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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旧时扯了扯领带:“我派沈绅来接了,应该快到了。你稍微等等,我去看着沈姨。”
挂了电话,她发了很久的呆。闻到烧焦味后,她才回神,赶紧去关火。她倒药时,还挺可惜。
恰逢其时,沈绅敲门。
陶乐放下药罐子,来不及洗,先去开门:“沈绅,我药糊了,你等我一下。”
沈绅见状:“好。”
洗涮之后,她再随身带些东西。也未必久住,她不想带衣服了。何况,她在沈家,还是留了些衣服。都是沈旧时、沈佳音新添的,如果到时候要留这么久,也不怕。
事情匆匆,她只能电话再跟徐子介延长假期。
徐子介半点不手软:“可以,你这个月的固定假期,都没了。”
陶乐:“……”
沈绅车技不错,一路赶到南城。坐车久了,她头昏脑胀,路上吃了个面包,仍旧不太舒服。意料之外,沈绅先去沈家。
下车之后,陶乐很惊讶:“是有什么事吗?”
沈绅道:“陶小姐的药,夫人每天也喝。离开B市时,我让张婶替你熬了。”
明知道沈绅的贴心是因为工作,陶乐还是受了触动。
在车上,她一口一口喝药。喝完之后,她在包里翻找到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有时候太苦了,她不得不依赖外物。很久没吃的奶糖,近期又成了她的新宠。
到了医院,她跟着沈绅,立即到了沈旧时面前。
“陶乐,好久不见。”沈旧时伸出手。
陶乐俯身,轻轻拥住他:“好久不见,还有辛苦了,哥哥。”
沈旧时不能说不动容,却并未表现:“沈姨出了手术室,在病房里,醒着,情绪不好。我想,你进去,绝对是一剂良药。”
陶乐起身,在沈旧时的指示下进了病房。
病房环境清幽,更像是酒店套房,她进去,率先看到的是半人高的盆栽。她拐了个弯,看到脸色惨白的沈佳音,一旁陪着头发顿时老了的沈松涧。
那种珍爱,她想忽视都难。
“妈、妈。”陶乐站在一米开外,嗓子堵了棉花似的,咬了,但终究喊出口。
沈佳音看见陶乐,以为是梦;再听到“妈妈”,她更觉得在做梦。她气息微弱地问沈松涧:“松涧,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沈松涧大手覆上沈佳音的手背:“阿音,是真的,陶乐来了。”说完起身,沈松涧走到陶乐身边,轻拍她肩膀,眼角晶莹:“好孩子,好好陪陪你妈妈。”嘱咐好陶乐,沈松涧出声,要给两人留点空间。
陶乐走到沈佳音身边,不管沈松涧走没走,投进沈佳音的怀抱。怕牵动伤口,她抱得很轻。闻到刺鼻的药味,她绷不住,泪珠滚滚:“你为什么不躲啊!为什么啊!”
沈佳音没有挂水的左手,吃力地覆上她的后脑勺,轻抚她的长发:“孩子,没事的,妈妈没事。你会有孩子的,一定会的。”
“你别说话,你刚刚手术完,别说话,好好休息。”陶乐松开,坐在椅子上,由着自己哭。她现在,真的恨不起来。在看到沈佳音之后,听到沈佳音仍一心为她之后,她真的恨不起来了……
沈佳音也满是眼泪:“孩子,我真觉得我在做梦。”
陶乐抽出纸巾,细致擦沈佳音的泪水,擦完,她轻轻吻了沈佳音的脸颊:“妈妈,都是真的。我和您的家人,都希望您好起来。”
☆、第130章 车上壁咚
沈佳音醒醒睡睡,情况不太乐观。沈松涧晚上守着,命令沈旧时带陶乐和沈旧梦回家。之前陶乐住在沈家,沈旧梦在学校,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是陶乐第一次见沈旧梦,美丽可人。与生俱来的明媚与鲜妍。果真是让人嫉妒,不过陶乐此番不过微笑:想到沈旧梦背后的失去,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得失,她不能只因为别人好就去羡慕就去摧毁。
如今她的愿望。就是沈佳音好起来,然后她回B市,在陶明峰的同意下,偶尔和沈佳音联系。
陶乐也想守夜,她如今一想,她和沈佳音,难道不是彼此欠着吗?沈佳音欠她一个妈妈,她欠沈佳音一个女儿……
回到沈家,她之前住的房间很干净,已是晚上,她闻得到扑鼻的阳光味。心念一动,她再次跟沈旧时道谢。沈旧时突然伸手,指腹停留在嘴角。她有些排斥。躲闪。
他难得用蛮力:“这里记者拍不到,我现在和另外一个人订婚了。你还有任务要拆开吗?”
