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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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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一挥手,“你到底听进去没?”
    见她还是没反应,这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臭脾气,不知道给谁惯的。”
    ……
    那个人正在外头抽烟呢。
    电梯在五层停下。
    “叮咚——”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苏盏驾着领导的胳膊靠在电梯的后墙上,听见声音,她眼睑一抽,下意识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刚刚帮他打火的男生。
    心跳、呼吸骤停。
    刚刚只敢隔着夜色偷偷打量的人,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完完全全曝露在灯光下。
    这么近看,头发短了很多,精神了许多,一双黑眼仁平静无波,眼眶很深,皮肤白了,五官更加硬朗,成熟了许多。此刻,搭配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穿着修身的正装,身体的线条更为流畅。
    早就说过。
    他会是全世界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
    徐嘉衍正在打电话,电梯门打开,抬头往里面扫了眼。
    四目蓦然相对。
    没有预想的震惊。
    没有预想的惊喜,狂怒。
    看向她的那双眼眸中,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苏盏记得,他是一个脾气暴躁没什么耐心更不会掩藏情绪的人。
    而她彻底意识到,
    他的冷漠与疏离,都是发自内心。
    他从容不迫地走进来,目光只淡淡从她身上略过,很快就别开,走到电梯另一边站着,继续打电话,权当她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他不太说话,一直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他很有耐心很好脾气地低声发出单音节。
    “嗯。”
    “好。”
    苏盏记得,以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的耐心都用来喂狗了。”
    他挂了电话,电梯持续往下,里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男生忽然问那人:“你等会去接我姐么?”
    “恩。”
    “那我跟你一起去,你不会怪我打扰你们吧?”
    徐嘉衍这才侧头看他一眼,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男生嘿嘿直笑。
    电梯到达一楼。
    “叮咚”声传来。
    “徐嘉衍。”
    这一声是在齿缝间叫出来的,她几乎快要把自己牙龈咬出了血沫,可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人只停了一瞬,没应答,也没回头看她。
    苏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可就是觉得,如果不叫住他,有什么要在她心里消失,沉没,然后不见。
    全世界仿佛都静了。
    似乎在等什么宣判。
    下一秒,徐嘉衍继续迈开步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男生追上去,“好像有人在叫你。”
    “你听错了。”他平静地仿佛没有见过她。
    苏盏闭了闭眼。
    满意了吧,这场闹剧你满意了吧?
    她使劲儿咬牙,终于尝到一点儿腥味。
    不回来多好啊,采景哪里不可以采,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
    其实她早就明白。
    不过就是想着再见他一面。
    垂在身侧的手,又握了握。
    现在,见到了。
    满意了吧?
    该死心了吧?
    那奄奄一息的希望终于可以扑灭了吧?
    莎士比亚曾说过:“不速之客只有在告辞之后才受欢迎。”
    是该跟过去彻底告别了。
    
    电梯门重新合上。
    苏盏还未回神,领导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苏,你认识啊?”
    苏盏脑子里全是那人修长挺拔的背影,他走的极快,毫不犹豫,仿佛在逃离她这片荒地。
    随即,她低声笑了下,不语。
    一眨眼,一颗泪水“啪嗒”落在手背上,自己也愣了。
    怎么就哭了?
    “叮咚——”电梯提示音再次响起,到了地下一层,苏盏忽然说了一句:“是他。”
    领导没懂,一脸发懵地看着身边小姑娘。
    她轻嘲地一笑,眼里还闪着莹莹泪花,那小模样真令人心疼。
    “您刚刚不是说,我这臭脾气谁惯的吗?”
    “是他惯的。”
    是谁说有多爱就有多恨?她不知道当初的徐嘉衍到底爱不爱她,她只知道,当时的他,是真宠她。
    
