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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林三籁只是惊讶于她脱掉衣服的速度,愣神间,她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居然也能摸进房间。
不过,房间是他的。
林三籁的喉头很无辜地滚动了很多下,他抬脚进屋。
她整个人已经陷在了他的被子里,床下面的地板上还有被嫌弃的黑色文胸。
“倪倪。”
“小六儿。”
林三籁叫了她好几声,埋在枕头里的坏丫头,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把人撩拨的要疯了,自己却睡了过去,这样真的好?
一个男人对着喜欢女人的字体,都能想象出一副她手指轻柔腰肢柔软的画面。
更何况,这画面就在眼前。
林三籁在床前站了很久,一转身,脱了外套、毛衫、裤子。
又一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
这夜……漫长的让人心情烦躁。
第二天早上,林三籁是被戏曲演员标准的吊嗓子声音给吼醒的。
真的,不愧是戏曲演员,宿醉之后,嗓子没有半点嘶哑。
惊恐的随便一叫,也和吊嗓子无异。
林三籁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睁开了眼睛。
被子被她裹在了身上,和她一起,远离了床。
虽然有暖气,但也很冷的。
林三籁下意识搂了搂臂膀,听她说:“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林三籁很委屈地说。
“你说你怎么了?”倪南音气的大叫。
“我我我,怎么知道。”林三籁故意道。
“我怎么会睡在你房间里?我衣服怎么没的?我……”
倪南音的心情很凌乱,一早上醒来,自己就穿了件小内内,上身光溜溜地躺在男人的怀里,这是她活了二十来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她断片了。
断的还很严重,记得他俩在酒吧喝酒,还记得他叫了代驾。
是不是还亲吻了?
不记得了。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有点儿疼,嗯,肯定是亲了。
再后面的,完全不记得了。
“你脱我衣服!”倪南音指控道。
“我脱了你的衣服,我还不干点其他的啊?”林三籁委屈死了,早知道肯定不当柳下惠。
倪南音心说,你也得能干的了啊!
到底是顾及着他的脸面,她跺了跺脚,一把抓起地上的文胸,裹着被子出去了。
客厅里的地板上,还散落着她的毛衫和裤子,鞋也在不远处,一只鞋头朝前,一只鞋头朝后地胡乱放着。
她闭了闭眼睛,昨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她不愿意想象。
…
“又吵架了!”陈秋很笃定地说。
陈秋的运气不错,昨晚上中了个特等大奖——五万块呢!
被手底下的兄弟们闹着请客,玩的晚了,他干脆睡在了戏楼的监控室里。
一早就从监控室里看到倪南音走在林三籁的前头,一句话都不讲。
“小女孩就要哄嘛!”陈秋见他不吭一声,接着又说。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赖哥话少,都藏在心里呢!
“怎么哄?”花送了,戏楼的效益也上去了。
林三籁没和谁谈过恋爱,对于谈恋爱这门学科,他努力争取及格。
陈秋倒是意外了一下,居然不是白眼,更没有瞪他,得,那就好好地探讨一下。
“哥,我跟你说,这女人啊要是让你滚,你可千万别体贴地滚远了,相反,你得再贴近一点儿,就缠着她就缠着她。她要是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啥事别干,就贴着她成天成宿地说。PS,要说好听的话哦。”
…
倪南音是真不知道林三籁抽哪门子的疯了!
从化妆间缠到了练功室,刚才练功室里还有几个练功的小姑娘,一眨眼睛,全没影儿了。
他耽误她练功就算了,不能影响到别人啊。
她不耐烦地说:“容经理,你不工作的吗?”
“快过年了,经理也要休假。”
“那容总,我还要工作!”
“嗯,你忙你的,我就站着看着不说话。”
“林三籁,你烦不烦啊?”
“我还好,一看见你,忧愁全都没有了。”
“你给我滚—”
“蛋”字还没有出口,他长腿一迈,凑到了她的面前,还死皮赖脸地说:“哦,我滚来了。”
倪南音这才算知道,流氓也有狗皮膏药馅儿的。
清冷的是面子。
面子都是用来骗人的。
结论是——林三籁,你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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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流氓接档现言预收)《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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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专栏自取。
☆、46
狗皮膏药似的林三籁黏了她整整一天; 却闭口不提那夜的事情。
倪南音自己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的; 她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
有些事情不好坦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来林三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心里越发的笃定了林三籁在那方面是有问题的。
有点惋惜; 毕竟他人高马大; 皮相又好。
可又一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他身体有问题,他才是最糟心的。
三十除夕。
倪南音要回家过年; 赏笑楼只除夕夜不开场; 满打满算; 也就三天的假。
倪南音买的是高铁票,票订的急; 花了大价钱买的商务座。
肉疼心也疼; 可又一想; 她能陪老倪过个年,这比预期的不能回家; 好多了。
买票的时候,陈秋也知道。
她问陈秋回不回家。
陈秋很阴郁地摇了摇头; 说:“看场。”
倪南音要赶早上七点的高铁。
林三籁自告奋勇开车送人。
倪南音生怕他给她整出来一场如生离死别一样的车站吻别; 提心吊胆了一路。
嗯,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小范围的社会影响力; 得时刻注意影响。
谁知,林三籁倒挺干脆的,就送她到了车站门口,连车都没下,和她说:“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倪南音挥了挥手,还没站稳,林三籁便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
她拎着包进了车站,克制着内心的小失落。
心里想,什么嘛!
