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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生日快乐。”
季盈风的话音还未落，沈月已经转身跑了。
季盈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丢掉手里的蛋糕就去追。沈月只觉得风在自己耳边呼呼的响，然后自己被一直手给抓住了，下一秒就被揽在怀中。
“你去哪？”
沈月挣扎，很快的脱离了季盈风的怀抱，可是却又被季盈风抓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沈月终于转过头来，双眸直视季盈风。季盈风懂得那双眼睛所包含的情绪，那中情绪有个科学的名词，叫做暴怒。
“小……”
啪！
季盈风还没把沈月的名字叫完整，就感觉脸颊挨了重重一巴掌！
“小千不是你叫的。”轻轻的，悦耳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带着那样漠然的语调。
本来紧紧抓着沈月的手在季盈风的失神间松了。沈月就像脱线的风筝，一下子就消失在浓郁的黑暗里。
☆、47：HAPPY BIRTHDAY TO ME
“小姐。”
一直到西元的呼唤声响起，季盈风才回神。她挑起眉毛；回头望着黑暗里那个导火索。那导火索的表情相当自然；明显没认识到自己错误指挥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季盈风的眼神更冷了，她微微侧脸，面颊上鲜红的五指印在月光下非常耀眼。
“小姐；其实我想说……”
“说。”
“沈月她终于跟你说话了耶……”
“……”
“恭喜！”保镖先生真诚道。
“滚！”
西元很自觉的滚了，季盈风倒开始思索起了西元的话。正如他所说的，没错；沈月确实跟自己说话了。而且还说了七个字。这样的情况按照之前的发展状况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了之后，季盈风倒是有些欣慰了。
但是欣慰归欣慰；季盈风很明确的知道，西元的主意用一次还成；多了就无法补救了。
沈月毫无目的的走着；急切的想要逃离季盈风身边。就这样，她不一会就走出了季盈风私人医院的大楼。
医院里的空气很静谧，带着一丝凉爽的感觉。
这让沈月躁动的心情渐缓。
明朗的月光从空中洒落，照的院墙边上一排排梧桐树枝桠朝天，仿若祈求夜空的怀抱。沈月走到最高的那一棵边上，然后爬了上去。她静静的靠在梧桐的一个枝桠上，侧头望着天空。
这么想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的生日她是在一个桥洞里度过的，那天她发烧了，连乞讨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的在公园的长椅上躺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沈月感觉自己的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痛，比起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知道，如果她再这样躺下去就死定了。所以她昏昏沉沉的站起来，走出公园。
夜晚的公园要是没有灯盏的话，是非常寂寥的。园外行人稀少，只有几个卖水果的小摊，也要关门了。
沈月慢慢的走着，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个小摊的红苹果上。
想吃苹果，想吃苹果，想吃苹果……
干燥的嗓子不停的叫嚣着，大脑混沌不清，沈月干了生平第一件自己讨厌的事情。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慢慢的走到水果摊边上，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就跑！
“小偷！抓住她！她偷我苹果！”
那个女人的反应极快！一下子就追上来了！沈月抱着苹果拼命的跑，却不知那个女人竟是这样的执着，一连追过了三条街！沈月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花，脚下一空，直接沿着路边的石阶摔下去，摔进桥洞里。
那个女人追到桥边上，四下看，终于望了望黑色的桥洞，胆怯的走了。
沈月摔得半天没喘上来气，却把怀里的苹果的抱的紧紧的。桥下并没有多少水，有的只是湿漉漉的泥土。好久，沈月才坐起来，她把怀里的苹果拿起来，擦干净。然后咬了一口。
“小千，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哦。”沈月露出一丝微笑，模仿着母亲那种宠溺的语气轻声对自己说。“happy birthday to me。”
不知道为什么，苹果很甜，沈月的眼泪的却流下来，从那双微笑的眼睛里。
她一口一口的啃着苹果，啃到果核都舍不得放下。
“小千，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吃完苹果，沈月在桥洞里躺平，将双臂环紧，轻声哄着自己。
“你……可以去找爸爸妈妈了……再也不用过这种辛苦的生活。”
她的声音那样低，那样轻，仿佛在安抚一个遥远而脆弱的灵魂……
“月。”不知道何时，季盈风也爬到了书上，与自己靠在一起。
“总裁大人也会爬树？不怕裙子被挂坏么。”沈月转过头去，不愿让季盈风看到自己眼底的混乱。
“沈月，有些事情我们该讲清楚。”季盈风无暇去里沈月的奚落，她只是伸出双手，将沈月的脸颊捧回来。
“我之间有什么需要讲的？”沈月挑眉。
“有很多。”
“那你要讲的是？”
“关于尹千流。”季盈风的话刚说完，就感觉沈月僵了一下，她侧过身，准备下树，却被季盈风一把抓了回来。“别走。”
“我还不知道总裁大人有种这种恶趣味。”
挣扎了很久，沈月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挣脱季盈风的手，便坐回来。她挑着眉毛，冷漠的盯着季盈风，任她继续撒盐。
反正……她已经不再疼了。
“尹家的灭亡是跟我有关，可以说，是我一手策划的。”季盈风思考了很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们的势力属于我父亲手下的一条重要分支，其力量站了我们总体势力的百分之四十，几乎可以跟我们抗衡。那个时候，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晚上也睡不好觉。”
沈月沉默。