弯着腰有点难受,她迎上沈旧时波澜不惊的眼睛:“你真的不需要找个喜欢点的人来结婚吗?”
沈旧时差点脱口而出:刚想要喜欢你,发现你是骗我的。
念及两人十分缥缈的兄妹关系,沈旧时道:“不考虑不重要,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要去公司,你先去陪沈姨。沈绅负责带你和旧梦去。”
陶乐点头,在沈佳音彻底好转之前,她都不能回去工作。这次销掉她所有的假期,怎么都能请一个星期。
“叩叩叩”,陶乐洗漱完,正翻阅杂志,有人敲门。
起身去开,陶乐很是意外。竟是沈旧梦,赤脚的沈旧梦。瞧见外露的美足,陶乐问:“你怎么不穿鞋?”
沈旧梦关上门,直接扑到陶乐怀里:“姐姐,我怕!”
突如其来的热情,陶乐招架不住,却不忍心推开沈旧梦。
沈旧梦腻在陶乐怀里:“姐姐,哥哥告诉我了,你是我的姐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妈妈受如此大的伤。姐姐。我怕。”
沈旧梦刁钻一点,陶乐大可推开她。现在她凄凄惨惨戚戚,又伸出如此橄榄枝,陶乐推不开了。
实在不忍心小姑娘脚底吸凉气了,陶乐给她端来热水,洗脚后让她躺进被窝里。沈旧梦很无助,拽住陶乐,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有担心沈佳音的,有她希望有个姐姐说体己话的……陶乐不太热络,大多懒懒附和。
不过陶乐不讨厌沈旧梦了,沈旧梦的光环,也许就该属于她。而她陶乐呢,倒霉过,幸运过,人生总是要熬过去的。
睡过一晚后,沈旧梦显得尤为依赖陶乐,紧贴着她。沈绅见状,有些诧异,不过并未多言,负责送人。
沈旧梦气色好多了,还跟陶乐说学校里哪个男同学送了她什么礼物。陶乐漫不经心地听,有点惆怅:少女的烦心事,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或者,从未经历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历过周准,彻底填满了她空白的恋爱史。爱过恨过放弃过抓紧过,她始终是逃不开这个男人了。在沈旧梦的碎碎念里,陶乐陷入了浮思。
“姐姐。”沈旧梦见陶乐久不回应,轻轻推陶乐的胳膊。
陶乐回神:“嗯,我在。”
沈绅突然插话:“小心!陶小姐,你抱住沈小姐。”沈旧梦是沈家的小太阳,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沈绅和沈约一般,心里很想保护好沈旧梦。
陶乐云里雾里,却大力拽住沈旧梦。在剧烈的摇晃中,沈旧梦发出喊叫,陶乐咬紧牙关,避免两人撞到。
光天化日之下,沈绅的车被团团围住,对方是带枪的,几声枪响,吓跑了好事者。沈绅当然不是吃素的,从车座地下翻出枪支。
他可以一敌百吗?
当沈旧梦和陶乐被抓住时,沈绅无能为力。
为了陶乐和沈旧梦,沈绅扔下枪,眼睁睁看那些张狂的只戴了墨镜的男人们带走了陶乐。意外沈旧梦被遗弃,沈绅上前抱住她,安慰:“小姐,没事的。”
沈旧梦却挣扎:“不,绅哥,姐姐被抓走了!”