倪南音到的不算早,没等几分钟,就检票进站了。
06车厢A座,靠窗。
她的座位上却已经坐了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西服,一张大大的晨报,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脸。
等等,今天早上林三籁在黑色的大衣里头穿了什么颜色的西服啊?
倪南音微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差点儿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她脸拉的像真的生气一样,扬着手里的车票说:“先生,你坐错位置啦!”
“没啊!”报纸落下,林三籁戴着墨镜煞有介事地说。
“你有病!”倪南音没忍住吐槽。
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乱跑什么啊!
“是啊,病的不轻呢!可,你说你要给我治病的。”林三籁的嘴现在可溜了,再也不是那个傲娇的闷葫芦。
倪南音想不到话反击,横了他一眼,又说:“你坐了我的位置。”
“什么你的我的啊!分不清楚的。”林三籁站起来时,嘟囔了一句。
他的车票是07车厢,票买的更晚,花高价买的黄牛票。
倪南音旁边位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林三籁和他商量换个位置。
大哥很警惕,上下打量着林三籁,转脸问倪南音:“姑娘,我和他换位置方便吗?”
小姑娘长的斯斯文文。
年轻人的相貌也不错,放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
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年轻人万一是个跟踪变态狂呢!
倪南音的脸瞬间就红了。
林三籁知道她害臊,没让她为难,笑了一下,和那大哥嘀咕了一句什么,大哥拎着包站起来了。
坐下来后,林三籁深深地叹了口气。
倪南音好奇心起,“你和他说什么了?”
林三籁眨了下眼睛,“你猜!”
他的表情,让人很无语。
她决定不和他计较,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回安县干什么?”
“干……”你,没有出口。
林三籁掂量了掂量,摊摊手说:“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回家。”倪南音跟他较真儿。
“我也回……我家。反正就隔了一道墙,我一抬腿就能过去。”
“你敢,我让我爸爸打断你的腿。”
“怎么,一回家看爸爸,就不要金主爸爸了。”金主爸爸很不开森。
倪南音笑惨了,笑他没正经。
嘴上还说他神经病。
心很甜。
…
六个小时之后,高铁驶进了安县。
倪南音下了高铁,站台上的人又忙又密,小贩操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安县口音。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她伸了个腰,伸手拎包,手落空了。
林三籁一手拎着一个包,身板笔直,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出口在左边。
汽车已经租好了,就在车站外的停车场。
租车公司给出的选择都是自动挡,林三籁开自动挡的汽车没感觉,租了辆奥迪,随便开开。
车是银色的,八成新。林三籁上车后,适应片刻,方向盘一转,开上了路。
上一回回来这里,并没有三年的时间。
在江边的那一场恶斗,他被范城连夜送回了京城。
伤好之后,他回来了一趟,找杭雨算账。
当时,杭雨慌不择路,从二楼的平台上摔了下去,听说腿瘸了。
后来,被杭雨威胁,迫不得已说出他行踪的陈珏,死活都不肯跟他去京城发展。
陈秋说,他没脸去,爱去不去。
这几年安县没怎么变过,林三籁开着车,熟练地驶到了家门口的小巷子边。
倪南音兴奋的不得了,拎着包就往家跑。
林三籁停好了车,跟在后头,喊:“哎,倪倪,慢点儿。”
被门口的李婶看见了,朝倪家的大门喊:“老倪,倪倪回来了……哎哟,姑爷也回来了。”
戏曲频道上播的采访,一传十,大家都看过了,调侃老倪好多天了呢。
倪家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头打开。
老倪穿着黑色的棉袄,笑容满面地立在门前。
“爸爸。”倪南音的声音很欢快,像会唱歌的画眉鸟一样。
林三籁的腿长,两三步就跟了上来,“叔叔。”
“嗯。”老倪缓缓地挪动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