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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她还是妥协了。梁爸把所有的事情摊到了她面前,乔洵是梁征资助的学生,在那么多受资助的学生中,他挑中了乔洵,要把他培植成为梁唯的左膀右臂。这世间除了亲情,还有另一种关系能够牢牢的把控一个人,那就是姻亲。而梁安妮这个侄女,在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梁征此人,最擅恩威并施。如果梁安妮同意,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他们家的生意没了梁征的帮扶,只能破产。而周舟,必然会因此受到伤害。
她不信,梁爸看着梁安妮的眼睛,硬着心肠说,安妮,你们院出国留学的名额原本有周舟,程序都走了一半,但是突然暂停,你知道为什么吗?爸爸知道他的手段,就问你一句话,你既然喜欢周舟,你舍得拿他的前途去赌吗?!
舍不得,她当然舍不得。但是凭什么他们大人之间的交易,要用他们来牺牲?!
因为,你作为我的女儿,享受着因为梁征带来的锦衣玉食。现在,就是咱们家还债的时候。梁爸的无情背后,掩藏着深深的无奈。
她和周舟分手了,答应和乔洵相亲,然后按照他们的想法,订婚,结婚。然后这辈子,和周舟再无瓜葛。
周舟走的时候,她没有去送。过了一个星期,她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信,是周舟写的,他说他到了新学校,办了入学手续,一直都很顺利。还说,新学校虽然很美,但是他还是觉得比北城大学差一些。信的最后,他说,安妮,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至少,不要让我担心。
没有了周舟的梁安妮,怎么会好?但是却又因此,有了新的勇气。为了不让周舟有任何的担心,她要好好的过。
两年,她远离北城,回到黛城,鸵鸟般的拒绝和周舟有关的所有信息,也拒绝和之前所有的同学老师联系。尽管她再也没有收到周舟的任何信息,但她固执的想,远在大洋彼岸的周舟在努力的成长着,朝着他的梦想努力,这就够了。
但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有多可笑。周舟死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周舟怎么会死呢?!她不信,直到那个男人递给了她一个信封。
她颤巍巍的倒出来,整个人就蒙了。
那一枚小小的玉锁,是她周岁生日的时候外婆买给她的。戴了十九年,后来在他们恋爱一周年的时候,送给了周舟。因为那个傻小子,用攒下来的打工的钱,偷偷的给她买了她喜欢的Jo Malone香水。她欢喜的不得了,把玉锁送给了他,还骄傲的说以后就把他锁住了,哪里都不能去,除了她梁安妮的身边。
那个时候他无奈的看着她,后来,忍不住扣住她的腰,低头细细的亲上来。
后来他们分手,这枚玉锁跟着周舟去了芝加哥。但是现在,这枚玉锁染了血,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告诉她,周舟真的不在了。
回忆太痛,梁安妮紧紧的咬着嘴唇,有鲜血溢了出来。乔洵用力的握住她的胳膊,厉声喊她:“安妮!”
她像是猛地清醒过来,用力的抹了一把脸,眼底沉淀着浓黑到无边的绝望,但是眉峰之间,却多了几分冷冽:“乔洵,藏好你的田苗吧,既然我能知道,梁征也会知道。藏好了她,不要让她跟我的周舟一样。”
她说完了,猛地甩开乔洵的手,踉跄着往房间里走。
乔洵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安妮,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梁安妮顿了片刻,而后低低的说了一句:“乔洵,当年你和田苗之间,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只今天一天,已经有两个人问他同样的话了。他当然怀疑过,甚至现在依旧怀疑。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他只能装作一切都是自然。
夜深人静,怀有心事的又何止是梁安妮和乔洵。
陆沉回家的时候,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线灯光。他顿了一下脚步,走了过去。扣门,传来怀音的声音:“进来。”
她还没有睡,房间里的空调机嗡嗡作响,她坐在镜子面前,转身看陆沉:“有事?”
“怎么还没睡?!”陆沉开了门,斜倚在门扉,修长的身影投在地上,被灯光拉的近乎扭曲。
怀音抿了抿唇,指了指耳朵:“陆沉,你说我耳朵后面的伤,是怎么来的?”
陆沉一愣,视线停留在她小巧且白嫩的耳朵上。他记得她耳后的疤,小小的一块。之前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他有讲,要不要去磨皮做掉痕迹。被她拒绝了,但是怎么来的?
沉吟片刻,陆沉诚实摇头:“不知道。”
她皱了眉,隽秀的秋水眉蹙起,曲起手指用指节敲了一下脑袋:“我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陆沉敏锐的觉得今晚的怀音对记忆和过去有些执着,于是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和一个朋友聊天聊到了。”怀音转过身,继续捏着耳朵照镜子。
身后,陆沉抱着胳膊,挑起了秀致的长眉。
朋友,什么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沉哥作死倒计时,哈哈哈哈哈哈~~~~
第22章 小老头
22
陆沉起来的时候有点晚; 下楼拿水,看到苏淮正坐在沙发里啃着坚果看电视剧。这部剧他知道,二十集的内容跟注水的猪肉似的搞成了六十集; 偏生苏淮还喜欢的紧; 每日必追,比吃饭还规律。
仰头喝了两口水; 凉意浸染; 晨起的酣意也退了几分。环顾楼上楼下; 只有电视剧里女主角夸张的哭声。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威胁苏淮:“要么调低声音; 要么立马关掉; 你自己选。”
淫威之下,苏淮只能服从。刚减了几分音量,怀音从楼上下来。
烈日炎炎; 她穿的格外清凉。
白色绸质衬衣柔软的贴合着她的肌肤; 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 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衬得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 莹润生辉。长长的黑发扎了起来; 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之间扫了淡妆; 但是唇瓣上的色调却格外红润。
这样的怀音,山温水软依旧,但是却多了几分活性; 鲜活明媚,让人挪不开眼睛。
“要出门?”陆沉眉眼不动,苏淮越过沙发探过头来问道。
“嗯。”怀音点头,绕过陆沉打开冰箱,拿了水。擦肩而过的瞬间,陆沉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味道。
“做什么去啊?”苏淮看了一眼陆沉,继续问。
怀音脑后的马尾微微一甩,她笑道:“约会。”
话音未落,她已经迈着轻巧的步伐离开。看着她的背影,苏淮忍不住说道:“约会?和谁?”
