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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顾景臣再次发怒之前,记者居然收敛了不少,不约而同地往旁边站了站,也不发问了,却仍旧不忘摄像。
然而,即使没有记者们的阻拦,顾景臣想要进去见到简母也不是那么容易,警方为了保护证人和当事人,对来访人员采取了严格的审查,顾景臣被拦在了外面。
“顾先生,不好意思,公事公办,请问你跟被害人的关系?”警方义正言辞地问道。
“……”顾景臣被这个问问得噎住,关系这个词,应该是具有法律意义的,比如父母、子女、配偶,简宁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无论是从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的约定俗成,他和简宁其实没有关系。
警方工作人员见他迟疑了答不出,无奈道:“抱歉了顾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不能让你进去。”大约是碍于顾景臣的身份,那工作人员又提议道:“或者,我帮你进去问问简夫人?她如果愿意见你,我们才可以通融,如果她不愿意,那顾先生就只好回去了。您看这样行吗?”
顾景臣没有办法了,只得木讷地点头,张了张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请你转告沈阿姨,我是从小跟宁宁一起长大的顾小四……”
那警方工作人员微微挑了挑眉,对于这种称呼,他有疑问,却不能问,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便点点头道:“好,我会转达的。顾先生请稍等一会儿。”
等那人进去后,顾景臣还站在外面,他不确定简母是否还认识他,自从简宁十五岁那年举家搬到了s市,他便再没跟简家叔叔阿姨打过交道。甚至他跟简宁的交往,也止于地下,是并不曾公开的秘密。
简母应该不会知道他们谈过,那么,她对他的印象,应该也就只是当年同在军区大院那会儿,他跟简宁,在所有人面前可以提起的关系,仅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呵呵,多可笑,那些纠缠和痛楚,都随着简宁的死,埋在了地下,成了永恒的秘密。
“顾先生,简夫人请您进去。”
顾景臣并没有等很久,那人已经回来了,转达了简母的话。
不论简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才让他进去,还是因为她还记得他,似乎都不重要了。
获得了当事人的许可,顾景臣被放行,跟着工作人员一起,穿过了院落,进了简母目前的住所。
一路上有好几个警方的工作人员戒备地看着他,直到入了最里面一间客房,带路的工作人员敲了两声门,随后将门把拧开,将顾景臣让了进去。
只见简母沈佩佩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平板电脑,开着的页是某门户站的新闻中心。
简母沈佩佩舞蹈演员出身,在舞蹈界颇有威望,尽管她此刻憔悴不堪身形消瘦,却掩盖不住她的优雅气质,坐姿端正而高贵,而她的那双眼睛,直直地望向顾景臣……
从来的路上,顾景臣一直在想,见到了简母时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一触及简母的眼神,万千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半个字都吐不出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理解他伤痛的人,大约就是简母了,她失去了女儿和丈夫,而他失去了挚爱。
然而,简母也并不理解他,他像个暗恋了许久的恶徒,做尽了坏事,在简宁死后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告诉许多人,那个死去的女人是我的爱人,而我不是个东西,未曾保护好她。
“沈阿姨。”顾景臣总算憋出了三个字,叫了简母一声。
简母的目光未曾柔和半分,也没有谴责或憎恶,只是受尽了苦难后的平静:“你来做什么?”
“我……”顾景臣说不出来,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会被提问的问题,他却在这第一个问题上就败下了阵来。
“我是想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顾景臣找到了最合适的一句话。
简母的眉头微微一皱:“小四,你虽然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在大院里的时候,我们两家还有些来往,可已经过去了好多年,特别是宁宁她爷爷去世后,两家的交流就更少了。实话说了吧,沈阿姨现在并不相信你,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相信法律会还我们公道。”
作为莫苒出现的简宁被顾景臣亲手送进了监狱,简母知道。她的女儿心气儿有多大,她这个当妈的更清楚。她明明应该对着顾景臣发作,指责他两面的作风,责问他为什么要将简宁送进监狱……
可简母的修养良好,也一直沉得住气,既然简宁告诉她要破釜沉舟耐心等待,她便全力配合,坚决不当女儿的累赘。她也不会告诉顾景臣她的女儿还活着,以及那荒唐的不可相信的灵魂附体。
“如果你来,是为了表达对宁宁和她爸爸的同情,阿姨不需要,你可以回去了。”简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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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她已经是恶魔
【397】她已经是恶魔
简母不要他的帮助,这在顾景臣的预料之中,可简母明显误会了,他对简宁怎么会只有同情?没有人知道他怀着怎样自责又悔恨的心说出那句话。
简宁的脾气顾景臣是知道的,一旦爱了就死心塌地,一旦恨了就老死不相往来,她若是活着,能瞧见今时今日的顾景臣,想必也是同简母一样的态度,她怎么会稀罕顾景臣的献殷勤?