沈绅赶在警方来之前,藏好枪支:“小姐,你别慌。听我说,夫人情况不好,陶小姐被绑架的事你不能告诉她。你照旧去医院知道吗?你就说陶小姐有急事回B市,很快就回来。知道吗?要是夫人受了什么刺激,可能留下终身病根。小姐,知道吗?别哭。”
说“别哭”时,沈绅大胆逾越,拇指擦走她眼角晶莹的泪。
沈旧梦无所依附,脑子一片空白,答应。
沈绅记住对方特征,还有车辆,回到车上就将自己的推测汇报给沈旧时。沈旧时也很慌,紧急联系他在沈渊和那边的线人。
自陶乐回B市后,他一直关注周准且暗中保护陶乐。
陶乐和周准的牵绊,这辈子都不会切断了。但凡周准活着,陶乐就有危险。这次,撇开旧梦而抓住陶乐,不是因为周准还是因为什么?
让沈旧时有些费解的是,周准和杜康明走得近。上次的爆炸,炸得别有用心,杜康明的手下,基本全死。沈渊和毁容了去整容,就杜康明伤势最轻。在沈渊和整容修养期间,周准和杜康明,亦敌亦友,交涉变多。
因为沈渊和权力处在半架空,很多消息沈旧时都只能在事后知道。
沈旧时总觉得,周准变了。
那不是他认识的,周准。
有时候,沈旧时又会想,在杜康明面前,杀人不眨眼,花样百出折磨人的周准,又怎么会变呢?
次数多了,陶乐已经十分镇定。她每次来南城,注定了劫难。因为周准。她之前犹豫,一则不知沈佳音的付出还在犹豫,二则是畏惧重重危险。
沈绅保护不了她,沈旧时也保护不了。周准,大概是想要用生命保护她。她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次,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刚开始她还认得,后来路远灯渺,她索性不去记了。
陶乐被两个男人架到一幢别墅里。夜色浓浓,她只知道别墅很大,其他看不清。
“老大,陶乐。”男人推她进去之后,退出。
别墅窗户都钉得死死的,光线不好,陶乐不适应,眯眼调整。许久,她看到沙发中端坐的杜康明。穿得极其斯文,年纪挺大双鬓微白,但看着气质不错,文质彬彬的。陶乐现在已经不去惊讶了,很多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人,外貌出奇好。
比如周准。
她很喜欢卡西莫多,外貌丑陋无比,心里却极其美丽。
杜康明见陶乐不但不怕,反而打量自己,爽朗一笑:“你是我的礼物。”
“啊?”陶乐惊诧,自认不认识面前的老男人。
杜康明拍拍旁边的沙发:“过来坐,等等你就知道了。”
陌生的危险,陶乐并不想靠近。瞥到杜康明眼神变得冷冰冰,陶乐瑟缩,赶紧坐到杜康明身边。反正横竖都是死了,她不如顺应对方的意思死得舒坦点。
正襟危坐,度日如年,陶乐尝试开口:“我不管你是谁,我母亲正在住院,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你要是配合,当然可以。”杜康明手指交错,开合打火机。他享受金属质感的声音,也享受惊慌声,枪战声。他这一声,享受了太多,就很难找到激起他兴致的了。不过现在,似乎可以呢。
未几,门开了,周准来了。周准看到陶乐,甚至不惊讶:“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周老弟,怎么样,喜欢吧?拿去。”
在杜康明的推动下,陶乐将信将疑走到周准身边。
陶乐不懂杜康明搞什么,大动干戈抢来,又爽快推给周准了?
周准拽过陶乐的胳膊,力气之大,让陶乐觉得,周准是在意她的。
“走吧。”周准没回复杜康明,拉陶乐走。
陶乐几许仓皇:“噢。”
杜康明在周准开门之际,又放话:“周老弟,后天,我看不到弟妹,可会不乐意的。”
周准僵住动作,俄而回:“当然。”
出