是啊,和谁?
还是说,这个人,就是那个让她念起过去的人?
怀音一去便是一天,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她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音调不对,但却彰显了她的好心情。
陆沉抱臂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她:“还知道回来?”
安静的夜晚,独留的一盏灯火,再加上一个等待的男人,这种情况,原本让人觉的温暖。
只是,怀音觉得他话里意味太重。但是她心情好,不愿和他计较:“嗯。”
“去哪儿了?!”陆沉继续追问。
“没去哪儿,就是去了游乐园,还去了鬼屋。”怀音眼睛亮晶晶的,她真的没想到温祁会带她去游乐园,就是因为之前她提了一句,说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他就特意买了票带她去。
她真的很喜欢,尤其是在鬼屋,她一直尖叫,出来的时候温祁笑着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的嗓音会飙到这么高,连里面的鬼都被吓了一跳。
“大夏天去游乐园,你这个朋友可真是贴心。”陆沉撇撇嘴,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可见一斑。
怀音仰头,隔着两个台阶的距离,望进他的眼睛里,格外认真:“陆沉,我从不干涉你和贝涟漪交往,所以你也无权置喙我朋友的行为。”
“无权?”陆沉咬着这两个字,嗤笑:“怎么,这么快就要和我划清界限?看来你这个朋友很讨你的喜欢。”
“是,我很喜欢他。”怀音迈上台阶,转而居高临下的看他:“只是陆沉,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吗?我如你所愿,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怀音皱了细长的眉毛,想到了一个极为妥帖的说法:“拈酸吃醋,像个怨妇一样!”
陆沉:“······”
是啊,这正是他一直所求的。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如此的拒绝,竟至恐惧的境地。
长夜星漫,怀音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好像是一个小花园。花木扶疏,她坐在长椅之上,脚边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忽然间,传来一声甜甜的笑声。她猛地抬头看去,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瘦高的少年,手里牵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小小的,白白胖胖的,穿着大红色的裙子,像是一颗裹在红纸里的白汤圆。
两个人走在曲曲折折的小径上,小姑娘啃着冰淇淋,嘴巴一圈糊成了小老头。
少年失笑不已,蹲下来,拿了干净的纸巾给她擦胡子:“哎呀,脏兮兮的小花猫。”
小姑娘气哼哼的又啃了一口冰淇淋:“哥哥坏,我才不是小花猫。”
“那你是什么?”少年不厌其烦的再次擦掉她唇边的痕迹,还帮她整了整歪掉的蝴蝶发卡:“小肥猫吗?”
怀音站在他们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丫头又白又嫩,胖的跟颗四喜丸子似的,小肥猫果然贴切的很。
“哥哥坏,我生气了哟!”小姑娘气的直跳脚,转了转眼珠:“哥哥要买五个冰淇淋才能哄好我哟。”
“宝宝,你又欺负哥哥了。”
柔软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小路的另一侧,远远的走来一个年轻的女人,穿水蓝色的长裙,裙角逶迤,像是泛开的涟漪。
怀音愣愣的看着她走近,擦肩而过,近在咫尺,女人的容颜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却始终没能看清她的长相。
只是莫名的,觉得她一定很漂亮。
圆胖胖的小姑娘扑进女人怀里,甜甜的叫妈妈。女人把她搂进怀里,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鼻子,嗔怪道:“又欺负哥哥,妈妈要打屁股了啊。”
“没有没有,宝宝没有!”小姑娘挣扎着,往少年伸手:“宝宝不欺负哥哥,宝宝最爱哥哥。”
少年将她抱进怀里,姿势娴熟不已:“哥哥也最爱宝宝。”
“阿祁,你这样宠她,总会把她宠坏了的。”女人嗔怪道。
“不会的。”
少年笑着,抬起头的瞬间,怀音如遭雷击,这少年,分明就是年轻了十多岁的温祁。
她猛地醒过来,骤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胸膛处剧烈的跳动着,擂鼓一般。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头发沾在背后,黏腻而难受。
她挣扎着坐起来,等到呼吸渐渐平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伸手探向床头去摸杯子,拿到手里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她打开灯,趿拉着鞋子下楼。
走廊里漆黑一片,只有她房间的灯光透过虚掩的房门映出来。她开了廊灯,慢慢的走着,脑袋想的却是刚刚做的梦。
那个梦太过清晰,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温祁,那张脸即便添了成熟与岁月,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他。
还有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他的妹妹吧?
她怎么会做这个梦呢?难道是因为这些天和温祁聊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