    第1章 01
    
    01
    苏盏第一次遇见徐嘉衍,是在2012年的冬天,北浔机场。
    那年,她刚大学毕业一年。
    大概是之前盛传世界末日的缘故,北浔那年入冬特别早,冷空气一场接一场,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怒嚎着,如同咆哮的狮子。
    这天,可真冷。
    苏盏在新一轮寒潮来临之际,光速卷铺盖逃回了雅江。
    她订的是南航的飞机,从不准时的航空公司,航班延误了两个小时。那时,她正坐在机场休息室百无聊赖地翻杂志,转首之间,被一群男生吸引住目光。
    他们穿着相同的白色队服,胸前印着几个英文字母似乎是logo,队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及膝羽绒服,肩上斜背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大包,几个大男孩边说笑着边从航站楼入口走进来。
    苏盏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后头戴着口罩的徐嘉衍,他没有背包,一只手玩着手机,一只手插。在黑黑的发梢里,正揉着头发朝着休息室这边过来。
    他比这群男生都高,头发乌黑,短发干净利落,一双眉眼英气十足,却清冷如一潭深水。鼻梁高挺隐在黑色口罩下,再往下,只能看见一截白净的脖子,喉结分明,他并没有穿着logo队服,里头是一件灰色帽衫,外面套着跟他们一样的黑色及膝羽绒服。
    模样相当英俊且不羁。
    对,不羁,那是苏盏看见徐嘉衍第一眼,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关键词。
    然后才是诱惑。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是有诱惑力的。
    因为是晚上凌晨的航班,贵宾休息室内人并不多,除了苏盏和那群类似某种职业运动员的男生之外,还有一对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情侣及两名交谈甚欢的老外。
    贵宾室里都是细碎的说话声。
    苏盏重新低下头翻阅手中的杂志,可她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心思和脑子都已不在了。
    因为徐嘉衍坐在她对面,敞着腿,很不羁的坐姿。
    他从一进门开始就低头玩手机,视线没一刻从手机上离开过,此刻靠在座椅上,也是低头刷着手里的游戏。他身边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翘着脚,偶尔跟人发个语音,大多还是看身边的人打游戏。
    那边时不时传过来黄毛的几句卧槽,苏盏好奇望过去,那人始终低着头抿唇玩着手机。
    一个小时后,他忽然关了手机,随手塞回羽绒服口袋里,搓着后颈跟身边的人说:“我眯一会儿。”
    带着睡意的声腔低沉又好听,苏盏听见声音才抬头望去,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摘了放在一边,露出了整张脸。
    鼻梁笔挺如柱,双唇很薄,轮廓硬朗。
    好看是真好看,可惜是天生寡情的长相。
    黄毛看他一眼,了然道:“昨晚又熬夜了?”
    他淡淡嗯了声,重新戴上口罩,靠着座椅开始闭目养神。
    黄毛摇摇头,又劝:“我说您倒是注意点儿身体。”
    他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哼笑了一声,以示回应。
    黄毛撇撇嘴,继续跟人语音。
    接下来的十分钟,苏盏把男生们零零碎碎的话语组织了一下,提取到了重点,他们是电竞职业选手。
    苏盏对职业电竞选手这个词并不陌生,因为她以前的助理,谢希,就是一个妥妥的电竞迷,从周围人的交谈以及他们对那人的态度,苏盏也能看出来,那人似乎不一般。
    苏盏身后的两名老外,从那人进这门开始,就一直在用英文低声说:“omg,他是pot!”
    “TED 队长,pot。”
    “我看过他每一场比赛。”
    “……”
    “他是中国目前最有价值的职业电竞选手。”
    “要个签名?”
    苏盏在心里默默划起了重点。
    TED 队长?
    国内最有价值电竞选手?
    登机提示响起。
    徐嘉衍刚醒过来,就听见俩老外正跟自己身边的同伴商量要签名的事儿,他揉了揉头发,站起来,大大方方签完名递给他们,还简单的交流了两句。
    谈话中能听出老外是真粉,从他开始打游戏就一直关注他。
    确实也关注过他的每一场比赛。
    三人交谈甚欢。
    苏盏忍不住听了会儿,奈何什么也没听懂。
    机场里的广播又播了一边登机提示,徐嘉衍礼貌表示自己要先走了,老外一边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恋恋不舍地用英文说:“你是我最喜欢的电竞选手,没有之一。”
    不得不说,老外还挺懂套路的。
    徐嘉衍忽然就笑了,露出标准八颗牙,像个大男孩一样,朝他们挥挥手,转身走了。
    他走路很挺拔,跟刚刚那个不羁的坐姿,简直两个人。
    直到飞机降落雅江机场,苏盏去托运处取行李的时候,又再次碰见了他们。
    一帮人说说笑笑站在行李传送带边上等着行李托运出来,苏盏一眼就看到徐嘉衍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黑色口罩松松挂在耳朵上,他的行李被最早传送出来,现在正岔着腿,坐在行李箱上玩着手机,等着同伴的行李被一个个传送出来。
    苏盏眯着眼,再次细细打量起他来。
    大概是这次的视线太过灼热,距离太过近,那人察有所觉地抬起头,往她这边不经意扫了眼,飞机降落已经是早晨五点多,隔着微光晨曦,稀稀落落的清晨,两人视线第一次对上。
    没什么情绪,平淡无波,很快,他就低下头,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只是这一次,他把半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拉上了。
    苏盏忍不住红了红脸。
    完了。
    ……一定被当成偷窥狂了。
    
    苏盏刚出机场,就被成雪的车灯闪瞎了眼。
    一辆骚包的红色小奥迪,成雪坐在车里,低胸短裙,手里还抽着烟,冲她一劲儿地招手,苏盏拖着行李走过去,把行李丢上后备箱,人坐进副驾驶里,一上车,成雪就毫不留情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他妈倒是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一进城就忘了我们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了。”
    两人十年好友,也有许久没见了,高考结束,成雪考上了本地一所师范大学;而作为当年的理科状元苏盏,则独自一人去了北方最好的学校上大学。
    毕业后,在北方呆了一年,又匆匆拿起行李滚回来了。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两个小姑娘坐在车里又是笑又是哭,等缓过劲儿来,天光大亮,成雪开着车七弯八拐,带着苏盏吃了雅江最具特色的生煎包。
    两人以前念书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家店的生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店居然还开着,苏盏真是意外惊喜。
    成雪也不可思议:“没想到吧?这生煎真的超级好吃,当初说要拆迁拆迁,我一直以为这家店要关了呢,没想到后来也没拆成,老板就喜欢这个地段,要是换了别的地儿,也就吃不出那股味道了,你看,隔着这条小河,咱还能看到当初咱们逃课去摘小果子吃的那座小山呢。”
    老杨生煎店在小河边的胡同口,老板在这儿做了二十几年的生意,每天早上准时准点开张,晚上准时准点收摊,身边所有的物价都涨了,愣是这儿的生煎包都没涨价,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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