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弥补,顾景臣挺着行尸走肉般的意识,仍旧站在那不肯走,他对简母道:“沈阿姨,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再多的话也只会招来您的难过……在您的面前,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去评论您、简叔叔和简……简宁的所有……”
他说起简宁的名字时,仍旧没有办法克制住心头的疼痛,每唤一声都是折磨,顾景臣始终是站着的,没有矮下半点身躯,他向简母保证道:“如您所说,我也像您一样相信法律,但从我的私人情感出发,我会让所有涉案的凶手、帮凶、一切知情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法律之外的代价。”
简母并没有因为顾景臣的许诺而露出笑容,她当然明白以顾家的势力这些许诺都不是空话,但她想起她的女儿还被关在看守所,等着被提起诉讼,罪名便是涉嫌谋杀。
简母长久以来被傅天泽变相监禁,只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迫使她勉强撑着活下去,可如果没有得知她的女儿死而复生,她的心理防线早就被傅天泽击垮了。因此,简母在面对血腥重放的案发现场时,她能忍住没有崩溃。
心理素质强大不代表简母也能事事知晓,从简宁与她相认开始,她便一直依赖着女儿,凡事都听女儿的。在有限的时间里,她仅仅知道女儿勾引了傅天泽,将傅天泽一步一步推入了今天的境地,却并不知道顾景臣跟“莫苒”之间的纠葛,更别提顾景臣将“莫苒”送进了监狱。
简母以为,她的女儿之所以被抓进去,是因为证据确凿,却不了解这证据是顾景臣提供给警方的。
所以,一知半解的简母对顾景臣没有恨意,也没有多少热情,她只当他是个从他幼时便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许还跟她的女儿宁宁有过青梅竹马的情谊。仅此而已。
无知归无知,简母这时候却问道:“小四,阿姨虽然不希望你为了我们家的事这么费心,但还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顾景臣以为,简母会问他同简宁的关系,是不是只是一起长大那么简单,他甚至已做好打算,要将那些快漫过喉咙的话倾倒出来。好歹,面前这个女人是简宁的妈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找到的对简宁的死感同身受的人了。
然而,简母并没有如他所愿,她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如果那个魔鬼傅天泽被起诉恶意杀人,他现在的女朋友会怎么样?”
顾景臣的眉头顿时一皱,傅天泽的女朋友……不就是那个被他送进了监狱的莫苒吗?
“沈阿姨,您为什么这么问?”顾景臣不解地问道,自从看到简宁死去的过程,那血腥那残忍那撕心裂肺,他所有关于爱情的心都跟着死了。
如果说之前他对莫苒还有隐约的情和不舍,到了现在,就只剩刻骨的恨——因为简宁的死,他恨傅天泽入骨入血,也更怀疑莫苒是傅天泽的眼线。
想想莫苒被刑事拘留前那么冷静,好像早就料到那个结果,一点都不反抗地任由警察带她走,肯为傅天泽赴汤蹈火,一句指控傅天泽的的话都没有,说她不是傅天泽的帮凶,谁会信呢?
所以,顾景臣实话实说,不等简母回答他的问题,他已经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冷决绝:“她是傅天泽的帮凶……沈阿姨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她……”简母急了,话到嘴边又压下去,不能说实话,便只能拐着弯解释,“她年纪还小……”
“可她已经是恶魔。”顾景臣说这话时,没有注意简母欲言又止的表情,兀自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将“莫苒”这个名字嚼碎:“是恶魔就该扼杀在襁褓中,她活得够久够猖狂了!”
简母知道,她不能再跟失去理性的顾景臣求情下去,否则,她会忍不住泄露了宁宁的秘密。简母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更着急如何将简宁从狱中救出,她找的律师还在赶来的路上。
“沈阿姨,我也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顾景臣的疑问再次打破了简母纷乱的思绪,她的视线朝顾景臣看过去,示意他问。
“那个视频……是谁拍摄的?如果早有这个视频,为什么现在才爆出来?将视频爆出的那个人,得到了什么好处?”顾景臣到底是顾景臣,他即便悲痛到了极点,思路却渐渐清晰,哀莫大于心死,他已死得彻底,便只剩下追查真相的意识了。
“这些疑问,你应该去问警方。”简母的眼神闪烁,语气却冷静。她自然知道是谁爆出了视频,肯定与宁宁有关,可这视频是从哪里得来的,她的确一无所知,宁宁之前也不曾告诉她,或者说,是来不及告诉她。
顾景臣打定了主意要将事情的所有经过查个清楚,他再呆在这里无益,只会徒增双方的烦恼。
因此,顾景臣挺直的身姿弯下去,朝简母鞠了个躬,九十度,保持着这个鞠躬的姿势四五秒钟,才开口道:“沈阿姨,我会去弄个明白,给您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请您多保重身体。”
他说完,便直起身体,不等简母回应,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这架势,是大有将所有嫌疑人都揪出来的意思。
简母忧心忡忡地注视着顾景臣离去的背影,忙给律师打去电话,让他们务必尽快帮助她将“莫苒”从看守所弄出来。
多奇怪啊,她身为受害人的母亲,却去救一个嫌犯……
……
顾景臣在简母的住处呆了不到十分钟便出来,两个便衣警察碍于他的身份主动送他,顾景臣问他们道:“那段视频在cbd的广告牌上放出后,你们多长时间逮捕了傅天泽?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便衣也不好瞒他,实话实说道:“不是,在视频放出前就已经抓捕了他,他在银行开保险柜的时候触发了报警装置,而且,有人实名举报他蓄意谋杀。”
“举报人是谁?”顾景臣的眼睛忽地眯了起来。
“这个……抱歉了,四少,为了保护那人的安全,我们不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