娅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岑染的反应。
“好。”
她终于开口，楚遥眼底的可怜之色瞬间被阳光代替。
这人，太容易满足了。
“怎么，楚公子就只记得邀请染染，对我却不闻不问吗？”
因为岑染的关系，楚遥每一年的生日当然也有邀请杨小娅。
“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了，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上，不会有人乱写吧？”
上次的绯闻他可还记忆犹新。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写得像两人床单都滚了十七八回，孩子都打了两三个了一般。
“放心，如果你们楚家不放行，狗仔是进不去的。”杨小娅摆摆手，“何况，我其实还没红。一直盯着我的人不多。”
“那当初怎么会……”楚遥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那只是个意外。”
杨小娅牙一疼，突然有种拆自己台的感觉。
承认自己是个不红的明星其实并不难。
哦，她现在其实连明星都算不上。虽然，上次的绯闻陷陷地转危为安也替她赚了点粉丝。
但还是不值一提。
只等她参演的电影和制作的专辑出来了，才能看到效果。
“那未来的大明星杨小姐，欢迎你来参加鄙人的生日宴会。”
看在她有心帮助自己和染染和好的份儿上，楚遥怎么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那就多谢楚公子盛情相邀了。”
杨小娅对着楚遥抱了抱拳，妩媚一笑。
岑染装作没看见，和两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染染，你等一下！”楚遥追了出来。
外面在下雨，岑染穿得略显单薄了些，他手中抓着西装外套，三两步小跑到她面前。
“把外套披上，不要着凉。”
还是一如既往体贴的语气，漂亮的眼眸在黑夜里温柔得发亮。
岑染鼻子一酸：“阿遥，你就一点也不恨我吗？”
就算那是迫不得已，但背叛就是背叛，那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楚遥脸上的笑意一僵，双手在岑染没看见的裤缝两侧握成了拳，眼眸也黯了下来：“就算要恨，也是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当初忙着接受考核，对你的关心不够。”他亲手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尽是痛苦，“染染，我很后悔，如果我当初再多关心你一些，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比现在做得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还来得及吗？”
他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黝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但在她无声的沉默之后，他轻轻拿开了按在她双肩的手。
“算了，我不问了，现在暂时也不想知道答案。”
“阿遥，你是我见过最温柔体贴的男孩儿，所以，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我都感激你从小到大的陪伴。”
是的，相较于“男人”这样的称呼，岑染一直以来更喜欢说楚遥是男孩儿。
好像，没有长大的时候，两个人就是独属于彼此的。
她的男孩儿。
她曾经爱过的男孩儿——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目光专注而柔和。
但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瞥向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