“所以，有一天，我给父亲送茶的时候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说，尹家要叛变了。”
叛变。
沈月睁大眼睛，印象中的父母是那样的和善。他们，怎么会叛变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尹正华，是你的父亲吧？他的野心很大，一直都在伺机而动。父亲发现，这几天他跟美国那边的走私商联系紧密，关系密切。所以他暗中插人去卧底调查，发现尹正华正从美国那便运来大量的枪支和武器，显然这
两伙黑道势力已经达成结盟，实力比之前还要强，甚至强过父亲。他要脱离我父亲，吞并我父亲，变成新的亚洲军火教父。”
季盈风继续道。
沈月的思绪却纷乱起来。有关于季盈风说的，美国那边的军火走私商应该就是Beatrice的父母。那个时候，Beatrice经常粘着自己在花园里玩，虽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却依旧懂得待客之道。
难道……那个时候，她们的父母，正在商量着怎么叛变么……？
“我父亲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就是弱肉强食的。强者强极，弱者死无葬生之地。弑兄弑父在黑道家族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对待一个背叛者，有野心的外人。所以我天天陪着父亲，帮他出谋划策，帮他顶着季家，也保护着我的弟弟和妹妹。如果我们不处理掉尹家，我们将会全军覆没。”
季盈风的语调很温和，她抓着沈月的手慢慢松开，轻声道。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为我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如果时光倒流，再来一次，我依旧还会这样做。”
“也……依旧会爱上经历命运洗礼的你。”
月光中，季盈风弯起眼眸笑，乌黑的发丝轻扬。沈月只听她道：
“这就是我们的命，不是么？”
☆、第四十八章：机器猫似的爱人
“是，这是我们的命。”沈月也笑；笑容中有几分捉摸不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她侧身，将双腿搭在树干上。
“我会扭转命运，先下手为强。”
这么说着；沈月已经从梧桐树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猫儿般轻盈落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季盈风望着月光中那抹纤细的剪影发呆。
这就是沈月；她爱上的女人。
从第一眼见到沈月开始，她就觉得她的眼中有一种出尘的睿智。那个时候；季盈风不懂那样的光芒叫做什么，现在她却明白了。那是接受命运洗礼后焕发的光芒；所以才会如此耀眼夺目。
“沈月。”待完全感觉不到沈月的气息之时；季盈风才喃喃念叨到这两个字。
对……她爱上的那个女人叫沈月。并不是遥远记忆中的尹千流。
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沈月就出院了。季盈风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直接把她押上车，带回了家。路上，沈月很安静，她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月？”季盈风一直望着她的侧脸，终而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嗯？”沈月回应，却没有回头。
“在想什么？”
“在想总裁大人是不是又被架空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闲。”
“……”
回家以后的沈月倒是不沉默了，像是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却又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季盈风会有一种两个人回到从前的错觉，如果从第一眼见面，沈月就是带着这样的面具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她以为那面具便是真实。
“沈月。”看着她打游戏的背影，季盈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她自己也难以用语言描述。
“嗯？”沈月忙着打BOSS，回答的很敷衍。
“面具既然拿掉了，就不要再带回去好么？”季盈风拿起手柄，坐在她旁边。
“啊咧？面具？那是什么？”
“……”季盈风闷头打BOSS。“就是一种贴在脸上，当作自己脸颊的东西。”
“哦，那个啊！”
“嗯。”季盈风认真点头。
“我没有。”
“……”
季盈风抓狂。
无法交谈。完全无法交谈下去。
“小姐？”西元再次被叫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季盈风正在郁闷中。
“你觉得沈月现在这样子正常么？”她漫不经心的问。
“很正常啊。”西元思索。
“说来听听？”
“她会问我借‘学术性（体｜位）’杂志，游戏机，还会找我讨论有关于美女海报……”西元挨个例举。
“我问的是她对我正常么？”季盈风不耐烦的打断了西元的滔滔不绝
。沈月问他借了什么，她到不是很关心。
“也很正常啊！”
“是么？”
“以前她不也是经常对小姐您敷衍了事，冷嘲热讽，心口不一吗？”
“是……是吗。”季盈风嘴角克制不住的微微抽动。感情从很早以前西元就发现沈月对自己的贫嘴是敷衍了事，冷嘲热讽，心口不一？
“是啊。”西元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让沈月以真实的心情面对我？”季盈风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向西元求救。
“不如……生米煮成熟饭？”
整个办公室安静了。
非常寂静。
“男人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么？”季盈风嫌弃的瞥了西元一眼。
“小姐果然是妻管严么？”西元答非所问。
“……”季盈风再次沉默了。
西元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感觉自己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可是缓解的措辞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